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樣傻眼的還有樓蘭大祭司和樓蘭民衆,就差那麽一點,他們就可以打敗秦人,可那秦人竟然在最後關頭反敗爲勝。
失望、懷疑、沮喪等等情緒充斥在樓蘭人中,他們心中都生起同一個想法:我們樓蘭真的不如外界!
看到樓蘭居民臉上的表情,樓蘭大祭司知道那位秦人國師的謀劃成功了,成功打擊了他們樓蘭的自信和傲氣。
早知如此,就應該直接答應那位秦人國師的條件,現在臉都丢盡了,還要被迫答應别人條件,面子裏子都沒了。
不過,這念頭也隻在樓蘭大祭司腦中閃過一刹,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這幾場比試,她是絕對不願答應袁白的條件,樓蘭的居民也和她一樣,不會接受袁白的條件。
因爲先前的他們自信十足、傲氣十足,認爲他們的傳承上古,是女神和黃帝留下,外界一幫渣渣,怎麽可能和我大樓蘭相比?
樓蘭大祭司面無表情地宣布道:“本場比試,大秦獲勝!三局兩勝,本次機關術比試,大秦獲……”
“大祭司,等一下!”
樓蘭大祭司正準備宣布大秦獲得機關術比試勝利,那位還未出手的“姬”姓樓蘭機關大師突然跳了出來。
衆人都看向他,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何話說?
在衆人目光下,姬大師臉色變幻了幾下,看向班大師、公輸仇和公輸羽,咬牙說道:“我知道我提出這要求不合理,但我想比這最後一場,我姬翼求來自大秦的諸位答應……”
聽到姬大師的話,衆人都怔了下,他說的是“求”,而不是“請”,将姿态放得極低。
公輸仇挑了挑眉,問道:“你爲何想要比這最後一場?”
姬大師道:“你們大秦的機關術的确高明,但我們樓蘭的機關術也不弱,我想……”
興許是不好意思說,他話沒說完,公輸仇替他補上,道:“你想向我們證明樓蘭機關術也很強?”
姬大師沒回話,他的确是這麽想的,他想證明他們樓蘭機關術不弱于人,但他說不出口。
因爲他們連敗兩場,三局兩勝是别人赢了,他現在還要說這話,隻會讓人覺得他輸不起、不要臉。
公輸仇瞥了姬大師一眼,轉頭向袁白道:“國師大人,既然三場都已經比完兩場,不如将這最後一場也比了,三場齊全,豈不更好?”
班大師也附和道:“老夫也以爲這最後一場可比!”
聽到公輸仇、班大師的話,一衆樓蘭人都頗爲傻眼,這兩名秦人老頭居然在爲姬大師說話?
其實,公輸仇和班大師會替那位姬大師說情,是出于同爲機關大師的身份,作爲機關大師,跟機關術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的他們能體會姬大師如今的心情。
袁白道:“你們要是願意,我沒意見!”
公輸仇和班大師忙謝道:“多謝國師!”
姬大師看到公輸仇、班大師爲他說話,袁白還答應下來,忙向公輸仇、班大師行禮感謝:“多謝兩位大師!多謝大秦國師!”
見雙方都沒意見,樓蘭大祭司搖了搖頭,也沒阻止,出聲道:“那好,第三場比試繼續!”
那姬大師看向公輸仇、班大師,道:“本場比試,是我占了便宜,兩位若是願意,可由兩位同我……”
他話裏的意思是這場比試是他厚着臉提出,占了便宜,所以可以由公輸仇、班大師跟他比試,孰料他這話惹惱了公輸羽。
因爲按照比試輪次,當該輪到他出場。
這人說這話,不是在瞧不起他?
公輸羽道:“樓蘭的老頭,你瞧不起誰呢?本場比試,就由我來會會你!”
公輸仇也對姬大師道:“不必,我兒機關術造詣不在我之下,我相信他!”哪是不在他之下,公輸羽的機關術造詣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經超過了公輸仇,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姬大師沒繼續多言,點了點頭,和公輸羽來到比試搭建的臨時工坊,第三場比試的項目是将第二場比試拆卸出的機關零件重新組裝回去,誰組裝得更快,誰獲勝。
先前拆卸過程中,被熊大師扳損的一塊零件已重新換過一塊。
比試開始,姬大師手舞如飛,十根手指像在跳舞,觀賽的樓蘭民衆隻看到一塊塊零件被他拿起,還沒看清楚這零件是啥模樣,那零件已和另外一塊零件組裝在一起,在數息時間裏,已組裝起好大一部分。
既要能将機關造物拆解,也要能将之重新組裝,才是一名合格的機關師。
這位姬大師在這方面顯然十分優秀,難怪在樓蘭三位機關大師中,他來進行組裝比試。
可他速度快,有人比他更快。
那公輸羽手速如飛,一塊塊機關零件在他手中仿佛活了,會自動組裝一般,他似乎根本不看随手拿過的是一塊什麽樣子的機關零件,隻要拿到手中,便知道其該組裝到哪個位置,該和哪幾塊零件相連。
看得一種樓蘭民衆大爲驚訝,莫非這個年輕的秦人機關師先前組裝過這種機關造物不成?不然怎會如此熟練?
公輸羽哪組裝過樓蘭的機關造物,隻是他剛才在公輸仇和熊大師拆解這種機關造物時,已将各個零部件位置作用記了下來。
這是他自小異于常人的天賦,對機關造物極爲敏感,所以他才能在這個年齡,在機關術上的造詣不遜其父公輸仇。
瞧到公輸羽那速度,姬大師知道他已經輸了,一想到三場機關術比試,他們樓蘭全部完敗,姬大師神色悲痛,可又無能爲力。
“我……認輸!”
姬大師艱澀地吐出這三個字,歎息一聲,也沒和人說話,自顧自向外走去,熊大師和另外一位樓蘭機關大師也搖頭跟随離去。
瞧着三位大師蕭瑟離去的背影,在場觀賽的樓蘭居民無不沉默,三位大師敗了,也表示在與秦人的比試中,他們樓蘭完敗。
數場比試,他們一場沒赢,一切仿佛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