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斷了兩個混蛋的脖子,我和小米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了。玉屍這種東西對付人隻能是靠出其不意,她們雖然力氣也不小,但是速度太慢,根本就沒法對人造成真正的威脅。而且看年齡和工作就知道水心居士就是個最低等的黑會成員,張元山以及其他的黑會成員有多大本事此時還不知道,如果那個把畢安婳變成厲鬼的家夥也在的話,就算有穆秋月,我們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小米,你肺活量怎麽樣?耳聽着拐角那邊已經傳來了人的腳步聲,我有些緊張的拽着小米走到了一處山壁邊。暗河并不是在這個溶洞裏生成的,在山壁上同樣有一個出水口存在。
“應該沒問題。”小米何等聰明,看了一眼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山洞裏既然有四十九玉屍的存在,黑會的人必然也探索過其中的秘密,對這裏面的地形肯定是非常熟悉的,我們不管藏在哪個角落都不免被揪出來,如今也隻能先藏在這個讓人難以想到的出水口再圖謀之後的事情了。
而且藏在出水口還有一個戰略性的好處,此時四十九玉屍已經回到了湖裏,如果有人到出水口這裏查看,我可以命令玉屍們從身後包抄過來,包了他們的餃子。
我讓朱砂自己找地方躲藏,一有機會就溜出去,然後帶着小米和穆秋月跳下河裏盯着水流鑽進出水口。好在這裏水流并不湍急,又有穆秋月在後面推着我們倆,倒不擔心被沖出去。唯一不好的就是在水面和洞壁之間有一個很小的空間,讓我和小米可以把口鼻湊上去換口氣。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我們人在水裏聽不清他們到底說的什麽,隻能隐約聽出是有人在怒吼,想來是水心居士的師長吧。透過水面,隐約能看到湖邊站着一大片人,也不知道多少,還好我選擇了躲在這裏,不然迎面碰上我和小米肯定是要吃虧的。
眼看着那些人在湖邊轉來轉去,我正思索着該怎麽辦,身後突然傳來被人拽衣服的感覺,回頭一看,小米的臉蛋通紅,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顯然,她已經開始憋不住了,我朝上指了指,示意她擡頭換氣,然而下一刻我愕然了,不知道是因爲什麽,這裏面的水位竟然在幾分鍾之間上漲了,原本可以換氣的空隙現在已經沒有了。
蛋疼,什麽時候漲水不行,偏偏這個時候漲水,這是要活活玩死我們嗎?
把頭湊到小米面前,吻住了她的嘴,然後把我嘴裏的氣度進她的嘴裏,進行了一下氣體交換。這樣能短暫的緩解胸部的憋悶感,但是因爲氧氣量沒有增加,實際上并不能解決窒息的問題。
就在這時候,原本堵在我身前的穆秋月,突然雙腳在河床上蹬了一下,整個身子頂着我朝這水道深處漂去。
我頓時就有點急眼了,你說你平時乖乖巧巧的這時候跑出來搗什麽亂?在出口附近,實在憋不住了我們還能出去拼個命,你現在把我們往裏推,是要活活把我和小米憋死在裏面麽?我想開口給穆秋月下命令讓她殺出去,卻因爲身在水中,不但沒有發出聲音,反而灌了一口的冷水,差點被直接嗆死。
就在這時候,身後再次傳來衣角被人拽着的感覺。我回頭看去,隐約看到小米拽着我的衣服朝我們身後的水道深處指了指,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隐約看到那邊的水面上有淡黃色的光斑在閃動。難道說,水道那邊還有一個溶洞?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和小米立刻朝那邊遊了過去進去,穆秋月也在後面推着我,隻用了十幾秒鍾的時間,我們三個就離開了那段狹窄的水道。從水裏冒出頭來一看,我和小米頓時都震驚了。這靈澗洞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所在,外面有一個溶洞,放着四十九個玉屍就算了,水道裏面竟然也是别有洞天。
這裏的空間不說非常廣大,七八百平方米還是有的,溶洞整體呈一個半球形,地面平整,四周的牆壁顯然也是經過人工開鑿平整過的,很是光溜。在那一圈牆壁上,有着十二盞陶制的巨大燈盞,我們在水裏看到的亮光就是這些燈盞發出的。
空氣中充滿了一股黴腐味兒和油脂燃燒的味道,讓人不太舒服。而在這個半圓形溶洞的正中間是個一百平米見方土石堆成的台子,這條山中暗河的真正泉眼就在台子旁邊。
“小米,你看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爬到岸上,也不避嫌,把衣服脫下來一邊擰着水一邊問小米。
小米跟我有過肌膚之親,最近我又經常抱着她睡,也不裝淑女了,學着我的樣子一起擰,隻有穆秋月還很淑女的站在岸邊上冷眼看着這一切。
“秦沖,我們好像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小米把衣服擰的差不多了,走到了那土石台子下面仰頭觀望了起來,那台子足有兩米多高,看不清上面有什麽,隻能看到四角的位置各有一根雕刻着古怪獸頭的柱子。“這些柱子不是普通的柱子,好像是上古時代的圖騰柱。”
小米說着,踮起腳尖來在那些柱子上摸了摸,“好像塗了什麽油用來防腐,沒有腐敗的迹象。”
“你說這裏會不會是外面那幫家夥的另外一個秘密據點啊。”我環視着四周,對小米說的
“上古”有點不以爲然,那些燈盞雖然很大,可是再大能裝多少燈油?如果是從上古燃燒至今,那可真的是奇葩了。
“這可真沒準。”小米的臉上挂上了些許神秘莫測的表情,“走,咱們上去看看,這台子上肯定有什麽東西。”
我和小米圍着那土石台子轉了一整圈,然後愕然的發現,這台子竟然沒有上去的台階。兩米高的台子,不會是讓我們硬往上爬吧?還是說當年建造這裏的人身高數米,這點高度對他們來說就隻是擡擡腳的事情?
“讓秋月送我上去。”小米沖我打了個招呼,我點頭,讓穆秋月動手。女僵屍把兩條胳膊往小米腋下一插,然後雙臂用力一擡,小米的身子頓時淩空飛起,向那台子上落了下去。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眼看着小米已經要踏上台子了,卻突然憑空發出“啪”的一聲,小米就好像整個身子拍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一樣,痛叫一聲,貼着台子上的空處,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小米,你沒事吧。”眼前這一幕略有點滑稽,我忍住了沒笑出來,跑到台子邊接住了下落的小米。
小米這下被撞得不輕,翹挺的小鼻子有點發紅,左邊的鼻孔已經流出了鼻血,滿臉都是蒙逼的神色。
我的嘴角那個跳啊,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念叨“不能笑不能笑”,這要是笑出來,她還不得咬死我啊。
“沒,沒事……明明看不到什麽阻礙的,爲什麽像是撞了牆一樣?”小米一邊揉着鼻子,一邊搖晃着腦袋,“秦沖,你上去試試吧。”
“我?”
“是啊,不然讓秋月去啊?這上面是個祭壇,特别古樸的那種。有人在這裏下了禁制,說不定隻有滿足某些條件的人才能進去。”小米說着,從她的小包裏掏出了一枚銅錢朝石台上面丢去,銅錢毫無阻滞的穿過了把小米撞回來的那層屏障“叮當”一聲落在了上面。
汗,還真是有的有的能過,有的過不去啊。
“秋月。來送我上去石室。”我對穆秋月打了個招呼然後背對石台站好,有了小米的前車之鑒,哥可不想再用臉去探路。
穆秋月雙臂一伸一擡就把我扔了上去,我急忙雙手抱緊後腦勺等着接下來的撞擊。然而,預料中的撞擊感并沒有出現,反而是因爲心裏沒什麽準備,落地的時候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扭頭向四面張望了一下,還真的跟小米說的一樣,這看起來就是個祭壇。四面的柱子确實是圖騰柱,在祭壇的正中還擺着一根稍微小一點的。
圖騰柱上的怪獸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有點像龍,又不是太像,或者說,是介于龍和蛇之間的東西。而在中間那根圖騰柱前有一張很是古舊的木桌,上面擺放着一些已經變幹發黑的東西,一塊兒一塊兒的,也不知道是水果還是肉類。
而在那些貢品的最中間則擺着一個……哎呀,這玩意不太好形容,有點像從前那種大相冊的感覺,三十厘米見方的一片片類似玉石的東西堆疊在一起,好像一本書。
“秦沖,看到供桌了嗎?上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石台下面傳來了小米的聲音,我大緻跟她說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朝那個供桌走了過去。
然而當我走到近前,真的看清楚供桌上那本“書”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血都涼了。不爲别的,隻因爲那東西根本就不是玉石,從那顔色和質感上來看,這分明就是玉屍背後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