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爾五人全部委頓在地,動彈不得。
軒正浩第一個跳上岸,他來到奧蒂斯身前,将身上的軍用竊聽器丢了過去,淡淡道:“這個還給你。”随後,他又上前将魔典拿在手上,淡淡對奧蒂斯道:“可愛的聖騎士長,你真以爲這東西有穿梭虛空,有中千世界嗎?抱歉,是我騙你的。我知道你們一直想東侵,但是如何進入東方是難題,所以才給你勾勒出一個美麗的未來。”
奧蒂斯幾乎要吐血了。“爲什麽·····爲什麽我會沒有力氣?”這是他最想不通的。
軒正浩一笑,道:“你覺得我給你種植意念很傻是嗎?我知道當時你心裏在冷笑,你還要辛苦的配合我,夠難爲你了。我自然也沒這麽天真的認爲就憑我軒正浩,能夠催眠一個滅塵巅峰的高手。催眠是假,我在你身上不知不覺灑了一樣東西,這種東西是我在非洲時從一種植物上提煉的,無色無味,叫做失魂香。天氣冷,失魂香散發不出來。但是剛才,你們和惡靈劇烈搏鬥,這種味道所給你的危險感覺便被你忽略。你們都以爲危險是來自惡靈,其實是來自這種失魂香。”
伊芙爾臉色很是難看,她沒想到居然就這樣栽了,栽的如此之慘,不明不白。
“什麽魔典要正午十二點,淩晨零點陰陽交會,滴血認主都是我胡扯的。爲了讓失魂香徹底迷住你們兩位高手,我給了你們多一點相處的時間。這也是我爲什麽說正午十二點的原因。”軒正浩說到這裏,一笑,道:“奧蒂斯,伊芙爾小姐,你們現在明白了一切,應該死的瞑目了吧?”
奧蒂斯忽然激動起來,道:“從一開始就是陰謀對不對?魔典的消息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爲什麽要這麽做,你們自己奪取魔典帶走不就可以了嗎?”
軒正浩微微一歎,随後将魔典呈給陳淩。陳淩接過,現在是軒正浩的表演時間。
軒正浩道:“我并不知道你們光明教廷會來。但是我知道,全世界關注我們門主的人不少。所以我故意說出魔典給艾莉森聽,爲的就是引人過來。”
“爲什麽要故意引我們過來?”伊芙爾冷聲道:“我們過來又如何,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若真敢殺了我和奧蒂斯,這是在震怒蜂巢。長老們會不再顧忌任何因果,去擊殺你們。這是教廷的尊嚴。”
軒正浩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爲什麽要引你們過來?很簡單,魔典是天材靈寶。裏面生靈無數,全部都是具有靈氣,修煉數百年乃至千年的靈物。這些靈物如果在魔典裏,魔典就是廢物,什麽也幹不成。但如果要消滅這些靈物,這得是多大的業障和因果。就算消滅惡靈不是門主動手,由我動手,那麽也會殃及大楚門的氣運,殃及門主的氣運。氣運之争,沒有了氣運,還争什麽?你們剛才殺的痛快,可是那被你們殺的生靈,以及逃出去的生靈沒有歸屬,終究還是一死。這些業障便都是你們五人的。尤其是奧蒂斯,你等着承受最直接的業障吧。還有你們光明教廷,我真沒想到會是你們前來,這樣你們還未東侵,氣運便先受損,将來······可就真不好說了。”
軒正浩的話一說完,伊芙爾與奧蒂斯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此之深的算計,如此狠辣的毒計,他們還能說什麽?從一開始去找艾莉森,就是中了他的安排。
計中有計,環中有環。如今魔典被陳淩奪去,但是裏面的生靈全部是被自己一行人幹掉。這番因果業障卻也絕不是說說好玩的。如果奧蒂斯知道血液滴落下去,靈物們會受不了,會逃出來,他一定會再三斟酌。可是軒正浩不是這麽說的啊!之前這軒正浩對魔典都是算無遺策,對寒雪蝮蛇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這也造就了奧蒂斯對軒正浩所說的沒有一點懷疑。
雖然軒正浩毒辣,但奧蒂斯心裏也隻能說一個服字。這個軒正浩每一步都算計的精确無比。障眼法玩的出神入化,就算是連自己奪魔典他都安排陳淩一個人滴血,其餘人退開。自己偷襲陳淩,陳淩能躲開。這樣他們的人也沒有損傷。當時的情況,奧蒂斯其實想過抓一個人質來奪魔典。可是後來想想,魔典太重要了,萬一陳淩要魔典不顧人質的死活呢?
現在想想,如果抓人質倒還能搞清楚很多問題。也能打破軒正浩的部署。可是該死的軒正浩,這一點他也是算計着的。
“現在你們已經成功了?你們想把我們怎麽樣?”奧蒂斯五人都撐着坐了起來。
這一幕的情景讓陳淩覺得好生熟悉,就像當初在鮮花大酒店,自己一群人被軒正浩算計着,無能爲力。可是奧蒂斯他們終究沒有自己的氣運。陳淩再一次對軒正浩刮目相看,這家夥長的周周正正的,但是他的算計真是吃人不吐骨頭,虛虛實實,無形之中便掉落進去。即便将自己換成是奧蒂斯,隻怕也要中計。
同時,陳淩想到了一件事。他不由向奧蒂斯問道:“你們把艾莉森怎麽樣了?”
“殺了!”奧蒂斯冷冷說道。頓了頓,道:“如此重要的秘密,我們既然已經知道,當然要殺人滅口。你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軒正浩。是軒正浩害死她的。”
“沒錯,她是我害死的。她在聽到我的談話時,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你們一來害怕魔典被其他勢力知道。,二來怕艾莉森向我們報信,所以殺她是必然。”軒正浩說話時毫無任何愧疚。
陳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随後收斂,這時候他不想多說軒正浩什麽。他也了解軒正浩,這個家夥算計起來,沒有一絲感情。别說是艾莉森,就算是自己,以及他自己,他都不會有任何顧慮。一切皆是棋子。
陳淩撇開這些情緒,思考道:“這裏離蜂巢不遠,若真将伊芙爾和奧蒂斯殺了,恐怕會真的觸怒蜂巢的長老們。但是如果放了她們,她們一定不會客氣,反手搶魔典,将我們殺了。”
軒正浩道:“這個問題我早想到了。相信我的處置不會讓奧蒂斯聖騎士長與伊芙爾長老感到失望。兩位的生命之源的力量确實奇特,我在來之前特意帶了幾粒藥丸,我這人對藥物這些藥理很感興趣。所以才會有失魂香,這幾粒藥丸珍貴無比,全是從非洲那邊弄來的。”說完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錦盒打開。遞呈給陳淩,道:“門主,裏面一共有四顆,你親自喂給他們兩人,确保他們吞食進去。”
陳淩知道這事非同小可,不能假手于别人。當下點頭接過,又道:“隻喂他們兩個?那其餘三個人呢?”
軒正浩道:“藥丸珍貴,這麽浪費不劃算。三名黃金騎士就此殺了,至于殺了之後的麻煩,我們應該相信伊芙爾長老和聖騎士長會爲我們妥善解決的。”
陳淩暗自點頭,這一招跟自己當初對付道森格爾有些大同小異了。當下取了藥丸先喂給奧蒂斯,奧蒂斯反抗不得,隻能吃了。陳淩在他背部推拿一瞬,确保藥丸進腹。随後,陳淩又來到伊芙爾面前,伊芙爾眼中閃過畏懼和屈辱之色,色厲内荏的看着陳淩。
“張嘴!”陳淩冷冷道。
伊芙爾不理。陳淩當下捏開她的幽香檀口,一下将藥丸丢了進去,并幫她推拿背部。伊芙爾吞食之後,冷聲對陳淩道:“我不會放過你,絕不!”
陳淩淡淡的回看了一眼,道:“歡迎你來找我麻煩。”
軒正浩又道:“接下來便送三位黃金騎士上西天吧,那位動手?”
陳淩還沒開口,文濤便先道:“我來!”這等殺人跑腿之事,文濤自然要有眼力的。大家都不是來搞慈善的,如果自己這一個方被對方抓到,也是個死。所以沒什麽好心慈手軟的。軒正浩既然這麽安排,就一定有其道理。
“不要殺我們·····不要!”三名黃金騎士大駭,忍不住開口求饒。
奧蒂斯也道:“你放了他們,我保證不會爲難你們。”
軒正浩淡淡道:“階下之囚,也有資格命令我做事嗎?”
不管如何,三名黃金騎士都在文濤的手起刀落下,全部喪命。鮮血灑在雪地裏,是那樣的刺目。
這麽算起來的話,光明教廷還沒正式跟東方交鋒。便先碰到大楚門,前前後後折損了七名高手。不能說七名,之前的大長老是被首領幹掉,後來的大主教也被首領幹掉。陳淩這邊直接幹掉了三名主教,三名黃金騎士。而且悲催的是,光明教廷的氣運已經被損,奧蒂斯聖騎士長和伊芙爾長老也悲催的被藥物控制住了。
凄慘無比!
軒正浩這時又對伊芙爾和奧蒂斯道:“你們的失魂香會在十個小時後漸漸解除,我給你們所吃的藥物平常不會有什麽事情,最多沒事流點鼻血。這是在你們體内變異你們細胞。一旦細胞與小血闆全部被藥物侵襲,到時候你們就會成爲光明教廷中第一個得血癌而死的人。”
“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會在一個月後給你們郵寄解藥。這個解藥每一個月服食一次,你們就不會有事。”
奧蒂斯怒道:“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要永遠受制于你?”
軒正浩道:“那也不是,要是你們不想活了,到香港把我抓了,同歸于盡就不用受制于我了。”頓了頓,道:“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們,最好不要這麽做,生命誠可貴。而且你們腦子不太好使,在你們地盤都被我抓了,一旦進入我們的地盤,那時候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
伊芙爾看了眼慘死的三名黃金騎士,這種死亡的感覺越發靠近,她忍不住道:“難道将來你要我們背叛教廷,我們也要聽你的?”
軒正浩道:“先不說這個,我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铤而走險來抓我。到時候我們再談談吧。”說完,又對文濤道:“文濤,麻煩你把他們的物資全部丢到海裏,給他們留三天的口糧。所有通信裝備也都丢了。”
“是,軍師!”這時候文濤對軒正浩已經是信服至極了。
不止是文濤,就算是李暹也不由對軒正浩刮目相看了。莫妮卡也正式體會到了軒正浩的厲害。
而歸墟道長便是對軒正浩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一切搞定後,出于人道主義。軒正浩讓文濤将他們兩人丢進了雪洞裏。然後衆人便開始趕路回返。
風雪依然在下。陳淩一行人出北冰洋很快,進入梅元森林之前,大家都沒有交談。隻因風雪大,說話也難以聽見。
三個小時後,衆人稍作休息。休息的時候,依然找了避風的山坡,紮起帳篷。
陳淩與軒正浩則單獨相處。
軒正浩手中拿的是魔典,他們兩人喝了莫妮卡煮的熱牛奶,吃了些餅幹。軒正浩道:“這本魔典我還需要多研究研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魔典應該是可以勘破天機,改變人的氣運。這兩樣看起來沒什麽,實際上是最關鍵緻命的東西。也就是說,如果魔典在奧蒂斯手上,他們可以通過魔典将這次的業障消除掉。”
“軒正浩!”陳淩淡淡喊了一聲。軒正浩看向陳淩,道:“嗯?”
“艾莉森死了。”陳淩道:“我費勁千辛萬苦救下她。她是個可憐無辜的女孩子。”
軒正浩道:“我很遺憾。”他的面色淡淡。
陳淩道:“我希望你以後在制定計劃時,盡可能避免這些傷害。因爲你想知道感情,你就得做到這一點。尤其是我的夥伴,家人,包括你,我都不容任何人來傷害你們。所以隻有去在乎,才會慢慢知道感情這個東西。”
軒正浩呆了一呆,随後道:“好,我會盡力。”
陳淩微微一歎,知道自己所說的作用不大。軒正浩和小傾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小傾對自己有感情,但是軒正浩就是純粹不懂了。小傾當初也是濫殺無辜,讓自己很擔心。
恐怕就算到了現在,小傾也依然不懂爲什麽有些無辜的人不能殺。
陳淩話鋒一轉,道:“你那藥丸究竟是什麽藥丸?确定對他們有效嗎?他們的修爲很古怪,生命之源更是不可想象。”
軒正浩淡淡道:“藥丸是一種大補物,力量越強,越會因爲氣血過剩而流鼻血。除此之外,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陳淩不禁失色,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根本沒控制他們吧?”
軒正浩道:“當然沒有。我看那生命之源能夠化解任何毒藥。我沒有把握控制住,隻有這個大補丸,會讓他們流鼻血,但是無論是去醫院做檢查,還是自己運功都感受不到其存在。這樣一來,他們反而會疑神疑鬼,不敢拿生命來冒險。這也是我爲什麽要殺那三名黃金騎士的原因。如果讓三名黃金騎士也服用,他們會讓黃金騎士來做實驗,證明我的藥是無毒的。”
陳淩道:“若不給三名黃金騎士服食也是可以的。”
軒正浩道:“不可,這些人忠誠度很高。他們難保不會去告密。”
陳淩又道:“你爲什麽說他們一定會去找你?”
“當然會來找我,他們怎麽甘心永遠被我控制。時間久了,肯定要铤而走險。到時候,我會好好招待他們。”軒正浩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