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歡手臂上的傷口看着很恐怖,實際上卻并不深,隻要做一下簡單的處理就好了。隻是這丫頭居然不知道自家的急救箱和備用藥品放在哪裏,讓大家一陣好找。
包紮什麽的就是女孩子的任務了,雖然這幫老爺們兒們也很想去湊上一手,但是真敢鑽進福歡的房間,估計會被小米給踹出來吧。
夜已經濃的如墨汁一般,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也都沒有什麽睡意,坐在沙發上聊着天,時不時的,朝着之前那個地下室的方向瞄上一眼。那女屍躺在地上的模樣讓他們心悸,尤其是聽說女屍居然能起來傷人。要不是别墅在半山上,外面又正下着大雪,恐怕已經有人耐不住恐懼逃走了吧。
福歡連包紮帶換衣服,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她和女孩兒們回到大廳的時候,我看到福歡身上的運動服依舊緊繃繃的好像小了一号,把她豐腴的身子勾勒的淋漓盡緻。
福歡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平時不怎麽來别墅這邊,放在這裏的衣服都小了,剛剛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适的,隻能先湊合一下了。”
“哦,這樣啊。”我摸着下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可是你爲什麽要跟我解釋呢?”
福歡被我問的有些語塞,支吾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當她看到我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的時候,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那具屍體,我們要怎麽處理?就暫時放在那裏嗎?”福歡整理了下衣服坐了下來,弱弱的問了一句。
“相對于那個屍體,其實我更擔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她可能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惜,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我希望,她能自己說出來。”看到所有人,包括熟睡的晚歸都被女孩兒們擡到大廳裏,我覺得是時候揭開謎底了。眼神在大家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福歡的身上。
“你,你不會是說,我就是那個到處殺人的幕後黑手吧。”看到我目光的落點,福歡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詫異的神色。“怎麽會是我呢?我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啊,花少爺屍體消失的時候我根本就是在樓下啊。”
“怪不得你一直那麽積極的幫大家分析事情,其實是想轉移大家的視線吧。女福爾摩斯,跟大家說說吧,你是怎麽做到這些的,又是爲什麽要這麽做的?”饅頭大盜牛半山此時也已經不再懷疑我了,這個到不能說他勢力,他之前分析的很對,我就是個冒牌貨來的。
“我說饅頭,你這轉變倒是挺快了。”我打趣了牛半山一句,然後對小米做了一個準備的小動作。“孝辰和孟德都跟我說了,平時在群裏活躍的,就是這麽多人,基本上也都到這裏了。”
“不對,還差一個寒雪沒有來。”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陸孝辰開口了。
“不,你錯了,這次的聚會所有人都來了。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具年輕女孩的屍體,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具屍體究竟是誰麽?”齊思語繼續淡淡的說着,這些人的推理能力終究是不行啊,這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破麽?
“你是說,在地下室的那具女孩的屍體就是,就是沒來的寒雪?”在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死了一個熟人和死了一個陌生人,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我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看柯南,有時候抽絲剝繭的在兇手面前一點點把他的僞裝撕下來,真的是挺有趣的。“地下室裏面的當然不可能是寒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地下室裏的那位才是福歡!寒雪,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模作樣麽?你覺得再裝下去有意義麽?”
在我說出這話的同時,坐在福歡身邊的小米已經在一瞬間伸手扣住了她的脈門。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的變故給驚呆了,目光全都凝聚在了福歡身上。福歡更是支支吾吾的開始辯解。“小米姐你幹什麽?我怎麽會是寒雪呢。我真的是福歡啊……”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啊,可是,這并沒有什麽用。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不會是真的吧?”陸孝辰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爲大家提供聚會地點的人竟然不是真正的福歡?
“其實,這個很簡單,聽我給你們分析一下。”我伸了一個懶腰,這一晚上,真的是折騰的夠受了。“姑且還先喊你福歡。大家剛剛來的時候,福歡你穿的并不是後來穿的那套衣服吧。”的确,中午剛剛來的時候,福歡穿的是一套漢服,一套顯得有些緊的漢服。
後來在大家做飯的時候,福歡自己回到樓上,換了一套比較合身的衣服下來了。“從大家的說法中,我知道福歡是個漢服控,這個你自然也知道,不是麽?我不太懂漢服,但是我依舊知道漢服是一種寬袍大袖的衣服,福歡作爲一個真正的漢服控,沒有理由給自己弄一套不合身的漢服吧。原本寬大的漢服被穿的那麽的緊繃,可見,那身漢服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你從死去的福歡身上扒下來的。地下室那具屍體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就不合身的肥大,臨上來前我仔細看了一眼,那衣服,跟你的身材倒真的是很合适呢。”
“難道就因爲衣服的尺寸不合适你就要懷疑我是兇手?當時我去買漢服的時候就隻剩下那麽一套了,我喜歡這個樣式,就買下了,不可以麽。我最近是因爲生病吃藥才發胖的,以前我沒這麽胖。”福歡帶着幾分氣的爲自己辯解着。
“你的馬腳可不止這些,繼續聽我說。”我冷笑了一聲,這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們來的時候,你說寒雪給你打電話說她扭傷了腳,來不了了對不對?這個謊,也太扯了吧。這次聚會的發起人是陸孝辰,如果說她來不了了,也不應該是打電話給你,而是打電話給陸孝辰才對。”
“可是是我提供的場地,她打電話給我也很正常啊,而且爲什麽你就這麽确定地下室裏的那個女孩子是我福歡,而不是寒雪?”福歡繼續爲自己辯解着。
“呵呵,那你爲什麽要問我爲什麽地下室裏的女孩子是福歡而不是寒雪呢?在你的潛意識裏,非常确定那個女孩就是是我們中的人對不對?不是福歡就是寒雪,那麽——你不是說寒雪扭傷了腳來不了嗎?!”我注意到,福歡的臉色開始發白,已經在緊張了麽?
“我,我……”福歡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寒雪,也就是你,才是第一個來的,對不對?你用自己帶來的毒藥殺死了對你并沒有防備的福歡,但是你怕大家懷疑你的身份,索性就換上了她的漢服來加強你就是‘福歡’這個概念。至于那個地下室的鑰匙,說不定現在還在你的身上。”
聽到這裏,“福歡”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自從大家陸續到了這裏以後,基本上誰都沒有什麽獨處的機會,所以給花少爺帶來的藥裏下毒就成了一個相對比較難得事情,不過……某人在做飯的時候曾經去二樓換過一次衣服吧,那麽,下毒的時間,就再好找不過了。你隻要在那瓶子裏最上面的幾粒膠囊裏下毒就可以殺死花少爺了。”
福歡有些哆嗦,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于是她擡起一隻手,指了指一邊的窗戶。那意思,似乎是在說窗外花少爺的事情我怎麽解釋。
“那個所謂的看到了窗外的花少爺,其實你隻是想拖延時間吧。在打電話的時候,看到花少爺在窗外,被吓到,然後,你的電話就被吓得忘記打了對不對?如果有刑警到來的話,你用人的手段殺的人,恐怕是很難逃過刑警的眼睛。而且他們來了必然要聯系戶主,這樣你的身份就會被戳破。所以你巧妙的利用了已經死去的花少爺,來達到讓自己順理成章的‘忘記’打報警電話的目的。”
我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是一陣恍然。在剛剛發現花少爺的屍體的時候,“福歡”就下去打電話報警了,可是現在警察還沒有來,就算離市區比較遠,還下着雪,可是這是人命案。再怎麽說也不應該這個時候還沒有到吧。
“你開玩笑吧,就算真的是我殺了人,那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可是在一樓,花少爺的屍體是怎麽跑掉的呢?難道我在一樓驚叫的時候,還可以有機會跑到二樓去把花少爺的屍體搬走?這也太扯了吧。”“福歡”依舊在試圖爲自己辯解着。
“對啊,如果按常理來說,确實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不屑的哼了一聲,“詐屍都出來了,難道這次的事情還可以用常理來解釋麽?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種力量,操縱生魂傷人的那個,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