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看到袁白的相貌,不禁怔了一下,他原以爲來者是人,未想竟是頭白猿?
袁白落在古洞前,看了看那女子石像,又看向男子,看了幾眼後,轉身便向洞口走去。
那男子見袁白要進洞,哪還忍得住?面現怒色,手中巨劍高高舉起,霍然向袁白斬來。
這是他守在此處的使命——阻止任何人進入鎮魔古洞與那獸妖接觸!
卻未想他這一劍斬了個空,眼看他的劍要斬到那白猿時,白猿的身影消失了,男子一驚,急忙向四周尋找,就在這時,他感到周圍的光線突然暗澹,有什麽東西正朝他落下。
不對,并非光線暗了!
男子擡頭看去,卻見一隻毛茸茸的手掌從天上落來,似要一把将之攥住,男子身體瞬間崩散,化爲一團白氣,想以此躲開巨掌的抓捕。
可那巨掌帶着奇怪的力量,即使他身化白氣,也無法逃脫,被巨掌拘入掌心。
袁白收回右手,看着掌心的一團白氣,那白氣迅速變幻,重新化爲那名男子。
男子仰頭,一臉激動憤怒,正大聲沖袁白說着什麽,袁白根本不理會,手掌一翻,男子頓時消失不見。
空間背包,千年兇靈1!
解決掉兇靈男子,袁白繼續朝古洞口走去。
洞穴中黑暗深邃,陰冷可怖,黑暗無邊無際,彷佛沒有盡頭,道路彎彎曲曲,像是永無止境,四周除了呼嘯的陰風,似乎再無餘物。
這時,一個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你是誰?爲何要來這裏?”這是個很平和的男聲,像從很久遠的地方傳來,又像就在耳畔訴說。
“你問我?我叫袁白,來這裏當然是來找你。不然來幹嘛?吹陰風,聽陰樂嗎?”袁白随意地回道。
“……”
似乎被袁白的回答噎了一下,過了數息,那聲音才又道:“找我?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你是獸神,也被稱作‘獸妖’,是古巫族最後一任巫女玲珑集天地間戾氣所造。也正是因爲你,巫女玲珑才會身死,古巫族才會分裂。”
“……”
聽到袁白的話,那聲音陷入沉默,良久才重新傳來:“你知道的還挺多。沒錯,就是因爲我,玲珑才會死,古巫族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獸神話裏說着是因爲他,将責任歸于己身,語氣中卻帶着澹澹的傷感和譏諷。
“那你可曾想過複活玲珑?”
話音剛落,袁白瞬間感到一道目光從洞穴深處望了過來,落在他身上,獸神的聲音傳來:“複活玲珑?你以爲我不想?你可知她是如何死的,因何而死?”
“我當然知曉!”
袁白道:“玲珑之死在于你!”
“在于我?”
驚人的殺意從古洞深處湧出。
在這股殺意下,那一直呼嘯的陰風在這一刻似乎都被停滞凝固,但袁白毫無所感,自顧自問道:“獸神,玲珑當年爲什麽非要殺你?”
獸神沉默了會兒,語氣低沉地回道:“她覺得她死了後,沒人再能制得住我!”
“那她爲什麽又要創造你?”
獸神隐約有些明白了袁白的意思,道:“玲珑她是爲了長生。”
袁白道:“所以你和玲珑巫女之間的矛盾,解決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隻要她能夠長生即可!”
“讓玲珑長生……”
獸神一愣,覺得這話好有道理,如果當年玲珑有法長生,那玲珑也不會擔心在她死後,他無人能制,才被迫選擇殺他、鎮壓他。
隻要玲珑能長生,他和玲珑就沒有矛盾了啊,豈不是可以長相厮守,直到永遠……
不用袁白多說,獸神已經自己就腦補起來。
“你說的很對,如果當年玲珑能長生,也許她就不會殺我……”
獸神語帶感歎,又道:“可玲珑已死,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何況這世上沒有使死人複活之法,也沒有人可以長生不死,連玲珑她都做不到!”
袁白道:“原本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今日做不到的事,未必明日不能,就如玲珑巫女,她可是一生來便有創造你的能力?”
“她是學習了古巫族巫術,得到了強大力量,結合她的智慧,最終才找到方法創造了你。”
“既然複活之法沒有,長生之術不存,那去開創便是。世間本無路,走出一條即可,最多艱險一些、困難一些。”
古洞中隻有袁白的聲音在回響,獸神似乎消失了,但袁白知道獸神沒有消失,反而被他的話說動了。
趁熱打鐵,袁白又道:“開創複活之術、長生之術,非一件易事,你可願與我一同開創?”
這才是他來鎮魔古洞的真正目的——說動獸神,讓獸神出山給他打工!
獸神的确被袁白的話說動了,他一人雖說也能研究複活之術、長生之術,但誰知道要用多久?何時才能成功?
而且,獸神已經失去了長生不死之身,如果複生,他将化爲人身,而作爲人,就會有生老病死!
如果在他壽命終結前,沒能複活玲珑,那該有多遺憾。
若和這頭神秘的白猿合作,說不定能縮短時間,早日複活玲珑,讓玲珑長生,這樣,他和玲珑就能永遠相守。
至于袁白是不是在利用他,獸神并不在意,天大地大,都不如他的玲珑大。
“好,我答應你。”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獸神答應了袁白。
獸神又道:“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袁白道:“什麽忙?”
獸神道:“我要複生,需集齊五件聖器,我的手下已經替我拿到了壯、土、高山三族的聖器,現隻剩下黎族的骨玉和苗族的骨杖,我希望你能替我将它們找來。”
袁白應道:“好!”
見袁白這麽直接爽快,獸神反而愣了下,他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和玲珑,應當也知曉我當年做過的事,你不怕我複生後,會爲禍蒼生、禍亂天下?在外面的那些傳說裏,我應該是個十惡不赦、兇殘至極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