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拿起那部手機看了一會兒,臉上頓時也挂滿了詫異,似乎他也并不知道自己這些人會爆炸似的。“這,這是什麽?我們的同胞?”
“我倒甯願他是我的同胞,那樣事情就好解決多了。”我的臉上也滿是苦笑,老爺子看的正是之前在趙莊的時候有人用手機拍下來的視頻。
“這……弄錯了吧。我們,我們都隻是吃一次就好了,根本就不用這樣吃個沒完啊。”老爺子還想辯解什麽,可是畫面上爆出來的那團綠血有讓他難以辯駁。
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僞,我心裏也不由得嘀咕了起來。難道在肖家窪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隻有在肖家窪以外才會這樣?
我向老者詢問了一下村子裏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同胞,原本以爲還有幾個普通人活着,卻沒想到得到的答複卻是村子裏所有人都是他們的同胞。至于有沒有沒吃到那啥自己跑出去的,他們也不清楚,因爲他們在變化的過程中有一個意識朦胧期,那段時間的事情他們都說不清楚。而且在完成變身後之前的記憶也都開始模糊起來。
百思不得其解中,我無意間擡起頭看到了從山上如珍珠簾一般挂下來的靈澗,腦子裏頓時有一道靈光閃過。肖家窪的村民和其他地方的最大區别不就是靈澗嗎!?
别人不知道靈澗的由來,我可是清楚的很,澗水在洞裏浸泡着那四十九具玉屍,就算再少,玉屍的陰氣和屍毒也已經進入了肖家窪村民的身體并且随着時間推移越積累越多。
從這批算是第三代化生子的産生上看,他們的父本有着玉屍的血統。能夠替代肖家窪的村民應該是屬于玉屍的一些東西起了作用。而那些自爆的則是因爲村裏人都被吃光了不得已外出覓食,而外面的人并沒有玉屍的成分,所以表現才會和這裏不同。
我和江署長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這些綠血人看管起來,最後的處置等我們抓住張元山那幫混蛋,把三代化生子的特性了解清楚了再做定奪。
以老者爲首的這群人雖然心中不願,但是他們繼承了原本村民的思想之後也是不願意和官家對着幹的。經過短暫的協商,雙方達成了初步的共識,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由軍警對肖家窪進行封鎖管控,老者這些人隻能生活在封鎖範圍内,直到官方徹底摸清楚他們的情況。期間一旦有人逃跑,格殺勿論。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置方式了,在确定了軍警隻是封鎖村子并不會傷害他們之後,這些三代化生子們戰戰兢兢的回到自己的家繼續他們的日常生活。
當然,村子裏還是有一處地方是必須封鎖的。那就是通往靈澗寺的那條路。按理說我們下面動靜也不小,靈澗寺裏的人應該發現了才對,可是直到現在都沒見他們有什麽反應,難道說山上的人都還睡着呢?這有點扯啊。
“小秦,呂小姐,你們确定就三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咱們這次帶了這麽多兄弟都荷槍實彈的,有情況也能打兩槍搞搞支援。”站在山下那塊石碑前,江署長聽說我隻打算帶着小米和穆秋月一起上去,生怕我們出了事兒。這倒不是他關心我們的人,東江在煙京邊上,沒有任何好處不說還經常支援煙京,把自己弄得爹不親娘不愛的,出了靈異事件就隻能指望我們兩個。
“人多了未必就有用,如果被他們迷惑了,說不定還會給我們找麻煩,老江啊,你就放心吧,本姑娘還沒出嫁呢,可不會随随便便就死掉。”小米說着很是熟稔的拍了拍江署長的肩膀然後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好像情侶出遊一般對我說:“走吧,這次回來,你得娶我。”
小米的最後一句讓我心裏暖暖的,這次回來。我一定用八擡大轎把你娶回家。
再次踏上靈澗山,我心裏的底氣比之前足了很多,雖然修煉的時間不長,但是黃帝内經的《仙軀》和《房中》兩篇帶給我和小米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以前我連神火符都隻能點個火苗,現在連續點好幾張都不費勁兒,張元山那個老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胡子眉毛全給燒了!
順着山路往上爬了一半都不到,我就聽到路邊幹枯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赫赫”的低吼聲,正打算過去查看一下,卻見草叢“嘩啦”一聲左右分開,一個雙眼冒着綠光的人猛地從裏面撲了出來。
我當即擡腿一個窩心腳朝那人的心口踹了過去,那人被踹的仰面栽倒在地上,嘴裏往外噴着血沫。
他的上身光溜溜的,能夠很清楚的看到被我踹中的地方有一個青綠色的血印正在從皮膚下面浮現出來。
那貨嘶吼掙紮着還要從地上爬起來,我幹脆上去一腳就抽在了他的腦袋上,這一腳直接把他的腦袋給側着抽出了一個九十度角,眼神瞬間呆滞了下來,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喲,我家秦哥哥這是大發神威了啊。”小米重新抱上我的胳膊用一種挪耶的語氣調侃着我,“不過我看你還沒用全力,把折騰我的力氣都用出來,估計你的把他踹到石頭裏去。”
“胡說,我啥時候把你弄到石頭裏去了。”我翻了她一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我這不是緩和下氣氛嘛,看你緊張的,整個人都緊繃繃的了。”小米說着,用手指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就在這有點小溫馨的時候,草叢裏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吼叫聲,緊接着,一個又一個綠血人從草叢裏冒了出來,我和小米也不再纏綿,招呼了穆秋月一聲,各自捏着拳頭迎上了那些家夥。
“砰砰砰”,皮肉撞擊聲在山道上不斷的響起,綠血人的身體雖然是聽強壯的,可是對上我們根本就不夠看,十幾分鍾以後,山道上已經躺了至少三十個綠血人。我和小米因爲身體素質大幅度提升,都隻是有些喘,至于穆秋月,她自然是不會喘的,仔細數了數我發現我和小米幹掉的綠血人加在一起都沒有穆秋月多,而女僵屍在聽過這個數字後臉上竟然漾起了一抹驕傲的表情。
這丫的真的是要成精了。
三十多個綠血人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在這裏的,不過在接下來的路上我們并沒有遇到過其他埋伏,很順利的爬到了靈澗寺的門口。
此時的靈澗寺大門敞開,裏面一片冷清清的模樣。我示意小米和穆秋月在外面等一會兒,自己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掃量着裏面的環境。
一陣風不知道從哪裏吹了過來,裹夾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我順着血腥味兒一直走到了正面大殿的門口,隻見正殿中挂着的那三幅字上此時已經濺滿了鮮血。看方向,都是從側後方噴濺過來的。
我小心的繞到供桌後面看了一眼,卻見金翅居士的身子靠在牆邊,脖子上開了一個大口子早已死去多時。一部手機掉落在他身邊,已經摔成了好幾塊兒。看來,金翅居士在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就遭了毒手。而在金翅居士不遠處還倒着另外一個人,穿的也是居士的衣服,胸口上有一個大洞,流出的血液已經幹涸了。
我仔細辨認了一下,結果駭然的發現這個人竟然是當初一起布置八門金鎖陣把我和小米困在裏面的八個居士之一。
金翅居士的死我或多或少還能理解,畢竟他不是黑會的人,還偷偷給我打電話,這被别人發現了是肯定要處理掉的。另外一個就死的太蹊跷了。他是在殺金翅居士的時候被金翅居士臨死反撲殺掉的?還是說他其實就是金翅居士口中的“我們”之一?
我沒有在兩具屍體上浪費太多時間,這次不同于以往,我并不需要找出兇手。确定大殿沒有人以後,我把剩下的那些廂房也全都查看了一遍,整個靈澗寺裏竟然空無一人。莫非那些家夥們搞出這個大麻煩以後就溜了?
想到這裏,我急忙帶着小米和穆秋月繞到了後面的發電機房。在機房門口,一個面色鐵青的男人正舉着雙臂站在機房門口。不用問,這貨就是被改造成僵屍的肖大鵬,隻不過此時的肖大鵬和上次又有不同。
除了平舉的雙臂之外,另有兩條粗壯的手臂從他的背後伸了出來,不停的搖晃、張合着,十根尖銳的指甲上閃爍着幽綠色的寒光,而且比起原本的兩隻手,後面那兩條顯然更加的靈活,肘關節可以很随意的彎曲伸縮。
當然,有穆秋月在身邊,我是不會去怕其他僵屍的,當我和小米走到距離肖大鵬十多米遠的時候,那家夥的鼻子突然抽動了兩下,緊接着就朝我們這邊轉過了身。
“咻咻”,又是兩聲鼻子抽氣的聲音,下一刻,肖大鵬雙腿一曲一伸,隻是一個縱躍就跳過了一半的距離,四條手臂揮舞着朝着小米狠狠的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