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痛是嗎?”陳淩微微笑了。這一笑,十足的地獄惡魔。
唐華掙紮着,但那裏掙紮的開陳淩。陳淩繼而淡漠道:“這件事,你做的滅絕人性。我也做的滅絕人性。都是該死,我不懼下地獄。隻是可惜了冉靈素,可惜了你的女兒和你妻子。我問你,我跟你本來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因此找上冉靈素?”
唐華哈哈獰笑起來,道:“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我讓一輩子也不知道仇家是誰,哈哈···”
他似乎已經瘋了。
陳淩也哈哈笑了,道:“這個人縱然害了冉靈素,但其中你是最傻的一個,被利用的最深。代價付出的最大,你都不怕冤死,我何必在乎。他既然是我的仇家,日後自然還會找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你就去死。一····二····”
“楚向南!”唐華在這生死一刹,突然說了出來。不是怕死,而是怕被人利用冤死。陳淩說的沒有錯。這也是陳淩爲什麽敢先殺了他的女兒和妻子的原因。
陳淩眸子裏,寒光兇猛綻放。随後,他多了個心眼,道:“你怎麽知道是楚向南?”
唐華默然,随即直視陳淩,眼眸裏盡是滔天仇恨,雖如此,他卻還是老實回答道:“電話号碼我查過,确實是香港梁氏的楚向南。楚向南在香港的地位崇高。跟我們這些小打小鬧完全不同,他答應我,隻要去辦了冉靈素,他可以給我一成的外貿運輸的股份。他還說冉靈素的家族在江蘇很有地位,所以,拉上幾個公子哥,這樣就可以平安無事。”
“一成的股份!”陳淩歎息,道:“你太天真了,他故意不說出我和冉靈素的關系,就是算準了你活不下來。”
唐華眼中閃過痛苦之色,如果早知道會惹來這樣的後果,他一定不會去做。但終究,還是死于貪婪!
唐華也沒有哀求陳淩活命,他已經萬念俱灰。陳淩當然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冉靈素的悲劇上,唐華的責任是不可推卸的。不殺他,如何對得起冉靈素所受的傷害。
卡擦一下,陳淩手上發力。唐華脖子瞬間被捏碎,當場死亡。
唐華死後,孔玉亮一幹人等小心翼翼的看着陳淩,大氣也不敢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殺李婉茹和其女兒,陳淩并不會感到痛快。這是他爲冉靈素做的。除了這樣,還有什麽辦法去補償?
世間有因果,因果輪回,絲毫不爽。
早上八點的時候,陳淩從一家酒店出來。他洗了澡,換了新的幹淨的白色襯衫,白色西褲,白色皮鞋。整個人清秀,安靜,内斂。
乘坐的士,來到濟慈醫院。
陽光穿透樹葉,異常的明媚祥和。早晨的風透着溫暖,清新。
陳淩推開了冉靈素的病房。病房裏,栀子花的香味兒淡淡灑灑。室内幹淨整潔,胡慧欣在一邊沙發上睡着了。而絕色的紅衣李紅淚則如标杆一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敬忠職守。
冉靈素正在看着一本雜志,發絲柔順的披着,她的臉蛋也恢複了一絲光彩,美麗依舊。雖如此,終是難掩一絲憔悴心傷。
陳淩一進來,冉靈素便放下雜志看向他。李紅淚也站了起來。
“多謝!”陳淩向李紅淚道。
李紅淚怔了一下,她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她說這兩個字眼。當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讷讷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的主人。”陳淩微微一笑,道:“等我救出你的姐妹後,我才配當你的大哥。”
大哥!這兩個字眼透着溫暖。李紅淚莫名的覺得眼眶微紅,她不是這麽容易感動的。關鍵是陳淩的身份地位在這兒。陳淩也沒必要騙她。
陳淩随後坐到床邊,跟冉靈素四目相對。冉靈素目光平靜如一泓秋水。陳淩緩緩道:“四個官二代,死了。主謀的唐華,全家死了。不過背後主使的人在香港,是我的真正對頭。我上次被你救,也是他下的黑手。你放心,他的人頭,我一定會取下來。”
冉靈素點頭,忽然說道:“我有些累了,想睡覺。”說完便躺了下去,整個腦袋都縮進了被子裏。
陳淩知道冉靈素的難受悲傷,縱使将他們全部殺了,但傷害終是已經造成,“靈素····”陳淩語音艱澀,他想說很多安慰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他甚至沖動下,想娶她爲妻,用一輩子來補償她。可是不行,他是有妻室的人。況且冉靈素的性格強勢冷傲,也不會接受這種憐憫。
陳淩想用盡所有來補償,讓她好起來。最終,他發現他根本什麽都補償不了她。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香港把那個畜生殺了,再回來陪你。”陳淩說完站了起來,對李紅淚道:“好好保護她。”
“是!”
離開了醫院,陳淩的目光堅定。楚向南,之前因爲幹爹,我有諸多顧忌。如今,是你自尋死路!香港的梁家,我陳淩可以不借助。與幹爹的父子之情可以斷裂,但是你楚向南····非死不可!
乘船前往香港的時候,陳淩接到了厲若蘭的電話。陳淩接通,厲若蘭的聲音充滿了憂急,道:“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說到後來,聲音卻是快哭出來了。
陳淩心中一暖,又是感動,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你什麽時候回來?”厲若蘭關切的問道。
“我馬上回來。”陳淩道。
“我來接你。”厲若蘭立刻說。
挂了厲若蘭的電話,陳淩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陳淩兄弟,深圳這邊的善後事情,我會處理好。香港那邊,你自己要多小心,我暫時幫不上你的忙。這件事很蹊跷,楚向南故意激怒你。他明知道你的實力,還有你知曉後的後果,卻依然這麽做。怕是有什麽陰謀在其中。”
“我自己會小心的。”陳淩真心實意的道:“多謝你,東陽兄!”
單東陽淡淡一笑,挂了電話。他聽到陳淩真心實意感謝時,心中是暖的。他做不了那個想做的豪俠,卻很願意能成爲這位豪俠的朋友。
誰不想有一個肝膽相照,俠義無雙的朋友?
陳淩上維多利亞港口時,來來往往的旅客,車輛。此時正是上午十點,漫天金光灑照在這片海港上,海面波光粼粼。
而在人流中,厲若蘭穿着一襲紅色長裙,優雅美麗。雪白香肩裸露,更添風情。她矜持的站在那兒,陳淩走到她面前,她終于壓抑不住,緊緊的抱住了陳淩。
陳淩靜靜的抱着她,從她的身上,陳淩的心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安甯。而厲若蘭則感覺到了屬于陳淩身上,無言的哀傷。她不禁跟着揪心,到底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麽?
陳淩的悲哀卻是,我縱使殺盡所有人,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便在這時,陳淩的手機再度響起。厲若蘭臉蛋微微一紅,離開陳淩的懷抱。陳淩摸出手機一看,卻是單東陽打來的。接通後,單東陽的語音興奮,道:“陳淩兄弟,我們的成員剛剛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麽秘密?”陳淩見到單東陽這種沉穩的人都興奮了,不由好奇的問道。.
單東陽道:“這些資料是下面的人提供給我的,據說你當初到香港來,跟梁家三少爺發生過不愉快。”
陳淩怔了一下,随即道:“何止是不愉快,那件事鬧的很大,生死一線的惡鬥。”
單東陽道:“但最後他和雪姨太失蹤了對不對?”
陳淩點頭,道:“是,我幹爹心腸軟,大概也是想放他們兩人一條生路,怎麽了?”
“我們在深圳發現了雪姨太。”單東陽略略興奮的道:“關鍵問題是,雪姨太的情況,似乎是與楚向南有關系。根據我們的情報,雪姨太在這一年來,一直是楚向南的秘密的情人。很大的可能,是楚向南已經殺了梁承豐,也或則他将梁承豐當做傀儡,在适當的時候,把梁承豐拉出來,繼承梁家的基業。”
陳淩也一下看出其中關鍵,道:“不管梁承豐死沒死,楚向南在這其中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隻要将雪姨太抓住,抓到我幹爹面前,楚向南就是百口莫辯。”
單東陽道:“對,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了雪姨太,你就可以将局勢反客爲主。”
“你們現在掌握住雪姨太,我立刻過來。”陳淩道。
“好!”單東陽答應。
厲若蘭開了車過來,當下陳淩和厲若蘭一起開車前往深圳,過羅湖橋。
這次是由厲若蘭開車,她隐約聽到一些,但是陳淩眉頭緊皺,她也不好多問。
陳淩與厲若蘭到了深圳的寶安街後,很快跟單東陽彙合。單東陽帶陳淩與厲若蘭前往江邊别墅群。
梅雪這個女人,與厲若蘭是同出梁氏。不過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麽交集,但作爲女人,厲若蘭還是有些同情她的。
此時是中午十二點,陽光豔麗。
那棟孤立的豪華别墅前,大門緊閉。國安成員在外面守候,單東陽三人到達,國安成員彙報,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單東陽便對陳淩道:“我們進去。”
陳淩點頭,單東陽在前先行。三人來到大門前,那大門是重金屬的防盜大門。大門前的庭院裏,花兒姹紫嫣紅,卻是料理的極好。
單東陽暗勁勃發,震開大門。三人魚貫而入,大廳裏空無一人。陳淩凝神感應,竟然未感應到活人的氣息。
不好的預感滋生出來,陳淩率先朝二樓主卧而去。厲若蘭與單東陽緊跟其後。
主卧的房門未關,陳淩邁步而入,便看到了沙發前的地上躺了一個女人。另外,一條藏獒也死在了她的面前。
這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睡袍,發絲如瀑布飄散。陳淩臉色一沉,上前将女人的發絲拂開。果然就是梅雪,梅雪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陳淩聞了聞她的鼻息,已然斷氣。
好一個算無遺策的楚向南!已經提前殺人滅口。陳淩知道,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楚向南既然提前下毒殺人滅口,在這别墅裏也不會留下任何可能的證據。
厲若蘭看到梅雪的屍體時,臉色煞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昔日住在一起的人,現在卻已如花飄零隕落,難免會有危機感,兔死狐悲感。
陳淩輕輕握住了厲若蘭的手,将她攬進懷裏,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陳淩的手攬着厲若蘭香肩,眉頭輕蹙。楚向南,你所做這一切,到底是什麽讓你有恃無恐?
陳淩确确實實聞到了空中的陰謀味道。
單東陽感到很無力。
香港!
靠近九龍灣,屬于楚向南的一棟别墅裏。
這社會雖然寸土寸金,老百姓終其一生做房奴,爲了一套80平的房子。但是在楚向南他們這些人手裏,卻是何處不别墅。社會呈現一種畸形的發展,但裏面的底層者被上層壓住,很難掙脫出來。
楚向南穿着雪白的襯衫,襯衫是出自意大利的手工制作。線條帶着流暢的柔軟,看着就有種一塵不染的高貴氣息。他猶如誤入凡塵的王子,正靜靜的靠着窗,品嘗着一杯法國酒莊的上等紅酒。
輕輕的搖曳,他的目光複雜中帶着一絲心痛。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過,那邊傳來暗線的聲音。“南哥,梅雪已經死了,他們來過,沒發現什麽,走了。”
死了!楚向南閉上眼睛,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那一年,梅花驚起一泓秋水。穿着白色旗袍的梅雪在年少的他心中留下永遠的痕迹。他迷戀了她十年,卻在得到她後,幾個月的時間便有些厭倦。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珍貴。這是人永遠的劣根性,誰不曾有年少的夢中情人。
在得知梅雪已死的這一刹,楚向南覺得心如刀割。在決定要她死之前,他的心裏掙紮了很久。也有過要帶她遠走高飛,從此不理俗世的活着的想法。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沖動。計劃已經開始,他就是那個希望醒掌天下權的枭雄。兒女情長不過是一杯酒,一杯生活的添加劑。
楚向南不再繼續憂郁下去,打通電話,讓樓上的兩位玄洋社長老下樓。
玄洋社的兩位長老就是楚向南的底牌,在田野農失敗後。楚向南便将寶繼續押在了玄洋社的身上。玄洋社那邊,聞知李紅袖死了,部下全軍覆沒,不由勃然震怒。當場派出兩位最厲害的長老過來,繼續完成任務。雪恥以及報仇。
這兩位長老分别叫做石井宏,石井英。他們都已年方六十,是親兄弟。
石井宏是丹勁巅峰高手,也是李紅袖的師父。他的劍術更加厲害,并且擅長隐藏,忍術,暗殺起來,有鬼神莫測的能力。
石井英更是了不得,通靈中期高手。是玄洋社中的排行第三的大高手。他修習北辰一刀流,并将北辰一刀流融合柔術,柔中帶剛,至剛至柔,已是一代大宗師。
玄洋社派出他們這兩位王牌殺手,也足見對陳淩的重視了。
楚向南見識了這兩人的能力後,也大爲佩服。這就是他底氣十足的原因。但他是個謹慎的人,另外會再布置上好的槍手,在他們殺陳淩時,讓槍手趁機進來圍殺陳淩。
槍手不能隐藏氣息,自然不能先圍。要等這兩位先拖延住陳淩,這樣便可萬無一失。
石井宏與石井英因爲練功,都顯得十分的年輕
兩人的打扮,與中國人并無兩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是日本人來。
“兩位,請坐!”楚向南站在沙發前,先沖兩人說了,方才坐下。石井宏與石井英氣度如淵嶽,古井不波。他們坐下後,楚向南道:“對手可能馬上就要回來,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石井宏眼中綻放出駭人寒光,道:“這支支那豬膽敢殺我徒弟,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楚向南微微皺眉,道:“石井先生,支那這個詞語早應該被擯棄了。尊重對手才是尊重自己,而且,坐在你面前的我也是中國人。”
石井宏怪眼一翻,嚣張乖戾的道:“你同樣也是支那豬,要我尊重,你有讓我尊重的本事嗎?”
“宏,請你注意你的修辭!”石井英冷淡的道。石井英修爲通玄,又是大哥。石井宏還是不敢不聽他的話。當下石井宏朝楚向南嘲諷一笑,不再多說。
楚向南心裏怒氣翻湧,但無奈眼下需要仰仗這兩人,卻是發作不得。他深吸一口氣,忍下這口惡氣,道:“兩位石井君,我必須再次提醒你們。.陳淩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在重重埋伏下,擊殺你們的門人,就已證明他的實力。”他沒有說田野農,說出來就穿幫了。
如果讓玄洋社的人知道他是故意害死李紅袖,楚向南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井宏對楚向南的話嗤之以鼻。石井英淡淡道:“楚先生,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們的修爲都已經到了陸地真仙的地步,自不會有掉以輕心的情況出現。這個陳淩,今天是他的死期。我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爲我們的自大,而是我們的信心,氣勢所在。”
石井英話說到了這份上,楚向南便也不再多說。待兩人随着手下離開别墅準備刺殺事宜後,楚向南眼神複雜,他的手指敲擊着沙發靠。
這時,楚向南的心腹,也是他的手下第一大将楊雄進了來。
“楚少!”楊雄長的忠厚老實,這麽熱的天,依然穿着黑色西服。他的修爲乃是化勁。
“都準備好了?”楚向南看向楊雄,淡淡問。
楊雄點頭,道:“是的,楚少。三十名頂尖槍手,隻要得到您的信号,會在三十秒内沖進去。”
“嗯,很好,由你帶隊我很放心。”楚向南頓了頓,道:“楊雄,來,坐!”楊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因爲高高在上的楚少,是從來不屑跟人談心的。今天絕對是頭一遭。
楊雄坐下後,楚向南起身去拿了紅酒和紅酒杯,親自倒上兩杯,并主動碰了一下,道:“來,幹,預祝我們今天舉事成功!”
楊雄持起酒杯,和楚向南一起一飲而盡。楊雄道:“楚少,您放心吧,如此周密安排。陳淩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楚向南淡淡道:“就算殺了他,我也是終生遺憾。”頓了頓,他似是自語,似是傾訴,道:“陳淩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事的手段,比我還狠。那四個官二代死的凄慘,唐華的全家同樣被以牙還牙的殺害。這個陳淩,是個絕對的人物啊!”
他說話的時候,楊雄作出用心聆聽的姿态。楚向南說到這,話鋒一轉,道:“世間有因果,正邪,還有氣運存在。楊雄,你看電視嗎?”
楊雄愣了一下,不明白楚少的問話腫麽這麽深奧。反應過來後,道:“很少看,有時候會看一些美國電影。”
楚向南喃喃道:“氣運會偏向正義一方,正邪,氣運,因果。”說到這,看向楊雄,道:“你看那些電影裏,每次是不是都是主角赢得了勝利?”
楊雄怔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楚少,電影是編劇編的,自然會是主角勝利。”
楚向南道:“那麽,今天,我們這場現實的電影裏,你覺得誰是正,誰是邪,誰是主角,誰是反角?”
楊雄覺得今天的楚少怪異到了極點,但他是大老闆,大老闆相問,楊雄自然要回答。當下道:“陳淩是反角,他是邪!”
楚向南道:“哦,爲什麽這麽說?”
楊雄道:“很簡單,梁氏本來就是屬于楚少您的。陳淩居心叵測,前來香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心昭然若揭。”
楚向南微微激動起來,道:“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若然不是他想要來鸠占鵲巢,我如何會殺雪姐姐,如何會被他逼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下午一點時分,深圳臨江邊的時尚中餐廳的包房裏。
單東陽點了六菜一湯,陪着陳淩喝一瓶飛天茅台。
也确實是到了午飯的點,所以單東陽提議一起進午餐。
對于陳淩和厲若蘭的暧昧關系,單東陽見怪不怪,他的心理覺得理所當然。陳淩這種風流人物,上哪兒都不得沾花惹草啊!
厲若蘭有些吃不下去,陳淩給她叫了一碗小米粥。随後陳淩跟單東陽碰了一杯,陳淩道:“吃過飯後,我們回香港。”
單東陽與陳淩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單東陽面有憂色,道:“很明顯,楚向南故意激怒你,做出這麽多花樣,其中必定有許多的陰謀在等着你去鑽。我建議你先待在深圳,等我們的人查清楚了,你再回去。”
陳淩擺手,冷冷一笑,道:“區區一個楚向南,他還真把他自己當上人物了。我之前諸多顧忌,與他虛與委蛇,無非是礙于幹爹的一個情分。但現在,這種毒瘤存在,我若一直容忍。就真是害了我幹爹,不管幹爹他怎麽想我。大不了,殺了楚向南之後,我與梁氏再無幹系,也免得說我對梁氏有所圖謀。”
單東陽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一力破十巧的辦法。任他招式再多,再眼花缭亂,一拳轟死。陳淩兄弟,我是沒辦法像你這麽灑脫行事,不過我真心佩服你。”說着又舉杯敬了陳淩一杯。
一旁的厲若蘭卻是臉色泛白,不過礙于單東陽在場,她什麽也沒說出來。她是怕陳淩脫離梁氏,就會與她再無幹系。
對于單東陽的誇贊,陳淩苦澀一笑,他的無奈并不比單東陽少。
單東陽随即又提醒道:“不過陳淩兄弟,楚向南既然有恃無恐,怕是也坐了準備,你不可大意。”
陳淩點頭,道:“我倒是沒有低估他,隻怕是他有恃無恐,沒把我放在眼裏。”說到這,眼中閃過痛楚之色。楚向南,你就真以爲我陳淩是那麽好殺的,所以你才敢對冉靈素下手。我縱使殺了你,但卻也彌補不了對冉靈素的傷害。你該千刀萬剮!
頓了頓,陳淩和單東陽就細節商量。陳淩要單東陽利用中央的身份與香港這邊取得聯系,帶着飛虎隊,特種部隊随時候命。
至于楚向南的罪名,很好弄。意圖謀殺共和國中将,等同叛國!可當場殺無赦!
陳淩可不就是共和國中将!有時候這個中将看起來沒撒用,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便利。
這頓飯,陳淩堅持請單東陽。這是陳淩的心意,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單東陽這隻狐狸,在和陳淩的摩擦中,卻也漸漸的開始了解陳淩,欣賞陳淩起來。陳淩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誠意。
當然,陳淩和單東陽也都明白。他們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朋友,一旦某一天,因爲政治上的沖突而展開分裂,那必将是你死我活。而現在,還處于合作的蜜月期。
單東陽越了解陳淩,便也越知道陳淩的厲害恐怖之處。他是害怕與陳淩爲敵的。與陳淩合作時,他很輕松。一旦有種要破裂時,他就會有種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陳淩與單東陽分頭行事,陳淩和厲若蘭先回香港。
單東陽卻是坐船過去。
兵分兩路。
時間臨近下午三點,日頭變的弱了一些。今年的炎夏似乎來的特别的早。
厲若蘭開車的時候,很想問陳淩的具體打算,他要去殺楚向南,去跟梁氏脫離。那她呢?她到底算什麽?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什麽都沒說。誰還沒點要命的自尊心呢。
陳淩卻也沒注意到厲若蘭的情緒,他現在隻想殺了楚向南,給冉靈素報仇。
在過了羅湖橋,回到香港的時候。陳淩忽然接到了梁峰的電話。陳淩微微意外,接通。梁峰的語氣不太好,道:“你在那兒?”
“剛從深圳回來。”陳淩回答,又奇怪道:“怎麽了,幹爹?”
“你跟若蘭在一起對不對?”梁峰道。
陳淩道:“對,我打電話麻煩她來接我一趟。怎麽,您覺得有問題?”
梁峰的聲音更冷,道:“你們立刻到我的别墅來一趟。”
梁峰說完便挂了電話,陳淩隐隐的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東西。
這時候,他轉頭忽然注意到厲若蘭一邊開車,一邊悄悄的摸了下淚水。眼眶紅紅的,跟個小女孩似的。
陳淩的心思靈敏,馬上猜出一二。不由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忽略了她的感受。
當下伸出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柔柔一笑,道:“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
“沒有!”厲若蘭嘴硬的道。卻并不看陳淩。
車子依然在車流中前行,轉過一個彎後。陳淩道:“若蘭,找家酒店先住下來。”
“怎麽了?你不是要去見三叔公麽?”厲若蘭紅着眼眶,轉頭看了陳淩一眼。陳淩道:“你别去了,看樣子幹爹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厲若蘭頓時臉色煞白,踩着刹車,将車靠邊停下。她臉上難掩慌亂,道:“那我們怎麽辦?”
陳淩鎮定自若,淡淡道:“怕什麽,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來了還有我給你頂着。”他的鎮定真的讓厲若蘭鎮定了一些。
随即,陳淩道:“找個停車位,我們下車去住酒店。”
厲若蘭道:“幹什麽?”問的同時還是依言開向那邊的停車位。
陳淩回答道:“你先住下來,我把所有事情解決好了,再來接你。”
再大的風暴,自有他巍然擋在前方。厲若蘭心中柔軟一片,他是這麽說的,卻也是從來都這麽做的。
手機上,梁峰的電話催了過來。陳淩幹脆沒有接。
“爲什麽不接?”厲若蘭問。
陳淩道:“幹爹估計很暴怒,想要我回去。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單東陽的人還沒準備好。所以隻有不接。”
偏偏在這時,陳淩的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單東陽打來的。陳淩連忙接通,厲若蘭便也羞的拉過被子縮了進去。
單東陽道:“準備好了,随時候命!”
陳淩道:“好,聽我指令,先不要靠近,不要讓他們警覺。”
“嗯,這一點我知道。”單東陽道。
挂了電話後,陳淩對厲若蘭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