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白講起過往,玄翦的殺意越發強烈,已快壓制不住。
正在這時,袁白忽然來了句:“如果你的兒子還活着,我可以幫你尋找,前提是你兒子還活着!”
玄翦的殺意瞬間消散無形,他認真看着袁白,問道:“爲何要幫我?爲了更好控制我作爲你手中的兇器?”
“不!”
袁白搖頭道:“剛才已經說過,我覺得你這人還不錯。人就是人,什麽兇器不兇器?如果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工具、是兇器,不覺得這很可悲?”
墨鴉、白鳳和玄翦一起沉默,他們原先也認爲袁白招攬他倆,是爲了将他們作爲工具,至少他們以前在姬無夜那,是如此。
“就因爲這,你就打算幫我?”
“這當然隻是其中一個原因,你武功高、天賦不錯,也是原因。”
“……”
聽到袁白說的如此直白,玄翦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他才問道:“既然讓我成了你手下,肯定不隻是爲了幫我,你想要我做什麽?”
“做的事可能會很多,殺人、當護衛、當間諜、當老師、當學生,不過現在嘛……”袁白話鋒一轉,“把你的劍法、内功給我瞧瞧,如何?你那門容納八玲珑靈魂的武功,我可是好奇得很。”
袁白轉頭又看向墨鴉、白鳳:“你們也一樣,你倆的輕功、内功心法,我也很好奇!”
玄翦道:“以你的功力,應當不會看上我們的武功才對……”
袁白道:“功力雖有強弱,但武功中的智慧并無高下,我功力比你們強,但我并非毫無弱點,吸百家之長,去蕪存菁,與更多道友交流,不同的思想碰撞,才能産生出更璀璨的火花,也才能走得更遠。”
“你們也不會吃虧,我的武學,你們也可觀閱!”
這人要将自身所學也拿出去給别人看?不怕有人學成後,反過來将他殺了?
玄翦、墨鴉、白鳳皆心生此念,玄翦更直接問了出來,“你不怕有人學成你的武功,将你殺了?”
袁白毫不在意道:“若有人真能學成,将我殺了,那盡管來殺好了。如果不能變強,早晚都是死,早點晚點,有何區别?”
真是個怪人!
玄翦、墨鴉、白鳳心裏暗道一句。
玄翦道:“那門容納八玲珑靈魂的武功,并非我所有,而是乾殺所有,不過我殺了他,将他靈魂納入體内,也知道了這門武功。”
玄翦當即将這門武功口述出來。
這是一門相當奇特的武功,可以将所殺之人靈魂容入體内,化爲自身一個人格,人格仍保留有生前的記憶、能力。
但也有很大的缺點,一是想要容納的靈魂不能過強,二是不能讓人格意識到自身已死,一旦知道,就會消散。
因此,想以這門武功找頂尖的高手、天才,将他們靈魂化爲自己的人格,以此人爲塑造出一個完美的強者,是做不到的。
但今日做不到,日後卻未必!
這門武學有成爲一門頂尖魔功的潛力。
口述出這門武學後,玄翦又将他的劍法、内功講了出來,墨鴉、白鳳也将他們的武功講出。
袁白也未食言,将《獨孤九劍》、《落英神劍》、《九陽真經》等多種武功講給了幾人。
三人一猿一邊趕路,一邊互相交流武學,多是袁白在講,但有時玄翦、墨鴉、白鳳也會提出些讓袁白驚訝的想法。
“敝帚自珍,獨自修行,或許夠穩妥、夠安全,但效率成果遠不如與人交流,共同前進!”
“雖說他們比我弱,但偶爾一點智慧的閃光,亦是精彩,且往往能發現一些我未曾察覺的地方!這還僅是三人,如果有更多人,有像荀子這等賢者加入……”
袁白堅定了一個想法——在這世界傳播武學、知識,讓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如果沒有主神這個懸在頭頂、随時可能會落下的威脅,袁白也許會選擇苟住,不暴露任何秘密,慢慢獲取好處,但主神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降臨,他必須得盡快增強實力。
十數日後,袁白帶着玄翦、墨鴉、白鳳來到秦國邊關武遂。
看到邊關城牆上那高高豎起的“秦”字大旗,墨鴉道:“你要投靠秦國?”
“不,并非投秦,而是我的合作者是秦國的王!”
合作者?
玄翦、墨鴉、白鳳一愣,不過一想到秦國那位王曾到過新鄭,三人猜想大概是在那時候,這位和秦王搭上了線。
以這位之實力、學識,配合秦國國力,這天下間哪國會是對手?
這十數日,他們已被袁白的實力、學識所震撼到。
這位不僅在武功一道造詣非凡,更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甚至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等亦無一不曉,無一不精。
哪怕小聖賢莊中的那位,隻怕也不會有這位學識之淵、見識之博!
玄翦道:“你要助秦一統天下?這與你有何好處?”
袁白道:“好處就是秦一統天下,我能調集更多資源,能讓更多人習文學武,展露他們的智慧。”
“你的目标就爲了這?”
“這還不夠?”
一想到這人那怪異的思維,玄翦沒再問下去,但他心中也生出一些期待,想看一看秦一統天下後的世界,想知道這位口中的更多人能習文學武又是何等場景。
三人一猿還未走近邊關城牆,那城牆上跳下一道身影,朝這邊過來,看到那身影,玄翦瞳孔猛地一縮,此人正是三年前阻止他向魏庸複仇的兩名鬼谷弟子之一——蓋聶!
“蓋聶如今是秦王首席劍術教師,其實在當年那件事過後,他和衛莊用了一個方法讓魏庸受了處置,也算爲你報了仇。當然,這樣的報仇,你肯不肯認,還在于你!”袁白對玄翦道。
玄翦記憶才恢複正常沒多久,并不知道蓋聶、衛莊二人利用信陵君魏無忌處理了魏庸。
蓋聶來到近前,一眼認出了玄翦,但并未有所表示,他持劍向袁白一禮:“先生,尚公子已在關内恭候多時,請先生同我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