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血族

第324章血族

淩晨兩點三十,陳淩與海青璇,李紅淚,李紅妝彙合。.四人一起朝佐羅公園進發,佐羅公園處,秘密的情報系統還在繼續監視。這一次國安也加入進來,可謂是天羅地。

海青璇和李紅淚現在都已是通靈初期的修爲,李紅妝則是差了許多,化勁巅峰。不過今天這次行動,海青璇,李紅淚,李紅妝三人都不打算出手,是作爲給陳淩掠陣的。她們三人手上分别是兩支特制的高爆水銀子彈槍。這種槍和子彈融合,專門爲超級高手準備。管你什麽高手,一槍命中,水銀爆進你身體裏,立馬完蛋。

當然,如果是李易那種級别就不敢保證了。當初李易硬生生的轉換勁力,将莫妮卡的水銀子彈颠開,那是一個奇迹。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同李易同等級的高手,也不是就能抵抗水銀子彈的。李易能颠開,是他的昆侖圓捶秘術,渾身圓潤,對力道勁力的把控超越了極限的緣故。

這都必須對太極有充分的浸淫和造化。

佐羅公園坐落在三環以外,地勢是屬于幽靜地段。裏面的環境優美,充滿了複古風格。複古中帶了歐式園林的味道。

陳淩一行人趕到佐羅公園,翻身躍過了圍牆,進入公園。這個時間點,公園大門已經關閉。公園裏安靜,園林靜谧。不過湖心裏還有燈光,一些草叢之間,也有白色燈光透出來。

陳淩隐約感覺到對方似乎是有意在等自己。

朝着湖邊千金,過了湖心橋,來到一片樹林前。這兒已經是公園中心,陳淩一行四人終于看見了對方。

對方正是弗蘭格他們。葛西亞與希爾分别抓了秋彤與秋荷。秋彤秋荷見到門主前來,不禁羞愧難當。陳淩微微松口氣的是,她們兩人并未受到折辱。

陳淩掃了一眼秋彤秋荷後,目光便到了弗蘭格的身上。弗蘭格穿着黑色的休閑襯衫,戴着名表,他撕下了高分子面膜。此刻面容着實俊美無比,比電視裏的吸血貴族還要俊美。

月色清幽的籠罩在弗蘭格身上,作爲血族,弗蘭格天生喜歡月亮。在月光沐浴下,他覺得就像是兇猛魚兒入了大海。

弗蘭格确實已經與天地渾然一體,不可擊破。陳淩一眼便看出了弗蘭格的絕對恐怖,無懈可擊!這是陳淩的感覺。

這家夥是從那兒冒出來的高手?陳淩心中狐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面對弗蘭格道:“閣下無辜抓我門人,是何用意?”

“嗯?”弗蘭格用英文疑惑的看向陳淩,他不懂中文。這次來中國,是因爲葛西亞和希爾懂的中文。不過葛西亞和希爾的中文也很馬虎。

陳淩見這家夥不懂,立刻就用英文道:“你是英國人吧?我倒想不到英國人中會有你這樣的高手存在。不過你無辜抓我的人,是什麽意思?”

弗蘭格微微意外,沒想到陳淩英語這麽好。當下微微一笑,道:“陳先生,我無意冒犯你與你的人。不過我看她們似乎對我來者不善。今天約你來,也是想跟陳先生你說清楚,我們來這邊純粹是仰慕中華的文化,沒什麽惡意。”

陳淩道:“那看來真是誤會了。閣下一身好本事,難免讓人起疑。現在話既然說開了,那就是一場誤會。還請放了我的人。”

弗蘭格道:“但我怎知陳先生會不會秋後找我算賬呢?”

陳淩眼中綻放精光,他現在經曆了西昆侖的事情,便地謹慎了許多。道:“隻要你放了我的兩名手下,然後離開北京。我可以用人格保證,絕不爲難你們。我中華大地還有許多地方值得你們去遊曆,不用僅僅局限于北京是嗎?”這也是在試探弗蘭格,這家夥如果沒有賊心,就會離開。如果不肯離開,一定是與安昕和血淚有關。

弗蘭格道:“不,不,不。我覺得北京是一座充滿了曆史氣息的城市,我喜歡這兒,所以我暫時不能離開。”頓了頓,道:“陳先生您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一言九鼎。隻要您跟我保證,我在北京安分守紀,您便不爲難于我。這樣我立刻放了你的兩名手下。”

陳淩沉吟一瞬,道:“好,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們在北京安分守紀,我絕不爲難。”

弗蘭格微微一笑,道:“陳先生是爽快人,我喜歡。”說完一揮手,道:“放人。”

秋彤和秋荷被放開,兩女立刻向陳淩這邊奔來,到了陳淩面前,慚愧低頭,道:“門主!”

陳淩凝視弗蘭格,弗蘭格攤了攤手,道:“陳先生,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不可以!”陳淩淡淡說。

海青璇與李紅妝,李紅淚三位槍法高手都已經嚴陣以待。手摸索着槍,隻要大戰一觸即發,就會立刻發難。

弗蘭格臉蛋變的難看起來,道:“陳先生,您是要反悔了嗎?您可是做出過承諾的。”

陳淩冷聲一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你以爲這樣做就欺騙得了我,未免太小看我陳淩了。你敢說你沒在我兩名手下身上做手腳?”

弗蘭格答應的這麽爽快,似乎不設防。陳淩便知道他絕對在秋彤秋荷身上搞了鬼。

弗蘭格微微失色,沒想到陳淩居然如此洞察人心。他确實在秋彤秋荷身上輸入了兩道血元真氣,隻要陳淩不守諾言。他立刻引爆真氣,讓秋彤秋荷死于非命。

看到弗蘭格這個神色,陳淩已經百分百肯定。弗蘭格雖然修爲超絕,但是人情世故上卻還是嫩了。跟陳淩這樣的老狐狸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倍。

弗蘭格淡淡一笑,道:“沒錯,我确實下了兩道血元真氣。這是我對自己的保障,隻要陳先生您遵守諾言,我自然到時會給她們解去真氣。”

對于真氣制衡這種事情陳淩太熟悉了。自己給古魯斯下了一道。李易曾經給流紗師姐下了一道。

而眼前的弗蘭格爲人處世的閱曆不夠,說是血元真氣那就是血元真氣了。

光明教廷有生命之源,西昆侖有琥珀真氣,而這血元真氣看來又是一方新的神秘勢力了。

陳淩深吸一口氣,眼中寒芒綻放,狠辣的盯着弗蘭格道:“今天你若不給她們解去真氣,休想離開。”

弗蘭格臉上的笑容斂去,道:“我若要走,你未必攔的住。”

陳淩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好算盤,要挾住我。今日你若一走,我更不可能抓到你。我手下的死活便也更是無法保證。”

弗蘭格道:“我說過,隻要你不爲難于我,我便會給她們解去真氣,我以人格來擔保。”

“虛無缥缈的人格,我從不相信。”陳淩一字字說道。

弗蘭格皺眉道:“那你想如何?”

陳淩道:“很簡單,兩條路。第一,你解去她們的真氣,然後你離開,大家相安無事。第二,魚死破,我會發動所有的力量來圍剿你。”

對于這種神秘力量,陳淩已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現在說話也特别謹慎,不過也不可能軟弱到讓人恥笑的地步。如果對方太過狂妄嚣張,他這邊也不能不亮劍。

陳淩并不怕這個弗蘭格,怕的是他的背後會有如西昆侖一樣的龐大勢力。不過說到底,還是陳淩自己的實力不夠。如果他是混元高手,自可天不怕,地不怕。便是可以硬逼着弗蘭格來解真氣,不解就殺了你。即使對方有如李易一樣的高手,但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不用畏懼。

這是很簡單直接的。沈默然面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去管對方後面是不是有個西昆侖一般的勢力。而且,上次西昆侖的事情,如果是碰到了沈默然。李易那天就得死在遊艇上。

陳淩心裏有陰影,這件事他自己都未曾去正視。他的一往無前,殺伐勇猛之針對了一些已知。比如阮天路三兄弟,知道他們的底細,所以絲毫不怕。而對未知的神秘勢力,他心裏已經沒有那種沖天豪氣。

這樣的心境,也是他勘不破混元的原因所在。心中有執念,害怕家人,害怕大楚門受到損害。大楚門雖然增加了他的底蘊,同時也成爲了他的牽絆,凡事有利便有弊。

如果陳淩能夠放下所有,不顧及家人,大楚門。他自然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且不說這些,雖然陳淩說話比之以前要溫婉了不少。但在弗蘭格這位尊貴的血族公爵耳裏,卻是格外的不順耳。弗蘭格是養尊處優,鮮少入世的主。在血族裏,等級森嚴分明,下面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何曾敢有絲毫反抗。現在陳淩居然大膽威脅他,他如何不怒。

雖如此,弗蘭格也不是莽夫。知道跟陳淩徹底鬧到不可收拾,取心淚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當下收斂怒氣,道:“我所下的血元真氣,除了我無人能解。陳先生你若想要我解,那就看陳先生你的本事了。”

陳淩眼睛眯成一條線,綻放出絲絲寒光,道:“哦,這麽說你是要跟我鬥上一場了。”

弗蘭格掃了一眼陳淩身後分成扇形的海青璇三人,知道這三人手上有些古怪的東西可以威脅到自己。當下道:“我要強調一次,如果我出事,你的兩名手下絕對完蛋。你讓你的人不出手,你跟我公平鬥一場。無論勝負,我都會給你手下解去真氣。”

弗蘭格的意思很簡單,我可以解去真氣,但是我會打赢你陳淩,找回這個被迫解去真氣的恥辱的面子。

“可以!”陳淩深吸一口氣,心神歸一。如果真要跟弗蘭格戰,他自是不懼的。同時,通過弗蘭格的這句無論勝負,都會給秋彤秋荷解真氣。陳淩便知道弗蘭格絕對是沖安昕的血淚而來,因爲他不想殺自己,怕殺了自己,而無法得到血淚。這家夥果真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不行,這個弗蘭格不能讓他離開。讓他隐藏在暗處,到時候竊取血淚。一旦被他成功竊取,如此一來,自己任務不能完成,那可就什麽都完蛋了。

心念電轉之間,陳淩下定狠心抓住弗蘭格,逼迫他解真氣,然後嚴加拷問他到底是什麽人。

弗蘭格上前三步,陳淩也上前三步,兩人隔了三米相對而立。

彼此無話,陳淩凝視弗蘭格,身體看似輕松,實際上已經無處不是攻擊手段,無處不是防守手段。跟千斤炸藥一般,一觸之下便是狂猛沖天的爆炸力一樣。

陳淩的大勢在面對弗蘭格背後的神秘勢力可能有所畏懼,但是面對弗蘭格單人時,陳淩便又已到了巅峰狀态。心神歸一,與環境契合一體,與天地契合一體。

弗蘭格也是臉色凝重,他自然不敢小視陳淩。看似随意間,弗蘭格踏前一步,這一步卻不是攻擊,而是引誘。彼此對峙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對方一個小小動作,都足夠讓人回味。

果然,弗蘭格這一步一踏。陳淩已經所有大勢凝聚,如何還能忍耐。他眼中精光駭人綻放,淩雲大佛的氣勢涵蓋而出,所有威壓都釋放出來。身子陡然拔高,須彌印配合身法,腳趾一抓一動,腳上面的根根大筋宛如牛筋,雙足栽根前移,足下立刻升騰出數千斤的大力,如瘋牛沖撞,如炮彈出镗。

陳淩下肢力量在這一刹貫穿,身體前方的氣流被撕裂,帶動小小的漩渦。他這一下跨出三米距離,須彌印,須彌大山壓下,帶着無與倫比的狂飙和爆破性的力量!

一出手,就是最強的狠招,這也是因爲陳淩現在到了如來巅峰,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氣血的原因。以勢壓人!

這一拳須彌印的力量匪夷所思,乃是突破極限的狂暴打擊。這也是陳淩自如來巅峰後,第一次動手,一動手便是石破天驚。

蓬!

弗蘭克面對這樣的打擊,全身也緊張到了極點!他也沒有沒有預料到,陳淩一出手居然是如此的狂暴,就像是天災降臨。

不過,弗蘭格并沒有退步,也沒有閃躲。

弗蘭格清清秀秀,俊美無雙。這時候陡然雙眼血紅,與月光契合,長嘯一聲,就如狼王附體,狂暴之力在他體内蔓延。隻見他單肘擡起,腳步一掂。呼吸一口氣,整個人也如陳淩一樣,猛的拔了起來,又高又大。狠狠架住陳淩從腦袋上蓋下來的一拳。

砰!

一聲巨響,好像是平地炸雷一般。拳和肘碰撞到了一處。

陳淩無堅不摧,包含了淩雲大勢,如來巅峰之力的須彌印居然被清秀的弗蘭格橫肘接住!這一刹,弗蘭格所有血元真氣與氣血混合,他手肘衣服也撐得緊繃繃随時都要炸裂開,整條手臂拳頭因爲氣血運用恐怖,顯得漆黑猙獰。

這一刹那的變化,從須彌印打擊到被對方接住陳淩便也知道面前的弗蘭格絕對是超級恐怖的敵手。

電光石火的瞬間,兩人均是氣血翻湧。弗蘭格眼中寒芒閃動,一隻手突然一翻,雙指如鈎,劍鋒森寒,閃電雷霆的刺向陳淩的雙眼。

這一招起手毫無征兆,動若雷霆奔兔,氣力全部轉化在雙指之上。殺人時角度刁鑽詭秘,正是血族秘術的陰狠殺招,血族雙弦月!

陳淩隻覺眼前突然便已殺機大盛,猶如雙月光華貫刺而來,居然是如光一般的速度。

這一刹那,陳淩兇險無比。什麽也不及細想,陳淩倒踩蓮花施展出來。倒踩蓮花也躲不開血族雙弦月這一招,不過終究是争取了一絲一毫的時間。

這一絲一毫的瞬間,陳淩陡然厲吼一聲,聲震雲霄,驚起樹林間飛鳥無數。同時,陳淩力量全部在腳下,擠壓之間,轟的一下,一道寒芒暴起。便是陳淩從阮天路那兒偷師而來的修羅斬。

修羅斬步法詭秘,運勁奇妙,一擠一壓之間,這一腳的力量,可以将一鋼筋水泥柱踢碎。

腳上狂猛電流之力,絞碎一切,橫掃一切。

快,跟血族雙弦月一樣的快。

弗蘭格微微失色,如果他執意要刺穿陳淩雙目,他的腰間也躲不開這一記修羅斬。他自然不肯兩敗俱傷,危機中倏然收手,兩腳奇異一錯,詭秘的退出三米開外。

這奇異一錯的力量詭異,就像是憑空瞬間移動一般。實際上卻是通過血元真氣的擠壓,加上步法錯開,破開腳下的氣流,讓速度快如雷霆。

這個步法,與陳淩的修羅斬的發力類似。但肯定比修羅斬高明多了,正是血族秘術中的血族玲珑步。

血族從古老傳承至今,見證人世繁華興盛,他們的秘術已經涵蓋東方西方的最高搏鬥之術。

陳淩已經知道弗蘭格的功法神妙,在弗蘭格退開之後。他雙眼也陷入血紅,暴吼一聲,整個身子氣血滾滾流淌,如洩洪一般。後腿蹬力,身體猛的前進半步,肩膀突出,狠狠向弗蘭格撞了過去,竟然是以身撞身地打擊!

陳淩這一下以身撞身的打擊,形似巨熊。更爲猛烈的是,他現在全身精堅,鋼硬如鐵,别說是人,就是一堵鋼筋混凝土的牆壁也鐵定要被沖出個大洞來。

弗蘭格一刹那間感應到了劇烈的危機。

面對陳淩這樣的撞擊,弗蘭格雙腿一錯,再度施展出血族玲珑步來。

刷的一下,弗蘭格橫移出去,這一下速度之快,隻能用移形換影這個成語來形容。

隻不過,陳淩已經預料到了弗蘭格的變化。他是打法天才,剛才就已經看出了血族玲珑步的神奇。這次在弗蘭格橫移出去,陳淩也緊跟着羚羊挂角跟了上去。

吼!

陳淩眼中殺機綻放,不待弗蘭格反應過來。五指如利劍,神奇詭秘,雷霆閃電奔奔向弗蘭格面門。劍光森寒,手法詭異絕倫。陳淩這一招正是昆侖蠶絲牽。

弗蘭格頓時陷入沖天危機,他一向自傲自大,覺得自己天下無敵。這一跟陳淩交手,頓時覺得恐怖至極。似乎隻要一個小小的不慎就會萬劫不複。若不是自己的秘術厲害,恐怕早就已經敗了。

面對昆侖蠶絲牽,弗蘭格不敢輕纓其鋒。他一咬牙,突然在危機中如閑庭信步,卻又渾然天成。簡單退步轉身,神奇的躲開了陳淩的蠶絲牽。這還不算,于綿綿細雨般的溫和中,雙手合抱向陳淩。

這時候很詭異,就像是電影的慢鏡頭。但是看起來慢,其實是快到了不可想象。

陳淩一招落空,弗蘭格如封似閉的合抱已至。陳淩便欲出手以須彌印斜切,以蠻力破開這溫情的攻勢。誰知招還來不及變,危機陡然大盛。弗蘭格的海底兜拳倏然出現,狂猛沖天的砸向陳淩下颚。

就像是本來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狂龍沖天。

弗蘭格的這一拳出現的毫無征兆,因爲明明看到他雙手合抱,如封似閉,這一拳就像是第三隻手一樣。

這一招,正是血族秘術中的大絕招血龍鑽!

秘術,秘術,秘密就在障眼法,運勁詭秘,發招刁鑽,讓初接觸的人防不勝防。血龍鑽,招如其名,攜帶神龍之威,血元真氣凝聚,并配合了氣血之力。這一拳的力量就如萬伏電流的雷電突然劈之,而且是起初毫無征兆。

陳淩這時候要躲已是不及,索性不躲。雙胯向外,眼中狠辣,如坐金銮殿一般,四四方方,穩如泰山。這一招正是陳淩學自東方靜的昆侖秘術,太祖坐金銮。

氣血下沉,陳淩雙肘氣血爆發,暴龍真氣混合,狠狠的架向弗蘭格的血龍鑽。

這一刻,陳淩的雙肘青筋綻放如黑色的蚯蚓,兩條手臂漆黑鐵青,根本不像是人類的手臂。

轟!

拳肘交接,陳淩退出三步。弗蘭格也退出六步。這一下,陳淩硬接了弗蘭格的血元真氣。弗蘭格也承受了陳淩的氣血之力以及霸道的暴龍真氣。

微微的,陳淩感覺到了血元真氣屬于寒性。這血元真氣大部分被氣血之力和暴龍真氣抵消,但有一絲卻還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裏。這絲寒氣初始還不覺得怎麽樣,就是讓陳淩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而弗蘭格也好不到那裏去,他的血元真氣被陳淩氣血破開,暴龍真氣也有一絲入體,火辣辣的極不和諧。

暴龍真氣的溫度高到将鋼鐵都能洞穿,弗蘭格之所以能活着,完全是因爲血元真氣屬于寒性,壓制住了暴龍真氣。同樣,血元真氣的寒性也足可将人凍成碎片,也是因爲暴龍蠱的火屬性,保住了陳淩的性命。

但這并不算完結,真氣不煉化,依然在體内是威脅。

“陳先生果然厲害!”弗蘭格退出去後立刻開口道,又道:“我馬上給您的手下解除真氣。”這家夥終于意識到了陳淩的厲害,怕再這麽幹下去,自己就命喪中華了,連忙表示妥協。

陳淩便也不再動手,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自己身體内出現了什麽情況,需要立刻打法了弗蘭格,回去好好看下怎麽消除體内的血元真氣。

陳淩自然不能跟弗蘭格說,麻煩你幫我消除血元真氣。萬一弗蘭格直接在消除時,加大真氣把自己斃了呢?再則,這麽丢臉的話說出來都是令人笑掉大牙。

陳淩也與弗蘭格體内的暴龍真氣有感應,不過那絲暴龍真氣被弗蘭格壓制住,自己根本驅使不了。而自己體内的血元真氣,也被暴龍蠱壓制住,弗蘭格也驅使不了。

雙方其實現在都想快點離開,化解體内的真氣。

弗蘭格遵守諾言,爲秋彤和秋荷解除了真氣。随後帶着葛西亞和希爾便即離開。他們一走,海青璇與李紅淚,李紅妝,秋彤,秋荷便圍向了陳淩,目帶關切。海青璇道:“你沒事吧?”

陳淩微微一笑,道:“沒事,我要回租屋了,不能讓安昕起疑。你們繼續時刻監視住這幾個英國佬。尤其是我的租屋那塊,别讓他們靠近。”

李紅淚幾人肅聲道:“是,門主。”海青璇則道:“你放心吧。”

陳淩獨自快速回到了租屋,回到租屋時已是淩晨四點。他将那些紗布重新包裹在大腿和手臂上,做完這一切,方才如釋重負的躺在床上。

今天這一戰其實打的很是憋屈,陳淩的大勢是一往無前,勇猛精進。可是弗蘭格的一些秘密手法太過詭異,逼得自己不得不跟他比拼招式的精妙。

而且,今天這一戰之所以能略占上風。說起來還真應該感謝西昆侖這一幫人。不是偷學了他們的秘術,今天還真就是夠嗆了。

體内的那絲血元真氣被暴龍蠱散發的真氣包裹住,沒有任何動靜。與血元真氣的博弈就完全交給暴龍蠱了,陳淩見身體不再寒冷,便以爲沒了問題。他開始仔細思考弗蘭格的秘術來。

從玲珑步,雙弦月,到血龍鑽。每一招的發力,角度都是玄之又玄,奇之又奇,簡直就是奪天工之造化。

這三招的神妙,縱使陳淩這個打法天才看了一次,卻也是沒有很快摸索出來。當時打的太險,要學會隻怕還要多看幾次。主要是發力的方式太過詭異,不好勘破。

迷迷糊糊中,陳淩想着想着,大概是太累了,居然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淩終于醒來。醒來時第一感覺就是難受,難受欲狂。身體内就像是兩個怪物在大戰,時冷時熱。

血元真氣經過一夜,居然強大了一些,暴龍真氣有漸漸壓制不住的感覺。一旦暴龍真氣壓制不住,這種身體内的真氣,能立刻要了陳淩的命。

好冷,好冷。陳淩打了個寒戰,這才醒悟到自己身上蓋了一床棉被。他恍惚記得昨天睡覺時什麽都沒蓋。

陳淩擡眼看了下窗外,這日頭,似乎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靠,自己睡了十多個小時?這對以前的陳淩來說,是絕不可能的事情。這棉被是誰給自己蓋的?

正疑問間,陳淩便看到了穿着白色休閑襯衫,紮着馬尾,牛仔褲的安昕走了進來。她俏麗的臉蛋上,滿是關切之色。

“你怎麽樣了?”安昕來到床前,伸手自然而然的在陳淩額頭上探了一下。她的手柔軟而富有彈性,冰冰涼涼的。

“啊····”安昕觸電的縮回了手,驚聲道:“你的頭太寒了,我要送你去醫院。”

陳淩吃了一驚,自己這種狀況去醫院根本沒用。反倒會讓弗蘭格知道自己出了狀況。眼見安昕拿出手機要打電話,他連忙道:“别,别打電話。”

安昕一怔,随即道:“爲什麽?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危險知不知道?”

“我這是從小的怪毛病,不要移動我,一旦移動就會更難受。我自己難受幾個小時就好了。”陳淩騙安昕說。

“真的?”安昕覺得從未聽過這種怪毛病。

陳淩牙齒打顫,道:“當然是真的,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别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說完便緊緊的裹了被子。

好冷,好冷!陳淩從未像此刻這樣的冷過。暴龍真氣越來越壓制不住血元真氣。安昕見陳淩這樣子,二話不說的離開了房間。但她很快就回來了,卻是給陳淩找了幾床被子過來,給他蓋上。

不過縱使如此,陳淩的情況也未好轉。因爲這種寒冷是從内向外。

安昕急得要打電話送陳淩去醫院急救,陳淩再度阻攔,道:“不要,我的情況誰也幫不了我,隻有我自己才能克服。”說完後,牙齒又開始劇烈的打起戰來。

陳淩的暴龍真氣最高九重,目前已經由暴龍蠱自行修煉到了第五重。

沈出塵她們的龍蠱,要靠她們自己去修煉。唯獨陳淩的暴龍蠱,是有自己的意識,由其自身修煉。這一年來,暴龍蠱的進展也非常的快。并且,暴龍蠱和陳淩潛意識中感情非常的好。

此刻,陳淩無法去幫暴龍蠱。隻能由暴龍蠱來決定他的生死。暴龍蠱和别的龍蠱不同,已經與陳淩血肉一體,如果陳淩軀體死了,暴龍蠱也便是死了。

安昕見陳淩的眉毛都在結霜,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不禁急地無所适從。

她無數次想打112,但是又想到陳淩百般阻攔,恐怕真是移動不得。不然有什麽理由不去找醫生?

陳淩閉上了眼睛,體内的寒熱交替,時時刻刻在煎熬着他。若不是他修爲到達了如來巅峰,肝髒,生機強大無匹,怕是早已被折磨死了。饒是如此,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已經是非人了。

咬牙,忍住!啊····終于,陳淩忍不住嚎了一聲出來。但随後,他又緊咬下唇。安昕找來了電暖氣給陳淩打開,又将屋子窗戶全部封閉。即使如此,陳淩的情況都是無法緩解。安昕焦急的在床邊看着陳淩,他的下唇咬出了血,臉上的神情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疼痛。但偏偏,他居然沒有喊出聲來。

這是一個堅毅堅韌到不可想象的男人。安昕這一刻得出了這個結論。

安昕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陳淩的額頭,天啦,更加的冰寒。她都不敢去想象陳淩現在身體已經難受到了什麽地步。

安昕急地像是無頭的蒼蠅,她突然心中好生恐懼,害怕。害怕陳淩就這樣離開她,她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什麽都還沒爲他做過。她剛剛下定決心來愛他,他卻已經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便也在這時,陳淩忽然睜開了眼。“你怎麽樣了?我要怎麽才能幫你?”安昕急地掉眼淚,梨花帶雨的問陳淩。

陳淩咬牙,他看了一眼安昕,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腦海裏唯一想的是,如果早知道自己要死,何必要拆散安昕和餘航。如果真的要死,就放安昕一條生路吧。陳淩心中這樣想,當即看向安昕,吃力的,牙齒打顫的道:“對····不···起,你去找·····餘航,他····”說到這兒,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啊的一聲嘶吼,翻了個身,就此暈死過去。

陳淩話沒說完,沒表達清楚。卻讓安昕更加認定陳淩是個好男人,覺得他人格何其偉大。到了這個時候,還惦念着自己的幸福。她卻忘了去奇怪陳淩怎麽知道餘航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淩的意識再度恢複。他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不應該是舒服了很多,而是像洗了個馬殺雞一樣,舒泰至四肢百骸。

睜開眼,陳淩忽然驚住了。因爲·····因安昕在他的懷裏。軟玉溫香,她緊緊的抱着自己。

被子一共蓋了三層,陳淩将被子掀開一角,便看到了安昕發絲如瀑布散亂在自己胸膛上。她隻戴了文胸和穿了内褲。酥胸微微飽滿,富有彈性的擠壓在自己的手臂上。

外面的天色已暗,陳淩感受了下周遭。便知道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陳淩還來不及感受安昕的旖旎,便是驚跳而起。他将被子掀開,迅速找了安昕的衣服,替安昕穿好。雖然她的春光誘人,但陳淩卻沒有一絲色心。隻因安昕的情況已經很危險,她被凍壞了。

陳淩抱了安昕,給她裹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然後橫抱起她,沖出了租屋,目标·····醫院。陳淩腳下如風,跑地驚世駭俗。這一刻,他沒有去想安昕死了,血淚泡湯的想法。隻有一個念頭,安昕絕對不能有事。

事實上,陳淩在看到安昕爲了救他時,不惜用身體來爲他取暖時。他内心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和愧疚。要知道自己當時的身體的冰寒已經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可她還是這麽做了。那種痛苦絕對是非人的。就從安昕蓋了三床被子,開了電暖爐,依然被凍的性命堪憂,便可香肩其中之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安昕在迷迷糊糊中,隻覺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她努力的睜開眼,便看到了陳淩焦灼的表情,然後,她感覺到了自己被他抱着在奔跑。

她隻感覺到被抱着在奔跑,但是迷糊的她卻沒感覺到陳淩的速度是多麽的驚世駭俗。

随後,安昕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安昕被陳淩送入醫院,很快被送入急救室裏。經過一番搶救,安昕很快脫離了危險,被送進高級病房裏輸點滴。

那幫醫生非常奇怪,尼瑪這麽熱的天,怎麽會有人被凍壞,還差點凍出人命。

高級病房裏安靜靜谧。

一片雪白的燈光,窗簾被拉上了。

安昕的睡容安靜,俏臉上帶着一絲蒼白。

陳淩守在一邊,安昕的安全脫險讓他松了口氣。隻是随即他便想到了血淚這個任務,接着再凝視安昕的俏麗面容。我該怎麽辦?陳淩忍不住在内心詢問自己。

事情的進展似乎正在朝一個失控的方向去發展。

陳淩甩了下頭,不去想任務的事情。他先靜下心來感受身體,體内的血元真氣已經被暴龍蠱煉化。而且值得驚喜的是,暴龍蠱在血元真氣的壓迫下,居然順利的晉升到了第七重。

随後,陳淩又感受了下暴龍蠱與弗蘭格體内的暴龍真氣的聯系。卻是已經·····沒有了。看來暴龍真氣是敵不過血元真氣。不過經過了這次的涅槃,恐怕血元真氣再也無法對暴龍蠱造成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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