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是姐姐愛的男人。.”安昕說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見楊過誤終生,既然已經認識了他,心裏又怎能還有别的男人。尤其是在自己生命所剩無幾的時候,她更沒有任何的包袱。
安昕的妹妹頓時怔住了,半晌後不解的道:“可是姐姐你是被她害成這樣的,你怎麽能愛他?”
安昕認真的看向妹妹,妹妹雖然智力正常,但是終究不是常人。對男女間奇怪的情愛卻是不懂。她眉宇間隐藏的陰鸷冷漠讓安昕覺得心疼,當下眼波溫柔,道:“你還不懂,等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你就會明白,愛情這個東西根本沒有邏輯,沒有常理可以推斷。”
妹妹陷入沉默。安昕道:“不要去恨他,好不好,答應姐。姐姐這一輩子中,最在意的就是你和他,所以我以後不在了,也希望你們兩人一定要和和睦睦的。你接觸久了,就會知道,他并不是壞人。”
妹妹依然沒有說話,安昕頓時有些明白了。在這麽多年裏,妹妹一直隻接觸到自己,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比的。如今陳淩害了自己,自己卻要妹妹來原諒,不去恨。對她而言,确實有些難度。
“姐姐,我會一直恨他。但是我不會報複他了。”半晌後,妹妹說道。
安昕一怔,心想愛與恨自己也不能控制。隻要妹妹不報複陳淩,陳淩也一定不會爲難妹妹。如此便也算安逸了,當下長松一口氣。她又想起一件事,道:“妹妹,爸爸在我和你還沒出世時就已爲我和你想好了姓名。大的叫安昕,也就是我。你就叫安若素。”
“安····若素····”妹妹喃喃念道,随即眼裏閃過興奮,道:“姐姐,我有名字了,我終于有名字了。”
便也在這時,安昕注意到妹妹身上閃爍出了一層晶瑩的光。這光一閃即逝,也在這時,安昕醒了過來。
爲什麽會有一層光呢?安昕醒來後第一個就是這種想法。
睜開眼,天色卻已經大亮了。這一覺果真是睡的真沉。安昕不及細想,看着陽光照射進卧室裏,看着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這是一個充滿了生機的世界。這種天氣,應該開着車去馳騁在公路上,沐浴在陽光下,去看海,看山,應該有無限的未來。
安昕心中不禁生出一陣悲哀,對生命将要終止的悲哀。不管她表現的有多麽豁達堅強,然而還是容易感時花濺淚。
“醒了?”陳淩推開房門進來,他手上是做好的早餐。
安昕看見陳淩,頓時抛棄了感傷。這時她也才醒悟她自己在空調被下還什麽都沒穿。
陳淩放下早餐,道:“快起床吃早餐,今天天氣多好,我帶你出去兜風。”安昕妩媚一笑,道:“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想吃····你。”
“我的妹妹叫安若素。”安昕忽然仰頭對陳淩說,頓了頓,道:“陳淩,你和我妹妹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将來我不在了·····”
她還沒說下去,陳淩便沉聲凝重的道:“我會當她是親妹妹一般來疼愛。”
安昕見陳淩保證,便也放心了。“對了,我昨天在夢裏見到妹妹,我對她說她叫安若素後,她很高興。身上還閃過一層光,這應該不僅僅是夢的作用吧?”
陳淩道:“我也不太明白,也許邱師傅明白。我打電話問問。”
安昕點頭。
陳淩先穿了衣服,安昕也跟着穿了衣服。給邱一清打電話,陳淩和安昕都覺得要莊嚴一些。赤身**打給他那樣的高人,成何體統。
安昕穿好後,一身白色貼身針織衫,牛仔褲。身段玲珑婀娜,風韻無限。
陳淩則給邱一清撥打了電話過去,将安昕說的情況講了一遍。邱一清道:“這沒什麽奇怪的,她妹妹之前是靈物,等于不被世間認可。一旦被人類給起了名,就是給她正名。靈魂之前無所依托,心中不踏實。一旦正名,就等于是承認她是人,便會踏實歡喜。”
陳淩恍然大悟。
邱一清随即話鋒一轉,道:“血淚的事情怎麽樣了?”
陳淩打了個含糊,道“以後再說。”當下便挂了電話。
安昕關切的問陳淩,道:“邱道長怎麽說?”陳淩便将邱一清的原話說了,安昕聞言松了一口氣。随後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一定有辦法讓我流出血淚和心淚的對嗎?絕對沒有騙我?”
陳淩點頭,自然而然的道:“當然,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你妹妹的命來開玩笑。”實際上,他心裏真的沒底,可以說沒有絲毫的辦法。但不如此說又能怎麽辦?空自讓安昕焦急,卻又沒有辦法解決?讓她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還是如此的痛苦?那未免太過殘忍了。
安昕見陳淩如此笃定,當下松了一口氣。又道:“突然有些睡不着了,我們去兜風吧。”
陳淩當然對她百依百順,道:“好!”
開着法拉利開出小區,這時候已經是零點時分。一輪新月高高挂,空氣裏帶了深秋的寒意,有種月落烏啼霜滿天的意味。
陳淩開車到了嘉峪關外,延着長城一路開去,體會黃沙荒涼,曆史沉澱。
夜風吹拂,一路疾馳而去,速度帶來無限的快感。
瞬間的死亡面前,人往往可以克服死亡,擁有大勇氣慷慨赴死。但是如果是慢慢的等待死亡,那麽對于一個人來說,則是最大的煎熬。安昕漸漸變的有些易怒,敏感。就在陳淩開着法拉利到達一片荒涼地帶時。地平線一眼望去,蒼涼無邊,黑暗寂靜。連那輪害羞的新月也躲進了烏雲之中。
“停車!”安昕忽然語氣不悅的道。
陳淩愕然,當即利用娴熟的手法,手腳并用,一個甩彎漂亮的停車。法拉利優良的性能讓陳淩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些動作。
“怎麽了?”陳淩看向安昕,柔聲問。
安昕俏臉緊繃,一言不發。“怎麽了?”陳淩感覺到安昕的情緒有些不對,再度問。
陳淩怔了怔,有些無奈,他明白安昕的心思。安昕現在越來越敏感,什麽事情都能聯想到死亡上面去。**已經成了她發洩的方式。既然如此,陳淩便也熱烈的回應起來。
這樣做了很久,卻依然各自沒有到達頂點。最後安昕忽然抱着陳淩無聲抽噎起來。
“對不起·····”安昕半晌後說。陳淩吻上她的唇,兩人又熱吻起來。吻畢後,陳淩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害的你。”
“不怪你,陳淩,我不怪你。”安昕的眼裏有無言的悲哀,道:“我就是怕,怕死。我剛才想,如果是冬天到這兒看見大雪紛飛一定很美。但是我突然又想到我活不了幾天了,所以就覺得特别的害怕和不甘。”
陳淩緊緊的擁住她,這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隻有這樣的擁抱才能給她最大的安定。
目前的情況,就算是陳淩什麽都不顧,想帶她離開也不可能。安昕的身體情況陳淩也清楚的明白,虛不受補,自己血液的強悍不言而喻,如果不是靠藥物壓制,她早已受不住了。但即使如此,陳淩也感覺到了安昕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昕的恐懼帶着間歇性,有時候又特别的灑脫,就像是原來那個安昕一般。
次日,天氣陰霾。
早上安昕大概是因爲昨夜的瘋狂,身子很軟,睡的很熟。陳淩起床後,剛好收到了李紅淚打來的電話。
“門主,我們查到了弗蘭格。”李紅淚說道。并又道:“弗蘭格來了一個厲害的同伴,我們無法估計出修爲。但估計應該是和弗蘭格差不多級别,他們目前一直暗中在您的小區外監視。”
陳淩微微一怔,道:“你确定?”意外的是,被監視了,自己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是的,門主,我們非常确定。”李紅淚道:“另外我們還查到弗蘭格在這邊有暗線,是幾名血族成員,不過他們的僞裝技術很高。我們能查到也是費了相當大的功夫。這幾個暗線是專門爲弗蘭格和他的同伴提供情報的。”
陳淩沉吟起來,半晌後道:“他們有沒有察覺到被你們發現了蹤迹?”
李紅淚道:“沒有。”
“好,我知道了。”陳淩說。
李紅淚猶疑一瞬,忍不住道:“門主,我們應該怎麽做?”
陳淩道:“繼續監視吧,我自有分寸。”
挂了電話後,陳淩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對方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手。在紅淚她們沒察覺時,來向自己發難。就算殺不了自己,但是搶走安昕的把握是足足的。但他們卻沒動手,看來是真的對血淚志在必得了。想等自己得手手,他們搶過去。
陳淩對于如何取得血淚也是一籌莫展,事實上,安昕哭也哭過,但就是沒流血淚。難不成拿把刀比在安昕的脖子上逼她流血淚?如果事情真這麽容易解決那還有中間這麽多的曲折。
而血淚與心淚這兩樣東西又必須取到,這與自己的性命還有安昕的妹妹安若素的生命都是息息相關。
弗蘭格與他的同伴暗中窺視,何不将計就計。頓時,一個大膽冒險的計劃在陳淩心中悄然而生。
但這個計劃短時間内陳淩不想去做,雖然有很大的幾率失敗。但是陳淩還是希望安昕在最後幾天裏能夠快樂一些,輕松一些。
陳淩在洗浴室裏刷牙,實際上這幾天安昕情緒變化,懼怕死亡。陳淩也并不輕松,因爲血淚得不到,他的下場會更慘。但他是男人,必須撐着,必須堅強,不可以有絲毫的軟弱。安昕将性當做宣洩減壓,陳淩何嘗沒有這種心思。
這個任務是陳淩經曆的最糟心的一個任務。一切都被束手束腳,不能痛快。
便是在這時,安昕穿着睡衣,赤着腳走了過來。陳淩刷着牙時,安昕從後面靜靜抱住了他。兩團柔軟貼着,這異樣的舒爽感覺無以言表。
陳淩知道安昕心裏的脆弱,她無理取鬧後也會後悔。當下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待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安昕一怔,随即語音悅耳,又帶了點興奮,道:“去哪裏?”
“待會就知道了。”陳淩剛好刷完牙,用冷水潤了把臉。又給安昕擠好牙膏,道:“你先刷牙洗臉,我去做早餐。”
安昕看着擠好的牙膏,眼眶不禁一紅。
吃過陳淩親手做的早餐後,安昕坐上了法拉利。依然穿的是緊身白色針織衫,米色風衣。
上了車後,陳淩啓動車子,一路飚了出去。
安昕沒有想到的是,陳淩居然是帶她來到了北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豪華婚紗攝影樓。
安昕在踏進攝影樓的一瞬間,心兒便激動興奮起來。是無限的喜悅,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自己穿着婚紗出嫁的那一天。
如果死之前,能穿一次婚紗,能和陳淩一起照一張婚紗相。安昕覺得已經死而無憾。
一路進了攝影樓,裏面的老闆娘已經在等候,熱情無比。安昕像是醜小鴨走進了華麗的宮殿,顯得有些怯怯,又滿是新奇。他看着攝影樓裏,那些如神仙眷侶一樣的展品,内心裏一片激動。
老闆娘是個中年女士,風韻猶存的那種,很是熱情。沒有多餘的話語,安昕被帶進房間裏化妝,陳淩同樣也去了另一間房。
安昕坐在室内的妝奁前,任由化妝師來爲她畫上妝容,最後,她換上了雪白的婚紗。這款婚紗是影樓内最頂級的一款奢華型水晶婚紗,盡顯無窮高貴。
雪白的婚紗,美麗的容顔,動人的氣質。種種種種,将安昕襯托地猶如宮殿裏的白雪公主。她的氣質本來就是恬靜如蓮花,被陳淩開發後,又多了一絲女人成熟的韻味。此刻的安昕,有着讓男人着魔的勾人魅力。
拍的是室内婚紗,便在這時,啪的一聲,聚光,補光,散光燈全數打開,室内頓時比外面還要亮堂。門被推開,陳淩緩步走了進來。
老闆娘,與安昕看到陳淩時俱都呆住,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
陳淩一身雪白的燕尾服,衣衫如雪的氣質,臉蛋清秀,目光有如大海一般深邃。燈光一照,仿佛又籠罩了一層光環,怎麽看,怎麽散發着一種從未有過的魅力。高貴如帝王一般,獨占所有的燈光與榮耀。
這一種氣質,已經是嵌入到了陳淩骨子裏,沉穩,清秀,高貴。這種氣質,沒有人能裝出來。
安昕目眩神迷,因爲此刻的陳淩比她做夢中想象的夢中情人,那高貴的王子還要完美契合。
陳淩緩步走到了安昕面前,安昕低着頭,緩緩的伸出手臂,挽住了陳淩的手臂,兩人緩步向燈光照耀出走去。安昕感覺自己好像走向一個舞台,一個屬于她自己的舞台。她的熱淚忍不住盈眶,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動欣喜呢?
卡擦卡擦,随着各種恩愛的姿勢擺出來,或随意,或深沉,或恩愛,等等,照片拍了很多張,沒有一張被淘汰。每一張照片都像是一幅極度美麗的畫卷,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
拍完照片後,陳淩出錢買下了婚紗和燕尾服。那些照片,陳淩要求二十四小時之内必須洗好,制作好,錢不是問題。
最後,陳淩載着穿婚紗的安昕離開了影樓。
這一天,安昕很幸福,她的情緒沒有出現波動。陳淩親手給她戴上了那枚早準備好的鑽戒。安昕居然會怯怯的問:“我可以喊你老公嗎?”
大概也是陳淩的身份在那兒,始終讓她心裏有根刺。
陳淩一笑,将她攬入懷中,道:“傻老婆。”
第四天,陳淩帶着安昕乘坐麗妃号到達國内幾個有名的名山去了一趟。
第五天,安昕的情緒開始又有了波動。
倒計時的命是可悲的,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安昕沒有崩潰都已經是陳淩在一邊的功勞了。
第六天裏,安昕那兒也不想去了。她纏着陳淩在床上歡愛,若不是陳淩功能強,還真有些吃不消。
第七天裏,安昕的身體發生了變化。留了一次鼻血,身體如火燒。陳淩将她緊急送往醫院,最後醫院采取藥物,又用冰水鎮,才将這次惡化制止下來。
一旦制止,便即出院。隻有三天的時間,如何還能在醫院裏度過。
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五點,天氣又顯得陰沉沉的,後來幹脆下起了大雨。
這樣的天氣,讓安昕的心中更加灰暗。
這個時候,即使是歡愛,對于兩人來說也更像是一種機械的運動,沒有絲毫快感。安昕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發呆,陳淩給她倒了一杯冰水的空當,一回頭便發現安昕出了屋子。陳淩走過去,安昕仰首,任由暴雨沖刷。
你可知,算計着日子等待死亡的滋味是多麽煎熬?你可知,無處去逃,無計可想是多麽的煎熬?就像是在一個沉悶的盒子裏,明知道馬上要爆炸了,也必須待着,沖不出去。
安昕穿着藍色條紋的女士襯衫,現在全部被打濕,連裏面文胸的顔色也顯露出來,整個身材玲珑凹凸,非常誘人。她的發絲**的貼着她的面頰。
陳淩默默的來到她身邊,陪她站着。現在她的脆弱,陳淩除了陪着,還是隻能陪着。
淋完雨後,安昕終于回到了屋子裏。期間和陳淩沒說過一句話。她洗過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後,對陳淩帶着咬牙切齒意味道:“我爲什麽要認識你?你爲什麽要闖入我的世界?”
陳淩默然,最後隻能沉聲道:“對不起。”
安昕暴躁起來,美眸中帶着一絲猙獰的意味,道:“你就會說對不起,你除了說對不起還能有什麽?我不要再看見你,不要你再假惺惺,你滾!”
“好,我去外面待着。你什麽時候讓我進來,我再進來。”陳淩說完,便離開。
天色已黑,陳淩一直守在門外。這個時候,還有弗蘭格和一個厲害高手在。他自然不能走開。
雖然很大程度上,那兩人是絕不會動手,。但也得爲了以防萬一。實際上,陳淩也并不懼怕弗蘭格這兩人。第一是弗蘭格斷了一隻手,不足爲懼。這可不是演武俠劇,他是楊過,斷了手還能功力大增。
就算弗蘭格和那位同伴一起出手,陳淩也能退避。而他們想要帶走安昕,那就是找死的行爲。這也是一個僵持的死局。
弗蘭格和費爾多一直守在僻靜的角落,兩人也是一籌莫展。陳淩現在健健康康,他們去搶人也難。就算搶來了,也逼不出血淚。連陳淩都逼不出來,他們能怎麽辦?
血淚如果流出之後,弗蘭格和費爾多對于血液的敏感,完全能感覺出來。這也是他們一直放心守在外面的原因。不然陳淩悄悄逼出血淚,殺了安昕。兩人傻乎乎守在外面,不就跟傻逼似的。這年頭,誰也不比誰傻。
這個任務很棘手,這是費爾多和弗蘭格的感覺。如果血淚流出後,他們覺得铤而走險去搶人非常困難。合力先殺陳淩,怕是殺不掉。如果一個人帶了安昕逃走,另外一個隻怕是從陳淩手下無法逃走了。反正這個生意,費爾多是不會去做的。他才不傻,送死誰肯幹。
同時,在兩人跟陳淩僵持的同時,眼線血影傳來消息。安昕因爲承受了陳淩的血液,虛不受補,隻有十天的命了。
這個消息讓弗蘭格和費爾多當場有些傻眼了。更傻眼的是血影說的第二件事,今天已經是第七天,安昕隻有三天的命了。
弗蘭格和費爾多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來。
三天的時間。弗蘭格和費爾多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太艱巨了。前面還有個恐怖的陳淩橫着,不好下手。最要命的是,搶到了安昕,血淚逼不出來。血淚出不來,心淚就更沒有下落。
如果任務完不成,兩人回到血族,下場隻怕是凄慘的。他們當然知道長老對這心淚有多麽看重。
淩晨三點,大門忽然打開。安昕出現在陳淩面前,一下撲進了陳淩的懷裏,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陳淩自然不會怪她,陪着她進屋。洗過澡後,在床上攬她入懷。
安昕擁抱着陳淩,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胸在陳淩胸膛上貼着,像犯錯誤的小孩子祈求原諒一般,道:“對不起,老公,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會這樣,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陳淩柔柔一笑,道:“我沒有怪你,永遠都不會。”
安昕聞言方才安心,翻身躺在陳淩的臂彎裏,仰望天花闆,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壞事。所以才會這輩子遭受報應,我生下來,媽媽和妹妹就出事。爸爸認爲是我害的,一直讨厭我,不想看見我。我喜歡餘航時,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分開的,很少有愛情的甜蜜。我真正愛上你時,卻已經是生命倒計時了。我覺得我的人生,這一輩子都像是一個悲劇。”
陳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在安昕沒有糾結這個答案,突然又問陳淩:“你說人死後會怎麽樣?我會不會下地獄,會不會有牛頭馬面抓我,或者要下油鍋?”
“當然不會!”陳淩肯定的說。
“爲什麽?因爲我沒做過壞事嗎?”安昕問。
“與這無關,死後沒有地獄,沒有牛頭馬面。如果有,你妹妹早就被抓走了。”陳淩說。
“那是什麽?”安昕好奇起來。
陳淩道:“這個問題我不是很清楚,邱師傅應該更有了解一些。我現在問問他。”說着坐了起來,拿出手機撥打過去。一邊撥打,一邊離開了卧室。
邱一清深更半夜接到陳淩的電話已經很郁悶,而且陳淩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更讓他無語。“邱師傅,人死後會怎樣?”
邱一清沒好氣的道:“我tm怎麽知道,我又沒死過。”
陳淩正色道:“邱師傅,麻煩你用最正經的學術理論回答我,我很需要,拜托。”
邱一清這時候清醒了一些,馬上也明白了怎麽回事。肯定是替安昕那丫頭問的。醞釀一瞬,道:“人死之後,大多都會煙消雲散,塵歸塵,土歸土,沒有那麽多的稀奇古怪的傳說。個别怨念大的,會成爲怨魂漂浮。人死後魂魄離體,魂魄沒有肉身滋潤,哪裏能活,時間一長就慢慢飄散了。”
“那所謂的輪回道呢?”陳淩問。
“輪回道,你要我說實話還是假話?”邱一清道。
“自然是實話。”陳淩道。
“輪回道也是我們道家起的名字,能吸收魂魄,讓魂魄不散。這就像是宇宙黑洞一樣,是個古怪的存在。至于真正進入這個道後會怎樣,沒人知道。”邱一清說道。随後又道:“一般天下有怨鬼報仇的傳說,是因爲生前怨念太大,意念強,魂魄才能凝聚。不過當它報仇後,心願一了,也就随風散了。生靈在天地面前都是極其渺小的,所以老天不會來安排你死後再活,活了再死,幾萬年就這些魂魄輪回的。這都是人的美好願望而已。道家人一心修煉,要修出神魂,也就是想自由投胎,永世爲人。但是那兒那麽容易,即使神魂真能大成,進入胎中。胎中之謎如浩瀚宇宙,一旦勘不破,生出來就是個傻子。況且,這麽多年,也沒見那個修道人真就神魂大成了。至少老子我這麽多年,也僅僅是得了個皮毛。”
“也就是說,人死如燈滅,會永遠消失?”陳淩語音一沉。邱一清道:“當然,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會有這麽多人不自量力想要求長生,如嬴政,漢武帝,嘉靖,雍正,都是不想死。他們權勢滔天吧,最後還不是死了。”
陳淩回到卧室時,安昕一直在等待。她俏麗的臉蛋上有着一絲期盼。
陳淩來到床上後,攬住她,将邱一清的原話說了出來。不過陳淩刻意隐藏了輪回道,并說邱一清能幫安昕進入輪回道,再世爲人。邱一清的這番理論是絕對有科學依據的,所以安昕深信不疑,當她聽到死後沒有那麽恐怖,還能再世爲人時,不由長松了一口氣。就像是終于有人告訴她,這顆炸彈爆炸後,你不會痛,睡一覺就會好了。
這個善意的謊言終于緩解了安昕的情緒,随後,兩人擁吻在一起。陳淩的手伸進安昕的裙子裏。 第八天,居然是平穩的度過了,安昕情緒沒有惡化,倒是病情反複了一次,最後還是靠冰水和藥物鎮了下去。可以想見,一旦十天過後,隻怕什麽東西都鎮不住,那時候就是安昕香消玉殒的時刻。
安昕的死亡倒計時隻剩下兩天。
弗蘭格和費爾多表示很不淡定,淩哥你倒是有所表示,有所行動啊!哥們取不到心淚下場會很慘,但不至于死。你丫的取不到血淚是會死的啊,您着着急好不好?
第九天,陳淩和安昕早上激烈了一次。陳淩起床後,看了眼床上春光無限的安昕,一笑,道:“傻丫頭起來了,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玩。”
“什麽地方?”安昕來了興趣。
“去了就知道了,保證你喜歡。”陳淩說。
安昕相信陳淩不會讓她失望,她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