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塊假龍玺怎麽做的,再做一個不就好了?”雲君月笑眯眯的看着歐陽谷主,卻吐出了讓歐陽擎宇身上氣息一下子變冷的話。
歐陽擎宇看着雲君月,那虛僞的笑意已經不再挂着:“雲小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做出了一個
“沒有什麽意思。”雲君月盯着歐陽擎宇,一字一句的說,“君月不過替楚王來向谷主索要楚王想要的東西罷了。”
“我沒有。”歐陽擎宇一甩袖,對雲君月說。
雲君月慢慢的把那張圖紙折疊了起來,藏回到袖子裏:“歐陽谷主,如今時日已晚,隻怕要在這裏叨唠了。”
歐陽擎宇一時間還不敢相信雲君月的話,遲疑的說:“什麽?”
“歐陽谷主,這迷霭谷這麽大,恐怕容我和秦溟煜在這裏住一晚還是容得下的吧?”雲君月笑着問。
這一下歐陽擎宇總算知道了雲君月的意思,疑惑的看着雲君月,片刻之後卻還是說:“自然容得下,雲小姐想住的話,想住多久我迷霭谷都能容得下。”
“那就有勞了。”雲君月禮貌而疏離的拱手,卻根本沒有半點道謝的眼神。
“不敢不敢,三王爺與三王妃能夠在迷霭谷小惬,是在下的榮幸。”歐陽擎宇臉上又重新挂上了虛僞的笑意。
這種客套虛僞的時候,仿佛才更适合歐陽擎宇。
雲君月心中暗道,這個老狐狸,如果不是出身的緣故,隻怕在楚國朝堂上翻手覆雲,是另一番模樣了。
等到羅宣凱回過神來,他已經和雲君月住在了迷霭谷主府的客房裏。
“大個子,你終于回神了?”雲君月看着羅宣凱,疑惑的說:“我還以爲你一直到我跟秦溟煜走都不會回神。”
“雲小姐,你們是來幹什麽的……”羅宣凱疑惑的問。
“給你報仇。”雲君月果斷回答。
那塊龍玺殘玉,早就在秦溟煜手裏了,他們當然不會真的爲龍玺殘玉來一趟。
葉桁的七夜齋甚至都已經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龍玺殘玉,等着雲君月帶回去給楚良歡換嫁妝。
羅宣凱遲疑道:“那……我們爲什麽要住下來?”
“你難道覺得我們應該直接沖上去,站在歐陽擎宇的面前說‘我要報仇’?”雲君月更是疑惑,這大個子平常雖然傻了點,但是好像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吧?
“我……”羅宣凱聽到雲君月這麽說,自己也回味了過來。
但是在雲君月說之前,他确實打着見面就兵戎相見的念頭,而且他還這麽做了。
若不是打不過歐陽擎宇……
雲君月看穿了羅宣凱的想法,輕聲說道:“雖然你打不過他,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用别的方法讓他進套的。”
“比如呢?”羅宣凱怕雲君月還在逗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比如,今晚我們先去探探路,看看左右護法的本事。”雲君月把一套夜行衣丢給羅宣凱,“換了去。”
羅宣凱有點猶豫,對雲君月說:“迷霭谷裏沒有外人,隻怕有什麽事情就能猜到是我們了。”
雲君月冷笑:“難道不出事,他們就不會說是我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雲君月在羅宣凱耳畔迅速說了一句話:“你馬上換衣服,去左右護法的住處看看他們還在不在,切記,探出在不在就夠了。”
“是。”羅宣凱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雲君月也許很多時候會玩笑,但關鍵時刻她從來都是靠譜的。
雲君月跟秦溟煜對了一個眼神,然後才慢吞吞的從房裏出去:“吵什麽吵?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秦溟煜貼心的給雲君月披上了外衣:“月兒,小心點,臘九寒冬的别凍着了。”
“吵吵吵都煩死了,誰還有心情管天氣冷不冷?”雲君月指着秦溟煜的鼻子一頓罵:“還不就是你,非得讓我住下來,住下來幹什麽?這破地方什麽都沒有!”
“好了好了月兒。”秦溟煜說着,轉身看向剛剛吵吵嚷嚷的丫鬟們,一改剛剛最佳夫君的模樣冷臉問,“怎麽回事?”
“這……”一個丫鬟猶豫的看着秦溟煜,低聲回道,“三王爺,東廂房走水了。”
雲君月探頭看了一眼那邊紅色的天空,心中暗道這歐陽擎宇倒是下血本了:“着火了有什麽了不起,燒了就燒了,值幾個錢?”
“聽到沒有,都給我出去,别煩人!”秦溟煜順着雲君月的樣子說道。
“你也煩!别吵我!”雲君月抖動肩膀推開了秦溟煜的手。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西廂房的門口吵了半天,那些丫鬟小厮來來去去的都低着頭迅速走過,生怕被這兩個祖宗連累。
終于,東廂房那邊的火光滅了,雲君月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秦溟煜這才把人哄回房中。
而另一邊,歐陽擎宇在房中聽着手下的回報。
“你是說,三王爺和三王妃在走水的時候一直在吵架?”歐陽擎宇眯起眼,那張臉上曾經有各種各樣的虛僞表情,此刻卻是難得的有了一絲真實。
一張陰狠毒辣,詭計多端的臉。
“是。”跪在地上的人看不清臉,低低的把頭埋在地上,“而且從頭到尾都在,有很多人看到了,他們根本無從作假。”
“大護法呢?”歐陽擎宇問道。
“大護法不見影蹤。”地上的人回複道,語氣之中似乎透着一股不屑,就像是不想提到羅宣凱一般。
歐陽擎宇看着地上的人,低聲說道:“也就是說,一整個晚上,沒有一個人見過大護法?”
“是。”地上的人回複道。
“呵呵……”歐陽擎宇輕笑,笑聲裏卻沒有半點喜悅的意思。
“谷主,也許大護法隻是早早睡下了吧。”跪在地上的人說道。
歐陽擎宇擺擺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你退下吧。”
“是,谷主。”這人說了,很快推門出去了。
留下坐在位置上的歐陽擎宇,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