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句話,傳說根本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想要解決,根本就不是畫個符做個法那麽簡單的。
孟德此時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作爲一個受了近二十年唯物主義教育的大好青年,讓他在一早上就去相信什麽生靈啊、傳說啊之類的東西,也的确有點強人所難。
小米無奈的一笑,伸手拿起一塊雞塊,放進嘴裏咬了一小口,“有點涼了。”說罷,隻見小米的袖口裏竄出一張符紙瞬間包裹住那塊雞塊,緊接着暴起一團烈火,原本已經有點涼了的炸雞塊在烈火中發出“吱吱”的響聲,孟德直接被吓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傻傻的看着小米撕咬起手上那塊考熱了的雞塊。
“太……太神奇了吧……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大衛科波菲爾?”孟德都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怪不得剛剛那個黃毛男會被燒成那樣。
“大衛科波菲爾?不入流的魔術師罷了。”扔掉雞骨頭,拿起餐巾紙擦了擦那誘人的紅唇,“我現在就是擔心類似的事情繼續在群裏出現,你知道群主住哪裏嗎?我進群時間不長,跟她沒太多接觸。”
剛剛的“魔術”已經讓孟德徹底的相信了眼前的這個美女不是一般人,急忙點頭說道:“群主叫陸孝辰,煙京人,我放假的時候去找她玩過,咱們要去找她?直接跟她說了,讓她解散這個群不行嗎?”
“不行。”小米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能在不知不覺間調動她手部生靈的東西絕對不簡單,現在并不明确知道這個疑似傳說的具體規則。冒冒失失的解散這個群,風險很大,很可能會讓所有參與者都被抹殺掉。
對付傳說鬼怪,最好的辦法是找到傳說的根源,從源頭上破除這個傳說。就好像我們之前幫老校長洗清了冤屈一樣。
其實有些話小米并沒有說出來。另外一條解決方法就是詢問一下之前活躍最近沉默的一些群員有沒有出事兒。沒有的話,讓大家漸漸沉默下去,讓這QQ群名存實亡重新建個群就好了。小米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爲這個傳說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能夠操縱部分生靈到處亂飛的家夥,不論是人是鬼,這份手段都是不容小觑的,如果能夠用什麽手法取得它的幫助的話,宋玉的聚魂速度必然能大大提高。
小米這丫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在那裏念叨着我和宋玉的奇葩戀情,一邊默默的幫我。
“現在我們去哪裏?”出了開封菜,小米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孟德顯得有些緊張,畢竟牽扯到這種靈異事件裏來,他還是第一次。
“去煙京啊,還能是哪兒,你不是知道群主住什麽地方嗎。”小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舒展了一下身體。
“這麽就去會不會有些冒失了?畢竟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
“那有什麽辦法。”小米扭過頭來給了孟德兄一個頗有些暧昧的甜笑,“陛下,我得對你負責。”
很霸道,很暧昧的一句話啊,孟德的臉“騰”的紅了,被女人調戲,恐怕他這也是第一次。
一路上,我們三個嘀嘀咕咕的說着傳說的事兒,并沒有避諱出租司機。司機大叔聽了半路,也主動插了一嘴,“小姑娘你們是不是遭遇了一些什麽鬧鬼鬧神兒的現象啊,那也沒什麽奇怪的,每年都會拉幾個遭遇那些東西的乘客,莫怕,你們要是想要找相關人士幫幫忙,我倒是知道一個。”
“前不久,我拉了一個客人,也是去北京,聽他說是家裏出了點事情,需要請能人幫忙解決一下,他就告訴了我一個地址,讓我開,說那裏有一位很有名,很厲害的高人。能幫别人解決很多這類問題,好像說……是叫什麽天師來着……”
“天師?”小米皺了皺眉,敢以“天師”爲名的修行者,那是少的可憐。“什麽樣的天師啊?”
“你等我再想想。”司機師傅騰出一隻手來敲敲自己的頭,“我當時跟他進去了,看到了那個什麽天師,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叫什麽來着……對了!我想起來了,陳玄重,陳天師!”
我和小米的下巴都差點掉到車底下去。陳玄重,陳老摳兒?那貨好好的白事店不開,丢給我倆,他自己跑到煙京去做天師了?這還有啥好說的,煙京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們這當徒弟的,不刮他一層皮下來,豈不是白混了!
“吱——”随着一聲刹車聲,出租車穩穩的停在了路旁,這裏的街道不是很繁華,但人流也依舊不少,路邊有一個裝扮的非常古香古色的門臉,門頭上挂着一塊扁,上寫三個大字“天師府”。“就是這裏了。”出租大叔指了指路邊的“天師府”對我們說到。
付錢下了車,三個人徑直走進了那個古樸的天師府中。
“三位施主,請坐。”這個什麽天師府的擺設就好像是一般大戶人家住宅裏的擺設一般,古韻風雅,倒是個喝茶聊天的好地方。一名穿着道袍的漂亮姑娘正坐在一旁的茶幾上飲茶,看到三人走進來,連忙起身招呼。
隻不過,這姑娘描眉化眼的,和身上那身灰藍色道袍一搭,真是滿滿的違和感。
“多謝道長了。”原本滿眼狐疑的小米,此時卻是巧笑倩兮的回應着女道士,看得我和孟德一陣冷汗直冒,這女人啊,簡直就是天生的演員,表情說變就變。
落座之後,女道士爲三人奉上茶水,“進門便是有緣之人,不知三位施主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小米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環視了一下這間門面,聽着女道士有些拽文的話語,小米也跟着拽了上來。“道長,看來府上香火不旺啊,爲何隻有我們三人登門?”
“呵呵,三位施主有所不知,貧道隻是替玄重天師進行接引之事,所以現在才會在此,天師每日這個時候都在吐納練氣,最早也要午後兩點才會接見有緣的善信。”女道士說着,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三位施主有什麽難處需要見玄重天師呢?”
小米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些許擔憂的神色,“不瞞道長,我這個朋友的手,被什麽東西傷了,醫院根本看不好,檢查說什麽問題也沒有,可是就是使不上力氣,聽說天師的法力高強,想請天師來給我們看看。”
女道士裝模作樣的抓着孟德上手看了看,微微點着頭不知道念叨了點什麽,然後就說讓我們等玄重天師出關,必能手到病除。那還有啥好說的,等呗。
時間在品茶與閑聊中過的很快。
“锵……”後面的内室之中傳來一聲敲磬的聲音,女道士走到一個神位前,從香爐旁拿出一把香點燃,抓着那把線香在我們三個身邊從頭到腳不住的晃着。我被嗆的直咳嗽,孟德也不好過,倒是小米,不但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反而顯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沐浴過香煙以後,女道士帶我們進入了後堂。
這個後堂與其說像個天師的道場,不如說像魔教的地牢更恰當。這裏面完全是磚石結構的,連牆都沒刷,就是一塊塊石頭,而且沒有窗子,牆壁上插着兩支火把,屋子中間,還有一個大坑,坑裏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屋子最裏面,有一張擺放着法器的桌子,桌子後面的坐榻上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幹巴老頭。老頭身上傳了一件金色道袍,道袍之上還繡着幾朵燃燒的火焰。
不過,這老家夥并不是陳玄重。陳玄重那老摳兒矮胖矮胖的,怎麽會是這般幹巴模樣。
直到我們三人在他身前站定,幹巴老頭才緩緩的睜開緊閉的雙眼,頌了一聲道号:“無量天尊,三位施主,請恕貧道怠慢之罪,貧道近日道務繁忙,有些勞累,稍事休息了片刻。不知三位此來是問吉兇、姻緣,還是消災解難呢?”
小米淡淡一笑,“天師此言差異,天師是有大神通之人,怎麽會不知道我們此來是做什麽的呢?上次趕往終南山玉清宮拜訪玄重天師而不得,這次知道天師在此處開設道場,我們馬上就從東江趕來了。還望天師不要逗我們了,給我們指條明路吧。”
小米這是明晃晃的笑裏藏刀啊。你說你叫陳玄重,這世界上确實是有重名的。可是終南山玉清宮的陳玄重卻隻有老摳兒一個,李逵還是李鬼,全在一句之間了。
玄重天師微笑颔首,“這位施主,有心了。然而,人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往往并不單純,即使貧道能算出來一些,也不知道施主找貧道究竟是要解決哪般。天數并非人力可以盡窺的,貧道也隻能看到一部分,施主,還是不要兜圈子了。說實話,貧道看你旁邊這位小兄弟的印堂之上,倒是有一股黑氣……”
張嘴就說黑氣,典型的江湖騙子。而且他口中的小兄弟說的并不是孟德,而是我。哥的陽氣不足,眼圈有些微黑,但是要說我印堂上有黑氣,那純屬扯淡。老子可是天陽命,隻要不像之前跟宋玉那樣天天深入接觸,一般陰氣根本就在我印堂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