葉桁的牙根一下子就癢了起來,他現在恨不得捶他一拳,但是自己的确是“弱不禁風”,現在的他完全就不是羅宣凱的對手。
烏恒看到葉桁難看的臉色,他陰陰地笑了兩聲,然後伸手就把羅宣凱給拉走了。
羅宣凱嘴裏面咿咿呀呀的叫,但是烏恒不爲所動,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們兩個,沒有人出聲爲羅宣凱說一句話。
雲君月好笑的看着他們遠走的背影,總感覺他們現在應該是去“培養感情”去了。
真是活該!說話都不經腦子的,每次都戳都葉桁的傷口上,不被修理才怪。
羅宣凱走後,左護法一個人孤零零的站着。他有些手足無措,這麽多年來,他都一直呆在谷裏裏面,從來沒有接觸到那麽多的外人。羅宣凱是唯一一個跟他相熟的人,現在他走了,左護法瞬間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雲君月察覺到他的不安,正想要開口安撫他兩句,但是轉而想到他現在正受着傷,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接受治療。
想到此處,雲君月連忙扭頭對着葉桁說:“他的心脈受損,我們這路上沒有辦法幫他療傷,你現在趕緊找兩個内力深厚的人來,給他調理一下傷勢,否則留下什麽病根,那可真是後患無窮。”
葉桁在左護法進屋的時候,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身上,他帶着一些審視意味的打量。
但是聽到雲君月這麽一說之後,他二話不說的就應下來,“這個沒問題,我待會就找人幫他調理傷勢,你盡管放心。”
不管這個是什麽人,葉桁總是相信自己的朋友的。
雲君月既然想救他,那麽葉桁就會不遺餘力的幫她。
根本就不想問起緣由,這種信任是全心全意的,把生命交托到對方身上的刎頸之交的信任。
雲君月彎起了眼睛,她剛要說話,秦溟煜就有些不悅的開口道:“爲夫也受傷了,娘子你怎麽就不關心關心我?”
葉桁一愣,見秦溟煜說得不似作假,便有些緊張起來,“你也受傷了?”
秦溟煜點頭,煞有其事的說:“傷的不輕。”
雲君月眯了眯眼睛,覺得不能再繼續放任下去了,她覺得,要是按照如此的發展,後面他會更加的不要臉,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皮癢了你!”雲君月回頭對着葉桁道:“他沒事,就是有點矯情,我給他治就行了,你不必費心,幫我把左護法給安置好就行了。”
随後她就和秦溟煜推搡着上了客房裏,關起門來算賬。
葉桁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無奈笑着搖了搖頭。也許雲君月現在還沒有發現,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和秦溟煜相處的方式越來越像一對夫妻了。
現在旁人都看得清楚,但是偏偏隻有她身在其中看不明白。
這也許就是旁觀者清。
葉桁目光投向左護法,他認認真真的看着他,許久過後,葉桁才淡然的開口:“你姓甚名誰?”
左護法被他盯着看了那麽久,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整個人表現的很淡定,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一樣,“迷霭谷,左護法。”
葉桁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但是當聽到他自報家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雲君月這丫頭!還真是什麽事情都能給他攬上。之前是大護法,現在是左護法。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使了什麽手段,居然把這個左護法都給帶了出來。
葉桁這下子,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審視他了,畢竟這麽個危險的人物,敵我不分,他實在是不敢太過冒險。
“你來這是有什麽目的嗎?”
葉桁問的直截了當,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他直接問别人是不是别有目的,要是一般的人,肯定是不會誠心的回答他的,但是左護法這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誠實的回答了。
“交易,解毒。”
葉桁聽到他這麽一說,反而是放下心來。不怕他另有目的,就怕他沒有所求。要是一個人無欲無求的話,真的是太難對付了。而且一個什麽都不要的人,就不能看到他的目的,放在身邊也是太過危險。
“閣下請随我來。”
左護法一聲不吭,他默默地跟在葉桁身後走着。
葉桁把他帶到一間房間裏,兩人等了片刻之後,就有人找上門來。
是兩個身形高大的壯漢。從他們的步伐還要吐息可以看出,這兩人都是練家子,而且功力不淺,顯然内力十足深厚。
葉桁道:“這就是我找給你療傷的人。”
左護法點頭,冷淡的說道:“多謝。”
“不必言謝,我也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你要不是跟那丫頭有關系,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葉桁這話說的無情無義,但是卻不能在左護法的心中激起一點波瀾,他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什麽話也沒有說,就盤腿坐好。
葉桁挑了挑眉,他也不急着走了,就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框上,看着那兩個大漢給他療傷。
不過片刻之後,兩個大漢剛剛運功,内力在左護法護法的身體裏面還沒有運行到一個小周天,他們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下去。
葉桁疑惑問道:“何故停下?”
其中一個大漢回答,“他的身體現在并無大礙,心脈已經修複好了,現在要是再次運功,反而會使心脈受不住,月滿則虧。”
葉桁的眼睛有些不善的眯了起來,“你的傷勢已經好了,那君月是否知道?”
這個人到底是心懷惡意還是善意?
一想到他可能别有目的,葉桁就忍不住有些防備起來。
左護法倒也誠實,“不知道。”
葉桁已經有些發怒了,“她把你帶回來療傷,可你居然騙她,你到底是何居心?”
左護法摸了摸胸口,他想起了之前秦溟煜那個飽含深意的眼神,一時有些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聲音平靜無波的說道:“她不知道,是因爲有人不讓我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