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守在殿外的蜀山守衛看到這隻八哥,一人道:“這隻鳥要做什麽?”
另一人道:“它不會是想要進門吧?它嘴裏好像叼着什麽東西。”
八哥飛到近前,一個童稚的女聲從八哥嘴中傳來,聲音還很大,“蜀山一族,蜀山一族,國師有信讓我交給你們,接着。”
八哥飛到兩名守衛上空,将嘴中的信扔下,立刻便飛走了。
“發生了什麽事?”
信飄落下來,兩名守衛中一人剛将之接住,議事大殿的殿門便打開,三長老走了出來,他也聽到了八哥的聲音。
“長老,剛有隻寒臯(八哥的别稱)過來,送來了這個,說是那什麽國師交給長老的。”
守衛将接住的信呈到三長老眼前。
“寒臯送信?”
三長老将信接過,看了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紙做的信封和信,道:“你們好生在此守着,若有異動,立即禀告于我。”
“是,長老。”
三長老拿着信回了議事大殿,在大殿中将信的來曆對其他長老說了一下,當衆拆開了看。
其他幾位長老見到,三長老拆開信看到信中内容後,眉頭一皺,并非憤怒,而是疑惑不解。
那位大秦國師在信中究竟寫了什麽?
“怎麽了?”
“你們自己看吧!”
三長老将信遞給身邊的四長老。
四長老看後,冷笑道:“這明顯是秦狗的詭計,想騙我們放松警惕,好趁機偷襲,萬萬不能上了秦狗的當!”
四長老一副“我早已看穿秦狗把戲”的表情,讓其餘幾位長老更加疑惑好奇那封信裏究竟寫了什麽?
四長老将信交給五長老,還一邊叮囑道:“萬不可相信秦狗所言。”
五長老看後并未說話,随手一送,将信送給了大長老,大長老看完又将信遞給二長老。
信是袁白寫的,由公輸家和墨家聯手打造的機關八哥負責投送。
這是封勸降信。
信中大意是你們負隅頑抗是莫得前途的,還是投降吧,隻要你們肯乖乖接受大秦的政令,大秦不會趕盡殺絕,我們秦王知道你們是大禹後裔,在蜀山上有特别使命,可以在政令上對你們進行一些優待,但你們也要配合我們,不要執迷不悟,勿謂言之不預也!
殿内一片沉默,四長老打破了這種沉默,主要是他覺得秦狗都是壞人,送這封信過來就是有陰謀,他怒斥道:“你們不會真信了信中那秦狗所言?秦狗卑鄙無恥,出爾反爾,舉世共知,看看楚國就知道,當年被秦狗騙得有多慘。你們難道也想和楚國一樣?”
一語驚醒夢中老,蜀山長老雖然長年呆在蜀山,但對外界之事并非一無所知,自然也知道當年張儀把楚國騙得有多慘,割城失地不說,還喪失了在其他五國間的信譽。
“唉!”
大長老歎了口氣,發話道:“安心備戰吧,莫想其他!”其他四位長老點了點頭。
不僅是蜀山收到了袁白的信,不少還在反抗的蜀地勢力都收到了,都是勸降信,但每封信中的内容不同,有的信中措辭較爲平和,給出的投降條件也相對寬松,有的信中措辭則十分嚴厲,給出的投降條件也十分苛刻。
這并非袁白有意區别對待,他是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寫的勸降信,在蜀地作惡不多的勢力,條件會寬松一些,作惡多的勢力,條件也就苛刻。
“國師,你寫這些信有用嗎?他們會信?”
看着袁白寫好一封封信,讓一隻隻機關八哥爲他送信,墨鴉頗爲疑惑道。
袁白道:“有用也沒用。對那些想投降、想活命的人,他們的抵抗意志會在看到信後減弱,甚至直接瓦解,而對那些甯死不降的人,這封信便沒用。”
墨鴉有些明白了袁白的意圖,道:“國師是想瓦解他們的抵抗意志?那爲何不早點寫?”
袁白沒說話,一旁的蒙恬代他答道:“因爲早點寫效果不大,隻有讓這些人見識到我們的強大,狠狠震懾一番,他們才會想着投降。都是群賤皮子,不狠狠收拾一頓,他們可不會服氣。”
送完信後,袁白特意留了兩天時間,允許這些蜀地勢力主動投降。
在這兩天中,還真有大大小小不少蜀地勢力過來投降,但蜀山并未在其中。
見蜀山沒有人來,袁白搖了搖頭,和蜀山之間最終還是得打,出于對大禹這位古聖先賢的尊敬,他并不想對蜀山大開殺戒。
但蜀山如此不識時務,也就怪不得他,袁白對蒙恬、王離道:“下令吧,兵發蜀山,既然蜀山不願投降,那就打到他服!”
随着袁白與蒙恬下令,數萬秦軍開拔到蜀山腳下,将蜀山團團圍住。
而在山上,面對秦軍的威脅,蜀山一族也做着大戰的準備,不僅在山上布置了一重又一重陷阱,各種陰毒難防的蠱術也都被用了出來,隻等秦軍攻山。
袁白到了蜀山,站在山下仰望蜀山。
山很高,最高之處有兩千多米,從山下便可見到山上綠樹成蔭,各種奇花野草開在山中,有瀑布似條條白練懸于峭壁,又有古洞幽深,幽譚清冽,奇峰險絕,當真是一座巍峨秀麗的山!
可惜,這裏馬上就要遭受戰火洗禮,不知這山中奇景,有多少會被毀壞?
若以冷兵器在此交戰,對環境破壞還好,可秦軍現帶着足以稱得上熱兵器的機關炮,熱兵器對環境的破壞就嚴重多了。
“蜀山一族,給我聽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國師有仁慈之心,立刻放棄武器,下山投降,可保全一條小命,若繼續反抗,後果自負!”
十幾隻八哥在蜀山各處飛來飛去,不停喊着這句話。
這明擺着是要耗他們士氣,蜀山一族四長老怒道:“還不給我把它們射下來!”
頓時,一支支箭矢從地面騰空,射向一隻隻八哥,箭頭撞在八哥身上,将八哥撞得在空中撞翻了幾個圈,可卻沒能将八哥射落下來。
看得蜀山弟子一陣眼直,這都什麽鳥?怎這般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