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傻蛋,你幹嘛呢臭傻蛋!”耳邊傳來小米的聲音,緊接着小腿上就是一陣疼痛,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手裏裝着豆漿的壺已經快被我倒光了,而我面前那個碗早就滿了,豆漿灑的滿桌子都是。
我急忙把豆漿壺放在一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可是已經晚了,褲裆上、腿上已經滿是白花花的東西。我隻能從紙巾盒裏拽了幾張餐巾紙湊合的擦了一下,等下是肯定得換衣服了。
“臭傻蛋,你幹嘛呢?怎麽心不在焉的?”小米略帶點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
“沒,沒事,昨天晚上琢磨手頭這事情,沒睡好。”我換亂編了個借口搪塞了她一下。事實上,我昨天晚上在書房玩遊戲到快天亮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個遊戲過程中我不停的念着淨心神咒,這似乎讓“宋玉”不太高興,可是沒辦法,我必須保證自己的清醒,不能像劉五洲和王東那樣沉淪在遊戲中不可自拔。
“真難得,我還以爲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家夥根本就不會有失眠之類的困擾呢,看來我錯了。”小米聳了聳肩,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仍在我旁邊那塊還幹着的餐桌上。“你看看吧,最近幾個離奇死亡案件的相關資料。”
不查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離奇死亡的人數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記錄在案的有四個。
第一個,是在過馬路的時候,大喊一聲“危險!”仿佛要去推前面路上的什麽人,而被飛馳而來的車輛撞死的。也就是我們當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個。
第二名死者就是劉五洲,莫名其妙的跳水。
第三名是個在校的高中男生,死在元宵節的篝火晚會上,開始的時候,旁邊的人發現他一直在偏頭自言自語,好像在哄着誰一樣,後來,就看到他突然站了起來,一邊伸手大喊“不要,你回來”,一邊向着篝火沖去,當時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怎麽了,就隻看到他沖進了篝火之中。等到其他人把他從篝火中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至于第四名死者,他是在夜裏上吊身亡的,沒有任何目擊者,但是令人感覺奇怪的是,他上吊的那棵樹上,并排挂着兩個繩圈,下面也有兩塊用來墊腳的石頭,可是屍體就隻有這一具,而且在所有物品上都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
“我的天,這些人殉情的姿勢還真是千奇百怪啊。”看着這些資料,我有些無語,也有點害怕。
必須得說,這殺人的手法很下作,玩弄别人的感情。不過前三個死者也罷了,都是被那些東西誘騙着去救人才落得個身死的下場。可是最後一個什麽鬼啊?相約一起上吊殉情?這就玩的有點過了吧,難道說那第四個人是根本就沒長腦子的嗎?說一起死就一起死?
“王東之前是在電腦前被迷惑的走不開,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是死在電腦前的。這東西害人應該是有兩個步驟,先是依附于電腦存在,然後脫離電腦單獨存在。”小米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幾下。“我拜托王東和幾個相熟的學生、網管,在東江市整個範圍内開始進行排查,一旦發現有類似情況存在,就馬上聯系我。”
“嗯,挺好,還有什麽?”我本來想提一些建設性的建議的,可是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發蒙,好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還有啊,還有你個大頭鬼。”小米很不淑女的對我豎了一根中指,“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迷迷糊糊的,趕緊滾去補覺。我找朋友用技術手段去分析一下那遊戲。”
小米的話剛說完,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諾打來的。這丫頭又怎麽了?難道說王東那邊沒有處理好,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沖哥,不好了,我,我看到艾琳了。”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許諾可以壓低了的聲音。我被她這一句弄得有點一頭霧水。
“艾琳是誰?你看到她又怎麽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沖哥,你怎麽了?艾琳,東哥不是給你說過劉五洲的事情嗎?劉五洲的老婆就叫艾琳。”許諾那邊有點着急。
“哦,劉五洲的老婆。然後呢?看到她怎麽了?”我還是沒弄明白到底啥意思。
“哎呀沖哥你是不是沒睡醒啊,你把電話給小米姐。”許諾難得的有些氣急敗壞,讓我趕緊把電話給小米。
看着小米在那裏聊,我腦子還是在琢磨許諾碰到劉五洲的老婆有什麽奇怪的。
小米挂了電話後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拎着我的耳朵就是一頓臭罵,在她的罵聲中我總算明白過來遇到劉五洲的老婆是哪裏不對了。那女人早就割腕自殺了,這大早上的許諾在街頭遇到她,當然覺得奇怪了。
我和小米立刻開車出門趕往許諾說的那家宣化路的肯德基。話說我剛打開門坐上駕駛位就被小米給拎着耳朵拽下來了,讓我這糊塗蛋滾到後面去。
小米這丫頭,漂亮是漂亮,就是太野蠻了,跟溫柔聽話的宋玉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我突然覺得小米有點讨厭。這樣不溫柔不解風情的女人爲什麽要活在世界上啊?這個世界本來就隻應該是那些柔情似水的女人圍繞在男人們身邊的。不過眼下有情況,我隻能暫時忍忍她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宣化路的肯德基,許諾并沒有在裏面等我們,而是縮在隔壁一家手機賣場的門口,看到我倆下車趕忙給我們招手。
許諾就像做賊一樣把我和小米領到路對面,指着靠落地窗的一個紮着馬尾辮,臉上有兩個大大黑眼圈的女人告訴我們那個就是艾琳。
“沖哥,你說這女的到底是人還是鬼啊?明明都死了的,我剛才說吃個早點,竟然就碰到她了。”許諾的臉上帶着幾分興奮,似乎隻要她自己和王東不出事兒的話,她還是很喜歡湊湊這種熱鬧的。
“這眼圈黑的不正常,不過大白天的還敢公然出來吃早餐,這就有點奇怪了。”小米用手指在我肋下捅了一下,“臭傻蛋,滅了火兒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别跟我動手動腳的!”我一巴掌拍開了小米捅過來的手指,“還有,老子有名字,我叫秦沖,不姓臭,也不叫傻蛋,你喜歡做野蠻女友找吃這一套的去,少跟老子在這裏作!”我甩下這麽一句,大踏步的就朝肯德基裏面走去。
小米和許諾都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我。有什麽好看的,老子以前就是脾氣太好了才讓你這臭女人蹬鼻子上臉了,現在老子決定了,再不給你這臭娘們兒好臉色看,愛哪兒哭哪兒哭去!
走進肯德基,我在吧台點了一份早餐,端着盤子就徑直走到了那個艾琳對面,把盤子放到了她的對桌上。“美女,介意我坐在這裏嗎?”
不知道爲什麽,我看到這個眼圈發黑的女人,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她是我多年的老友似的,盡管我不擅長和女人搭讪,說這話的時候卻沒覺得有半點拘束。
“好啊,其實你坐我身邊也可以。”艾琳出乎意料的好說話,不但把她的餐盤往那邊撤了撤,還對我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很有親和力。
“坐在你身邊,那會不會太親密了?”
“不會啊,你這麽有魅力的男士,就算親密一點,我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除非你怕你的小女朋友不樂意。”艾琳說着,竟然對我抛了個媚眼,從我的餐盤裏拿過一根油條,像吃冰棒那樣含在嘴裏,臉上的笑意更濃。“這根請我吃好不好?”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身上有些發熱。這才叫女人啊,知道什麽時候該在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妩媚的一面。
“傻樣,沒見過女人吃油條啊?還是說……你想再請我吃一根其他味道的?”艾琳的眼神順着我的身體向下滑去,落到了某個不應該被直視的部位。
“你熱情的簡直讓我覺得不真實。”我聳了聳肩,對她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哦?那怎麽樣才能讓你覺得真實起來呢?”艾琳說着,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手上,那股冰涼滑膩的觸感頓時讓我打了個激靈。
這女人簡直是極品啊,雖然長得不如呂小米那個野蠻丫頭,但是太有女人味兒了。周圍雖然也坐着不少漂亮的女學生和身穿OL制服的辦公室女郎,可是和她一比,都寡淡的好像白開水一樣。
“終于我滿眼百花盛開,最近不見鳳頭钗……”就在我打算更進一步和她深入聊聊的時候,那讨厭的手機竟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手機的來電顯示上有兩個字:小米。
“煩人!”我有些氣惱的挂斷了電話,明明就是你們帶我來讓我跟這尤物接觸一下,現在又打電話過來吵鬧!手指連動,把那個電話号碼直接拖進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