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謹楓!你自己做過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加害晴霜,你居心叵測蛇蠍心腸啊!”慕容衍雙拳緊握,他怕他如果不這樣他會沖過去捏碎洛謹楓的骨頭。
慕容衍将被揉成一團的符紙一把甩到了洛謹楓的臉上!
“你自己弄的東西,你還認得嗎?”
認得!當然認得!今天早上新鮮出爐的,洛謹楓記憶力這麽好怎麽可能不記得!
“洛謹楓!你告訴我!這東西是不是你搞的鬼?”慕容衍一把揪住洛謹楓,逼迫她直視自己。
洛謹楓忙撇開眼,并下意識地往後靠,她不想和這個男人這麽近,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洛謹楓的這一舉動落在慕容衍的眼裏就是心虛的表現,殊不知洛謹楓别提多麽坦蕩了,之所以别開眼就是怕讓慕容衍看見她太過冷靜的反應了,之所以後退是她不想和這個男人靠得太近。
我滴乖乖呀,都到這一步了,做戲可得做全套才行啊。
慕容衍見到洛謹楓這樣的反應,徹底地失望了。
“洛謹楓,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憤怒,失望,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洋溢在慕容衍的胸口。
“王爺!”洛思遠忙上前來爲洛謹楓求情,“王爺,這件事情是楓兒的錯,還請王爺看在與謹楓過去的情分以及微臣的薄面上繞過謹楓吧!”
不管這個女兒疼不疼愛,出了事,關系到的是整個洛家,洛思遠無論如何都會站出來爲洛謹楓求情的。
洛謹楓做的事情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輕了,達不到目的,太重,洛思遠也保不住她,保不齊慕容衍一怒之下會要了她的性命。
她知道隻要她拿捏得好,有洛家的這一層關系在,慕容衍還不至于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呵,好一個洛謹楓!”慕容衍冷笑着,那笑是徹骨的冷,是數九寒天裏的冰棱子。
洛謹楓的心口疼了一下,她知道這疼是替曾經的洛謹楓所疼,自己和慕容衍的緣分這一回是她親手徹底斬斷,斬徹底的,一點不留。
“王爺,謹楓知錯了,請王爺開恩!”洛謹楓忙求饒,同時也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王爺,謹楓她知錯了,還請王爺從輕發落!”洛思遠見狀忙道,試圖讓慕容衍給洛謹楓輕判。
慕容衍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洛謹楓的失望和憤怒,“你我之間的婚約就此作廢!從今往後,你洛謹楓與我安定王府再無半點關系!”
一句話,一道鴻溝,徹底地劃開了他與洛謹楓之間的關系!
慕容衍說完甩袖憤然轉身。
“王爺,王爺!”洛思遠想挽回,可是慕容衍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對洛思遠的聲音充耳不聞。
慕容衍走了,洛謹楓的目的達到了。
“王爺,你不要走,謹楓那麽愛你!你不能不要謹楓啊——”
慕容衍人都走沒影了,洛謹楓還在那裏用哭腔高喊着。
喊聲驚天動地,如泣如訴,實則洛謹楓的心裏面卻是在偷笑的,當然,這笑隻能笑在心裏,不能讓别人看見了。
洛思遠沒能留住慕容衍,生氣地用力拍了桌子,“洛謹楓,你給我跪下!”
慕容衍雖然走了,可洛謹楓的麻煩卻沒有完。
“來人呐,拿家法過來!”
洛思遠要處罰洛謹楓,她今天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過分了!
洛思遠的生氣洛謹楓是有預料到的,以洛思遠對這門親事的重視程度來看,她是絕對免不了責罰的。隻是洛謹楓沒有想到她的這個父親對她的懲罰絲毫不手軟。
洛思遠氣頭上,從家丁的手上拿過藤鞭就狠狠地抽在了洛謹楓的身上。
一鞭子下去,鞭子所打到的地方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疼痛仿佛是火在灼燒,洛謹楓咬着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抽了幾鞭子後,洛思遠看着洛謹楓血肉模糊的後背,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心頭一軟,煩躁地地将鞭子丢到一旁。
“來人呐,把五小姐帶下去!找個大夫給她看傷!”
洛思遠轉過頭去,不去看洛謹楓。
——
洛謹楓是被擡回房間的。
青竹看到後背血肉模糊的洛謹楓當場就吓壞了。
“主子!主子你怎麽了!”
“青竹,去門口守着,别讓任何人進來。”
洛謹楓臉色慘白,虛弱地對青竹下令道。
“我,我……可是主子你……”青竹慌亂地不知所措。主子傷得好嚴重,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洛謹楓忍着痛從床上坐起。
青竹雖然急得不行,卻也隻得聽命去把房門關上,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洛謹楓在床上閉目調息,這一次傷的太重,她需要花比較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爲自己療傷。
雖說她擁有枯木複榮白骨生肌之力,可自己傷這麽重,她也得花好一番力氣才能把自己給治好。
這段時間裏面她不能讓别人進來看到她正在愈合的模樣,所以她讓青竹守在門口。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洛謹楓才将青竹給叫了回來。
青竹再度見到洛謹楓,忙問她傷勢。
卻見剛才還蒼白臉頰的洛謹楓此時已經恢複了紅潤。
“主子,您……”青竹遲疑地看着洛謹楓。
“剛才對自己的傷口做了一些處理,現在已經好多了。”洛謹楓回答說,不敢直接将自己傷勢複原的事情同青竹講明白。
青竹會不會外傳先不說,剛剛還皮開肉綻的一個人一轉眼就傷好了,連個疤痕都沒留下,這種事情畢竟太玄乎,青竹一時間不見得能接受得了。
“主子您自己處理的傷口?這哪成啊?這必須得要大夫來瞧瞧啊!”青竹焦急地說道,陪在洛謹楓身邊多年的青竹可不曾聽說過洛謹楓什麽時候學了醫術了。
“你别急,會讓大夫給開藥的。府裏的人應該已經去請大夫來了。”洛謹楓剛才讓人給擡回來之前聽見洛思遠說讓人給去找大夫了,估摸着也快要到了。“一會兒要是大夫來了,你讓他開了藥就走吧,我這傷在後背上,不方便讓大夫給看,反正是皮肉傷,大夫不用說也知道應該開什麽藥的。”
原來是這樣,青竹聽完十分認同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主子,主子的身子自然不能讓别的男人随便看了去。”
“嗯,好。我挨了傷,有點乏了,先趴着睡一會兒,大夫來了你按照我剛才說的辦就是了,不用特意叫醒我。”洛謹楓吩咐青竹說。
“那我熬了藥再來叫主子您。”青竹還是挂念洛謹楓的傷勢,想着一有了藥得立刻熬了給洛謹楓服下。
洛謹楓點點頭,雖然她真沒必要再喝那藥了,可若是連這都不答應,這丫頭念念不休是小,府裏的人起疑心是大。
等青竹出去之後,洛謹楓就開始盤算自己今後的路了。
這王爺的婚總算是退了,可麻煩還沒有結束,洛謹楓這一被退,不安分的事情還在後頭。别的不說,她一個從正妻落到小妾,最後直接被人退了貨的女人留在洛家,洛家第一個不肯。
所以洛謹楓很清楚的知道,洛家不是她可以久待的地方。
看來還得趕緊找出路,不能等着洛家将她掃地出門或者再給她找門親事,那樣她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
“老爺,大夫給五小姐看過了,開了藥方,已經讓人抓了藥方給熬成藥了。”洛家的下人同洛思遠禀報洛謹楓那邊的情況。
“大夫怎麽說?”洛思遠問,“五小姐的傷勢如何?”
剛才氣頭上,沒輕沒重地打了她幾下,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呃……大夫沒見着五小姐人,五小姐說是傷在背上,不便讓男人見了身子,既是鞭傷,大夫就知道開什麽藥給她,不用瞧了。”
“胡鬧!這鞭傷也有輕重之分,若是傷了不好,動了筋骨,就不隻是皮肉傷了。”洛思遠說着又覺得有些不對,這傷到底是他給打的。
洛思遠想讓大夫再給洛謹楓瞅瞅,話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哎……”洛思遠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你差個人去五小姐那裏盯着,要是她身體有不适的,再讓大夫來瞧瞧,再讓廚房炖些鴿子湯之類的,送去她那裏。”
洛思遠的這話剛巧讓走進門的洛夫人給聽見了。
洛夫人的眉頭明顯地皺了皺,隻因爲洛思遠的這反映讓她琢磨不透。
要說他寶貝洛謹楓這個女兒吧,這麽多年來,也不見他和洛謹楓親近過,對其他幾個丫頭都比對五丫頭來得親,就說這次的婚事吧,安定王府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要五丫頭送過去給慕容衍做妾,剛才對五丫頭一頓鞭打的時候也不見他有留情。
可要說他不寶貝這洛謹楓吧,洛謹楓在這洛家又有着十分特殊的待遇,很多地方洛思遠都給洛謹楓開了特權。每月的月例,幾個丫頭就屬五丫頭的最多。
洛思遠還在院裏頭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招惹五丫頭的不是,隻要誰和五丫頭鬧不愉快了,洛思遠一定罰另外一個人護着洛謹楓。
她雖然是洛思遠的枕邊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在洛謹楓的事情上,她始終沒能看明白洛思遠心裏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