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百裏泷和秋子初不由互視一眼,房中有古怪!
“秋月姑娘!出什麽事了?”秋子初的桃花眼眸沖秋月勾了勾。
“沒,沒什麽事!隻是……”
“砰!”秋月搜腸刮肚的借口還沒有找到,月影還來不及阻攔,緊閉的房門已被百裏泷揮手一掌推開。
房内的情形當下呈現在幾人面前。沐阿梨的肩膀一聳一聳的,蒼白的臉上挂着兩道清晰的淚痕,眼圈紅的和兔子有一拼,嘴唇上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迹,而薔薇正伸着脖子,失聲斷氣的抽泣着,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
秋子初從沒見薔薇這般傷心過,心中一痛,一個箭步沖了進來,一把将薔薇提溜起來,“薔薇!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薔薇抽抽搭搭的一開口就吹出一個鼻涕泡,她囧的一把甩開秋子初,又在他腳上狠狠踩了一腳,才背過身子,拿袖子胡亂抹了抹鼻涕,帶着濃濃的鼻音道,“誰……誰讓你進來的?我……我和阿梨不小心中了哭哭粉!”
“還請泷大人和秋公子稍候片刻,容我和薔薇稍稍梳洗一下!”沐阿梨已趁機将臉上的淚痕抹去,隻是一雙清澈的眼眸依舊還是紅紅的。
“就是!就是!嗚,你快出去!出去!”薔薇轉身手忙腳亂的将秋子初從房中推了出去,又“砰”的一聲将房門閉上,看了一眼沐阿梨,又轉眸望向梨木方桌上那一堆的瓶瓶罐罐,驚叫一聲,沖了過去,一手拿了兩個,然後招呼沐阿梨道,“阿梨!快!快幫我收起來!”
這些東西她可是偷偷帶來的,若是被秋子初發現,那就完蛋了!
“嗯!”沐阿梨應着幫薔薇将那些瓶瓶罐罐藏到牆角立着的一個梨木立櫃中!不過,她敢打賭,這一堆的東西,早已落在剛才那兩人眼中。
兩人在裏面忙碌着,被關在門外的百裏泷和秋子初卻都皺起了眉頭。
“哭哭粉是什麽?”百裏泷的目光望向秋月扯着月影遠去的身影道。
“估計是會讓人痛哭不止的藥粉吧?”秋子初猜測着,“我一個沒留神,她怎麽就弄了這麽一堆東西進來?”
“那沐阿梨呢?”百裏泷轉眸望向身旁的秋子初。
“自然也是中了……”秋子初的話戛然而止。不對呀!就算薔薇是中了哭哭粉,可沐阿梨是百毒不侵的,怎麽會也中了薔薇的哭哭粉?
“我陪薔薇玩呢!不行嗎?”沐阿梨清洌洌的聲音,如此刻這清咧咧的寒氣一般在兩人身後響起。
“就是!”薔薇不滿的瞪向秋子初,“秋子初!有事嗎?”
“哦,我是來看看你們還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屋中的地龍暖不暖?”一見薔薇瞪眼,秋子初當即堆出一臉的笑容狗腿道。
“哼!”百裏泷橫了一眼秋子初,正事!
“是這樣的,”秋子初當即想起他們前來的目的,“平時你們就在這南院不要走遠,前幾日有人在北苑看到了棕熊,那東西碰上是十死無生!”
棕熊?沐阿梨心中恍然,難怪此次秋獵會選擇在北苑,這些人怕是就想要來獵捕這頭棕熊吧?
“真的有熊?”薔薇狐疑的看向秋子初,“你不會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切莫亂跑!”回答這話的不是秋子初,而是百裏泷。
薔薇當即保證道,“泷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見百裏泷的目光望向沐阿梨,而沐阿梨卻垂眸用心研究腳下濕漉漉的石闆,她忙替她道,“泷哥哥放心,我會看好阿梨的!”
“恩!”百裏泷轉身而去,走了幾步,見秋子初沒有跟來,不由冷冷開口道,“你很閑嗎?”
“不閑!我一點都不閑!”秋子初哀嚎一聲,追着百裏泷跑了兩步,又回眸向薔薇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記住了!”
“小姐!薔薇姑娘!”看百裏泷和秋子初遠去,秋月才拉着月影從木房東側繞了過來,“我已經打聽到了,柳公子的确是來了!就住在那邊!”秋月指向北邊道。
沐阿梨點了點頭,正要開口,便見簡雨漩帶着一群人前呼後擁的往這邊而來。看來,簡雨漩和簡世鳴也住這排木房。
“阿嚏!”沐阿梨故意打了個噴嚏,看向正盯着簡雨漩看的薔薇道,“外面好冷啊!我們進去吧!”
“好!”薔薇應聲推着沐阿梨回了屋子,秋月和月影随後進來,反手關上房門,一個去鋪床鋪,一個去挂厚厚的茶色棉門簾。
“薔薇!”沐阿梨拉着薔薇坐下壓低了聲音道,“就算你想找以前國公府的舊人,也不能肆意行動,我們要好好計劃一番!”
“恩,你鬼主意和晴兒一樣多,我聽你的!”薔薇略略遲疑了一下便點頭道。
“那我們首先要拿到的便是這北苑的地形圖,這樣無論是尋人,還是救人,或者是藏匿,都能有的放矢!”沐阿梨爲薔薇分析道。
“好!聽你的!就先拿地形圖,不過應該找誰去要?”
“此次狩獵是泷大人負責,所以我想他那裏,或者秋公子那裏一定有一份北苑地形圖!你找機會悄悄拓印一份!可不敢直接就偷過來!”沐阿梨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薔薇道。
“嘿嘿!你怎麽知道我是這麽想的?”薔薇嘿嘿一笑,起身道,“正巧秋子初和泷哥哥不在,我去他們房裏轉一圈看看!”說着,她一掀門簾便推門沖了出去。
沐阿梨看向正收拾床鋪的秋月道,“秋月!你去找宋媽媽過來,有幾句話我想要問她!”宋媽媽此次前來北苑,說不定是和她存了一樣的心思,所以,她得叮囑她兩句!還有章嬷嬷的事,她也有些話想要問她!
片刻後,凍得鼻子尖發紅的宋媽媽便跟秋月走了進來,“郡主!你找老婆子?”
沐阿梨沖宋媽媽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順手将一旁的一個手爐遞給她,“媽媽快暖暖手吧!”
宋媽媽怔了一下,才受寵若驚的接過手爐,口中一連串的道,“謝謝郡主!謝謝郡主!郡主可真是心善!”
“媽媽實在太客氣了!”沐阿梨的心裏有些發澀,沉吟了半天才看向宋媽媽道,“那日,爲章嬷嬷行刑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