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後,陳淩方才返回無名島。他躺在海灘上,天上一片漆黑。他忽然覺得好生疲憊,又好生不甘。籌劃這麽久,一切都沒問題。可這老魚怪也當真是古怪,居然中了自己一掌,毫發無傷。
隻能說,這個生物充滿了奇怪的元素。
陳淩拿出用防水袋裝好的手機,随後撥通了單東陽的電話。讓單東陽派飛機前來接自己回去。
同時,陳淩也知道,要再去抓老魚怪就有些難了。
兩個小時後,單東陽乘坐軍機過來接陳淩。陳淩一身**的跟着上了軍機。
這時候是淩晨一點,軍機在上空呼嘯而去。
陳淩在機艙裏,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單東陽坐在他身旁,他看出了陳淩身上的疲憊。當下忍住好奇,沒有過多詢問。
淩晨三點三十分。軍機回到了香港,降落在秘密總部。陳淩這才睜開眼睛。他和單東陽下了飛機。離開秘密總部,外面有一輛車在等待着。單東陽開車,說道:“我送你回海邊别墅。”
陳淩點點頭。他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
單東陽啓動車子,打轉方向盤,車子開了出去。
“那個老魚怪已經逃走了,你們多注意下他的行蹤。一有消息,就要報告我。”陳淩忽然說道。
單東陽點頭,說道:“好的。”他頓了一頓,又說道:“陳淩,如今老魚怪的老巢也被我們全毀了,你的氣可消了一些?我知道小傾的死對你來說打擊很大,小傾的仇雖然要報。但我希望你能回歸理智。畢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
陳淩沉默下去。
好半晌後,他說道:“老魚怪一天不死,别的什麽都與我無關。”
他就是認準了死理,一定要将老魚怪殺死。否則,他就會越發覺得對不起小傾。小傾在天之靈也不能安生。
回到海邊别墅後,許晴和葉傾城在門口等候。兩女見到陳淩渾身**的,一臉疲憊,不由心疼。
陳淩對兩女看了一眼,語氣倒也溫和,說道:“我有些累了,有話明天說。”
葉傾城忙道:“熱水放好了,你先洗澡,然後睡覺好嗎?”
陳淩點了點頭。
洗了一個滿足的熱水澡。陳淩裹了一條大浴巾便來到卧室倒頭就睡。
這一睡,便是睡了一天一夜!
天邊的雲卷雲舒,日月交替,似乎也在訴說着生死無常的道理。
陳淩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
臨近八月的下午六點,這個六點,在冬天屬于傍晚,在夏天來說,的确還是下午的範疇。
天邊的夕陽紅彤彤的。
夕陽映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雲彩如瑰麗的血一般,帶着一絲凄美的意境。陳淩醒來的時候,窗戶是打開的,坐起來就可以看到那邊美麗的大海。
那沙灘處像是一個天堂般的存在,帶着美好的願望和憧憬。隻要走過去,似乎就能收獲美好。
陳淩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他的小妻子葉傾城。他正是枕在她的腿上。她看他時,眼裏是說不出的柔情光芒。
“傾城。”陳淩心中一動,伸出手去撫摸她美麗的臉蛋。
“你醒啦?餓不餓?”葉傾城極盡溫柔的問。
陳淩搖頭,說道:“不餓。”他随後坐了起來,看了外面一眼。那風景的美麗讓他流連忘返。
“傾城,對不起。”陳淩轉過頭來,輕聲說道。他将她納入懷抱之中,抱的很緊。
葉傾城躺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你不用說對不起,我都明白,真的明白。”
陳淩當下便什麽也都說不出來了。
随後,陳淩起床。許晴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妙佳沒有出來,和陳思琦在房間裏吃。
主要是妙佳依然會害怕陳淩,許晴她們又怕陳淩見了這情況,會更加傷心。
歐陽麗妃肚子已經隆起,預産期在十月左右。陳淩坐在歐陽麗妃身邊,不過最後卻還是歐陽麗妃在照顧陳淩,給他不停的夾菜。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平靜,溫馨。陳淩的話不多,大家都知道他沒這麽快走出陰影來。但是看見他能好好的吃飯和睡覺,也放心不少。
吃完飯後,陳淩放下碗筷。他站起身子,說道:“我要出去辦一些事情了。你們在家.....好好的。”
葉傾城一衆人應好,并不阻攔。
出了海邊别墅,陳淩開起那輛奔馳車,前往大楚門的總部。
夕陽漸漸落入天際,夜幕降臨。
陳淩進了大楚門總部,他的身後跟着李紅淚和李紅妝。李紅妝是專門負責情報的。
如今大楚門的整個情報,問李紅妝反而是最明朗的。
大楚門的辦公室寬敞,明亮。燈光雪白,亮如白晝。陳淩坐在老闆椅上,他一身黑色的襯衫,面目清冷而堅毅。
“門主!”李紅淚和李紅妝都顯得恭敬無比。
陳淩看了李紅妝和李紅淚一眼,問道:“可有老魚怪的消息?”
李紅妝與李紅淚頓時欲言又止,想說卻又有些顧忌。
“說吧!”陳淩察言觀色何其厲害,語音凝重下去。
李紅妝面對陳淩的威嚴,還真沒膽子撒謊。再則,她和李紅淚是最忠誠于陳淩的大楚門成員。
“回門主。”李紅妝說道:“那大魚怪全名叫做深海領主,目前已經去了黑龍江,進入光明殿,受光明教廷庇護。”
陳淩虎軀一震,這下,棘手了。
進入了光明教廷的老魚怪,自己要進去殺他,無疑是癡人說夢。
這件事,沈出塵和軒正浩其實已經知曉。他們不希望陳淩知道,但也明白一個道理。這件事是瞞不下去的。
“好,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陳淩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李紅淚與李紅妝不太放心陳淩,但也隻能退了下去。
陳淩心中了然,這是梵迪修斯因爲殺不了自己,而故意來惡心自己的。
随後,陳淩給單東陽打了電話。
單東陽那邊很快接通了電話。
“單東陽,我想借助黑龍江那邊的軍隊。”陳淩開口說道:“有沒有什麽問題?”
“不可能的!”單東陽一口拒絕了。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要軍隊幹什麽?去攻打光明教廷?這麽大的動靜,你有想過國家的大方針嗎?爲了你一人的私仇,這合适嗎?”
陳淩深吸一口氣,說道:“那算了。”說完便挂了電話。他就猜到,國家這邊不可能幫自己。他們這群人,一旦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就要自己出手。但是自己若有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幹,甚至沒有一絲的人情可講。
這會兒陳淩也偏激起來,一點也不記得剛剛香港這邊還出動軍機将深海領主的無名島夷爲平地了。
陳淩随後又給梵迪修斯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接到陳淩的電話,梵迪修斯并不意外。
“把那個老魚怪交給我,條件你開。”陳淩沉聲說道。
梵迪修斯冷冷一笑,說道:“我的條件就是要你的香港建造起兩座光明殿,你們大楚門離開香港。隻要你辦到,我立刻将那老魚怪交給你,你幹嗎?”
這擺明就是不想談判了。
“這麽說就是沒得談了?”陳淩冷聲道。
梵迪修斯說道:“否則,本座憑什麽把人交給你?難道本座缺錢用嗎?”
陳淩寒聲說道:“你不要逼我。”
梵迪修斯說道:“你想如何?”
陳淩說道:“你若把老魚怪交給我,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你若不交,我發誓,我會讓你光明殿永遠雞犬不甯。我陳淩會用一輩子的精力來跟你耗。你别想再有什麽發展?”
梵迪修斯冷聲道:“你這算是在威脅本座嗎?”
陳淩一字字說道:“你可以這麽理解。”
梵迪修斯沉默一瞬,随後說道:“姓陳的,你是在破壞規矩。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裏是華夏,如果你都不願意來講這個規矩。那麽,我們光明教廷更沒這個必要。你如果想玩,本座奉陪到底。到時候,管教你們華夏雞飛狗跳,永無甯日。隻要你敢,本座就豁出去了,奉陪到底!”
随後,梵迪修斯挂了電話。
梵迪修斯何等傲氣的人,豈可一而再,再而三受陳淩威脅。本來這一次抓陳淩而不得,就已經成爲了笑柄。如果這次再把老魚怪乖乖送給陳淩。那麽光明教廷就會徹底被人鄙視。以後也沒有任何勢力敢歸附他們。
因爲你罩不住手下啊!
所以這一次,梵迪修斯動了真怒,絕不妥協。
陳淩将衛星手機收起,他眼中放出幽光。
陳淩也知道威脅梵迪修斯不妥,但除此以外,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絕不能任由老魚怪活下去。
ty市是臨近東北的一個市,這裏有沈門的一些生意存在。沈門下面的集團在這裏開了不少連鎖超市和酒店。
另外,地下的黑道,也都尊崇沈門。
可以說,ty市是絕對的沈門勢力範圍。
但是近來,ty市地下黑道有些風向開始吹了起來。大家紛紛議論,是不是光明教廷要過來占領ty市了?
混黑的人都知道光明教廷目前是屬于絕對的大鳄,有種要一統江湖的态勢。
所以最近,ty的地下很不太平,人心蠢蠢欲動。
這些微妙的變化,沈默然馬上也就知道了。
沈默然此刻正在和沈雲飛一起喝酒。
他們在靠近哈爾濱的一個小農莊裏,煮酒,吃着水煮魚片。看起來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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