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女屍一下子就從床上跳到了我身邊的地面上,兩隻正在往出長長指甲的手朝着我的肩膀就抓了過來。
我急忙向後一閃身,女僵屍抓了個空,怎麽可能罷休,又往前跳了一下,朝我抓來。我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感覺好像踹到了一截硬木頭似的,倒不是很沉重。就是那在月光下不停生長的白毛讓我很是忌憚。
此時我有點恨之前看過的那些小說了,一個個都說什麽僵屍在受了日精月華後屍體會開始變化,長指甲,長毛,多少多少年以後就能禍害人了。這純扯淡啊!我昨天還在電視上看到李菲菲來着,丫今天就變僵屍了。而且根本就不是長了毛再起屍,而是先起來再說。
“砰”的一聲,我貼着牆壁躲開了女僵屍的撲擊,丫的兩隻爪子直挺挺的插到了牆壁上。傳說中開山裂石的怪力沒有出現,反而是她修長的中指在戳到牆上後第一指節向上彎出了一個很别扭的角度,顯然是骨折了,指甲也折斷了好幾根,看起來居然有種狼狽的感覺。
僵屍是這麽弱的嗎?還是說這隻僵屍就是比較特别?我閃過女僵屍的又一次撲擊,一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臉上。女僵屍的臉居然還沒有身子硬,被我一拳砸上去之後,一顆獠牙都歪了,嘴裏更是吐出了一些黑色的粉末狀物體。
這玩意兒怎麽這麽不禁揍啊?
我瞅準她再次縱身而起的空當,俯身玩了一個野蠻沖撞肩膀狠狠的撞在了女僵屍的腹部,女僵屍就這麽被撞得仰面倒了下去,腦袋磕在了後面的床頭櫃上,硬是流出了一股黑血。
這什麽鬼?就這東西也叫僵屍?幾次攻擊得手之後,我對這玩意兒已經沒有了半點畏懼。趁着她倒在地上,過去就是一頓海踹。女僵屍除了那種僵硬的行動方式外,其他方面跟傳說中的一點都不像,甚至之前被打歪那顆獠牙都被我直接給踹了下來。
打到後來,看到她倒在地上嘴裏不停發出“嗚嗚”叫聲的模樣,我都有點不忍心下手了。這他娘的不會是李菲菲在玩COSPLAY裝僵屍吧?
這女僵屍雖然不厲害,卻挺耐折騰。足足踹了十幾分鍾吧,我都有點累了,她還不依不饒的挺着腰要從地上起來。我對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幾腳,開始在腰包裏翻找符紙。
腰包裏符紙很多,卻偏偏沒有鎮屍符。這倒不能怪小米,誰能想到出來一趟還會碰到僵屍啊。
腦子裏靈光一閃,我抓起之前蓋着李菲菲臉的那塊黃布甩了甩,一張符紙“呼啦”一聲飄了出來。符紙一貼,李菲菲立刻就老實了下來,鼻子也不抽抽了,兩條胳膊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長出一口氣,坐在床上抹了抹腦門上的汗,這他娘的太不容易了。以後出來不管幹什麽,鎮屍符一定要帶一張。跟一台永動機死磕,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撿起掉在地上的僵屍牙用床單擦了擦,你别說,美女主持人就算變成了僵屍也比一般人漂亮,這牙齒晶瑩剔透的特别好看。
我拍滅了雙肩陽火,想看看這與衆不同的僵屍到底怪在哪裏,卻發現這女僵屍的嘴巴裏陰氣極其的濃郁,身上的陰氣卻很少。甚至還不如地上那些從她嘴裏噴出來的黑色的粉末。
從地上捏起一些黑色粉末仔細看了下,這玩意兒好像就是土。指尖上有些被腐蝕的感覺,這裏面可能含有大量的屍毒。
我心下生疑,大着膽子把李菲菲的衣服給脫了,在她身上仔細檢查了一遍。李菲菲身上沒有多少外傷,也就是剛剛後腦磕出了血口,根本就沒有被僵屍咬後那種标志性的齒孔。
這麽說,問題是在這黑土裏了麽?我腦子裏瞬間閃過了金冠山那滿是腐液坑洞的畫面。寒意在心頭缭繞不散。莫非,金冠山裏的屍毒洩露出來了?
我把女僵屍放回到床上,想了一下,用那顆掉下來的僵屍牙在鎮屍符的符文上戳出一個小洞來,然後咬開自己的無名指擠了一些血到女僵屍的嘴裏。
電影裏我們經常能看到有道士在自己手指上咬了一口然後點在僵屍腦袋上制伏僵屍,這個血可以是中指和食指的,因爲這兩根手指連接的血脈屬陽。無名指的血脈則是屬陰,邪物沾了這個隻會變得更邪。
果然,在喝了我的血之後,已經被鎮屍符貼着的女僵屍吧嗒着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我把黃布蓋在她的臉上,抹掉了一些屬于我的痕迹,就離開了房間。有了洞的鎮屍符效力要比正常的弱很多,過不了多久,李菲菲就可以再次起屍,在房間裏折騰了。
“啪嗒”我輕輕的把房門帶上,剛想扭頭去下一間房間查看,一股陰冷的感覺陡然在身後出現,我心下大駭,連頭都沒回直接來了個騰身前滾翻,和身後的東西拉開距離。回頭再看時,差點驚的叫出聲來。
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飄着一個手握拂塵的老道姑,一雙眼睛裏正閃爍着綠油油的光芒。糟糕了!
這張老臉我認識。她正是之前在溫泉度假村見過的靜遠師太!
那群鬼道姑應該都是跟着金鍾兒的,現在她在這裏,金鍾兒是不是也在這裏?
金鍾兒那種等級的,可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看到我從腰包裏掏出辟邪符,靜遠師太凝立不動,好像根本就不懼怕我手中的東西。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反正行迹已經暴露了,我幹脆也不遮掩,念着殺鬼咒把辟邪符丢出去之後,又從包裏扯出好幾張烈火符就要開燒。
鬼師太見到我動手了,卻并沒有露出兇相,身子往旁邊一閃,讓過了那張辟邪符,然後竟然對我打了個稽首。
我頓時就愣住了,她見到我以後不應該是捉拿嗎?行禮是幾個意思?
看到我發楞,靜遠師太幹脆身子一側,對着樓梯那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打算讓我走?還是說請君入甕?
其實我對金鍾兒的印象還不壞。她是有機會殺掉我和小米的,然而她并沒有那麽做。
思索了一下,我對着鬼師太點了點頭,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而那師太看我走過去,并沒有跟上,而是閃身進了女僵屍所在的那間房間。應該是去查看我對女僵屍動了什麽手腳吧。
小心翼翼的下到二樓,卻沒有看到金鍾兒和其他的鬼道姑。
警惕的打開艾琳的房門,艾琳依舊被捆着倒在床上,朱砂蹲在她脖子旁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看着房門這邊。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我解開艾琳身上的布條,命令她挽着我的右胳膊走出房間,朱砂則蹲在我的右肩膀上,隻要艾琳不老實了,就會在她脖子上狠狠的來一口。
這些二代化生子們誕生的時間都很短,并沒有受到道德或者教條的洗腦,就算是艾琳這樣的所謂正品也是極其自私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什麽事情都肯做。
然而就在我強裝鎮定挽着艾琳走出别墅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我們面前。車門打開,一個身材瘦小的白胡子老頭和一個高挑青年從裏面走了出來。
艾琳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不用問,這倆就是所謂的老爺和少爺了。
“喲,這位先生,這麽晚了,要帶我們的艾琳小姐去什麽地方啊?”高挑青年的面色非常陰鸷,雙眼眯起,眸子中透出了兩抹兇光。
“你是什麽人?我帶女人去哪兒玩還用得着你管?”二樓招待的客人也有好色的普通男人,都是頗有家底的那種。我之前沒跟這倆人照過面,索性就耍個橫,隻當不知道他們是幹嘛的。
“唉,你這貨挺拽啊。”青年沒好氣的說着,一隻手伸進兜裏好像要掏什麽東西。
旁邊的老頭見狀上前一步按住了青年的手,訓斥道:“大鵬,怎麽跟客人說話呢?教你多少次了,我們開會所的要懂得和氣生财,再說了,這位先生跟你都沒照過面,哪知道咱倆是幹嘛的?”說完,老頭扭頭對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鄙人是這小小會所的東家,艾琳算是我的員工吧,剛才大鵬這小子也是關心一下,希望客人不要見怪。”
“還是老爺子會說話。你們這會所裏人太多,鬧騰,還有那一樓,小姐們集體來大姨媽了是咋的,那一股子沖鼻子的血腥味,我呆着不舒服,準備帶艾琳出去玩點刺激的。”我一邊說,一邊挺着胸脯對青年做了個挑釁的眼神,同時從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塞進艾琳的事業線裏。“隻要姑娘玩的開,錢從來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錢當然不是問題了。”老頭聞言大笑了幾聲,我卻覺得那笑聲裏沒有半點笑意。這種怪異的笑聲讓我更覺得熟悉,卻偏偏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