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莫名冒出的這人,天澤、白亦非都十分警惕,能在他倆對抗中橫插一棍,還不傷分毫,此人功力不說超過他們,至少不會比他們遜色。
天澤沉聲道:“你是誰?”
白亦非想起他在“夜幕”看過的情報,知曉韓非身邊有一神秘高手,眼睛微微一眯,道:“韓非派你來的?他想大小通吃?”
他以爲是韓非派袁白過來,趁他和天澤兩敗俱傷,來個漁翁得利。
“韓非?”
“不,不,不!”袁白搖頭道:“不要誤會,我隻是自己想過來打死兩位,或者被兩位打死!”
“狂妄!”
自天澤身上溢出大量黑氣,黑氣翻滾,頃刻間将其四周渲染得如一個黑暗場域,背後六根蛇頭骨裝鎖鏈在黑氣之中揚起頭顱,幻化成六條黑身紅眼的大蛇。
天澤一掌向前拍出,六條大蛇也随他動作而動,三條襲殺袁白,三條襲殺白亦非。
白亦非也動了,其手執那柄紅色長劍,冷冽的劍氣圍繞劍身旋轉,一劍揮出,兩道劍氣分别斬向天澤、袁白。
這兩人面對自己,還敢留手?
看不起我袁某猿?
面對兩人的攻擊,袁白也很直接,舉起玄鐵棍,一棒擊打下去,棍子在空中一分爲二,化爲兩條巨大的棍影,分别打向天澤、白亦非。
“砰”
空氣像被打爆,棍上所攜氣勁掀起狂風,周圍的冰礫、碎石皆被卷入其中,形成摧古拉朽的洪流蕩擊過來,仿佛要将這片冰雪天地都一棒搗碎擊毀。
白亦非、天澤同時臉色大變,他們想過此人武功很高,卻沒想到此人功力會高到這地步。
天澤忙将分出去的六條大蛇全部收回,黑氣彌漫,他所在的那片地域昏天黑地,六條黑氣大蛇在其中縱橫遊移。
白亦非将紅色長劍豎執于身前,森寒犀利的劍氣自劍身漫出,以其身爲中心不斷旋轉,一根根結晶冰柱快速在其四周長出。
一條棍影砸在圍繞天澤的黑氣上,那六條黑氣大蛇立刻迎擊過去,雙方之間發生碰撞,鎖鏈拖動聲、撞擊摩擦聲,不時傳來。
伴随着“砰”的一聲劇烈撞擊,黑氣場域,以及在黑氣場域中遊動的黑氣大蛇,全被那條棍影一棒打碎。
将黑氣場域、黑氣大蛇破開,那條棍影悍勢不減,強大的氣勁落到天澤身上,一棍将天澤砸飛出去。
另一條棍影落到白亦非身外四周那一根根巨大的結晶冰柱上,隻聽“咔嚓、咔嚓”的冰柱碎裂聲響起,那些結晶冰柱上迅速爬起一條條如蛛網般的裂痕,且還在不斷變長變深。
足見這一棍力道之強!
白亦非在結晶冰柱中央,不斷以内力修複冰柱,但那些裂紋生成的速度、延伸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補不過來。
反正遲早都會被打破,與其修補防禦,還不如趁結晶冰柱還在,出手一戰。
白亦非眼神一厲,豎持長劍,劍身上寒氣圍繞,形成渦流旋轉在白亦非身邊,最終又彙聚于長劍之上,當所有寒氣全凝聚到劍上的一刹,他一劍刺出。
在這一劍下,四周的空間似乎被封凍凝結,層層冰霜憑空生成,蔓延向前,像是要将這片區域的物質、能量、時光全部凍結。
當然,這隻是種錯覺,實質是因白亦非的劍氣太過寒冷,造成了一種錯誤的感覺,就好像有時在太陽下時,會看到空間發生扭曲一樣。
無匹寒冷的劍和棍影對到一處,雙方攜帶的氣勁四濺。
此時可看到一個奇特的現象,隻見兩者碰撞的周邊不斷結出冰霜,可馬上又被震碎崩解,如此循環往複,直到那棍影壓落,将那柄劍和持劍的那人給崩飛出去。
白亦非撞塌了數根結晶冰柱,最終撞到一根冰柱上停了下來。
他單膝跪在地上,右手中長劍杵地,左手抹了抹嘴角,一縷鮮血出現在他指尖。
本溫熱的鮮血,在周圍的低溫中,也迅速變冷,凝結成冰。
也或許……
他的血本就是冷的!
“好,好,好!”
看着指尖的血,白亦非眼神深沉,看着不遠處立着的那道身影,緩緩從地上站起,一身血衣無風自動,滿頭白發亦在風中飄搖。
自他武功有成,還從未受過這麽大的挫!
一根粗壯的藤蔓從白亦非左側生出,這根藤蔓上附着寒冰、寒氣冷冽,好似從亘古不化的凍土上所長出的魔植。
藤蔓裹着把劍,劍柄正對着白亦非左手。
白亦非一邊将左手搭向劍柄,一邊道:“你的确是名強者,但本侯最喜歡獵殺的便是強者。越強大的獵物,他的鮮血也越是鮮美!”
瞧見白亦非左手搭向那柄劍,天澤瞳孔猛地一縮,他當年就是敗在白亦非雙劍之下!
遠處一座山峰頂上,韓非、張良、紅蓮看到袁白出手攻擊天澤、白亦非。
張良不解道:“袁兄這是想做什麽?”
韓非搖頭道:“我亦不知。袁兄似乎……有他的想法!”
他請袁白過來,隻是想讓袁白出手救紅蓮,沒想到這厮這麽生猛,将焰靈姬、驅屍魔、百毒王、無雙鬼全部制服,現在更是跑去找天澤、白亦非的麻煩。
事情已經超出了韓非的預料,是好是壞,他也不知。
“袁兄,你究竟想做什麽呢?”
韓非心裏默默想到。
衛莊懷抱鲨齒,站在被袁白制住的焰靈姬四人中間,很有閑情逸緻地給四人講述着天澤如今的局面。
“你們的主人,處境好像很不妙呢,那兩人中任何一人都能殺掉你們主人。”
聽到衛莊的話,焰靈姬四人心急如焚,可他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那人制住他們的手法極爲古怪,他們試了多種方法,都無法解開。
其實,見識了袁白出手,衛莊自己心裏也十分震驚。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換作他上,他也未必是袁白對手。
而這個“未必”的可能程度還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