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軍眼中閃過震撼之色。他縱橫馳騁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能夠正面撼動他拳力的人。
那位隐世高人雖然可以懾服他,但是那卻靠的是法力。
而眼前這個清秀的青年,靠的卻是力量。
司馬軍眼中接着閃現出興奮之色,棋逢對手将遇良才啊!
他哈哈一笑,道:“好,灑家今天終于遇到可以酣暢淋漓的對手了。”他雙眼猛然陷入血紅,厲吼一聲道:“來吧!”
大玉兒與海蘭珠也算是正式看見了陳淩的實力,她們的美目中泛出異樣的神采來。
陳淩眼神沉着。
便在這時,司馬軍再度出手了。他爆吼之中,腳下猛一跺。
地面一震,如山洪爆發一般沖殺向了陳淩。
陳淩知道眼前這人修爲已經到了人仙巅峰,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很可能飲恨收場。
當下,陳淩也爆吼一聲。
瞬間,清秀的青年化身爲恐怖的殺魔。
陳淩雙眼血紅,淩雲大佛的滔天氣勢爆發出來。天庭運勁!
刹那之間,就如兩股鋼鐵洪流絞殺在了一起。
大玉兒與海蘭珠根本已經看不清楚兩人的速度,隻是突然一閃,陳淩和司馬軍就已交戰在了一起。瞬間黑影白影混合。
陳淩拳拳定鼎江山,帶着一股浩瀚大氣,步步穩壓。他的拳法,拳意浩瀚精深,恐怖無比。而司馬軍也是一股雄渾氣息,與天地一體,如蜿蜒的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兩人交戰處,所站的地面塵土飛揚,磚瓦寸寸碎裂。一股股兇悍無比的氣息蔓延出來。
砰砰砰!
突然之間,陳淩與司馬軍連連對撞三拳。三拳之後,司馬軍如江山大地的氣血居然開始奔騰起來。
這是被陳淩撼動了江山。司馬軍便也知道,他的拳意精神上,始終還是差了陳淩一些。如果氣血奔騰越來越兇,出手難免不夠精巧,很有可能成爲死穴。當下,司馬軍突然身子一晃,一步滑退到三米開外。
陳淩絲毫不猶豫,腳下一蹭,如影随形。兩人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來回縱橫騰挪,如閃電一般。
司馬軍在哪兒,陳淩就在哪兒。
陳淩雷霆襲殺,不給司馬軍喘息機會。便在這時,司馬軍整個身子突然輕盈起來。這個家夥,招式本是雄渾暴戾。但他現在發現硬打硬居然不是陳淩的對手。
他終究是武道高手,所以馬上就轉變了打法。刹那之間,司馬軍柔弱如楚楚可憐的女子。他就如飄搖的柳絮,身軀一擺。手腕一揮,一招八卦牛卷舌在狂風暴雨中,精準無比的閃電卷向陳淩的手腕。這一招絕對精妙,不是人仙巅峰的高手如何也施展不出來。有抽刀斷水之感!
但陳淩面對這神妙的一招,卻是看也不看想也不想,他同時也是手腕一卷,一樣的是八卦牛卷舌,反牛卷舌!
頓時,兩股力量立刻絞殺在一起。
司馬軍臉色變得格外凝重,他冷哼一聲,手突然疾速一收,便已消失無蹤。緊接着,五指變化,卡擦卡擦捏響,如暴打花燈一般。他的手指猶如流光飛影,一連串的變化如閃電,突然,五指一定,一道長虹直接襲殺向陳淩的咽喉。
陳淩和司馬軍這時候都已經鬥出了真火。五指如流光變化,這五指變化中蘊含了佛家六印的變化。眼花缭亂中帶着一種奇異的韻律,若是一般高手,眼光一定會被他的手勢所迷惑。
縱使是陳淩,也是略略的分神。就在這個時候,司馬軍一指陡然點出,劍氣縱橫,如長虹經天!
這一招正是一指禅劍!
司馬軍走遍天涯海角,拜訪無數名家。武功早就自成一道了。
一指禅劍正是他的絕招技巧!
這一指來的好快,好生猝不及防。陳淩眼神一寒,他卻是突然眼睛一閉,頓時,靈台一片空虛幽靜。
彷如是黑暗中,一劍猛烈刺來。陳淩的腦海裏就隻有司馬軍這一劍。便在這時,他陡然一拳擡起,做炮架子。另一手兩根手指搭在拳架子上。兩根手指豎立起來,叉開,指頭稍微的彎曲,螺旋,好像兩支羚羊的角,鋒芒閃爍,正好對準了司馬軍刺過來的手腕,斜裏一挂!
就這一手,陳淩的兩根手指和拳頭,變成了一隻強壯的大公羚羊,用自己的長角去劃虎豹豺狼的肚皮!
這一招正是羚羊挂角!
所謂羚羊挂角,無迹可尋!這本來是一招塵姐所教的羚羊挂角的高明身法,身子奔騰,如在山間懸崖奔騰的山羊,快速無蹤。但陳淩這位宗師卻是将身法化作拳法,一瞬間便破了司馬軍的這一招佛家劍術!
司馬軍見狀也不由對陳淩佩服。
陳淩的打法,的确不愧爲天下無雙。
司馬軍如此一招,居然就被他這般破解。 面對陳淩的羚羊挂角,司馬軍眼神凝重,劍指一翻,手指變化,手腕如巨蟒纏出,卻是一招伏魔手。
陳淩一下刺了個空,也不躲避,同時拳頭一蕩,一崩,便已掙開司馬軍的伏魔手。
随後,陳淩兩手外翻,内磨,一推,便如劇烈旋轉的石磨碾壓向司馬軍的胸腹與腰間。
陳淩這一招的出手看似溫和,實際上其中的勁力相當的玄妙恐怖。
一旦碾壓住,立刻能将獵物碾成霰粉。司馬軍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身子一轉,一手做護心捶,卻是一招青龍擺尾施展出來。
手一蕩,便立刻截住了陳淩的攻擊。
陳淩冷哼一聲,突然雙目爆出如太陽神芒的光芒。他一瞬間,臉蛋殷紅如血,一手攻入司馬軍的青龍擺尾中央。另一手卻是閃電化作劍指,刺殺向司馬軍的胸腹!
司馬軍陡然感覺到無邊的危機,他臉色一變,立刻疾退一步。但這時候,陳淩突然收手。
而司馬軍便覺得胸腹上生生的刺疼了一下。陳淩的手分明沒有接觸到他,卻将一指淩厲的氣勁淩空的刺到了司馬軍的穴道上。
司馬軍身子一震,便将陳淩的勁力化解。不過雖然如此,他的氣血還是産生了震蕩,尤其是胸腹上的傷害已經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