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幾名老者外,還有一精壯漢子。
這漢子正是剛從袁白那回來的蜀山使者,他将和袁白的對話詳詳細細講述給了幾名老者。
聽完漢子講述,在幾名老者中,那位手持一根木杖的老者看着漢子,問道:“那大秦國師真是這麽說的?”
漢子恭敬回道:“弟子所言句句如實,不敢瞞騙各位長老。”
“好膽!”
另一名胡須花白、面生皺褶的老者怒聲道:“那大秦國師算什麽東西,竟敢編排大禹先祖,若非大禹先祖鑄九鼎,封印了……”
“老四!”
這名老者正說着,突然被手持木杖的老者喝了一聲,也知曉不該在小輩前提及這些秘聞,隻冷哼一聲,住了嘴。
手持木杖的老者歎道:“看來,那位大秦國師是鐵了心要和我們蜀山爲敵……”
“爲敵就爲敵,難道還怕他不成?”
大長老話未說完,脾氣火爆的四長老憋不住了,開口道:“蜀山是大禹先祖留給我們的土地,祖祖輩輩在這生活了數千年,那時候還沒什麽狗屁的秦國,他們憑什麽管我們?絕不能答應!”
四長老怒目圓睜,内力在他情緒影響下,讓他頭發和胡須怒張,像頭憤怒的獅子。
坐在四長老一旁的三長老道:“可他們不這樣認爲,他們有句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蜀山在他們眼中,就是不遵王令,是不臣。”
“這是哪來的道理?他們忘了當年是誰救了天下?”四長老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
三長老怅然道:“他們早就忘了,商湯那群逆賊謀反成功後,刻意抹去了先祖的功績,除了我們,世間還有幾人記得先祖之功?”
四長老咬牙切齒道:“都怪商湯那群逆賊,若非他們謀反,我大夏……”這老頭也不想商湯爲什麽要謀反,推翻夏朝。
“别說了。秦軍馬上就要到了,該想想怎麽對付他們?”大長老打斷了三長老和四長老的對話。
“還能怎麽對付?他們要是敢來,跟他們拼了便是!”四長老一副“隻要他們來,老子就豁出這條命跟他們拼了”的架勢。
一直沒說話的二長老看了四長老一眼,開口道:“你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族人着想,我們幾個都是老骨頭,跟他們拼了無所謂,可族人該怎麽辦?也全都跟他們拼了?”
四長老瞪着二長老,梗着脖子道:“蜀山沒有怕死之人!”
見四長老這動作這語氣,二長老也來了火氣,可以加重了語氣:“蜀山的确沒有怕死之人,可你想我們蜀山族滅,所有人死絕?人全死了,大禹先祖留給我們的使命該怎麽辦?”
四長老的氣勢頓時一滞,他自己不怕死,也覺得族人不怕死,但他并不想整個蜀山部族滅亡,但他不肯服軟,嘴硬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二長老語氣稍緩:“我認爲蜀山要做兩方面打算!”
大長老看向他,問道:“那兩方面?”
其他幾位長老也全看向二長老。
二長老道:“一方面是與秦軍對抗。”
“此次秦軍入蜀,目标不僅僅隻有我們蜀山,還有其他部族村寨,那位大秦國師要讓整個蜀地都受他奴役,對此不滿的部族村寨肯定不少。我們可以和這些部族聯盟,一同對抗秦軍!”
“若我們單獨與秦軍作戰,即便勝了,怕也會損失極大,而與别的部族村寨聯手,共同抗秦,損失必會小上很多。這樣,既能增加勝算,也減少了我們單獨對抗秦軍的風險!”
“另一方面是做最壞的打算!”
聽着二長老那平淡的語氣,其他幾位長老心都一沉,最壞的打算是什麽,他們心裏很清楚,無非是他們戰敗,秦軍攻上蜀山。
“我們可以死,但蜀山不能亡,所以在與秦軍對抗時,要将族中的老弱婦孺轉移出去,保留下種子。即使我們全都死了,子孫後輩們也有機會在未來某天重建蜀山。”
二長老講完,殿内一片沉默。
過了很久,大長老道:“誰還有别的意見?”
三長老這時提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戰死,其餘族人轉移離開,扶桑神木和虞淵該怎麽辦?扶桑神木那裏要人鎮守,萬一虞淵出現異動……”
二長老道:“虞淵這麽多年都沒異常,先祖設下的封印肯定不僅隻在扶桑神木上,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封印,就算我們不在,也應當不會有事。而且,就算有異常,那時我等已死,也管不了那麽多?”
“其實,我倒有一個想法!”
一直沒吭聲的五長老道:“此番秦軍入蜀,是以那位大秦國師爲首,隻要我們能除掉那位大秦國師,就算秦軍是一條龍,也是條沒有頭的龍,不足爲懼。”
大長老搖頭道:“你這想法不錯,但實際很難做到。那位大秦國師功力通玄,非等閑之輩,農家六大堂主攜上千精英弟子布下傳自神農的地澤大陣,反倒被其擊破,上千人全數被殺。試問,我們當中誰人能殺得了他?”
五長老刻意壓低聲音,道:“我們不行,不代表沒有辦法……”
其他四位長老像是明白了什麽,目光齊齊落在五長老身上。
大長老神色嚴厲,盯着五長老,十分認真道:“老五,此話休得再提!”
五長老張了張嘴,似乎想再說些什麽,可在大長老嚴厲的目光下,隻得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在蜀山幾位長老商議如何對抗秦軍和袁白時,袁白和蒙恬等人也在計劃怎麽平定蜀郡,将蜀郡不服的各方勢力治服。
其實也沒啥特别的計謀。
行軍作戰,像《三國演義》中那樣奇謀百出、随便一個計謀便能扭轉戰局的事,在實際的戰争中雖然有,但并不多。
實際的戰争,基本都是正面碰撞,比拼交戰雙方的硬實力,奇謀詭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