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大人的意思是在說,假如我堂姐在世,你就會選擇她,對嗎?”沐阿梨一下便抓住了百裏泷話語中的破綻,不待百裏泷轉過圈來,她又道,“我記得之前,我已經和泷大人說過,我不需要泷大人負責!”
不需要他負責?那她想要找誰?
百裏泷的鳳眸中浮出一層薄怒,一把将她扯入懷中,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撐住她的後腦勺,牢牢的鉗制住她,便向她紅潤的唇襲去。
良久,他才放開她,赤紅這鳳眸恨恨道,“如此,可要本王負責?”
無賴!沐阿梨心中憤憤道。這麽多年,她竟然不知道百裏泷還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見沐阿梨隻瞪着她,卻不語。百裏泷唇角一勾,垂頭便又向她唇上襲去,反正這滋味他也喜歡,箬沐阿梨想要耗着,他絲毫不介意。
“嗯!”沐阿梨忙擡手擋住了百裏泷的唇,掌心傳來的潮熱,讓她的心弦不由一顫。“泷、泷大人!我覺得咱們還是有話坐下來慢慢說的好。”
“可否要本王負責?”百裏泷百折不撓,繼續問道。
這種緩兵之計,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泷大人!我……”
百裏泷鳳眸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本王明白了,原來你是喜歡本王的親吻啊!”不待沐阿梨反應過來,他已再次襲上她的唇。
“我要!”沐阿梨終于抓住時機,一把掀開這個她幾乎不認識的無賴。
“要什麽?”百裏泷的聲音愈發低沉、沙啞。他忽然發現,他真的動情了!對眼前這個女子動情了!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火熱此刻正在他的血液中喧嚣、沸騰。
“要你負責!”沐阿梨無奈。
倘若今日她不将這句話說出口,百裏泷是不會放她離開梅林的吧?不過有了他做靠山也好,反正敢與簡世鳴和梁蘭芝叫闆的也隻有他了。
百裏泷的唇角一點點上揚,一抹笑意如昙花一般顫顫的在他唇上盛開。
“小姐!泷大人!”
秋月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僵持,百裏泷唇角那抹未完全盛開的昙花瞬間便凋零了。
“什麽事?”沐阿梨穩了穩自己的心緒,從百裏泷身前走出看向秋月道。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在她和百裏泷在一起的時候,秋月的原則是有多遠就躲多遠,根本不會來找她的!
“聖旨到了!老爺讓小姐去前廳接旨!”若非如此,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打斷她家小姐和泷大人相處的時光的。
聖旨?沐阿梨的心一緊,莫不是梁蘭芝要宣她進宮?“你可打聽到是什麽事情?”
秋月搖了搖頭。
唉!沐阿梨輕歎一聲,她也是心急了,宮中傳來的旨意,秋月怎麽可能會打聽得到。她不由轉眸看向身旁的某人,“泷,泷大人?”
“本王和你一起去!”百裏泷鳳眸中閃爍着不明的光澤。他安排在宮中的眼線還沒有傳這道聖旨的消息過來,所以這道聖旨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的。臨時起意,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梁蘭芝或者簡世鳴想要宣沐阿梨進宮。
他又怎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那狼窩虎穴?
“好!”沐阿梨沒有拒絕百裏泷的好意。對這突然而至的聖旨,她的确有些恐慌。
正廳中,早已經焚香,沐敬東和朱玉香正陪着宣紙的内侍說着閑話,也旁敲側擊的打探着聖旨的内容,隻可惜這前來宣紙的内侍是個嘴嚴的,打了半天哈哈,對聖旨的内容卻沒有透漏絲毫。
“父親!母親!”跨過門口的沐阿梨輕喚了一聲。
“你怎麽……”朱玉香要斥責的話在看到沐阿梨身後的百裏泷時戛然而止,頓時換了一個聲調道,“見過泷大人!”
“見過泷大人!”沐敬東和那宣旨的内侍趕忙也回身行禮。
百裏泷沒有說話,隻徑自走向那内侍,一把将他手中拿着的明晃晃聖旨抽過。
内侍張了張嘴,讪讪垂下了頭。
百裏泷将明晃晃的聖旨抖開,極快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鳳眸一凝,“啪”的一聲将聖旨合上,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向外而去。
“泷大人?”宣旨的内侍頓時慌了神,這是個什麽情況?什麽情況?這聖旨他還沒有宣,就被泷大人帶走了,那這道旨意究竟還作不作數?
而那已出了正廳之門的百裏泷,别說回眸出聲,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身形一躍,竟然飛掠走了。
宣旨内侍一臉的欲哭無淚。這情況,他回去要如何交差啊?
“公公!這聖旨上究竟說了什麽?”百裏泷的做法讓朱玉香愈發的好奇,這聖旨究竟說了什麽?
宣紙内侍張了張口,卻想到,這旨意若是因百裏泷拿走而作廢,他此刻卻将聖旨中的内容說出去,那他可就變成了假傳聖旨。
“唉!”他歎了口氣,轉身邁着小碎步急急離去。他還是回宮如實禀報吧!
“沐……蘭梨郡主!”朱玉香沖沐阿梨的呵斥在看到沐敬東的臉色時收回,改了口,“泷大人怎麽和你一起?”
“剛才泷大人讓阿梨陪着他賞梅,聽秋月說宮中來了聖旨,他便要跟來一道看看。我,我也不敢攔着啊!”沐阿梨低眸垂首道。
沐敬東不由橫了一眼朱玉香,顯然對她剛才所說的話不滿。
沐阿梨對兩人的互動視而不見,當即躬身告辭道,“那阿梨先告退了!”
而此時的芸香苑中。露兒才将梅林中發生的事情一絲不差的給沐芸講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婵兒突然就中了蛇毒死了?”沐芸的眉頭微蹙。
露兒點了點頭,“剛才奴婢去看了她的屍首,婵兒的臉都黑了。”說到這裏,露兒遲疑了一下道,“奴婢剛過去的時候,姑爺正陪在婵兒的身邊,看起來很是傷心啊!”
“傷心?”沐芸的唇角閃過一抹譏諷,“他傷心就對了!不然,輪到傷心的就是我了!”她不過早早來了金陵一個多月,這婵兒竟然就能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很顯然,她剛走,這婵兒就爬上了周武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