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三劍!
前兩劍,這頭白猿根本沒用力,隻在第三劍,稍微用了些力!
也即是說,這白猿如果認真,他連一劍都擋不下。
這麽恐怖的白猿是從哪冒出來的?
難怪能進到幻月洞府,通過“幻月之道”,取走誅仙!
心中震撼于袁白實力的強橫,但萬劍一一定也不害怕,反而戰意橫生,越是強大的敵人,與之交手才更有價值。
“是我敗了!但誅仙乃我青雲之物,必須……”萬劍一還在說話,突然,一道力量落到他身上,他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他沒死,隻是被我打暈了而已!”袁白對鬼王、幽姬幾人說了一句,他并未殺萬劍一,隻是将其打暈。
幽姬過去檢查了下,發現真如袁白所言,萬劍一隻是昏迷。
看着處于昏迷中的萬劍一,幽姬遮掩在面紗後的臉神情複雜,心中一歎,将一張面紗取出,放在萬劍一身邊,而後轉身離去。
拿到誅仙劍,擊敗萬劍一,袁白領着碧瑤、鬼王幾人到了通天峰前山,此時玉清殿中正在進行一場審問。
青雲門掌門真人道玄并六峰首座皆在,更有天音寺諸名僧衆——主持普泓神僧,天音寺年輕一輩的俊傑法相、法善……
這些人作爲審問一方,而被審者正是張小凡!
張小凡低頭沉默不言,任道玄如何逼問,田不易等人動之以情,硬是不肯說出他是從哪學的大梵般若。
孰不知張小凡的心裏正在痛苦糾結,自從在袁白那知道草廟村血案的整個來龍去脈後,他就陷入了這種痛苦糾結中。
一方面,他很想向天音寺的僧人詢問有關普智之事,問一問是否真是普智屠了他們全村,如今是個好機會,天音寺的僧衆就在眼前,其中一位還是天音寺主持;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詢問,普智是他這幾年的精神支柱,他在心裏一直将普智視爲恩師,害怕最後得到的答案不是他願意聽到的。
原著裏,張小凡是感念普智恩德不肯開口供出普智,但現在是糾結矛盾,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袁白看來,張小凡的倔強、道玄等人的逼問都很蠢。
青雲門待張小凡其實不薄,更不欠他什麽,在草廟村被屠,他家破人亡後,是青雲門收留了他,更傳他太極玄清道。
張小凡身具大焚般若其實是他對不起青雲門在先,現在道玄等人向他詢問大焚般若從何而來,合情合理。
但原著中給人一種感覺,青雲門對張小凡好是理所當然,而有一點對張小凡“不好”,那就是罪不可赦。
爲了不供出普智,張小凡甯死不開口,雖然信守了與普智的承諾,可這不是對青雲的背叛?
普智對他有“恩”,難道青雲門對他就沒有,青雲幾年的收留養育、傳業授道之恩,全被吃了?
也不怪道玄想用誅仙劈了他,要是讓這家夥安然無恙出了青雲,說不準就跑去天音寺,将太極玄清道交給了天音寺。
對他一晚上“好”的和尚,他可以惦念至今,而對于收留養育了他好幾年的青雲,卻可以橫加無視。
但最離譜的還在于張小凡對普智的态度,那是屠村、殺父殺母的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家夥卻居然大度地原諒了普智,還敬普智爲師……
至于道玄逼問張小凡大焚般若的來曆,這行爲也很蠢,很簡單的一番推理便可猜到張小凡的大焚般若從何而來。
草廟村血案發生在什麽時候?
張小凡是何時入的青雲?
再查一查在那時之前有哪位天音寺僧人到過青雲山,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也許是見道玄等人将張小凡逼問得狠了,天音寺的普泓終于開口,說張小凡修習的大焚般若是普智所傳。
這話一出,立即讓腦神經斷路的道玄回憶起幾年之前,普智曾來過青雲山,想以大焚般若向他交換太極玄清道,不過被他拒絕了。
難道普智賊心不死,特意将大焚般若傳給張小凡,讓張小凡入青雲學得太極玄清道,從而佛道雙修?
可普智怎麽能肯定張小凡一定能入青雲門呢?
記得張小凡入青雲,是因爲他們村子被屠,他和林驚羽無處可去,才收留了他們!
莫非草廟村被屠一案是……
方才腦殼斷路的青雲衆人一個個智商重新上線,茅塞頓開,心底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張小凡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普泓并未說出是普智屠了草廟村,看到青雲諸人的神情變化,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
道玄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張小凡,道:“張小凡,當年你曾請我爲你查詢草廟村一案真相,或許今日可告知于你!”
張小凡心中一震,草廟村一案的真相……
他呼吸急促起來,不會真是那頭奇怪白猿告訴他的那個真相吧?
道玄沒理會張小凡的反應,看向坐在客位的普泓等天音寺僧衆,目光極爲不善,冷聲道:“若我沒猜錯,草廟村被屠一案,貴寺應該十分清楚吧?”
道玄現在極度懷疑天音寺這幫秃子不懷好意,是專門來打太極玄清道主意的。
聽到道玄的話,普泓沉默,臉上悲苦的神色更加悲苦了,他現在是不說不行,說了也不行。
歎了一聲,普泓雙手合十,起身向張小凡行了一禮,道:“是我天音寺對不起施主!”
聽到普泓的話,張小凡瞬間呆住了。
他性子倔,有些木讷,但不是傻,普泓這句話等于承認了草廟村血案是天音寺僧人所爲。
而那時在草廟村的天音寺僧人,隻有一人……
普智!
張小凡呆在原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腦中隻回蕩着一個念頭:那頭奇怪的白猿說的是真的,普智是屠村的仇人,殺害了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