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闆電腦上的視頻,我那個汗啊,雖然我不是異調局的正式成員,但是規矩還是懂的,爲了維護唯物主義世界觀不動搖,所有異調局成員都被嚴令要求在普通人面前不要過分展示那些超自然力量,尤其是在大庭廣衆的情況下,我們這次倒好,不但用了,還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小米那邊,也不知道會因此惹來多大的麻煩。
視頻的前一段,拍的都是夜景和星空,突然,畫面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快看,那邊那邊,趕緊拍下來!”鏡頭随之轉向,一個手握木劍的男人和一個手上拿着符紙的女人正在和一個紅裙飄飄的長發女人對峙。而持劍女子身後還隐隐有三個人影,正是那三個伥鬼。
畫面流轉,小米被身後體腔大開的水溦抱住了。拍到這裏的時候,畫面晃的厲害,想來是那個拍攝者也被吓壞了,畫面外有個女人一直在低聲尖叫。又過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兩個黑點從畫面外面飛了進來,在我和小米身邊爆開。站在小米身後的水溦直接被爆炸氣浪轟飛了出去,纏在小米脖子上的腸子在被扯斷的同時燃燒了起來,瞬間便化作了飛灰。
緊接着,紅衣女鬼也被那道氣浪擊中,倒飄了四五米,身上的紅色連衣裙憑空燃燒起了一團團綠火,女鬼不停的手拍嘴吹,當火焰終于熄滅的時候,連衣裙已經成了超短裙。而此時我和小米都已經是搖搖晃晃的立在當場,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而在那之後,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人影突然切入了戰場中央。那人的頭上挽着發髻,拍攝者距離那人太遠,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隻見那道袍人在切入戰場之後,先是夾住小米把她牽到了我身邊,然後擡手對紅衣女鬼丢出了好幾個黑色小點,那應該是黑符。在黑符再次産生爆炸逼退紅衣女鬼的同時,神秘人把我也夾了起來,扭頭就走。
我回想起來當時感覺這神秘人身子很軟,好像個女人,現在從視頻中看,道袍寬大,看不清身材,但是這人的個子并不太高,把我夾在腋下有一種很古怪的違和感。
神秘人夾着我們倆很快就跑出了畫面的範圍,而那紅衣女鬼似乎憤憤的朝着神秘人逃跑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揮手隐去了三個伥鬼,然後扭頭朝着廉雪雁家的方向飄了過去。
我們之前就一直懷疑紅衣女鬼和廉雪雁的關系,現在看來,這一層是闆上釘釘跑不了了,否則女鬼幹嘛往廉雪雁家的方向飄呢。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用家庭DV拍攝的視頻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火,從評論中可以看出,盡管視頻上傳者一再宣稱這是昨晚自己在樓上拍到的真實畫面,可是依舊有很多網友說這是假的,或者說是在給某遊戲某電影進行炒作。咳咳,還有說這個特效他給五毛錢的。
“你說,這個救咱們倆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之前金冠山的那個老道士嗎?”小米一隻手按着額頭,喃喃的念叨着那神秘人的身份。
“不可能,你燒糊塗了吧,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金冠山那老道士已經被女魃掏心而死了,根本就不可能再爬出來。”我用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擊了幾下,一張豔麗的女人面孔突然從我的腦海中閃過,“小米,你說會不會是金鍾兒?”
雖然我沒見過金鍾兒穿道袍的樣子,但是那娘們兒是在道堂裏長大的,本就是個道姑,在悠遠街十三号别墅的時候,我看到了本應該跟着金鍾兒的鬼師太,這說明金鍾兒就在東江,而在金大小姐的事情上,金鍾兒顯然欠我們一個人情。
“也許吧,你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沒準金鍾兒就看上你了,所以出手搭救呢。”小米疲憊的語氣中還帶上了些許不滿。這次倒不是因爲吃醋。小米一向好勝心都挺強的,上一次被金鍾兒給比了下去,就讓她很不舒服,這次要是再被金鍾兒救了,那不就說明她比那女人差了好多嗎?
這小姑奶奶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可不敢太多話,雖然她努力學着溫柔賢淑了,可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脾氣一上來就把我捶一頓。好在這時候小米突然轉換了話題,“讓你那個女僵屍躺到茶幾上來。”
我知道小米是想檢查一下女僵屍的情況,于是就讓她過來在茶幾上躺下。
“哼,讓你這小子占便宜了。”穆秋月躺下之後,小米對着我冷哼了一聲,“把她的衣服脫了。”
咳咳,這差事好像真挺占便宜的。整個脫衣服的過程,穆秋月相當的配合,甚至還主動擡起身子來方便我把衣服拿下來,弄得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等我把她脫光以後,小米開始用手指在女僵屍身上這戳戳那戳戳的,嘴裏還低聲念叨着什麽。“奇怪啊……”
“怎麽奇怪了?能知道她爲什麽總是跟着我麽?”我對這女僵屍也是充滿了好奇。
“暫時還不知道。”小米搖了搖頭,似乎把自己給搖暈了,用手指在眉心處捏了起來,“僵屍是一種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的存在,尤其你說這女人死了還不到三天,應該是最垃圾的那種才對。”說着,小米用手戳了戳女僵屍,“可是你看看這個,一捅就晃,這彈性和活人沒有任何不同,皮膚簡直是吹彈可破。如果她那胳膊能放下去,還真是個做女體盛的好材料。”
小米這話,讓我直翻白眼。女體盛?你整個僵屍女體盛是怕那些被切了的食材不會詐屍跟食客拼命還是咋的?而且吹彈可破這詞顯然不适合形容僵屍吧。
我從茶幾下面的果盤裏拿出一把水果刀,對着女僵屍的胳膊狠狠的刺了下去,誰知道這一刀剛剛接觸到皮膚,就被滑了開去,連個白印都沒留下。“原來是這樣啊。”女僵屍那看似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實際上柔韌無比,刀子無論怎麽戳都戳不破,反而角度一個不好,刀子就會被皮膚給滑開。
我又試着在她身上其他地方刺了幾刀,當刺到肚子的時候,卻是感到了一些怪異。腹腔這個地方,是沒有骨骼保護的,按理說最是柔軟,可是刀子直着壓下去後卻感到有什麽堅硬的東西在下面。丢下刀子,雙手掐着女僵屍的腰仔細的摸索了起來,“這個家夥皮膚柔韌的不像話,但是在肌膚下面不遠的地方,卻是硬的厲害,感覺就像終結者一樣,柔嫩的肌膚下面藏着的是鋼肌鐵骨。怪不得看起來很軟可是走路的時候還是要像其他僵屍一樣蹦着走了。”
當夜,我拒絕了小米提出的讓穆秋月給我侍寝的提議,沒羞沒臊的抱着燒的熱乎乎的小米一起就寝了,美其名曰——方便照顧。
第二天醒來,我摸了摸小米的腦袋,感覺她的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就安心的跑到廚房去做早餐,而就在我端着一杯牛奶一個荷包蛋走進卧室的時候,小米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又是廉雪雁打過來的。
睡眼朦胧的小米示意我把電話給她,還沒等她“喂”出聲,就聽到電話那邊廉雪雁用一種求助的語氣急切的說道“呂姐姐,你。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我這裏有點麻煩。”
“雪雁啊,你那裏出了什麽事情?别着急,有姐姐在呢。”
“那個人,那個人跑到我家來了,我怎麽趕他,他都不走。呂姐姐,你是警察,你來幫我趕走他好不好?趕你妹的!誰來老子都不走,今天你必須要給老子把事情說清楚!”後面那兩句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和小米相互看了一眼,這個聲音我們都認得——羅勇!
在樓道裏就聽到廉家的屋子裏傳來了一男一女吵架的聲音,小米打了個噴嚏,伸出手來在門上敲了敲。誰知道半天沒人來應門,小米又敲了三下。這時,那個男聲罵罵咧咧的接近了門口,随着一陣“喀嚓”聲,裏面的門打開了,“誰來敲門,沒事不要多管……”開門的正是羅勇,當他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是誰後,剩下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
開玩笑,小米這姑奶奶我都惹不起,他敢惹?這貨剛才聽到廉雪雁打電話求助,就聽到是找個什麽姐,還以爲廉雪雁找的是自己的姐妹,沒想到她直接找的警察。
“怎麽?在這裏鬧事的是你小子?”小米一把推在羅勇的胸口上,其實她沒多少力氣,可是心虛的羅勇還是很配合的倒退了幾步,我和小米從他讓出來的空當走進了屋子。
一看到小米進來,廉雪雁立刻就撲進了她的懷裏,也不說話,隻管抱着她大哭了起來。小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着她的背,冰冷的目光直射羅勇,看的羅勇直發毛。
“我說小子,你跑到這裏來欺負人家小姑娘幹嘛?看守所還沒蹲夠是不是?”我陰沉着臉對他說道。這小子本身沒犯什麽事兒,把該問的都問了,這應該是到了羁押時間,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