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一種欺軟怕硬的生物,剛剛在面對那些怪物的時候,一個個被趕的好像孫子一樣,現在怪物被殺光了,暫時安全了,他們卻開始向自己的同類叫闆了。甚至有那麽幾個看起來比較愣的,幹脆就沖回家裏拿出來菜刀比劃着,說警員們要是再不讓開,他們就要砍人。
其實這種情緒我也能理解。站在江署長的角度上來說,他這麽做是爲了維護社會穩定,防止潛在危險擴散,可是站在村民的角度來看,這些當官的就是想把他們困死在裏面。
一位長得挺漂亮的小女警站在封鎖線的最前面向大家講解着爲什麽要封鎖趙莊,希望大家能諒解。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拎着菜刀的男人陡然發難,揮刀就向小女警臉上砍了過去。
女警根本沒料到他們會真的砍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砍了個正着,刀痕從左眼直到右邊嘴角,鮮血頓時就崩灑了出來。在小女警附近的村民們也被這一幕吓到了,紛紛退後看着那個持刀的人。
“讓開,你們他娘的趕緊給老子讓開!老子要進城!留在這裏遲早都是死!”男人的眼珠子都紅了,渾然不顧警員們瞄準他的槍口,一腳踹開女警,對着那些攔路的警員繼續揮舞起菜刀來。
這一幕讓周圍的警員們目呲欲裂,恨不得一梭子把這混蛋給直接突突了,可是他們也知道,一旦真的開了槍,情況就再也無法收拾了,隻能強忍着怒氣,一邊讓人都小女警進行急救,一邊用槍托驅趕着那男人。
我在女警身邊俯身看了一下,眼珠被劈裂的痛苦已經讓她徹底昏了過去,滿臉的鮮血和眼液,很是凄慘。我把之前煉制的丹藥塞了一顆到女警的嘴裏,然後怒氣沖沖的分開那些擋路的警察就迎着那持刀男子上去了。
“你,你是什麽人,是不是他們的頭!趕緊讓我離開!老子要進城!”持刀男人已經有些瘋癫了,一刀就朝我腦袋劈了下來。
我連躲都懶得躲,閃電一般擡起腳來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這一腳後發先至,踹的男人頓時彎下腰來,嘴巴大張着,口水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淌了下來。握着菜刀的手也無力的垂在了一旁。
我心裏的火氣可還沒消呢,你說你丫的真要玩命你幹嘛不去找那些拿着槍的武裝警員,你他娘的對一個手無寸鐵在那裏給你解釋的小姑娘耍什麽霸道?一個大老爺們,打女人,還一出手就給人家毀容,這樣的人渣就他娘的欠收拾!擡起手來又是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臉上,那男人被抽的側倒在地上,兩顆帶血的牙齒從嘴裏吐了出來,菜刀更是“咣當”一聲丢在了地上。
“警員打人了!”
“憑什麽打人!”
被我打倒在地上的那貨還沒出聲,圍觀的人就喊了起來,一副我才是壞人的模樣。
“呸!”我一口唾沫吐在了一個喊的最兇的人臉上,“老子不是警員,抽他是因爲看不慣丫的對無辜的女人動手!”我一遍罵一邊在男人身上又踹了一腳,男人被我踹的側躺在地上,依舊張大了嘴巴拼命的吸着氣。這時候,我發現這個男人有點眼熟。
“現在誰來告訴我,地上這混蛋叫什麽名字!”在我說話的功夫,穆秋月從人圈外面蹦了進來,站在了我的身後,一些原本憤憤盯着我打算沖上來給我點教訓的村民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不知道穆秋月是什麽人,但是穆秋月有多兇殘,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他,他好像不是我們莊上的。”看到我的目光掃過去,一個幹瘦漢子縮了縮脖子低聲回了一句,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不認識這個人。
我湊到男人面前仔細看了一眼,腦子裏猛地靈光一閃,“你是不是在肖家窪開農家樂的?你老婆特别能說會道?”我認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當初我們在肖家窪投宿那個農家樂的老闆兼廚子。
誰知道我這話剛問出口,男人嘴一咧,像個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沒了,家沒了,我老婆也死了,整個肖家窪都沒了……你們行行好放我過去吧,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男人的話讓我心中一涼。
綠血人的發源地是肖家窪,這事兒早就是預料之中的,可是我怎麽都沒想到整個肖家窪都完了。雖然靈澗寺的事情被我和小米發現了,但是靈澗寺裏的那些居士們能量還是很大的,他們滿可以通過那些上層人物和異調局交涉,反正靈澗洞裏發生的事情對活人并沒有什麽損害。整個肖家窪都完了,他們這是故意要把事兒鬧大麽?
我又給了男人兩耳光讓他不要再哭了,讓他給我說說肖家窪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男人被我打了以後反而冷靜了一些。他告訴我在那次我和小米離開以後,好像被人打了一頓的遠山居士帶了一大批漂亮女人回到了肖家窪,就安排在山腳下他們這些農家樂裏住宿。當時村上的人還很是議論了一陣子,不知道這麽多漂亮女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之後每天遠山居士都會帶一些女人到山上去,可是隻見上去卻不見下來。村裏人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居士們的事情他們也不敢過多的詢問。
昨天下午的時候,山上突然下來了一群人,男女都有,全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出現的很突兀。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這些人看着人五人六的,可是一看到村裏人就瘋狂的撲上去撕咬,那模樣就像是喪屍一樣。男人眼睜睜的看着在門口的老婆被那些怪物撲倒,吃掉了腦子。總算他比較聰明,躲進了自家的地窖裏避了避風頭,等那些怪物散開了才溜出來,一個猛子紮進靈澗裏,遊到了村外打算逃到城裏去,卻沒想到剛用兩隻腳跑到趙莊,這裏就被怪物給襲擊了。
“你說,肖家窪整個村兒的人都被怪物吃了?而且那些怪物還開始向四周擴散?”我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海蟹。
男人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恐懼,“同志,你就放我過去吧,我要去城裏逃命,剛剛砍了那位女警官是我不對,我願意坐牢贖罪,求你趕緊把我帶走吧。”
我沒有理會男人的哭求,個把人的死活現在已經沒時間去顧及了。
綠血人吃多了會自爆的特性注定了它的危害範圍是有限的,但是在這有限的空間裏,隻要人們紮堆,那麽綠血人自爆後産生的連鎖反應将是毀滅性的的。
當即我也想不了許多了,快步走回江署長身邊把事情的大概經過以及嚴重性給他講了一下。江署長聽完也是大驚失色,急忙打電話向各個相關部門報備從各地抽調警力到肖家窪臨近的村鎮去排查。
我建議他向本地駐軍求助,而且一定要帶上噴火器。
布置完這些後,在村裏随便找了家旅館躺了下去,讓江署長回去把小米和我們那些家夥全都帶來。
躺在旅館的床上,我一下下做着深呼吸,原打算睡一會兒,可是真的把眼睛閉上了,卻發現根本就睡不着。黑真人的那張老臉不停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一會兒又變成了小時候我爹那張憨厚的臉。
如果,那身子真的是我爹的,我能把他喚醒嗎?我的本事足夠嗎?
心裏想着,我從腰包裏掏出了那個滿是銅綠的槍頭。
内息湧動間,手上的槍頭再次“噼裏啪啦”的冒出了電火花。我和小米研究了挺長時間,一直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一開始我以爲這就是上古時代人們對金屬的推崇,才讓當時的人把它放進了圖騰柱裏,之後看來并不是那麽回事。平時不管我怎麽敲打它,這槍頭一樣的東西都沒有反應,隻有當我的法力運行到上面的時候,它才會冒出電火花。
咳咳,難道在上古時代,這玩意兒被當做發電機使用?額,好像有點扯淡,就算有發電機,他們也沒燈泡啊。
就在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卻是個不認識的号碼,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的是一個老頭子有些漏風的聲音:“喂,是秦沖嗎?”
我聽清楚那個聲音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聲音應該就是當初在靈澗寺裏跟我交談過的金翅居士。他是怎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的?
“是,我是秦沖,您是金翅居士嗎?”
“是,是我,這個不重要……”電話那邊金翅居士說話的聲音有點怪,好像很吃力。“秦沖,你們快來,他,他已經瘋了,到時候,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們幫忙……”
金翅居士的話讓我一頭霧水。誰瘋了?誰又會給我幫忙?
就在我打算問下去的時候,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了金翅居士驚慌的喊叫聲:“不,不要,你别過來!啊——”
“喂?居士!喂!”任憑我在話筒上怎麽喊,手機那邊都再沒有傳來金翅居士的回音,我不由得一陣苦笑,金翅居士十有八九是已經遭了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