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任務一直在順利進行。.無論過程多麽曲折,但安昕的心确實已經在陳淩的攻勢下逐步淪陷。
陳淩的職業是小廣告公司的老闆。
所住的地方是在三環以内的一棟小區電梯房。一百二十平米,十二層。
在北京,要擁有三環以内這樣一棟房子,如今至少也要五百來萬。
陳淩的這個身份,種種安排,都顯得切合實際,并不浮誇。會帶給安昕種種安全之感。
小區的綠化建設都很不錯,如果是在古代,鄰裏相通,陳淩這出戲肯定演不下去。但在現在這種鋼筋水泥大都市,鄰裏之間一住十年,彼此不認識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陳淩帶安昕來,卻不會出現任何破綻。
這是一棟三室兩廳的格局,陳淩之前已經有過充分的了解。帶着安昕進屋時還是上午十點。
天氣陰霾,陳淩進門開了燈。
屋子裏收拾地幹淨整潔,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陳淩的性格就不是那種私生活淩亂的主,所以如果屋子裏亂糟糟的,反而會讓安昕覺得不對勁。
“還挺幹淨的。”安昕對陳淩一笑,說。
陳淩拉住她的手來到一間卧室前,道:“這裏通向陽台,你就住這兒。我們先去外面買些你要用的東西怎麽樣?”
安昕道:“不用買的,我在那邊租的房子有。去搬過來就成,不是還要跟房東說一聲嗎?”
陳淩道:“嗯,要不我去給你搬,你在這兒休息。”安昕道:“一起去吧,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再說我真沒什麽事,你别以爲我是超級大病号,弱不禁風。”
陳淩微微一笑,情不自禁捏了下她的臉蛋,道:“好,走!”
小區裏有一輛普通的别克車,是給陳淩安排的。陳淩拿了車鑰匙,帶安昕坐進了别克車。
安昕大抵是覺得一切來的太快,有些不現實,對陳淩微微苦笑,道:“我這算不算是傍上款兒了?”
陳淩一笑,熟稔的啓動車子,道:“你如果要傍款,我那夠資格。”說着話時,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柔夷,道:“是我的幸運。”
安昕柔柔一笑,陳淩的回答恰如其分,讓她很窩心。沒有甜言蜜語的肉麻,卻讓她無比心安。
整個搬家行動一共持續到下午四點,來來去去。在路上,安昕也見識到了陳淩的開車技術,那真個是妙到毫巅,又平穩無比。
說起來陳淩開車,就算比起車王劉易斯,那也是不遑多讓的。
搬家完後,陳淩提議去外面吃飯。安昕卻言道還是在家裏做吃的,她親手下廚。陳淩便也不反對,屋子裏廚具大多是新的,去菜市場辛苦了一番。等到這一頓好不容易做好,已是晚上七點。
雖然辛苦,但是安昕在看見一桌子的勞動成果時還是欣慰的笑了。安昕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也兼顧到了陳淩喜歡吃肉的需求。
期間,陳淩還開了一瓶紅酒,讓安昕喝了少許。
如果日子是一直這樣溫馨的過下去,于陳淩,于安昕來說,都是不錯的結局。即使是陳淩用卑鄙手段搶愛,隻要他對安昕好下去。相信即便是餘航也會原諒陳淩。
但是陳淩又怎能一直對安昕好下去呢?
晚上,陳淩陪着安昕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時候陳淩動用了些手段,吻上了安昕。如果要迅速加深彼此感情,接吻是最快速的辦法。
安昕在陳淩的吻中顯得有些迷醉,偶爾還會主動回吻。究實來說,安昕的吻很甜,很令陳淩迷醉。
不過陳淩的手一直很規矩,不會去侵犯安昕任何部位。這讓安昕有種被尊重的喜悅和感動。
看電視到十點後,安昕便去睡覺。陳淩和她互道晚安。
自然,不會有類似同睡一張床的逾越行爲。其實如果陳淩強行想要安昕,安昕也不會拒絕。
大抵上,還是因爲尊重。情人間的相互尊重,是最暖心的字眼。
如果這是一場戀愛,那也是談的非常成熟。
第二天,陳淩帶安昕到他的小廣告公司去參觀了一趟。這家廣告公司已經實際上被陳淩購買,之前他也作爲老闆出現過。而且秘書換成了陳淩在香港那邊的秘書。所以這場戲演的非常的自然逼真,也算是讓安昕對陳淩有了非常直白正面的了解。
臨近十一月中旬,這場看似簡單的任務已經有了花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這一天,十一月十六日。氣候驟降,沒有下雨,倒是刮起了一股侵入骨髓的西北風。
天空陰霾,大早上的,卻有種到了晚上入暮的錯覺。
安昕起的很早,給陳淩做了早餐。然後方才到陳淩的卧室前喊陳淩起床。這樣的生活,于陳淩來說,非常享受。其實在他内心深處,并不想有多大富大貴,隻想有個沒有紛争的家。但從在東江開始,沒有一天是自有的。無緣無故惹上張美,就是所有悲劇的開始。
也許是因爲他的命格,注定無法脫離這場大氣運之争。
安昕對陳淩的照顧可說無微不至,陳淩穿好衣服出來,安昕連牙膏都已給他擠好。
陳淩依然隻穿了白色襯衫。安昕便在他去刷牙時,到他的卧室裏給他取了一件黑色西服,道:“今天天氣變冷了,出門把外套穿上。”
陳淩刷牙出來,才突然發現安昕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服,頭發幹練的束起,顯得精緻而優雅。
這種美,有種魅惑衆生的能力。
早餐是肉絲面,面上還有荷包蛋。安昕做菜做飯都不圖簡單,總是做的精緻豐富。陳淩喜歡吃肉,她也會全部滿足。不過雖如此,也會準備一些青菜補充全面的營養。
陳淩吃面時,連說好吃。安昕便又将她碗裏少許的肉絲挑給陳淩吃。陳淩無奈一笑,道:“安昕,你這樣會把男人寵壞的。”
“你不會的。”安昕的語氣顯得肯定,又自嫣然一笑。
陳淩心中一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吃過早餐後,安昕将碗洗淨抹幹後方才出門。由陳淩開車送她去上班。
這樣的日子,雖然才短短幾天,卻已經有種相濡以沫的感覺。安昕也絕不會主動跟陳淩要求什麽,真如一朵奇異的蓮花,任何淤泥都不能沾染她半分,永遠是那樣的純淨。
陳淩送完安昕後,與海青璇約定在咖啡廳見面。
海青璇依然明豔動人,但是她的臉上總是少了一些以前飛揚的神采。安昕的事情,無論對陳淩還是對她,都不是什麽輕松的事兒。
咖啡廳很是安靜,沒有多少客人。輕音樂如流水汩汩滑出。
“弗蘭格有沒有消息?”陳淩問海青璇。
海青璇道:“還沒有,他藏的很深。”
陳淩微微皺眉,這個感覺不太好。總覺得弗蘭格就像是一條毒蛇藏在了暗處,随時會來發難。當下道:“青璇,我的感覺很不好,弗蘭格也許還會有同夥召集過來。必須快點解決他。”
海青璇點頭,道:“嗯,我會加大進度。”
“安昕這邊·····”海青璇不可避免的提起來。
陳淩眼神微微一黯。海青璇道:“這件事情,長痛不如短痛。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變的很陌生。”
“青璇,謝謝你!”陳淩突然真誠的看向海青璇,道:“你本來不必趟這渾水,隻因爲我,你才會進來。”
海青璇微微一歎,随即道:“在土耳其那邊的時候,你也爲我殺了許多無辜平民。都是罪孽,現在更是罪孽。我們之間,福同享,罪孽也自然同受。”
陳淩道:“那有什麽福,以你家世,要什麽榮華富貴沒有。你跟着我,随時都是罪孽,生命危險。”
海青璇微微苦笑,道:“好了,陳淩,咱們别這麽煽情了。還是說說正事,安昕的事情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不過真的拖不得了,而且,你這樣拖一天,心中就煎熬一天,不如早做了斷。”
陳淩道:“我明白。不是我故意拖延,火候還沒好。到了火候,我會按計劃行事。”
“那我不多說了,先走了。”海青璇道。
陳淩點頭,起身道:“我送你。”
買單後,陳淩送海青璇出了咖啡廳,兩人都開了車。上車前,海青璇在陳淩耳邊輕聲道:“無論福禍罪孽,我陪你承擔。”
陳淩心中頓時暖暖一片,感動無比。要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海青璇的支持,他真的很難撐下去。如果海青璇充當正義使者,反而指責他卑鄙無恥,一定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心靈漏洞。
下午五點,陳淩準時去安昕所在的公司去接安昕下班。
晚上的風很大,安昕出來時,即使穿了外套,還是顯得有些冷。陳淩爲她開門,迅速将她迎到副駕駛上。
一上車,陳淩便轟動引擎,啓動車子。安昕則拿出一件黑色風衣,道:“你看這個顔色喜不喜歡?我今天中午沒事去商場逛了逛,感覺你穿這件一定還不錯。”
陳淩掃了一眼,并伸手摸了一下。頓時微微變色,因爲他感覺的出這個質地,這件風衣怕是已經上萬了。
想起她之前那般節儉,但爲了給自己買一件衣服,卻是出手上萬。這樣的濃情,陳淩心中複雜莫名。他想感動,又害怕感動。
想一想,跟安昕從住在一起後。自己還真的沒有爲她買過什麽,做過什麽。就連買菜,家用的錢也全是安昕自己掏的腰包。
“怎麽了,不喜歡啊?”安昕看見陳淩面色微變,微微擔憂的問。
陳淩一手握住她的柔夷,一手掌着方向盤,道:“我覺得有點慚愧,什麽都沒爲你做過。你還給我買這麽貴的衣服·····”
“也沒多少!”安昕聞言頓時松了口氣,随即一笑,道:“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兩個人在一起需要計較這些嗎?除非你是還有别的想法,是不是想不要我了?”最後她用半調皮的意味問。
陳淩這時很想開玩笑式問,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怎麽辦?但他卻發覺居然不忍說出來,怕傷害到安昕。
“隻有你不要我。殺了我,我也不會不要你。”陳淩認真的說。
安昕聽了卻是感動,她真的相信陳淩這句話。因爲陳淩曾經爲了保護她,兩次都差點送了命。她甜甜一笑,道:“我跟你一樣。”這個意思就是,殺了她,她也不會不要陳淩。
春風細雨,潤物無聲。
不知不覺中,安昕已經将一整顆心交付給了陳淩。
究實來說,安昕這樣的女孩兒,接觸久了,沒人會不喜歡上她。而陳淩呢,陳淩的魅力更是不必多說。隻要接觸久了,沒幾個女人能抗拒他的氣質所帶來的魅力。這已經與容貌沒有多大的關系,淡淡灑灑,雍容而沉穩。
當初葉傾城,許晴,林岚,歐曼麗等等,不也全都義無反顧的對他動了真心。
路過超市時,兩人去買了一些菜品。随後折轉回家。
隔絕了外面的風和陰霾的天氣,家中的燈光打開,永遠是溫馨溫暖的所在。
陳淩并沒有那種可恨的大男子主義,隻坐沙發看電視。一般是安昕硬是推他出來,他才會坐着看電視。
今天陳淩執意幫忙,幫安昕摘菜。客廳的電視依然開着,正在播放着軒轅劍天之痕。
安昕系了圍裙,動作熟稔。陳淩倒也挺會切菜,表演一手刀工讓安昕刮目相看。
安昕道:“你····怎麽會切菜,這土豆絲可比我切的還好。”
陳淩一笑,道:“你忘了嗎?我有個妹妹。她叫陳思琦,我父母出事的時候,我八歲,她才剛生下來不到一歲。那時候一直都是我照顧她的。”
安昕道:“你妹妹一定很聰明懂事,真想有機會見見她。”頓了頓,道:“你說你妹妹會喜歡我嗎?”
“當然!”陳淩說。“那有不喜歡你的道理。”
安昕樂了下,道:“我想也是。”她有時候并不是那麽的一層不變,時常會展現出可愛俏皮的一面。
菜做好後,兩人在餐桌前吃飯。陳淩道:“我們喝點啤酒吧?”
安昕見陳淩有興緻,便也答應,起身去冰箱拿了兩聽黑啤。打開後,幹杯,就着炒的清炒土豆絲,魚香肉絲,口蘑菜心,回鍋肉下酒。
安昕的酒量不太好,喝了酒後,臉蛋酡紅。她給陳淩夾了一筷子回鍋肉,忽然說:“待會吃完飯,你試試那件風衣。要是再給你配一墨鏡,可能就像黑客帝國了。”
陳淩點頭,道:“好!”
安昕忽然又道:“很少聽你提你妹妹呢,你那時候那麽小,是怎麽帶大她的?”這其中,不用細說,她也能想到中間的辛酸。
陳淩心中微微一澀,小時候的經曆提起來,總是讓他神傷。那是一段充滿了苦難的曆史。也是因爲那段苦難,他和陳思琦的感情才會這麽好,陳思琦也才會這般懂事。安昕既然問起來,陳淩便道:“我爸媽出的車禍,對方賠了不少錢,加上家裏有些積蓄。一開始過日子還是不差的。”
安昕點頭,認真聆聽。
“不過我那時候也知道我自己要上學,妹妹要上學,那麽多開支,錢不節約肯定要出問題。當時我自己要去學校,妹妹也沒人照顧,沒有辦法,還是請了個保姆照顧她。我自己放學後,會去撿些垃圾然後收集起來去買。垃圾也不大值錢,掙不了什麽。有時候還會被同行厭惡的趕開。”陳淩道:“額,同行就是一些老奶奶,或者是帶點精神病之類的。也不是說他們沒同情心,大概是都爲了生存,然後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負一些吧。”
安昕聽了揪心,覺得陳淩小時後所受的苦不是别人能夠想象。
陳淩繼續道:“本來,我精确計算過。家裏的錢節約着用,能夠維持到我和妹妹一直讀到高中。我想我高中讀完可以去打工,然後讓妹妹繼續讀書。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我妹妹兩歲的時候,她得了一場大病,很嚴重,差一點命就沒了。爲了給她治病,我沒有辦法,把家裏的房子賣了。我們那時候,又是小城市,房子并不值錢。八十平米的房子賣了三萬塊。三萬塊治不好,家裏的積蓄也被用了個七七八八才把妹妹的病治好。”
“那·····”安昕蹙眉,道:“那接下來很不好辦了。”
陳淩點頭,道:“是啊,當時我也才十歲。我就是想不上學,去打工,也沒地方敢要我。但是妹妹才兩歲,想尋求政府幫助,沒人理。很多手續我也不知道怎麽跑。”說到這兒,嘴角顯現出苦澀。
這些都是陳淩真實的經曆,那段時光,陳思琦很小,不懂這些。陳淩當時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個十歲的小孩,每天愁苦生活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陳淩話鋒一轉,道:“還好,後來我遇到了養大我們的爺爺。我爺爺收養了我和我妹妹,他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
“那爺爺現在在哪裏?”安昕聽到這兒松了一口氣,道:“我們應該把他接過來好好享福。”
陳淩眼神一黯,道:“兩年前去世了。”
說到這兒,陳淩沒有繼續說下去。安昕也沒再追問。
陳淩的記憶裏,永遠難以忘記那一年,撿垃圾被幾個混混逼住。逼他的那場景,那時候瘦小的他心中的絕望,無助,無人能體會。幸好,他命中總是有些貴人,是東哥救了他。也是因爲這件事情,爺爺決定教他國術。也是因爲這件事情,陳淩的人生軌迹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當年的趙正義又怎能想的到,多年以後,他的孫子陳淩已經成爲了如今大楚門門主,更是一位功夫通玄的絕頂大高手。
吃過飯後,天色差不多也黑了。平時陳淩會和安昕出去散步,今天風大,便沒了這個打算。
這樣的天氣,很适合窩在一起看電視。
安昕先去洗澡,洗澡後穿了一件紫色睡袍。
陳淩随後去洗澡,他也穿了睡衣過來。
戀愛的時候,一切都是甜蜜。就算在一起看着廣告,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安昕窩在陳淩的懷裏,水晶吊燈光芒柔和的綻放。
安昕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剛剛吹幹,還能聞到海飛絲的香味兒。陳淩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安昕閉上眼承受,兩手顯得無措,最後搭在了陳淩的雙肩上。
她的臉蛋酡紅一片,煞是嬌羞。
也許是長時間的禁欲,讓陳淩面對安昕,不可自覺的有了反應。這樣吻着吻着,他的手終于忍不住……
隻不過馬上,陳淩收回了手。他松開安昕,跳下了地,快步進入了浴室。在浴室裏,陳淩用冷水潤臉,又心神守一,方才将這股子火壓了下去。
是的,陳淩自認不是好人,但也沒卑鄙無恥到這種程度。明明是在利用她,騙她,還要去沾染她的身體?如何能夠!
半晌後,陳淩回到沙發前。安昕的臉蛋還有些酡紅,陳淩一坐下來,她立刻垂下了眼眸,臉蛋有如火燒一般。
沉默中,陳淩知道不能這樣僵持下去。于是上前,坐到安昕的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柔夷。輕聲道:“對不起,剛才一時沒控制住。”安昕自然不會去主動說,不要緊,我願意。或者說不怪你之類,隻是嫣然一笑,又繼續看電視。
陳淩便知道她沒怪罪,事實上也不可能怪罪。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這些事情都是戀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行爲。
“其實也沒什麽。”安昕忽然對陳淩說。陳淩輕輕啊了一聲,道:“什麽?”
安昕臉蛋微紅,道:“我是說·····男女之間那點事兒,發生了就發生了,沒什麽。隻要我認定你,你認定我,你說是不是?”
陳淩微微意外,沒想到安昕會忽然這麽說。如果陳淩是正常跟她戀愛,準備結婚。此刻聰慧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吃了安昕。但此刻,陳淩做不到。他想在心中保留對安昕的一絲真摯。
“你怎麽了?”安昕見陳淩不說話,問。
陳淩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還是想,在一個神聖的日子裏,這樣才不會覺得亵渎了你。”安昕頓時懂了陳淩的心中想法,格格一笑,覺得陳淩很可愛,也很感動他的珍惜。
這一夜,睡覺時,陳淩就跟安昕在一張床上。安昕睡在陳淩懷裏,很安靜,溫馨,滿足。
第二天,天氣依然陰沉,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雨。整一個烏雲密布。
陳淩送了安昕去公司上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安昕已經徹底走出了餘航的陰影,她的臉上越發嬌豔動人。
陳淩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實際上,如果昨晚發生關系,效果可能會更加好。
今晚,陳淩便準備向安昕發難。這是一直以來的計劃,擺燭光晚餐,浪漫玫瑰,求婚。将安昕推上喜悅的頂峰,然後,陳淩變臉,揭開殘酷的真相。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進安昕柔弱的心髒,讓她在大喜之後大悲,悲哀的說不出話。這個時候,血淚有很大的幾率流出來。
計劃很完美!
海青璇這邊搜索弗蘭格依然沒有結果。不過陳淩通知她做好準備,求婚的鑽戒,家裏的玫瑰先藏在房間裏。燭光晚餐,牛排,紅酒等等也全部開始準備。
一切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奪取血淚,然後殺了安昕。
陳淩一整天都待在别克車裏不出現,他将腦袋放空,什麽都不去想。因爲不敢想,他要自己像一個機械的機器一樣,隻懂去執行任務。
下午五點,陳淩準時到安昕公司外面接安昕下班。安昕則稱今晚需要加班,回去的會稍遲。陳淩便說等她。
安昕想了想,道:“你也還沒吃飯,我把文件拿了,帶着筆記本去咖啡廳裏做吧,順便在那兒吃飯。”
陳淩一笑,道:“好!”
天氣熱的時候,晚上七點半還不見天黑。但今天,還隻五點,就已一副要天黑的樣子。
陳淩和安昕去了咖啡廳,兩人先吃飯。咖啡廳裏有精美的商務套餐,味道很不錯。吃過之後,陳淩喝咖啡看雜志。安昕則開始工作。
倒也靜谧溫馨。
安昕心裏無疑是很幸福的,她現在覺得似乎陳淩才是她命中要等的那個人。這樣一直相愛,相守下去,很滿足,很快樂,也很向往。将來會兒女成群,将來會一起變老。
安昕相信陳淩是一個絕對有責任心的男人,也是一個踏實的男人。愛上他,她沒有任何的擔憂。
那麽餘航呢?餘航大抵是生命裏最美好的過客。人生就是這樣,讓你付出最多的那個人,認識最早的那個人,往往會成爲陌路。
陳淩看着雜志,實際上看不進去。不過他表現的很沉穩,偶爾看一眼認真工作的安昕,覺得她認真起來,也真是幹練中别有風情。
北京靠近北郊的一間破爛地下室裏,環境非常惡劣。不時有老鼠亂竄。
在這樣的黑暗裏,弗蘭格一直安靜的躺着。旁邊陪伴他的還有一位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戰戰兢兢的,眼裏滿是畏懼之色。
這是他抓住的這家主人的小孩。他用小孩要挾主人每天送吃食過來,并且,如果這主人敢報警,他就殺了這小孩。弗蘭格向該主人表演了一手恐怖的玲珑步和掌上功夫,那一掌可是斷金裂玉。
同時,弗蘭格答應這家地下室的主人。他隻待十天,十天之後就會離開。
而今天,就是第十天。
也是與長老派來相助的費爾多約定見面的一天。
費爾多跋山涉水的過來,其中身份隐藏等一系列工作耽誤了不少時間。
傍晚六點半,天黑如潑墨。費爾多按照弗蘭格給的地點摸索而來。這時候,在費爾多未到之際,弗蘭格終于不再壓抑,咬碎了小男孩的脖子,痛快的吸了他身上純淨的血液。
同時,弗蘭格也将車庫的主人夫婦殺了個一幹二淨。
費爾多長的很粗壯彪悍,他僞裝成了中國人。隻要不說話,倒是沒人能看出來。
費爾多在車庫裏見到弗蘭格時,弗蘭格斷手,臉蛋陰狠暴戾,并且身上衣服肮髒無比。這且不說,臉上也是胡子拉碴。這讓費爾多大爲訝異,在費爾多印象裏。弗蘭格是個特别臭美,講究紳士風度的家夥,沒想到他來到中國,居然已經混到慘不可及的地步。
費爾多和弗蘭格關系說不上好,心高氣傲的弗蘭格那裏會有什麽真心的朋友。不過此刻,費爾多也意識到了問題的眼中,并沒有幸災樂禍。
“怎麽會這樣?”費爾多問。
弗蘭格對費爾多相對而立,車庫裏四周黑暗靜谧,但阻擋不了兩人的視線。
弗蘭格顯得沮喪怨恨,道:“葛西亞與希爾都已經死了,我被陳淩追殺到無路可逃的地步,最後隻能用血影之術自殘逃走。這條手臂是我自己斷的。”
“陳淩真這麽厲害?”費爾多驚訝道。
弗蘭格點頭,道:“無論是你還是我,如果跟他單打獨鬥,都不是對手。我們要奪取心淚,必須好好研究。”費爾多道:“那就一起聯手,你雖然斷了一臂,但是血元真氣沒有受損。”
弗蘭格道:“我的血元真氣沒有受損,但是斷了一臂,氣血不通,身法大受影響。與你合力殺陳淩,倒是沒問題。關鍵是陳淩也不是獨身一人,他身邊有許多奇人異士。正面和他蠻幹絕對行不通。”頓了頓,繼續道:“還有,血淚不先出現,就不會有心淚。但是據我所知,陳淩最後的任務目标是要殺了安昕。所以我擔心他得了血淚,直接殺了安昕。這樣一來,我們就全部落空了。”
費爾多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弗蘭格道:“我們一起去監視,隻要血淚一出,便分頭行動。你拖延陳淩,我帶安昕離開。”
費爾多狐疑的看了一眼弗蘭格,道:“你說過陳淩很厲害····”
弗蘭格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費爾多道:“先不管這麽多,我們還是先監視陳淩,見機行事。直接雷霆手段幹掉這個陳淩,比什麽都管用。”
弗蘭格道:“還有一件事情要注意,陳淩的敏感很強。我這次出事便是在監視他時被他發覺。”
費爾多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來之前長老想到了這個問題。特意讓我帶來了血黃石,血黃石和我們的血元真氣混合在一起,沒人能察覺地出不和諧。”
費爾多說這話時,将一枚黃燦燦的血黃石拿了出來。弗蘭格見了不免幽怨,道:“如果長老早給我血黃石,我也不會被發覺。”
費爾多道:“這倒不是長老沒想周全,你知道的,我們的血元真氣與周遭環境能夠融合。一般情況下,就算是高于我們的高手也是難以發覺的。但是你被陳淩發覺,很明顯是因爲陳淩異于常人,說不定就已經到了擁有感應天地的能力。”
弗蘭格知道費爾多說的沒錯,隻是費爾多提起陳淩,弗蘭格不可避免的怨恨起來。怨恨乃至怨毒,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陳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斷臂之仇,永世不忘!
接下來,費爾多爲弗蘭格進行身份僞裝。斷臂處也被風衣遮掩,做的天衣無縫後,兩人離開了車庫。在北京,他們也自然有一些眼線,不可能是兩眼一抹黑。這些眼線是血族培養的專業血影。沒有什麽修爲,但是善于隐藏,偵查,也會融入人群。
費爾多和弗蘭格很快就來到了陳淩所在的咖啡廳,他們兩人是開了這家主人的車子出行。咖啡廳外,兩個家夥躲在車裏,依靠血黃石隐藏氣息。所以即便是陳淩也不可能察覺到不對勁。
安昕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方才一切搞定,準備出咖啡廳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接着悶雷響過,雷聲從東至北滾滾而去。
同時,傾盆大雨突然而至。
這一場淤積了兩個月的雨終于發洩出來,雨絲狂亂缤紛,就像是天地在怒吼。
陳淩對安昕說了聲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把車開過來。然後便沖入了雨幕中。黑暗将他包裹,很快,别克車的車燈亮起。
陳淩将車開到咖啡廳的門口後,打開車門。安昕便快速的跑來上了車。
陳淩身上已經濕透,安昕則還好一些。安昕見他濕透,微微擔心,道:“回家後洗個熱水澡,别感冒了。”說完拿出紙巾給陳淩擦拭額頭上的水珠。陳淩微微一笑,接着轟動引擎,啓動車子。
陳淩的車子開出去,随後費爾多與弗蘭格也開了出去。費爾多道:“我看着周圍也沒有陳淩的人,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出手殺了陳淩,成功率很高。”
弗蘭格平時雖然傲慢自大,但是在想問題上卻比費爾多聰明一些。他不由道:“難道你忘了長老的話,血淚很難流出。陳淩爲了血淚,演戲演了快兩個月都沒下手。我們殺了陳淩,又能得到心淚?這東西不是強逼就可以的。”
費爾多哦了一聲,眼裏卻是狡猾的光芒。别看他看起來大老粗,實際上是故意這麽說,到時候出了問題,就可以全推給弗蘭格。
反正主意是你弗蘭格出的。
缤紛狂亂的雨幕,讓車子想開快都有些不可能。雨絲在車燈照耀下,如妖魔狂舞。
陳淩開出一截,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兒是一條轉角的路,現在沒有什麽行人。而就在前方,陳淩忽然看見有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這個人戴着鬥笠,穿着蓑衣,身形壯碩。茫茫雨幕下,他的身邊似乎形成了一個保護膜。
這個人的氣勢渾然天成,如天地威嚴。
正是·····首領。
陳淩微微一驚,及時刹停。首領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并且攔住自己的去路?還是說嫌自己任務進展慢,要親自出手?
不管首領是什麽目的,陳淩卻也不敢耽擱。當即推開車門,不顧大雨茫茫,下了車向首領走去。安昕則以爲是遇上事了,不由暗怪陳淩,幹嘛要下車,直接開走不就好了。
安昕心提了起來,祈禱着可别是遇上了搶劫。便也在這時,她看見神秘的蓑衣人轉身離開,而陳淩倒了下去。
安昕不禁臉色慘白,連忙下車。大雨缤紛,瞬間将安昕淋的全身濕透。
安昕顧不得這些,來到陳淩面前。接着,她看見陳淩翻了個身,面朝上。安昕看清楚時,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因爲她看見陳淩的脾髒部位,深深的插着一柄短刺。短刺全部刺入,鮮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不過雨很大,陳淩的血很快被雨水沖刷幹淨。
陳淩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知覺。就在剛才,首領突然猝不及防的出手,在刺中他的同時,并出手在他頸部摁了一下。首領的重手法陳淩如何能躲開,所以陳淩毫無懸念的昏死過去。
也隻有首領才有如此本事,可以輕描淡寫的制住陳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