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吱的一聲拉開,司徒赫滿臉的笑容和準備好的滿腹的話語全都僵住,出來的不是沐琳,而是千歲府的一名婢女。
“司徒将軍!薔薇姑娘剛才把沐姑娘叫走了!不知司徒将軍有何事,奴婢幫你轉告姑娘。”
“不用!不用!”司徒赫擺了擺手,悻悻而去。他找沐琳也沒有旁的事,隻不過是想向她道謝,狼頭山受傷回來,她沒少照顧他。
到了寝殿去見百裏泷,司徒赫又被紫葉攔下。最終,隻能一臉憤懑的離去。
或許是因爲沐阿梨對簡世鳴毫不客氣的态度,所以一連數日,簡世鳴也沒有再打擾過她,亦沒有騷擾過薔薇。
不過,被耽擱許久的禁軍統領一職卻被重新提起,鑒于司徒赫和秋雲舒都是不錯的人選,最後皇上下旨與三日後在最熱鬧的永康街設擂台比武。勝者,獲禁軍統領一職。
千歲府的寝殿中,秋子初有些擔憂的望着司徒赫道,“這次比武,你可要小心!”
“怕什麽?”司徒赫有些不以爲然,“本将軍出生入死,那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還會怕他一個平日裏連府門都沒出過的小子?”
“司徒!”百裏泷鳳眸一凝,“聽子初的沒錯,這秋雲舒不顯山、不露水,輕而易舉就拿了忠勇侯的爵位,隻這份心智與心機,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的泷大人,比武,比的自然是拳腳功夫。即便他想要使什麽陰招,不是還有你們看着嗎?他這陰招怕是也不敢使出來。”話一出口,司徒赫察覺秋子初與百裏泷同時沉下臉色,連忙打了個哈哈道,“我記住了!記住了!此次比武一定萬分小心!絕不給你們丢臉!”
說罷,見兩人不語,司徒赫又讪笑一聲道,“呵呵!若是沒什麽事,那我就去府裏溜達溜達。有好些日子沒來了,也不知你這府中變樣了沒有。呵呵!告辭了!告辭了!”
望着司徒赫大步而去的背影,百裏泷鳳眸微凝,望向秋子初道,“司徒很久沒有來府上了嗎?我怎麽記得前日他還不知從哪移來了幾株蝴蝶蘭?”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起來,他的确是好久不來了!”秋子初的唇角浮出一抹笑意,湊近百裏泷一本正經的建議道,“依我看,他就是閑的!不如将你府上的事情交給他打理,我想他一定會很樂意的!”
百裏泷鳳眸微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沐琳?司徒赫對沐琳有意思?他不由望向一旁的沐阿梨,卻見她眼眸微凝,估計也想到了此。
他回眸望向一臉準備看好戲的秋子初輕哼了一聲,“依本王看,你最近倒是很閑啊!要不要……”
“哎喲!我想起來了,”不待百裏泷的話說完,秋子初一拍額頭道,“北疆那邊剛傳來一些消息,我還沒有整理,哎呀,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都給忙忘了呢?怎麽就忙……”
話還未說完,秋子初的人已經溜出了寝殿。
百裏泷這才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望向沐阿梨道,“你要是不喜歡司徒赫,本王就将他轟出去!”
沐阿梨莞爾,“我喜不喜歡都沒有關系,要看琳兒的意思,不是說三日後他要與秋雲舒比武嗎?到時,我們帶琳兒一起去看吧!”
“好!”百裏泷漆黑的眼眸滿是笑意。
三日後,晴空高照、萬裏無雲、微風徐徐,空氣中飄灑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永康街兩端一大早便有禁軍把守,禁止車輛往來,隻需百姓徒步前往擂台觀看比賽。
當然,這隻是針對普通百姓,滿朝文武、重臣自然不在此列。在擂台兩側的醉仙樓、一品香、李記茶館都已被無條件征用,供這些朝中重臣觀看比武。
而此時,沐阿梨與百裏泷、沐琳、沐峥,還有薔薇都在醉仙樓第三層的雅間。從那裏,可以将擂台上的情形,以及圍觀看熱鬧百姓的情形全部收入眼底。
“阿梨!”薔薇興緻勃勃的趴在窗邊,頭也不回的向沐阿梨問道,“你說司徒赫與忠勇侯誰會赢?”
“我不知道!”以司徒赫的武功,他赢的幾率應該大一些。可這比試畢竟是簡世鳴與梁蘭芝提出的,倘若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又爲何提出這種比試?而且是将擂台設在最繁華的永康街,招來了這麽多圍觀看熱鬧的百姓?
“要我說,”薔薇顯然對沐阿梨的這個答案有些不滿,“一定是司徒将軍赢!那什麽新接任忠勇侯的秋雲舒,連聽都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他怎麽可能……阿梨!琳兒!你們快來!開始了,開始了!”
話還未說完,薔薇便見擂台上司徒赫和秋雲舒一人從一側走上了擂台,趕忙揮手招呼沐阿梨幾人。
幾人聞言也湊到窗邊,向下望去。
擂台左側站着的是一身寶藍色錦袍的司徒赫,右側戰着的是一襲棗紅色錦袍的秋雲舒,隻是沐阿梨居高臨下,看不清秋雲舒此刻的表情。
“無論司徒将軍還是忠勇侯,”簡世鳴的聲音就在此刻優雅的響起,“都是我朝中的棟梁,因此,将禁軍統領一職究竟是交給兼任兵部尚書的司徒将軍,還是交給一心效忠的新任忠勇侯秋公子,經太後娘娘與重臣商議,決定有此次比武決定,勝者任禁軍統領一職。還請金陵的百姓做個見證。”
“好啊!快比吧!”
“太後娘娘英明!”
“簡王爺英明!”
簡世鳴話音一落,圍觀看熱鬧的百姓當即高呼起來。
“隻是比試過程中,刀劍無眼,兩位都是我天璃的棟梁,爲了防止意外發生,所以太後娘娘特意恩準你們用木劍比試,如此也免得收手不及,造成不必要的損傷。”當然,簡世鳴的這話是說給圍觀百姓聽的,因爲秋雲舒和司徒赫早就接到旨意,已自行準備了木劍。
因此,簡世鳴的話音一落,司徒赫手腕一抖,手中的木劍舞出一個劍花,做了一個起手式向秋雲舒道,“忠勇侯,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