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危險?”陸紅霜與甯小妹有些擔心,陸紅霜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逃吧。”
陳淩朝兩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陸紅霜擔憂道:“現在雖然沒有屍潮,但會不會他們牽引住我們後,再引出屍潮來圍攻?”
陳淩道:“感覺欺騙不了我,如果真是這個計劃,我能感覺出這種滅頂危險。”
陸紅霜見陳淩心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說。再則她和甯小妹也确實見了陳淩的謀斷,之前擊殺那兩名九級強者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這樣一想,便對陳淩又多了信心。
十分鍾後!
長街上!
淩飛揚一衆人與陳淩一行人終于見面了。
淩飛揚一身白衣,白衣如雪,出塵若仙。翩翩佳公子,帶了一群家奴。
陳淩則是黑色襯衫,之前的白襯衫已經爛了。他帶的包裏有白襯衫。
陳淩的氣質絲毫不弱于淩飛揚,同樣是黑衣如流光,眼神淡然沉穩。身邊兩位美佳人,便如盜帥楚留香,潇灑不羁!
黑王也是昂首挺胸!
兩隊人馬在相距五米之外的地方各自停下。
這時候陳淩也看到了後面克瑞斯特爾一群人。
克瑞斯特爾同時也看到了陳淩,看到陳淩這一刹那,克瑞斯特爾眼中閃過驚異之色。
吉格爾看到陳淩時,她驚駭之中不知該是喜是悲。這一刻,她知道自己選錯了路。可世上還有後悔藥吃嗎?
陳淩沒有死!
克瑞斯特爾怎麽也想不通陳淩爲什麽會活蹦亂跳的站在他面前。但這時他也知道,如果想活命,隻怕隻有指望陳淩了。
陳淩掃了一眼克瑞斯特爾一衆,然後便再也懶得看他們了。這群人,從來都不是他在意的人。
陳淩的目光落在了淩飛揚的身上。
“閣下就是擊殺玄月道尊與石琅邪的高手了?”淩飛揚淡淡的問道。,他的目光波瀾不驚。
陳淩雖然不知道那兩家夥的名字,但是現在也知道淩飛揚問的就是他們兩人了。當下迎向淩飛揚的目光,同樣淡聲道:“沒錯!”
“好氣度!”淩飛揚不由對陳淩贊賞道。
陳淩淡淡一笑,卻不多說。
淩飛揚道:“本王聽說你中了屍毒,還以爲你會遭逢不幸,心中惋惜得緊。”
這句話說的不倫不類,但是陳淩卻懂他的意思。
陳淩也懶得再說廢話,道:“既然你我之間難免一戰,我們就不繞彎子了。你出手吧!”
“痛快!”淩飛揚眼中閃現出精光來。他道:“果然不愧是高手,不管勝敗如何,你都值得本王敬重。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姓陳,名楚!”
淩飛揚也一抱拳,道:“在下淩飛揚。”他這時候不再自稱本王,顯然是有了結交之意。随後又道:“打是一定要打,但是打之前,我們來個約定如何?”
陳淩道:“哦?”
淩飛揚道:“你若赢了,本王放了你的人。任你們離去。本王若赢了,以後你便跟着本王,與本王做個異性兄弟,如何?”
陳淩便也看出這淩飛揚是個義氣中人,很是率性。到了陳淩這個地步,觀人之術是不會錯的。既然淩飛揚是君子,他自然也就是君子。當下也一笑,道:“這個約定不好,第一,首先你抓的人不是我的人。你要殺要剮,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意見。而我若赢了,我自然是要離去的,難道你還有本事留住我嗎?”
克瑞斯特爾一衆聞聽陳淩的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是他們也沒資格指責陳淩。是啊,人家有什麽資格爲你們這一群再繼續要生要死?你們又做過些什麽?沒有人天生就欠你們的。
“好,你說,你要如何?”淩飛揚倒也直接爽快。
陳淩心中一動,道:“你若赢了,日後我聽你差遣。我若赢了,你幫我找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淩飛揚微微一怔,問道。
陳淩道:“分了勝負再說吧。”
陳淩說完便邁步站了出來。
這時候,周淮安卻突然跳了出來,道:“我先領教閣下高招!”
說完,他便雷霆發動攻擊。
周淮安身體一動,瞬間電芒來到陳淩面前。他的手爪暴伸,宛如一頭長臂神猿,淩厲的爪風直插陳淩的咽喉。他這一出手,筋梢發動,爪建奇功,手臂伸長,人未到,長臂直接舒展探拿過去。
他手腕運氣,脈絡向外擴張,倏然一鼓,一彈,就變得扁扁平平,好像四處晃動的眼鏡蛇。
同時,他的臂肘彈抖,又好像是梨花大槍一紮出去,槍頭亂遊,對着的雖然是陳淩的咽喉,但真正的落點卻覆蓋了他整個頭部,臉部,甚至下面的胸膛,小腹。
一瞬間,陳淩整個上半身是完全籠罩在周淮安一爪襲來的手勢中。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爪,包含了梨花大槍的槍意,又連帶着手腕纏絲,手指上卻是鷹爪懾拿的勁,而且周淮安運力,手臂通背,一伸而出好像扁擔,非常之長,竟然越過了打擊的有效距離。
周淮安在見到陳淩時,便知道陳淩是真正的高手,絲毫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施展出了渾身解數。
他這樣的功夫,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這也是通背拳中最高的運力技巧,兩臂的骨頭運通背部,來回滑移,在打擊距離之外,突然殺到,打人個冷不防。
周淮安這一手神乎其技,看的陸紅霜與甯小妹歎爲觀止,心也懸了起來。包括克瑞斯特爾一衆,也都覺得,如果是自己面對這一爪,隻怕是已經糟了。
就算是淩飛揚眼中也露出贊許的神色。他沒想到周淮安還要出手,而且一出手居然爆發出了如此強大,神妙的招式。
這也說明一個道理,面對強大的敵人,是絕對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爲的。淩飛揚知道,如果周淮安這次能打敗陳淩,或則全身而退。那麽他的修爲一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面對周淮安的這淩厲神妙一爪,陳淩臉色卻是平靜如波。危機中,砰!陳淩手一擡,以尖拳挑打,直接迎上了周淮安的爪子,這一打,打的是周淮安爪子手心中央。
陳淩面對周淮安猙獰的爪子,尖銳鋒利如刀片地指甲,詭秘蛇一樣的手腕,沉重如鐵槍大杆的手臂,絲毫不懼,竟然直接一式道教中的“火中取栗”,以快打快,硬破周淮安的鷹爪手。
這招火中取栗是陳淩跟首領學來的。當初與首領一戰,他其實得到的經驗和招式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出手如風,快如一線,動若電光,流星追月。
面對陳淩這招火中取栗,周淮安手臂突然一纏,手腕收回,整個人的身體好像被手一下忽然拉得彈了過來,掌心借着身體的沖撞,突然向外一鼓,也不避不閃,直接撞向了陳淩火中取栗的短打尖拳。
悶響,如擊敗革。
周淮安連退數步。陳淩卻如沒事人一樣。
陳淩這一出手,當真是高人風範,面對周淮安強烈無匹的打擊。他優雅淡然,舉重若輕。揮手間便将周淮安逼退。頗有諸葛亮談笑之間,令敵人灰飛煙滅的意境。
周淮安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再度沖了上來。海底兜拳閃電炸向陳淩面門。
周淮安之前的爪擊是招式精密神妙。這一下卻是剛猛無雙。他是下了心要逼得陳淩動用真力。不然他這般攻擊,對方輕輕松松。這樣反而是爲對方蓄勢了。即使要敗,也要讓陳淩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就是此刻周淮安的心事。
淩飛揚并未阻止,他的眼中露出精光。他已經意識到這個陳淩的打法是絕頂的高手,隻怕不弱于自己。所以此刻,他想多看看陳淩出手。
周淮安剛猛無雙的海底兜拳炸出,帶着強悍的勁風,摧毀一切的氣勢。空氣都要撕裂出火浪來。
陳淩眼中依然古井不波,手腕忽然一纏,反捏周淮安的手腕,向下一叼。這一叼帶着撕咬,如果叼中了肯定是手腕破碎,将周淮安的手腕立刻叼成爛肉口袋。
周淮安吃了一驚,猛勁一搖,斜裏一竄一縮。他跟随淩飛揚多年,打法上早已出神入化。這時候另一手捏成鶴手,以“鐵鎖橫江”的截脈手法閃電打向陳淩的肘關節。
陳淩冷冷淡淡,反肘突然一轉,帶着抛物線似的弧線,卻輕輕紮向周淮安的心窩。
周淮安縮回去的手早已經護在胸前。等陳淩肘到,含胸一讓,橫拳再切打陳淩肘關節。
哪裏知道這時陳淩的肘又一個旋轉,吧嗒!小臂彈出,直接一個太極單鞭擊打向周淮安的肩膀。這一下肘變爲單鞭,随意揮灑,毫無征兆,好像從虛空中突然閃現。在周淮安的感覺中。陳淩這幾下變化,一閃一閃,好像天上的繁星眨眼睛。難以琢磨,直到最後一下單鞭,才真正顯示出了威勢,一丢下來,如天神砸隕石,一股窒息地勁風爆炸,耳朵刺痛,周身全部被撼動。周圍的空氣更是如海嘯暗湧。到處都是漩渦激流,根本難以穩住身形。
周淮安的身體很穩。一站住了,就算是牛都拉不動,再大的風也吹他不起起來,但是陳淩突然閃現的單鞭勁風,卻硬生生的讓他感覺到了動搖。
就這一下,周淮安立刻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憑借着身經百戰的臨敵經驗,周淮安急忙退步,腳下滑出一步,肩膀向外翻,砰!
雖如此,周淮安還是遲了一步。肩膀上的衣服出現一灘水漬。
周淮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覺得肩膀上如被針紮一般的疼痛,連手都沒擡起來。
而且更讓他失色的是,陳淩舉重若輕便也罷了。至始至終,陳淩卻都隻用了一隻手。
周淮安這時候也才終于體會出陳淩到底可怕到了什麽程度。
之前周淮安自負自己的打法在這中千世界裏,除了王爺,他便是天下第二。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打法在陳淩面前,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周淮安不能不服。
而陸紅霜與甯小妹也看的滿眼小星星。強,太強悍了!
克瑞斯特爾一衆更是不用多說了,他們一直是覺得陳淩強。但沒有什麽具體概念,這時候才有個立體的概念。他們這些人一起對付周淮安時,已經體會過周淮安打法的厲害。
可現在周淮安在陳淩面前,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這是何等大的差距!
淩飛揚這時候緩步走了出來。
兩人并不多話,陳淩也臉色凝重起來,他伸出單手,做了個起手式。
兩人雖不說話,但周遭的人這時都感覺出了空氣中的凝重之意。
強強之戰!巅峰之戰!仿佛空氣中的氣流都已凝固了。
“請!”陳淩先道。
淩飛揚深吸一口氣,道:“好,痛快!人生能得一對手,痛快!”說完,腳下忽然一步踏出,一掌雷霆短打拍向陳淩的腹部。沒有任何技巧,就一個快字!
陳淩眼中凝重,絕不敢像對付周淮安那麽托大。他反掌一切,截脈手法!便是要截淩飛揚的脈!
兩人剛一動手,都還在試探性質!
看起來不算兇猛,實際上隻要對方稍微一點輕微的破綻,那便會是雷霆的發動所有的攻擊。
就在陳淩快要截脈住淩飛揚的手脈時,淩飛揚手腕一翻,反擒拿。同時,他陡然張嘴,暴喝一聲。
聲如炸雷,令人耳膜撕裂。更要命的是,他眼中綻放出神光,如太陽一般耀眼,令人眼睛都要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