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燒烤的味道少了那麽一點辣味,不過小店有配送的正宗韓國泡菜。.雖說是大冷天,但陳淩和單東陽吃起來卻也算滋味不錯。
話說回來,兩人的心思也不在吃上。酒入愁腸愁更愁,唐海靈這樣一個女英雄的死,終究是永遠的痛。
陳淩喝了一口冰啤酒之後,眼睛微紅的對單東陽道:“東陽兄,那些政客,不會記住海靈姐的犧牲。他們會一樣的長袖善舞。包括以前爲了這個國家所奉獻奮鬥,從而犧牲的革命先烈。那麽多屍山血海的堆積,打下今天的新中國。可實際上,現在又有誰去記得他們?他們又能得到什麽?即便是你東陽兄,還有将來我陳淩爲了這個國家犧牲。這個國家,也不會有人記住我們的犧牲。所以這樣想想,所做一切,值得嗎?”
單東陽說不出話來,陳淩的話雖然字字如刀,但是卻都是真話。
“可是,沒有辦法。”陳淩忽然語音一轉,道:“事情就是這樣,我縱使知道一切都不劃算。但是沒辦法,就像我和一個不熟的女人走在一起,那怕不熟。但當她遇到危險,我還是會挺身而出。因爲我們是爺們兒啊,所以,當國家有難,需要我時,我還是要站出來。因爲我是男人啊,男人不保家衛國,還配叫男人嗎?”
“幹!”不知爲何,一股豪氣在單東陽心中升騰而起,舉杯對陳淩道:“爲男人而幹杯!”
“幹!”陳淩也舉杯。
兩人喝了不少的酒,出燒烤店時已是淩晨兩點。北京的天空又下起了細細的小雪。
地面已經不算是積雪,而是凍硬的冰地了。走在上面,格外的滑溜。
這樣冷清的夜裏,倒沒有一絲的風。其實這風景已算是很美了。
路上倒也有行人,北京嘛,帝都之所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許多人考到了北京,進了北京,成爲浩浩蕩蕩的北漂一員,即使住在幾平米的群租房裏,也不肯離開。他們将北京當做了隻能前進不能後退的戰場。但到最後,青春耗費,年華老去,他們才知道,這是他們永遠不可能征服的戰場。于是一無所有回到家鄉。
如果肯早一些回頭,在别的地方,家鄉附近的城市去努力,人生一定可以快樂很多。至少不用搶洗手間如打仗,**擔驚受怕·····
其實這個城市,也未必就歡迎北漂的進入。
前方一對情侶相攜着走着。他們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看不清他們的樣貌。隻不過這滑不溜的地面,讓那女孩兒一個不慎便摔在地上。然後順帶着将男朋友也拉在了地上。
這對情侶摔了個四腳朝天,好不狼狽。随後,他們開始難免埋怨這鬼天氣,這樣的路況真個令人防不勝防。
就在他們攙扶着爬起來時,便看見了陳淩和單東陽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仿佛地面根本不滑一般。
小情侶看的呆了眼,以爲地面真不滑了,結果一失足,差點又摔了下去。
這樣的路況對陳淩和單東陽這樣的高手來說又算得了什麽。陳淩初練太極拳時,練習其步法,能在摸了清油的水缸邊緣上趟着練習太極拳。
且不說這些,大晚上的,陳淩和單東陽此刻卻正是要去看一看唐海靈的遺體。如果國家不記得她的犧牲,那麽他們兩人決定去瞻仰遺容,以便永世銘記。
在她最後一戰裏,她雖然敗了。但是她的精神永存于世!
沈門辦事向來高效率。這次的武道大賽,沈默然雖然不屑參加。但是老對手陳淩主辦的大賽,他不可能不關注。便在來參加武道大賽中的高手中,便有不少是屬于他的耳目。
當然,給陳淩安排奸細這種事情沈默然并沒有做。因爲沒有多大的作用,即使陳淩吸納了高手進去,也不過是殿前沖鋒的角色。核心的東西,這些高手是不可能知道的。
且不說這些。沈默然在松濤山莊聽取着手下的報告,又看了武道大賽的種種錄像,以及各種關于武道大賽的内幕資料。
向沈默然彙報的是天堂組的總頭目,周景川。周景川年方四十,修爲不過是化勁。但是搞情報是絕對的高手,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很得沈默然看重。
沈默然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周景川大氣也不敢出,他是第一次見沈默然這般模樣。平素裏,沈少是絕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也就是說,光明教廷派來三位絕對精英的主教,有兩個是被陳淩殺了。”沈默然對周景川問道。
“是的,少主!”周景川小心翼翼的回答。
沈默然道:“另外一個被他的手下用劍殺了?這個手下就是被我們在計劃中淘汰出去的劍皇李暹?”
“是的,少主!”周景川說道。
沈默然面色難看,道:“不可思議,他陳淩不過是如來巅峰。他憑什麽能殺掉兩名主教?我雖然知道這家夥氣運強盛,不會這麽輕易死掉。但我萬萬沒想到,他不止沒死,還殺了兩名主教,手下又得了歸墟和李暹這樣的猛将。另外再有一大批武林高手加入他的大楚門。”頓了頓,道:“将來還會有沈出塵這個女人來幫他。沈出塵的氣運也強,我幾次三番都未能将其滅掉。這些且不說,他背後還有一個鬼神莫測的小傾·····就連宋嫣這個女人,如今也在尋求超脫。想不到啊想不到·····”
沈默然的眼中綻放出無窮的寒光來,道:“我本以爲這陳淩終究是孫猴子,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如今他的勢力卻是越來越強,強到連我都會心驚肉跳。偏偏我還不能去滅了他,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繼續的膨脹,強大·····可恨!”
“若是沒有張美這個雜碎,也許今天,陳淩還是東江的一個小小黑老大。我居然被這個雜碎牽引着,培養出這麽一個強大的對手來。”沈默然第一次感到了憤怒。之前他從未去後悔任何事情,即使是張美的事。他也覺得發生便也發生了,但是如今,陳淩的強大終于到了令他動搖的地步。
“周景川,你将錄像再給我放一遍,放陳淩殺釋永龍和江玉秀的。”沈默然随後說道。
“是,少主!”
半個小時後,錄像播放完畢。
沈默然閉上了眼睛。
周景川不免道:“少主,這個陳淩真已經到了讓您都覺得無法掌控的地步?”
沈默然睜開眼道:“如果現在,首領撤除禁令。三個小時内,我可以讓大楚門灰飛煙滅。但是再讓陳淩這麽成長下去,不敢想象。你看到他這兩場戰鬥沒有?”
“确實很強!”周景川說道。
“不是強的問題,是布局,是靈性。”沈默然道:“很明顯,陳淩的氣血出了問題。但是在他的布局下,問題變成了誘敵深入的布局。殺釋永龍,先釋放氣血,再以精密招式一觸即收。于是,這個缺點已經被江玉秀知曉。結果,江玉秀在與他對戰時,修爲得到升華,大勢養成,剛不可摧。這個陳淩立刻又運用了江玉秀聖皇大勢的特點,立刻想出了精忠報國的中華龍魂氣勢對之,一舉拿下。這兩場戰鬥不是運氣,是智慧,是布局,是靈性。普天之下,他的打法靈性,隻怕隻有我和首領能夠和他抗衡了。首領現在根本不屑打法,我若不到首領的這個地步,也是無法對将來的他穩操勝券。”
北京之行,武道大賽就此結束。三天之後,陳淩一行人全部返回大本營,香港!而陳淩名列中華第三,得到榮譽金劍也爲武術界傳開。
這一次的武道大賽,毫無疑問,陳淩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手下多了六十多名化勁乃至丹勁的高手。這些人,都是無名無派的散修,希望能夠跟陳淩學到武學的真髓。
他們也大多都是青年。老家夥們當然沒興趣來拜師了。
陳淩并不收衆人爲徒,隻說進入大楚門他歡迎。不願意進也不強求,但是誰要想學功夫,有疑惑的地方隻管問。他陳淩定會傾囊相授。陳淩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至于無始訣,那就要等時間來驗證,确定的确是忠誠之輩便可教。将來的中華大地風雨飄搖,陳淩絕不會有老武術家們的臭脾氣,什麽都藏一手。
陳淩回到香港後,召開了一個演武課堂。這個演武課堂,流紗,朵拉绮雯,歸墟道長,劍皇李暹。李紅淚,李紅妝等等大楚門的人都前來了聽講了。另外六十多名武術家,劉霸王,以及狼族的部隊也全部到來。
借用的是香港的一個大教堂。
當天時間是上午九點,陽光明媚。陳淩穿了白色的太極袍,就如溫文儒雅的少年張三豐一般。
不止武者們參加,歐陽老爺子,歐陽麗妃,海青璇,許彤也都來了。
這一場演武課程,謝絕了媒體的采訪。最關鍵的問題是陳淩厭倦被曝光。
演講台上,陽光照射在陳淩的臉上,将他映襯得如雪一般的少年,清秀,凝重。
“國術,何爲國術,心中有國,手中有術,即是國術。這個國,并不是說空泛的愛國。而是你我心中的彼岸,爲了這個彼岸而奮鬥一生。這就是我們心中的國。所以,要把國術練好,第一不就是要确定心中的國。若國都不明,便是無根之水,沒有根基,手中的術練得再好,那也是空的。永遠也打不出浩瀚的拳意。浩瀚,什麽是浩瀚?用最形象的說法,那就是殺氣,龍威。天子有龍威,劍客有俠氣,殺氣。而真正的高手,殺氣不再狹隘,而是磅礴大氣。大軍壓境,鐵蹄過處,寸草不生·····”
台下頓時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大家都是練家子,所以陳淩沒必要去講一些淺顯的東西。而且這個話題說出來,即使是歐陽老爺子這些不會武功的人,也覺得大有道理。
“心中有國,手中有術之後····”陳淩繼續道:“這還不夠,練拳就是做人。牌品也是人品,所以有一句叫人情如刀,世故如拳。拳法到了這時候,不是說要去結交人際關系,而是要像圓滑的人。什麽招式都能揉捏在手上,見太極破太極,見形意破形意,一切都應付自如。不存在無招勝有招,所謂無招勝有招,那是絕對的碾壓,絕對的強大,對低等生物的一種藐視。”
“我今天要講的,如果結合起來就是二十四個字。心中有國,手中有術。人情如刀,世故如拳。心如赤子,意如鋼鐵!如果在座諸位能領悟到這二十四個字,相信功夫一定能提升到不同的境界。”
掌聲如雷!
陳淩講的這些,李暹這些高手自然是懂的,也明白,也能做到。但是他們肯定沒這個口才講出來。
這個演講,不是針對他們這些高手。而是那些化勁,丹勁的高手。他們這些人,在氣運降臨下,進展的很快。但終究,沒有深厚的底蘊。所以比之陳淩以前那個時代,要差了很多。
這個情況就好比改革開放之初,月工資三百得是多厲害的富豪。而現在月工資三千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以前的化勁高手,進展慢,但是紮實。
現在的化勁高手,丹勁高手,功力是有了,氣血是達到了。但是心中的國不強,這是問題之根本所在。
歐陽麗妃聽的似懂非懂。倒是許彤被她抱着,聽的興奮不已,直呼爸爸好帥。
确實,陳淩絕對是能文能武的典型。不動如山,侵略如火。
他演講時,帶着很強的感染力。
随後的環節便是各自提問了。
“陳師傅,您認爲搏鬥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
一名化勁高手起立提問。
陳淩毫不猶豫道:“膽氣,膽氣壯,則陽剛。搏鬥不是搞學問,而是出手見生死的事,沒有膽氣,一切都白搭。”
“謝謝陳師傅。”
随後,又有人提問:“陳師傅,同等修爲的人,若對方手持武器,明顯占據很大優勢。我等習武,是否該利手中器?”
陳淩一笑,道:“相信這個問題,曾經在很多人心裏疑惑過。尤其是在看到對方施展武器之利後,便會越發的去想利手中器。這個說法,也就是跟風。我看到他跟我一樣的水平,他賣臭豆腐賺錢了,于是我不開水果店,跟着去賣臭豆腐。但是這樣對嗎?其實這個提問,我之前已經有過回答。心如赤子,意如鋼鐵。任何外力,誘惑,都不可改變我向往大道的心思。武器确實可以增加威力,但是會讓人依賴,從而導緻修爲停滞不前。”
“當然,我也不是說持武器就是下層。最關鍵的還是要看個人的向往。有人要站在泰山之巅,俯視蒼生。有人向往小富即康。”陳淩說道。
“但是劍皇李暹前輩手持劍器,卻可縱橫馳騁,無人能敵。”那人反問。
陳淩淡淡一笑,道:“關于李暹的這個問題,我想我來說也不合适。既然大家談論起劍器,那不如就讓李暹這位劍器宗師來跟大家說說,有請李暹!”
台下李暹始終白衣抱劍,聞言不禁一怔,他不善言辭,實在不願上台。隻不過陳淩已經開口,他也不好拂了陳淩的面子。
李暹自從見了陳淩對戰江玉秀之後,便已經決定加入大楚門。不再那般自私的站于岸上,看烈火滔滔。
那一瞬間,陳淩所攜帶的愛國龍魂氣勢,讓所有國人動容。
也因此,李暹決定永遠跟随陳淩。
既然已經決定了,李暹就會對陳淩保持永遠的尊敬。
李暹抱劍上台,陳淩讓到一邊。台下馬上響起熱烈如雷的掌聲。
李暹咳嗽了兩聲,方才習慣開聲。他沉思半晌後,面向衆人,這時候他的氣勢依然如大地之皇,俯視天下人。這是屬于他常年站在泰山玉皇頂上所養成的一種氣勢。
見慣群山雄奇,自有寬闊胸懷!
“别的話我不會多說,我手中此劍叫做奔雷劍。十歲時,我師父将此劍贈于我。此後三十多年,奔雷劍從未與我離手,我的肌膚,血液,呼吸與奔雷劍心意相通。這三十多年來,我時刻緊守心神,不沾塵世一絲污染,不飲酒,不近女色。我的大道不是我一個人的大道,而是與奔雷劍一起站在同一個高度。劍皇這個名聲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因爲有奔雷劍,才有李暹。”李暹說完,再度掃視一眼衆人,然後下台。
這次卻沒有掌聲,帶給衆人的卻是深深的思考。
三十多年,數十年如一日,這得是多大的毅力。這得需要熬過多少的寂寞與歲月?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輕易而來的。
這場演武大會繼續進行中,陳淩回答各類問題,并以武演示,毫不藏私。演武大會完後,六十多名高手全部加入了大楚門。
至此,大楚門的實力從狼族戰士的加入,到歸墟道長與李暹以及六十多名高手,乃至劉霸王等等人的加入。讓大楚門的實力瞬間提升了三倍左右。
雖然比起沈門還有不如,但是這股實力已經超越了國内的任何實力,包括洪門。
而目前陳淩最要做的,就是将這些實力整合起來,将一切的不安定因素扼殺在萌芽之内。
香港的冬天,聖誕節顯得特别的隆重。不過現在這個年代,也不止是香港了。大陸很多地方都把聖誕節看的比任何節日都要重。如今是年輕人的時代,情人節,七夕,聖誕節,成爲了重中之重,各大商家也因此而大興發财之道。
離首領所說的大氣運正是降臨還是四個月二十天。
但造神基地卻還是一直未給陳淩下達任務。
陳淩便也逍遙自在的待在了海邊别墅,他現在不會去練功。任何功法的修煉都是多餘,需要的是心境的磨練。這中間,他倒也大享齊人之福,晚上和歐陽麗妃快活。白天和厲若蘭制服誘惑。這種日子,男人總是樂此不疲。
然而,陳淩也斷不會被美色所迷惑,從而消磨意志。
海青璇最終回了妙佳島,流紗也回了法國。海青璇與朵拉绮雯之間的感情倒也是很好,而她們則以其尊敬着流紗這位大姐大。歸墟道長到了香港,依然的閑散性子,不過奇怪的是,他與李暹倒是相處的很不錯。李暹雖然古闆冷漠,卻也欣賞歸墟道長的率性。
歸墟道長爲人也識進退,并不會做出讓李暹不快的事情來。
且說這天,快要臨近聖誕節。大街上已經是張燈結彩,洋氣異常。
陽光依然明媚。并且天氣不熱,讓人心裏舒爽透了。
也是在這天早晨,陳淩和歐陽麗妃上了帝王雷爵的車子。許彤也跟着一起去了。
今天的陳淩穿了白色的西服,潇灑俊逸,氣質不凡。而歐陽麗妃則是高貴深紅色的皮大衣。這種大衣的皮毛并不是狐狸皮,而是采用特殊的材料。但是效果并不比真皮差。價格也非常不菲。不管是歐陽麗妃還是陳淩,都不會去穿動物皮毛。那樣總覺得太不人道。
而八歲的小許彤穿的是紫色小風衣,洋皮鞋,看起來就如粉雕玉琢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