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我縮回了腦袋,口中快速的念着淨心神咒。這會兒我是真的不太敢妄動了,這麽一個隊伍,足足有三五十“人”吧,哥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啊?
它們明顯是過路的,跟我沒有什麽因果,希望這些家夥不會來沒事找事吧。
敲鑼聲逐漸遠去,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都說娛樂業容易招惹髒東西,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啊。大半夜的就玩個陰鬼過道,還好這些家夥并不像陰兵借道那麽霸道,不然這影視城裏有多少演員都不夠死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卻突然覺得頭上的月光暗了幾分。擡頭看去,卻見一個紙紮的衙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邊的牆頭上,見到我擡頭,衙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詭異的笑容,然後掄起棍子朝着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
我下意識的把雙臂交叉舉起去進行格擋,隻聽“砰”的一聲,手臂上卻并沒有感覺到多大的撞擊力道。反倒是那衙役手裏的棍子被直接打折了。原來它的棍子也是紙糊的。
見到棍子打折了,那衙役竟然站在牆頭上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我大喝了一聲:“呔!你這刁民膽敢窺視大老爺出行,該當何罪?今日本捕頭網開一面,饒你一次,來日再犯,小心本捕頭拉你下獄,讓你好好的知道什麽叫國法如爐真如爐!”
我感覺有點蒙逼,這玩意兒竟然站在牆頭上跟我打官腔?而且一頓官話吆喝完之後,它就跳下牆頭跑了,跑得那叫一個快啊,就好像屁股後面有狼追它似的。
這他娘的,難道是這條街上逗逼劇拍的太多了所以連鬼都變得逗逼了不成?
這樣無厘頭的鬼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也不知道那些經常在這裏拍戲的會不會看到過很多,其實找個有本事的把這些逗逼拍下來,絕對比什麽賀歲片啊年度大戲啊都要賣座。
站在門口朝外張望了一下,沒再見到有什麽東西,我心裏還有點小失望。這種路過搞個笑的鬼魂,就算接觸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隻要别沖撞到了就不會有什麽事兒。
第二支煙抽完了,我回頭看了看大宅裏面,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林曉蕊進去的時間太長了點。因爲是新人,什麽待遇都差,林曉蕊之前是最後一個卸完妝出來的,她的錢包就算是扔在了化妝間裏,那也應該是在面上,沒理由兩支煙的功夫還不出來啊。
難道說這妮子在裏面遭遇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我立刻把煙頭丢到了地上,反身走進了大宅。
宅子裏漆黑一片,那妮子難道連燈都沒開嗎?我非常謹慎的掏出手機照着路,一間間房間摸了過去。終于在右面一間廂房外聽到了一些動靜。
那似乎是有人在掙紮,但是嘴巴被堵上了,叫不出聲音來。我當下想也不想,擡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手機的燈光往過一掃,隻見林曉蕊被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按在了化妝台上,頭發淩亂,她的兩隻手都被按着,嘴裏塞着破布,胸前白色的羽絨服已經被撕開了,露出了裏面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而那個壓着她在胸前亂啃的顯然是個男人,被我的燈光晃到了,扭頭朝這邊看了過來,我立刻就看到了一張青面獠牙的猙獰鬼臉。
然後我和那鬼都愣了一下。我是沒想到林曉蕊居然會被個鬼侵犯,而那鬼似乎是沒想到我一個活人看到他以後不但不驚叫一聲逃跑,還跟他眼對眼的看着。
“嗚嗚……”被壓在化妝台上的林曉蕊看到我進來就好像見了救星一樣,死命的扭動着身子。
我則在同一時間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右拳狠狠的砸在了那鬼臉上。
“砰”的一聲,那青面獠牙的鬼物被我打的腦袋後仰,身子向後踉跄了幾步,我跟着就是一個上步,一記上勾拳打在了那家夥的下巴上,把那家夥打的仰面朝後倒去。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嘴裏念着殺鬼咒,抽出一張辟邪符就朝那鬼物的腦袋上貼了過去。
就在符紙快貼上的時候,那家夥竟然主動擡起腦袋迎了上來,用腦門撞在了我的手指上,手指被他撞的一陣發疼,符紙卻也貼上了。
然後我蛋疼的發現那家夥對我貼上去的符紙竟然毫無所覺,一隻手撐着地就要從地上跳起來。開玩笑,居高臨下的優勢誰會放棄?我一腳踹在他胸口上,把他又給踹了回去。
那家夥落地以後“媽呀”的喊了一聲,我順手從旁邊桌子上抄起個不知道裝什麽的盒子來,一盒子就拍那玩意兒腦袋上了。
“嘭”的一聲,盒子碎了,爆出了大量的粉末,嗆得我一邊咳嗽一邊後退,而那個家夥趁着這機會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撞破窗戶跑了出去。
我正要出去追,林曉蕊卻已經哭叫一聲撲到我身邊,抱住了我的一條腿,“沖哥,還好你來了,嗚嗚嗚……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别哭啦,已經沒事了。”我把林曉蕊從地上拽起來,緊接着就有些尴尬了。這小美女的胸部此時可是真空的,白花花的肌膚就在我眼前晃,弄得我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小兄弟開始作怪,咳咳,好在哥還是有下限的,趕忙移開了眼睛。
然而這個林曉蕊卻有點得寸進尺了,被拉起來後竟然整個身子撲進了我的懷裏,不停的扭動身子,跟我說她都吓死了,沒想到剛開工就越到鬼,還問我爲什麽我給的辟邪符不管用。
我擡起手來想把她推開,卻發現指甲上有塊暗色的地方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湊到鼻子尖前一聞,竟然是血,還是鮮血。
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應該是我的指尖戳到剛剛那家夥腦門上給他破了相。辟邪符不管用就對了,那貨根本就不是什麽鬼怪,隻是一個畫了鬼臉的活人。
這十有八九是個想來摸點東西的小偷,看到夜深人靜的,林曉蕊這麽一個單身姑娘回來找東西,起了色心,才弄了這麽一出。
我安慰了林曉蕊半天,這妮子總算平靜了下來,用手捂着胸口跟我離開了這棟宅子。走在門前那條石闆路上的時候,我依舊覺得很不對勁,每一步踏下去後面都會隐約傳來一聲回音,就像有人在悄悄的跟着我。林曉蕊卻是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就隻是死死靠在我懷裏。
我琢磨着,這筆錢恐怕是白拿不了了,這地方的邪性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不出事兒那才是不正常的。
豎店附近有很多酒店,都是爲了來拍戲的劇組準備的,而這些酒店裏的布置也挺有趣的。很多都不是按照什麽星級來劃分,而是在一家酒店裏面弄出了許多等級來。
高級的套房是給那些大明星大導演住的,普通房間則是給一般的工作人員。而最下等的,則是一些類似于集體宿舍或者大通鋪的房間,給那些算不上龍套,卻又在劇組裏沒什麽地位的小演員。
林曉蕊顯然就是那種小演員,于是在進入酒店之後,她很腼腆的提出能不能借用一下我房間裏的浴室,她住的“集體宿舍”實在是太多人了。
既然姑娘家開口了,我也不好說什麽,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到床上,讓她進去洗澡。
事實證明啊,有的時候,人真的不能太好心,慈心生禍害說的就是這種事兒。當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懷裏那個光溜溜軟綿綿的身子真把我吓了一跳。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林曉蕊因爲床鋪的震動也醒了過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腼腆中帶着幾分妩媚。“沖哥,你起的好早,不,不再睡一會兒嗎?”
“睡什麽睡!誰讓你睡在這裏的!”我真是有點惱了,雖然美女人人都喜歡,但是哥真不是亂來的那種人,有和小米那一晚就夠我頭疼的了,這又來一個,你是故意來給哥添堵的嗎?
“沖哥,你,你是不是嫌棄我……”看到我的反應,林曉蕊臉上滿是委屈,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似乎随時都準備把眼淚給擠出來。
“自重。”我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坐在床邊開始穿衣服。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我皺着眉過去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正是劉清瑤,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嘴裏還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目光隻是在床上抱着被子的林曉蕊身上掃了一下就沒再管她,拽着我的手往外走。
“怎麽了,這麽着急?”劉清瑤一直都是個安穩鎮定的女人,今天這是咋的了?難道說她暗戀哥很久了,今天知道有女人爬上了我的床而感覺很氣憤?
“片場那邊出事了。”劉清瑤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你昨天回來的晚,我們早上沒打擾你,就先去片場了,誰知道在宅子門口,竟然挂了一個死人,渾身鮮血淋漓的,現在片場那邊已經徹底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