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他自己在日本武術界是多麽的出名。乃至每個日本武術少年,都以打敗他爲終生的目标。
陳淩殺伊賀真木,殺龍玄,殺修羅,殺屠龍的複興小組等等。這些都是這個陳淩一手所爲。還有大阪的慘案,日本方面也确定了是陳淩所爲。
因爲超級英雄在香港已經曝光,超級英雄的事迹也被挖了出來。
就是這樣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踐踏日本武道,羞辱日本的中國人,這次居然要來進行武術交流會。
這将是又一輪的踐踏!
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炸鍋之後,一股龐大出離的憤怒情緒徹底散發開來,那個前來宣布消息的日本官員感受到這股情緒,雙腿一軟,一股液體從褲裆裏面流了出來。
殺氣,憤怒的殺氣。
聽到這個消息後,日本的武術界徹底暴走了。
陰深深的“鎮魂歌”停了下來。
聽到陳淩三天之後要來日本武術界訪問之後,整個松濤館陷入了沉寂,殺氣在回蕩着,悲憤,氣怒,等等慘烈的情緒充塞了整個空間,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這群武道家,實在是……恐怖……..”前來傳信的日本體育界官員被在幾百位武術家發出的殺氣,慘烈的決心,吓得生生的尿了出來,心中全部都是恐懼。
在場有多少武道家?幾乎一大半都是日本實戰派的高手,他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是經曆過各種各樣,血與火的實戰,身上自然的有一股常人沒有的殺戮拳氣息,現在幾乎是每一個人,都陷入了狂暴的悲憤之中,一起散發出來的氣息有多麽的強大?
可以說,在場的這些人組織成了一個整體,幾乎可以代表整日本民族的武道精神。
現在這股精神在陳淩強大的壓迫和踐踏下,開始醞釀,醞釀,等醞釀到了極點之後,會轟然的爆發。也許會把對手炸得粉身碎骨,也許會被對手徹底的壓制下去,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松濤館内,對亡者的吊唁儀式提前結束。
松濤館的館主藤木一葉很快召集了衆武道大家進行商議。
憤怒歸憤怒,可是敵人既然來了,還是要應戰的。
參加會議的有藤木一葉,宮城世家,船越世家,大山世家,大冢世家,伊賀,甲賀,柳生。
藤木一葉坐在最上首的榻榻米上,他的松濤館如今是日本武術界的領袖。他本人也是一位如來境界的大高手。而他的徒弟葉神已經是混元修爲。
葉神是一個中國名字,如今的葉神是整個日本武術界的希望。自從伊賀真木在中國被殺後,日本武術界愁雲慘霧。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日本武術界也開始煥發出生機來。所謂盛極必衰,衰極轉盛便是這個道理。而葉神就是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
葉神的靈性奇高,學什麽東西都是一學便會。然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氣勢,他的氣勢凝聚了整個日本武道的精神,複興的精神,春蠶破繭而出的精神。這是一股無法阻止的精神。可以說,是因爲陳淩這幫中國人對日本的踐踏,從而造就了如今的葉神。
藤木一葉同時讓人去召來葉神。
不一會後,葉神前來。這個叫葉神的少年看來才二十二歲,比陳淩都要年輕許多。他的眉目如畫,穿了白色的和服,就像是畫卷裏的美少年。這樣的少年,仿佛是漫畫書裏,櫻花樹下的良人。實在是無法将他跟武道高手聯系起來。
葉神進來後,對衆武術家微微點首。他的修爲在這裏,自然也不能行大禮。不過對藤木一葉,葉神還是恭敬的彎腰鞠躬。
“坐下吧!”藤木一葉對徒弟非常驕傲,當下說道。
藤木一葉如今也有五十歲的年齡,不過紅光滿面,精神頭相當的好。
“葉神,消息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藤木一葉說道。
葉神臉色本來平靜,但這時候眼中卻綻放出奇異的光芒來。應該說是有一絲的興奮,他擡頭看向師父,道:“是的,我知道了。”
“你有什麽想法嗎?”藤木一葉問。
葉神道:“師父,陳淩此人,妄想以一人之力踐踏我們整個民族,踐踏我們武運精神。我會凝聚我們所有武術家的憤怒,給他迎頭痛擊。是時候要他血債血償了。”
藤木一葉點點頭,他慨然一歎,道:“敵人對我們一辱再辱,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既然如此,唯有一戰了。”
“戰!”衆武道大家齊聲喝出來,慷慨悲壯的情緒蔓延。任何一個人,都已經有了要跟敵人同歸于盡的慘烈。
士可殺不可辱啊!
下午時分,藤木一葉乘坐專車離開了松濤館。
晚上六點,車子停在了一座櫻花園的前面。櫻花開始在敗落,滿地的櫻花被雨水打落,就像是雪花一般。櫻花園裏有一棟簡樸的房子。
“藤木一葉求見教主!”藤木一葉來到門前,卻不進去,語氣恭敬的說道。
“進來吧!”半晌後,裏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藤木一葉進屋,便見這屋裏十分整潔。在上首的榻榻米上,一個年輕人穿着白色的衣衫,手裏拿着一串漆黑沉沉地念珠。念珠上雕刻着精巧的花紋,非常的沉重。一粒粒在指尖滾動,發出嗡嗡嗡嗡似乎鐵膽碰撞的聲。
這個年輕人地眼神十分的清澈,好像一汪秋水,映照着任何事物,也就好像是任何狂暴地事物到了他的眼神裏面,都會變得十分的安甯。
所有的人和這個年輕人面對面的時候,都會隻注意到他的眼睛,從而忘記他的相貌。
“教主。”藤木一葉向這個拿念珠的年輕人做了一個手勢。
這個年輕人。正是日本大本教第五代地教主。
“藤木君這次前來,是因爲這次武術界的風波嗎?”年輕的教主問道。
藤木一葉凝重點頭,道:“是的,教主。這一次,我們不能再敗了。否則我們日本人的尚武精神就從此失去了。”
年輕的教主淡淡的看了藤木一葉一眼,随後道:“藤木君,這一次的事情,我會出手的,你放心吧。”
藤木一葉立刻長松一口氣,道:“有教主出手,我武術界便大有希望了。”
跟随陳淩訪問日本的有小傾,另外主要成員隻有兩個。其餘的則是工作人員了。
這兩名成員是單東陽安排的,一男一女。年歲都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女子叫做風雅,丹勁修爲。陳淩看出她練的林家溝的太極拳。這個風雅,長的不算太好看,但卻有股清水出芙蓉的氣質。
她的精氣神非常好,涵養也好。穿了一身白色太極袍,更是有種眉目如畫的感覺。
風雅的修爲俨然已經到了丹勁的巅峰,她對陳淩直言不諱。這一次争取和陳淩一起去日本,就是想在實戰中找到真義,突破武學上的瓶頸。
陳淩道:“但那也有生命危險。”風雅道:“朝聞道,夕可死!”
陳淩當下便也不再多說什麽,有這種精神的人,要麽成大事,要麽死。
風雅雖然淡雅,但對陳淩卻非常敬佩崇拜。“陳師傅,您是我最佩服的一個人。當初江玉秀的武道大賽上,我也在。”
陳淩微微意外,道:“我有什麽好佩服的。”頓了頓,道:“比我強的人多了去。”
風雅道:“但唯有您肯爲國家做一些事,唯有您心中正氣長存。”
陳淩不由一笑,道:“現在這個年代,談正氣長存好嗎?不像是在喊口号嗎?”
風雅肅然,道:“這個口号不是喊的。這個感覺是您給我的,您可從來沒說過一句冠冕堂皇的話。”
陳淩呵呵一笑,便道:“我希望你能活着回來。”這句話,是真心的希望。但也是告訴風雅,要有心理準備。
另外跟随陳淩去的男成員叫做譚飛。譚飛是通靈巅峰,精氣神都透着強悍的小夥子。他對陳淩倒沒有佩服,反而透着一股不服氣。
這沒有讓陳淩感到不快,練武的人,就要這股勁兒。再則譚飛對陳淩也是很尊敬的。尊敬歸尊敬,但是武學上,卻是要争先的。
譚飛練的是正兒八經的虎豹雷音,身上的路子有些野,但是功夫都已入了骨髓。
一行人在工作人員的跟随下,前往首都機場。這一次,單東陽親自相送。他顯得很遺憾,道:“我真想跟你們去目睹這一盛況,隻可惜,我還有許多事情不能脫身。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前去。但在這裏,我會等待諸位功成歸來,同飲慶功酒!”
陳淩一衆便與單東陽揮手道别。
飛機飛上雲層。
陳淩閉目養神,他似乎感覺到了來自日本民族的憤怒與悲壯。而他,就是要去碾壓這股憤怒悲壯。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大褂,腳上是一雙白色布鞋。淡淡灑灑之間,自有一股飄逸的氣質。同時,飄逸中帶着儒雅,大氣,絕對的宗師範兒。
小傾則換了黑色的小西服,她的發絲不長,齊耳的。卻更加顯得秀麗。
正所謂,敢剪齊耳短發的美女才是真美女啊!
一路上,小傾和風雅以及譚飛沒有任何交流。她不會搭理陳淩以外的任何人。不過風雅和譚飛也知道,這個小傾絕對不是普通人。
日本,東京!
這次負責接待中方的日本官員叫做大佐。大佐三十多歲,他也是一名武者,這一次陳淩氣勢洶洶的前來,他同樣也和武術界的武者們一樣憤怒。但他也必須來接待陳淩,這是國與國之間的。
大佐已經安排好了陳淩吃飯的地點。不過在這之前,大佐被上面的領導安排着見了一個神秘的黑衣人。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很是蒼老。
黑衣人将幾包藥粉遞給大佐,道:“這些藥粉藥性各自不同,你分别放于不同的食物。隻吃單一的菜品不會有任何事情,混着吃之後,會讓人在一個小時後血液開始不暢。僅僅是影響高手的氣血運行,所以不必擔心被他們發現。這種藥物沒有任何危險性,這些人修爲再高,也無法察覺其中的玄機,所以,你放心的使用吧。”
大佐不由大喜,這一次,他雖然憤怒,但也知道陳淩這個人的可怕之處。眼下有辦法來陰陳淩,爲了國家的榮譽,他覺得自己卑鄙或則下地獄又又何妨。同時,大佐也終于認出這名老者。
這老者乃是日本山野中,鼎鼎有名的藥王。藥王已經隐居三十餘年,沒想到這次爲了武術界的事情,還是親自出山了。
這當真是衆志成城,全體上下一心,應對魔頭陳淩了。
陳淩一行人到達東京的機場時,東京依然在下着綿綿春雨。
天色陰霾,陳淩一行人一出機場。大佐便率隊前來迎接。車隊已經準備好,簡單的寒暄過後,陳淩一行人上車。陳淩不會說日文,不過随行的工作人員自然是有翻譯的。
先确定下榻的酒店。等陳淩一行人洗漱過後,大佐便邀請大家一起前去進餐。
這是基本的程序。按照道理來說,也沒人會擔心食物裏有問題。因爲在場的人都是高手,這種敏感還是有的。
下毒也是非常危險的,一旦被陳淩這邊發現,那麽日本方面将會在國際上聲名掃地。
話雖這麽說,如果真被發現。估計日本這邊也隻會把大佐推出來,說一切都是他個人的意思。
大佐這邊的人也有陪客,他們不去打架,自然不會害怕氣血運行不暢。所以他們這邊吃的歡快,不停敬酒。
至于風雅和譚飛,還有小傾,也都沒察覺出其中的可怕之處來。全部都沒有顧忌吃了。至于陳淩……陳淩當然也不會知道。因爲本身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就等于沒有危險。沒有危險,他那來的敏感。
他百毒不侵诶!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大佐待确定中方這邊全部中毒之後,非常愉快的安排衆人先休息。因爲交流會是在明天上午九點開始。
就算陳淩這邊發現血液運行不暢,他們也說不出個道理來。要麽灰溜溜的滾回去,要麽明天去打去送死。
大佐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藤木一葉。藤木一葉心中大喜,但卻沒對外去說。他需要衆人的憤怒。面對這一次陳淩的挑戰,日本上下,萬衆一心,齊齊出力。
陳淩回到酒店後,繼續閉目養神。
衆人都不在一個房間,小傾在房間裏看動畫片。她的修爲在衆人中算是最高的,也是最快發現血液運行有些不對。
小傾第一時間來到陳淩的房間,告訴了陳淩這件事情。
陳淩頓時吃了一驚,他立刻讓工作人員将風雅和譚飛也叫了過來。
“你們都仔細試試自己的氣血運行。”陳淩面對三人嚴肅說道。
風雅與譚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她們臉色大變,立刻發現了不對。
全部氣血運行不暢。
“陳師傅,是他們在我們的飯菜裏下了藥。”風雅憤怒的說道。
譚飛目光冒火,道:“卑劣的民族,可惡!”
風雅道:“陳師傅,我們是不是要跟他們去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