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東被我和小米帶到了悠遠街三十二号那棟别墅裏。捆好了往雜物間一扔,我和小米就該吃吃該睡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才打開手機用另外一張臨時卡撥打了周甜的電話号碼。
“喂?是不是你!”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年輕女人非常焦急的聲音。
“挺聰明啊。沒錯,就是我。”我的手機上開啓了變聲軟件,讓聲線變粗了,并不怕她認得我的聲音。
“你們要幹什麽?我弟弟怎麽樣了!”周甜被我吊了一晚上的心思,此時已經急的要撓牆了。
“你弟弟?我對他沒興趣。這混蛋小子敢摸我女朋友的屁股,我不收拾他一下怎麽說的過去?不過,我對周小姐倒是蠻有興趣的,他手機裏的?照片我看了,嘿嘿,周小姐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賤,就像街邊的流氓無賴一樣。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警告你,這個社會是有法律的你要是敢對我弟弟亂來,我一定會報警抓你!”周甜似乎眼都紅了,在電話那邊都已經是嘶吼了。
我當然不會被她的虛張聲勢吓到,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她弟弟摸了我的女朋友,我要從她身上找回來。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弱點,周東東無疑就是周家一家子的弱點。在我揚言要把周東東褲裆裏那玩意兒拿去喂狗之後,不停咒罵的周甜妥協了。按照我的吩咐,周甜出門上了公交車,在到達指定車站之前,我讓她換乘地鐵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總之七拐八繞的去了很多地方,最後上了一輛我指定的出租車,把她拉回了距離她家僅僅一條街的地方。
剛下車的周甜還在迷茫,就被在面包車旁等候許久的我和小米給塞進了車裏,一路開回了悠遠街。
“進去。”周甜長得挺不錯,奈何小米也是女人,自然不會給她什麽優待,很粗暴的把她推進了客廳。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我并不是單純想騙個色的流氓了。
“她是什麽人,你不認識很正常,我是什麽人,你當真不認識麽?”我說着,摘掉了臉上的帽子和大口罩,露出了那副屬于曹陽的面孔。
周甜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不過她掩飾的很好,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常态,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還真捕捉不到。
“說說吧,你和大老闆什麽關系。”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我非常悠哉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什麽大老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周甜顯然是不想承認。
無所謂,我擡手打了個響指,小米打開雜物間的門,把被捆在輪椅上的周東東推了出來。周東東嘴裏的破布已經取了出來,看到周甜立刻就大聲喊着“姐姐救我。”
“東東!你沒事吧!”周甜看到周東東立刻就想撲過去,站在周東東身邊的小米立刻揮了下手中的球棒不輕不重的砸在周東東的胳膊上,周東東一聲痛叫,周甜立刻止住了腳步。
“你們不要傷害我弟弟,有什麽事兒你們沖我來,他還是個孩子。”周甜雙手舉在胸前,向後退了兩步,示意小米不要沖動,她不會再靠近了。
“本來也沒打算傷害你弟弟,找你來就是問點事情,你最好識相點。”我抽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是你打電話給王嬌讓她不要跟我上燕子嶺的吧,來,給我說說爲什麽。”
“因爲……因爲前天是閏七月的七月十五。閏月本身就是鬼月,七月十五又是鬼節,那天還有天狗食月,之前一個大師跟我說過,這種時候一定不能到墳場之類的陰地去,否則就會撞邪。”周甜的目光閃爍,顯然是在編瞎話。
“嗯,很好。”我點了點頭,對着那邊的小米打了個響指,小米毫不猶豫的舉起球棒就狠狠砸在周東東的手臂上,一聲輕微的骨裂聲在别墅客廳裏顯得異常清晰。
周東東的慘叫已經不似人聲,腦門上黃豆大小的汗珠子不停地往出冒。嘴裏的髒話不要錢的往出吐,直到被小米一巴掌抽在嘴巴上才不敢出聲了。小米這絕對是報複,這小子千不該萬不該,昨天晚上不該猴急的一出酒吧就對小米動手動腳。
周甜杏眼圓瞪,想要上前解救自己的弟弟卻又怕小米再下手,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小子,你要弄明白現在該罵誰,你挨揍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姐姐不老實,問她什麽,她都不肯說。”小米在周東東的耳邊用和她面容極其不符的冰冷聲音說着,球棒在他的兩條腿上來回戳着。
“你們這些壞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女人緊咬着牙關,詛咒着我和小米。
我冷哼了一聲,小米立刻把球棒高高揚起。
“姐!”周東東險些被吓尿了,大聲哭喊着姐姐的名字,“他們想知道什麽你就告訴他們吧!姐!我的手斷了,我不想斷腿啊……”
周甜被眼前這一幕刺激的渾身上下直哆嗦,猛地回過頭來用一種異常陰冷的眼神看着我。
“别這麽看我,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不屑的彈了下煙灰,你喜歡恨就恨呗,反正你恨得是曹陽,又不是我秦沖,日後你見了他把他生吞了都跟我沒關系。
小米又用球棒在周東東的傷臂上戳了一下,殺馬特慘叫着向姐姐求救,一開始還是哀求,到了後來幹脆變成了咒罵。
周甜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海蟹,當小米掄起球棒打算把周東東另外一條手臂也打骨折的時候,這娘們兒終于開口了。
“好吧!我說!不要動我弟弟!”周甜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抄起茶幾上的水杯狠灌了一口,然後豁出去了一般長出一口氣,“打電話讓你去燕子嶺拿東西的就是我。”
“是你?”我頓時愣住了,難道不是大老闆麽?以周甜家的家世背景,根本就不可能是幕後的黑手,她不夠格。“那你是爲誰工作。”
“我爲誰工作,真的那麽重要麽?曹陽,我勸你想活命最好現在就離開東江,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我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被我看的渾身發毛,最終還是開了口。“告訴你也沒用,大老闆的手腕有多厲害,你也清楚的很,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好吧,他就是東江首富宋耀人。”
宋耀人!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之前我對大老闆的身份做過不知道多少種猜測,然而在這所有猜測中唯獨沒有宋耀人。他是宋玉的親爹,就算宋玉死了,他不忍心離開女兒讓人把她變成了化生子,可是宋玉之前的遭遇呢?她那因爲屍油斷供而憔悴不堪的樣子難道是裝出來的不成?
還有,如果宋耀人是大老闆,那在陳家鋪地下水晶棺裏的那兩具屍體又是什麽?難道說這世界上對宋耀人來說還有人比宋玉更重要麽?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你胡說!如果大老闆是宋耀人,爲什麽宋玉會受那麽多苦?曹陽、王玄各個都敢指揮她,那個蘭博士更是等着宋玉來做研究,這他嗎的是親閨女的待遇嗎?”我憤怒的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把水杯都給震倒了。
周甜被我這一巴掌給鎮住了,旋即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了好幾下,由驚訝變成了冷然,“原來如此,我說怎麽覺得你比我印象中的曹陽強壯了不少。以那個家夥的本事,不應該能活着回來的,你到底是誰。”
很厲害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捕捉到了我無意間說出的那句“曹陽和王玄”,不過無所謂了,不管我是誰,有她弟弟在手,她都得說實話。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我會找宋耀人去求證。”
“你以爲宋耀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哪怕我是個藥渣,宋耀人也是我的老丈人,和他見一面又有何難呢?
我又連着問了周甜一些問題,有周東東在手,周甜想嘴硬也沒辦法,把她知道的全都招了。不過根據周甜的供述,宋耀人這人做事很是謹慎,通常不會讓幾部分手下有過多的聯系她雖然是宋耀人的貼身秘書,卻也沒跟下面的那幾位負責具體事宜的見過面,都是電話聯系。
唯一對曹陽有點關注,還是爲了她學生時代的好閨蜜,卻不曾想,讓我順着閨蜜這條線找到了她。
對于重生計劃的具體内容,周甜并不知道什麽,她能提供的線索就隻有一條,在給曹陽下了去墳山取東西的任務之後,宋耀人還吓了一條命令給王玄,讓王玄今天晚上到清風觀去等他。
審問完畢,我自然不可能放掉周甜,找了繩子把她也給捆了起來。小米打了個電話,過了沒多久就有兩個穿便裝的人上門帶走了周家姐弟,同時把一個文件夾交給了小米。
看着文件夾裏的資料,我的臉上不由得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