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簡世鳴當即輕笑道,“國公大人可是深得本王之心啊!”
一旁的朱玉香被沐敬東吼暈了,這會才反應過來,剛想要開口找補一下,便聽一旁的餘江南笑道,“如此!那江南就在此恭喜簡王爺和國公大人了!也願沐公子與雨漩郡主可以白頭偕老!”
朱玉香不由一個激靈!她差點忘了,這餘江南可是那個六親不認的酷吏餘三思的公子,倘若晴柔水榭失火的事情真要交到餘三思手中,以他的手段,怕是會将她之前做下的無數醜事一并掀出吧?
正遲疑間,便聽那餘江南又道,“今日餘某除了陪簡王爺,其實還有一件事受家父所托,要和國公夫人談談!”
“咳!咳!——”沐阿梨的輕咳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她一邊掩着唇輕咳一邊歉意的沖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事,隻是喝茶嗆着了!
其實嗆着她的不是茶水,而是餘江南的話!她忽然明白餘江南今日出現在國公府的目的了,根本就不是什麽陪着簡世鳴,而是來向朱玉香讨沐如月的!
那日餘三思親口所說,朱玉香答應讓沐如月給他的三公子餘江西做妾!
餘家有三位公子,老大餘江東外放爲官,老二餘江南沒入仕,而是經營了數十家鋪子,金陵鼎鼎有名的美人閣便是他所經營,老三就是那個看上沐如月的餘江西,是與梁爽差不多的一名執绔公子,每日裏遊手好閑,唯一不同與梁爽的,便是遊手好閑之餘,最愛吟詩作詞附庸風雅!
果然,剛想到此,便聽餘江南繼續他之前的話題道,“家父讓江南來問一下,如月小姐何時嫁入我餘府?雖說國公夫人看中我三弟,一心想要如月小姐給他做妾,但家父說,如此可能會折損國公府的威名,就做主讓如月小姐給小弟做平妻,想來國公夫人不會有意見吧?”
朱玉香目瞪口呆,差點沒被餘江南的話給氣昏過去!什麽叫她一心想要如月給餘江西做妾?這隻不過是異常交易而已!更何況,那日并沒有弄死沐阿梨那賤人,怎麽餘三思就好意思來讨沐如月做妾?
“餘公子莫要說笑?”沐敬東的臉色沉了下來!莫非是看他對簡世鳴和顔悅色,就覺得他們國公府是好欺負的,誰也想來踩上一腳?
“江南是不是在說笑,國公大人可以問一下國公夫人!”餘江南轉眸看向臉色漲紅的朱玉香道,“江南以爲,國公夫人是不會欺瞞國公大人的!不然,家父願意和國公夫人對質!”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
别人不明白,但朱玉香卻聽得明明白白,餘江南的意思是說,她若敢否定了此事,餘三思必然将那日他們之間的交易抖落出來,讓世人都知道城西施粥下毒一事,是她朱玉香安排的!
太過分了!太無恥了!朱玉香恨不得此刻就沖上去,在餘江南那笑得如狗尾巴花一樣的臉上撓上一把!
“夫人?餘公子所言可當真?”沐敬東近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每一個字上都閃爍着憤怒的火焰!如今年底,有許多外地的官員入京述職,這麽多可選的人,朱玉香不選,偏偏選了一個不學無術、虛頭虛腦的餘江西,而且還是要給他做妾?
“這,這……”朱玉香的心此刻如在油鍋上煎一般,這話怎麽說也不對?倘若辯駁,那餘江南又豈肯饒了她?倘若不辯駁,将自己的嫡親女兒送去給别人做妾,外人要恥笑她不說,就連沐敬東這一關怕是也過不去吧?
“國公夫人莫不是不記得當時你和家父的對話了?要不要江南提醒一二啊?”餘江南可不給朱玉香退縮的機會,趁勝追擊道。
“不敢勞煩餘公子!”眼下這形勢,也隻能先應下,等日後再緩緩圖之,或許可以差人将此事告訴如月,她的心思向來多,說不定她自己就能化解了這個局面。想到此,朱玉香終于咬牙道,“是!老爺!那日餘大人和我說起了餘公子對如月的愛慕之情,我聽得心中甚是感動!”
“如月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當時就答應餘大人将如月嫁給餘江西做妾了!”朱玉香的聲音雖細如蚊蚋,但正廳中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既如此,”根本就不給沐敬東開口的機會,餘江南已經笑道,“我看國公大人不如來個雙喜臨門!郡主嫁入國公府的那日,我們餘家便差人來擡如月小姐!”
“國公大人請放心!”餘江南見沐敬東臉色不佳,又補充道,“家父已經交代了,雖說是爲小弟娶平妻,但應有的禮節,我們餘府一樣不會少了國公府的!”
“如此甚好!”簡世鳴起身道,“本王也恭喜國公大人雙喜臨門!”
“同喜同喜!”沐敬東的一張笑臉比哭臉還要難看幾分。
“那本王與餘公子還有些事情要談,就先告辭了!”簡世鳴說着掃了一眼餘江南。
“江南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國公大人、國公夫人,還有蘭梨郡主!”
“父親、母親!我去送送簡王爺和餘公子吧!”沐阿梨起身突然開口道。
“有勞蘭梨郡主了!”不待沐敬東和朱玉香發話,簡世鳴已然替他們允了!
出了正廳,繞過影壁,沐阿梨突然頓住腳步沖簡世鳴福了一禮道,“姐夫!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餘江南怔了下,當即笑道,“王爺!江南在門口候着!”
“阿梨的傷怎麽樣?你有什麽事,盡管說!若是那沐敬東和朱玉香欺負你了,自有本王爲你做主!”簡世鳴望着沐阿梨那如一泓清水般的眼眸道。
沐阿梨莞爾,“多謝世鳴挂心,傷已經不礙了!”她抿着唇遲疑了一下,才又擡眸道,“我并沒有受什麽委屈,隻是放在城西林氏那裏的堂姐的東西,不知可否交給我保管?”
“哦?”一絲狐疑從簡世鳴的眼眸中閃過,“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