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苗苗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死死的盯着假羅勇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在我和小米疑惑的時候,假羅勇那混蛋竟然很配合的轉過頭來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他的眼神裏,有玩味,有嗜血,有憎恨,甚至有一點點嫉妒,可是,唯獨沒有一絲色色的味道。
約女人出來開房的鬼怪,不應該是非常好色的麽?而且看他的表現應該是個很不可描述的色狼才對,可是爲什麽他的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色?有什麽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假羅勇走上前來,抓住劉苗苗,力氣很大,劉苗苗都開始慘叫了。
“你……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劉苗苗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小米在門外,竟然還按照她扮演的角色在說着台詞。
“需要爲什麽麽?”假羅勇冷哼了一聲,“那麽好吧,我告訴你爲什麽,就因爲你賤,我讨厭你這樣的賤人,看到你們這種賤貨,我就不爽!我就想看看你們這種肮髒的女人裏面是不是也是那麽髒!哈哈哈哈……”假羅勇放聲狂笑了起來。
“瘋子!”我暗罵了一句,再次朝門上踹了過去,這一次反彈的力道比上次還大,我幾乎是被撞得飛了回來,後背狠狠的砸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小米也是急的滿頭大汗,嘴裏快速念動着淨天地神咒,同時拿出一張符紙朝着門上貼了過去。
符紙剛剛貼到門上,頓時“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那扇門卻沒有半點改變。
“你,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麽?”房間内傳來了劉苗苗顫得不像話的聲音。
“我要幹什麽?哈哈哈哈,簡單的很!”假羅勇把一根手指伸到了劉苗苗的眼前,指尖離她的眼球不過幾毫米的樣子,“我要把你這對會勾人的眼珠子挖出來。哦,不過不是現在,因爲還有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親眼看到。”
“哈哈哈哈……”随着他瘋狂的笑聲,右手食指的指甲開始瘋長,片刻之間就變成了三寸多長,手術刀一般的東西。
“你給老子住手!”我爆吼了一聲,從腰包裏抽出一張黑色的符紙用力一捏,符紙上頓時冒出了黑紅色的陰煞之氣。烏靈手劄上記載的符多半都是煞符,這種符對我這樣的人是有害的,但是在有害的同時,它的力量也異常的強大!“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
黑符被我一巴掌拍到了門闆上,配合着破魔淨地咒的效果,頓時一陣黑光閃耀,我胸口的氣血不受控制的翻騰了起來。與此同時,房間門發出了“啵”的一聲類似于肥皂泡破裂的聲音,瞬間恢複了正常。
一不做二不休,我順勢收回手臂,一個肩撞,撞在了門闆上,房門應聲而開。
小米在我身子僵直的片刻已經從我身邊沖了進去,把一張熊熊燃燒的烈火符丢向假羅勇那隻手的同時,一個飛踹踢向假羅勇的胸口。
假羅勇沒想到我們能破門而入,手術刀一樣的指甲立刻對着劉苗苗的心髒插了下去,吓得劉苗苗一聲尖叫。
好在小米那張烈火符丢出的早,在指甲尖觸及肌膚前的一刹那,火符在他手上炸裂,爆炸造成的沖擊讓假羅勇那條手臂整個向旁邊甩去,“刺啦”一聲,劉苗苗的小吊帶被劃開一條口子,白花花的嫩肉露了出來,驚得劉苗苗一聲尖叫。
“苗苗,你沒事吧?”小米踹飛假羅勇的同時,整個人砸在了劉苗苗的身上,砸得劉苗苗直翻白眼,一口氣都差點沒喘上來。然而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小米飛快的解開劉苗苗右手上的布條,伸手入兜,掏出一把銅錢就向着假羅勇扔了過去。
客房裏面,空間狹窄,好幾枚銅錢都打在了假羅勇的身上。一股股青煙頓時從假羅勇的身上冒了出來。
看到銅錢有效,小米立刻又抓了幾枚在手裏對着假羅勇一拳打了過去。
假羅勇的嘴角微微的向上一翹,口中發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小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拳頭卻突兀的穿過了他的腦袋,打在他身後的牆上,疼得小米直吸冷氣。
我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那東西就不見了蹤影,緊接着,一個聲音從我背後的走廊上傳了過來。“桀桀桀桀……你們比我想的有本事,不過這也沒什麽。這個女人,原本就不是我非殺不可的目标。我隻想告訴你們,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否則……”那家夥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用一種似緩實急的步子朝樓梯那邊走了過去。
“别想跑!”我大吼了一聲就沖了上去,可是誰知道那東西逃離的速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快,我一隻追到賓館門口,都沒有再看到他的身影。
說實在的,這玩意兒讓我的心裏一陣陣的發寒啊。剛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瞬間就出現在了走廊裏,如果他不是顯擺的在說話而是從後面給我狠狠來一家夥,恐怕我現在已經躺地上了。
當我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劉苗苗手腳上的繩子已經都解開了,她整個身子縮在被子裏不停的做着深呼吸穩定着情緒。小米坐在床邊正把一張定神符貼在劉苗苗的背上。
“怎麽樣,抓住了嗎?”看到我進來,小米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句。
“讓他跑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速度太快,等我追下去已經沒影了。苗苗你沒事吧。希望你們做警員的神經夠堅韌,别留下心理陰影什麽的。”
“還,還好。”劉苗苗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來,“這次我算不算将功補過了?我大概知道之前李紅霞在我的白大褂上沒有寫完的那個血字是什麽了。”
原本還在懊喪之中,劉苗苗這句話頓時讓我和小米來了精神。她說李紅霞沒有寫完的那是一個“女”字。
我和小米都很好奇她怎麽确定那是個女字的。劉苗苗說那個假羅勇的眼神裏沒有一絲色的感覺,有的隻是憎恨與嫉妒,而且那些女死者死狀明顯要比男的慘,如果那個鬼的取向沒問題的話,應該就是個女的,而且是跟真正的羅勇有着一些特殊關系的女人。
之前劉苗苗就是因爲想到了這個才僵住的。我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那麽回事。那眼神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
“江署長,提審羅勇,把跟他有關系的所有女人的資料都給我找出來,尤其要注意有沒有死了或者重度昏迷的。另外,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把這次案子的關鍵部分私底下流傳出去,我知道對你們來說,散布這些消息是違反規矩的,可是如果能少死一些人的話,挨幾句罵,也沒什麽吧。”
次日一早,站在豐瑞公司的門口,小米給江署長打了個電話,然後很細心的給我整理了一下衣領,“你呀,出來的時候,差不多也主意點儀表,現在很多人都狗眼看人低,穿的太随便了容易讓人看不起。”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有點蒙圈,我說姑娘,咱倆就是來找下有沒有預約受害人,這裏的員工怎麽看咱們,重要麽?
不過看她那認真的模樣,我還是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以示鼓勵。
所謂預約受害人,指的當然就是那個鬼物口中一定要害的人。
之前那兩名男性死者雖然和羅勇沒有直接聯系,但是他們都是這家豐瑞公司的人,保不準就有還沒死的在這裏。
那鬼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讓我們不要再多管閑事,顯然,它還有别的目的沒有達到。
豐瑞公司是一家大型醫療器械公司,從上到下都算上足有一百五十多口子,前台那個牛氣啊,我說了一句要見她們老總,前台竟然給我來了個“有沒有預約?沒有預約我們老總不見”。咳咳,這難道就是爲了向我證實小米剛才說的那些話?
我當即就把其中一名死者死亡現場的照片拍在了桌上,前台小姐吓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聽說我們是警署的,忙不疊的給上面打電話。他妹的,下次老子就弄身警服出來!
沒過三分鍾,一個秃頂男人就從電梯裏走了出來,滿臉堆笑的迎向我和小米。
“二位同志好,我叫劉豐瑞,是這裏的老闆,請問二位今天來有何貴幹啊?是想了解老孟和小張的事情的麽?我給二位安排幾個平時和他們走得很近的人,詳細的給你們說說。”能做老闆的都是聰明人,不用我說,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秃頂男很殷勤的把我和小米請到了他的辦公室一番招待,不一會兒,是十三四個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了辦公室裏。劉豐瑞用很嚴肅的口氣向這些員工發出警告,不管我和小米問什麽都要據實回答。而且今天在這裏聽到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傳出去,否則,立刻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