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你們練功是不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啊。你是少林寺的,還是武當的?”溫詩雅頓了頓,道:“華山的?”
陳淩正經點頭,道:“對,我師父是風清揚。剛才挑他們那招就是獨孤九劍的破劍式。”
衆人不禁莞爾而笑,陳淩這種冷幽默太搞了。
溫詩雅跺腳,一臉嬌憨,道:“陳哥,你必須給我們露一手。”
陳淩真是無奈了,現在的女人都不好忽悠。忽悠了半天,溫詩雅還是回到了主題。當下苦笑道:“你不應該叫溫詩雅,應該叫鬧哄哄才對。”
便在這時,手機響了。陳淩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當下拿出手機,道:“我接個電話。”
是個陌生号碼!陳淩微微奇怪,通後,富有磁性的悅耳女人聲音傳來。吳娟·····
“喂,是陳淩嗎?”吳娟聲音不太肯定。陳楚道:“是!”吳娟微微一笑,道:“你這個号碼很奇怪,我以爲你是忽悠我呢。沒想到真能打通。”
陳淩呵呵一笑,他本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接電話。但是過道上都是人,走到衛生間都像跋涉千山萬水。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吳娟道:“你第一次坐這種硬座吧?還習慣嗎?”
陳淩道:“習慣,我也不是嬌生慣養長的。”
吳娟頓了一頓,她在努力的找話題,随後道:“以後如果經常給你打電話,會給你造成困擾嗎?”
陳淩知道她也絕不會經常打,這個女人其實也很要強。當下微微一笑,道:“歡迎還來不及,怎麽會困擾。”
吳娟聞言,聲音明顯開心了不少。随後道:“那我先不煩了你,以後再騷擾你。”
陳淩道:“好!”正欲挂機時,吳娟忽然道:“等等!”陳淩微微一怔,道:“在聽。” 吳娟道:“你昨天故意灌醉我,是不是有些機密。你别誤會我的意思,我是想看有沒有可能,能夠幫到你。”
陳淩道:“我是有些奇怪,爲什麽那麽晚了,你會給我打電話。而且···”看了眼溫詩雅這一幫童鞋,覺得接下來的話很不方便說。好在吳娟這時接了下去,她如銀鈴一般笑道:“而且我這麽漂亮,半夜給你電話,你覺得像聊齋?”
陳淩莞爾一笑,道:“跟一件事有關。”
吳娟道:“你以爲我是敵人派來的?”陳淩道:“有過這個懷疑。”
吳娟道:“那現在你還懷疑嗎?”陳淩笑笑,道:“那我就不會跟你說這麽多了。”
吳娟輕笑,随即道:“确實是你多心了,我當時就覺得你這人與衆不同,想試試你呢。誰知道你也不堅定,然後我覺得····呵呵。”卻沒說下去了。
聊了幾句,兩人便挂斷了電話。挂電話之前,陳淩不忘道:“娟姐,你如果想起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也許會給我很大的啓示。”這句話是一種謹慎的基調。陳淩已經排除了吳娟與玄洋社有關。
很簡單,昨天找吳娟,是自己一個偶然的念頭。敵人再神通廣大,就算會軒正浩的催眠。又怎麽能提前判斷出自己住那家酒店,會單獨找到吳娟?
從成都到廣州,需要兩天三夜的時間。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雖然開了空調,但是效果等于零。夜幕降臨的時候,火車進入隧道,離開隧道,有時候會經過大山,有時候會經過農田,有時候會經過橋下的城市,但也隻能看見輪廓。
這樣三人座位,睡覺很不方便。陳淩的定力很好,整夜不睡也沒事。但是當那中年商人将頭靠在他肩膀上睡着時,他顯得很不淡定。
尼瑪,你是男人啊!
淩哥的性取向很分明的。
最後,溫詩雅拍醒了女同學。要女同學還是跟陳淩換座位。女同學自然求之不得。
最後,陳淩便坐到了溫詩雅的旁邊。溫詩雅和李欣擠在一起。
雖然車廂裏味道難聞,但是陳淩還是聞到了溫詩雅身上有着少女的幽香。
這樣坐着,陳淩舒服了很多。身心沒那麽煎熬裏。
夜色中,在火車上很奇妙。會莫名的在淩晨三點醒過來,然後看着外面的黑暗倒退,不知道這兒是那個地方。
溫詩雅本來是靠着李欣睡着的,後來不知怎麽就詭異的靠在了陳淩身上。陳淩也樂意,哎,誰讓她是美女。
美女有特權。
“陳哥,謝謝你。”李欣忽然小聲向陳淩說。她還是很腼腆,這時候大家都睡着了,她才來跟陳淩說話。陳淩柔和一笑,道:“小事一樁。”
“你不困嗎?我看你一直沒有睡覺。”李欣道。
陳淩道:“額,不困,睡不着。”
“有心事?”李欣道。
陳淩搖頭,道:“沒有。”李欣忽然從零食袋裏取出一包優酸乳,将吸管插好後,遞給陳淩,道:“喝了後,說不定就能睡着了。”小姑娘倒是很淳樸,就是可惜太軟弱了一些。陳淩有些邪惡的想,這小姑娘将來進入職場,該不會被領導侵色也不敢聲張吧?
火車一路開往廣州,兩天三夜的硬座,讓溫詩雅這種閑不住的小美女都萎靡起來。在第三天的早上九點,終于到達廣州火車站。
陽光溫暖,火車站卻是有些郊外的偏僻。
陳淩進入這個城市,就有種錯覺,覺得這個城市都很忙碌,浮躁。
如果選擇居住,陳淩肯定不會選擇廣州。
溫詩雅幾人想請陳淩吃飯,陳淩婉拒,稱有急事要去深圳處理。
最後在無奈中,分别前,溫詩雅跟陳淩來了個擁抱。軟玉溫香,小丫頭的胸柔軟富有彈性。連羞澀的李欣也跟陳淩擁抱了一個。
揮手各自道别後,陳淩在心裏狠狠詛咒了下單東陽。尼瑪受了三天兩夜的罪,一點收獲都沒有。
陳淩就近找了家還不錯的旅館,進去洗了個澡,換了套幹淨的衣服。那些髒的舊衣服,很敗家的丢棄,不要了。
随後,陳淩去餐館吃飯。吃完後,餐館老闆黑他,三個菜收八十。稍微貴了點,卻也沒傳說中那麽黑。陳淩認栽,誰讓這兒是火車站呢。
出了餐館後,正是上午十點。
單東陽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淩兄弟,爲了不引起李紅袖的警覺,現在我們不方便露面。但是我很确定的告訴你,從你下火車開始,你已經被李紅袖她們注意了。她們做事很謹慎,你現在去坐巴士到深圳,等到我們全面鎖定後,就動手。”
陳淩嗯了一聲,淡淡道:“我的龍玉呢?”兩天三夜的罪可不能白受了。
單東陽道:“等解決了李紅袖,立刻交還。陳淩兄弟,我們現在不方便露面。”
“你們在哪裏?”陳淩道。
“我在距離你一千米外的地方,你不要看,看不到我的。對了,陳淩兄弟,有一點要提醒你。李紅袖旗下的殺手擅于僞裝,你上車後注意一點。她們詭計多端,也許會故意跟你靠近,騙取你的信任。不一定就是女人,僞裝成男人也有可能。”頓了頓,單東陽繼續道:“我們會繼續監視,一有發現,立刻告訴你。”
挂了電話後,陳淩搭了一個摩的前往汽車站。汽車站離這兒不遠,一會兒便已到達。陽光越發猛烈,曬得人心頭都是不暢。這片地兒格外幹燥,到處一股灰塵味兒。
汽車站外,許多中年男子或婦女在招攬乘客。陳淩背了個簡單的背包,一上前,熱情洋溢的婦女便問陳淩去那兒。
陳淩道:“深圳!”該婦女便立刻道:“我們的車馬上要開了,你趕緊上去,買票了嗎?我可以幫你去買。”
陳淩道:“不用,我自己去買。”婦女道:“那也行,我們的車在那兒,你買了快點上來。遲了你就得等下一班了,下一班還要一個小時呢。”
買了車票後,陳淩覺得這婦女跟盯着他似的。又來催促他上車。
陳淩便也上車了,因爲這婦女并沒有任何古怪。
不知道爲什麽,随着時間推移,陳淩覺得自己的敏感似乎消失了。也不算消失,因爲确實在這麽長的時間,并沒有碰到危險。
陳淩隻是有小小的疑惑。這個疑惑也引起了他的警惕,這也是爲什麽他自己去買票,試探這個婦女到底有沒有問題的原因。
上次在武當山,已經察覺出問題,卻被忽視。釀成大恨,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上了大巴之後,陳淩才知道婦女坑爹之處。上面人還隻零零落落的坐了幾個。難怪這麽着急····拉客。陳淩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這種位置方便逃走。
李紅袖一群人不可能進來動用狙擊槍,或者火箭筒。火箭筒的威力雖然厲害,但陳淩能感應到危險。況且這事雙手都知道國安已經出動,怎麽可能讓她們将火箭筒,狙擊槍弄到手。
共和國的槍支管理,出其的嚴格。黑市上也買不到什麽好貨。而好貨,沒有通天關系,要帶進國内,也很難。李紅袖硬要帶進來,就會徹底暴露行蹤。
坐下前,陳淩扭開娃哈哈礦泉水喝了一口。順便掃視車内的人群,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默默的戴上通訊耳機,單東陽一有情況,便會報告。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陳淩在聽音樂。
大巴上,即使拉上窗簾,裏面還是很熱。車子不開動,又無法打開空調。婦女上車嚎了一嗓子,說再過十五分鍾,就會開往深圳。
陸陸續續有不少旅客上來,很快的時間裏,車子竟然坐的差不多慢了。在一位戴紅色墨鏡的,穿米色小西服的女子上車時,單東陽提醒道:“目标上車!”
陳淩看了過去,這女子确實長得好看。而且很時尚有氣質。最關鍵的是,她還帶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大約六歲,叫着女子媽媽。這種親昵的稱呼,還有表情。很難讓人懷疑,這男孩不是女子的兒子。
陳淩皺眉,輕聲道:“确定?”
單東陽道:“非常确定,别小看這個小男孩。他是個侏儒,使用毒針見血封侯,修爲是丹勁。在玄洋社裏,是最頂尖的殺手。他是日本人。”
陳淩心中凜然,道:“這你都知道?”說話的時候注意那美女和侏儒,發現她們的耳朵微微的在動,竟然真的在偷聽。
陳淩便道:“發短信。”說完結束了通話。
如果不是單東陽的提醒,陳淩還真沒想到,這一對年輕母子竟然是玄洋社的人。看來玄洋社成功這麽多年,确實有她的道理。
單東陽很快發來消息:“我們之所以知道,是在這些天确定了入境的人,然後根據黑客的資料排查。小侏儒是頭号殺手,所以我們很容易查出來。但這個小侏儒也最易讓人産生麻痹之心。其他人的身份我們還沒查出來,李紅袖和另外一個殺手也沒露面。”
現在時代真不同了,一個小侏儒都能修到丹勁!
陳淩掃了眼那美女,美女卻是化勁中期的修爲。但是陳淩也不敢大意,玄洋社的人并不是以修爲見長,而是詭計,毒針等等防不慎防的暗器。
這場反捕殺,看似平淡,實際上,對于陳淩來說也有很大的風險。
“什麽時候可以動手?”陳淩快速發短信問。他不習慣坐着等,主動出擊才是他的風格。用狂暴的力量,粉碎一切,這才是屬于他的氣勢。
單東陽道:“她們肯定要設騙局引你上當,李紅袖和另外一名隐藏殺手一定在附近。等我們确定李紅袖後,才可以動手。”
陳淩蹙眉,繼續發短信,道:“她們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被我們識破了?”
單東陽道:“這個不可能,如果知道,便也不會繼續派人來接近你。那對她們是不利的。不過,李紅袖肯定知道我們在注意她們,但她不會想到,我們已經掌握了她們的一些資料。關于侏儒,這是我們非常機密的渠道得知的。”
陳淩便不再多說,單東陽自信滿滿。陳淩也覺得,他這個自信有一定的道理。因爲如果單東陽不提醒,就連陳淩也沒想到,這一對年輕的母子是厲害的殺手。這個侏儒的僞裝,會讓思維正常的人屏蔽掉一切可能。
同時,陳淩心中生了殺意。這個小侏儒是日本人,頭号殺手。就他這樣子,留在世上,隻怕會有更多的人被殺。
這是一場非常玄妙的戰争,殺與反殺!到底是誰在設計誰卻是個神秘的未知數。如果李紅袖這邊行動迅速,擊殺了陳淩,閃電逃離,那麽國安也許就白設計了。而國安的人之所以信心強大,就是因爲,誘餌是陳淩。
尼瑪,陳淩是什麽人?中華之龍。這一年半來,陳淩的豐功偉績,多少艱難險阻都一一闖過。就連沈門都沒能将他奈何,何況是區區李紅袖啊!
但是他們也許忘了,很多大人物往往千軍萬馬之中安然無恙,最後卻是陰溝裏翻船。三國時代的張飛,何其兇猛,戰場殺魔。長坂坡,一聲大吼,吓破曹軍膽。最後卻還不是死于小人之手。
陳淩的敏感也出現了很奇怪的現象,混混沌沌,他也覺察出了若有若無的危機。但是總覺得這個感覺很不透徹,很不爽利。
但眼下,他已經沒有躲避的理由。他自信,李紅袖這幫人傷不到他。
淩雲大佛,天煞皇者,自有其威嚴,威勢!
廣州汽車站的外面,一名老農,一身麻布衣,背着蛇皮袋。他拿着很破舊老式的諾基亞手機,這個時候,手機接通。
“田教主。”楚向南的聲音傳來。“田教主,你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日就可以順利進入香港。我費了不少力氣。”
“多謝!”田野農淡淡道。
“呵呵!田教主客氣了。”楚向南道:“不過,田教主,我知道你修爲通玄,但是請您謹記,一定要等陳淩殺了李紅袖之後再出手。您知道的,李紅袖這個人胃口太大,足足要我三億港元。如果真讓她刺殺成功了,我的損失太大。但如果她死了,我就省下一大筆。李紅袖起到蒙蔽國安,陳淩的作用。也許在殺陳淩時,還會讓陳淩受傷,這是一舉三得的妙計。而最後,在李紅袖死後,您殺了陳淩。我們就可以一起在香港喝上一杯慶祝香槟。”
“好,本座知道了。”田野農淡淡說完,挂了電話。随後,田野農上了跟陳淩同一輛的巴士。
沒有人注意到田野農的異常,這位密宗教主一身老農氣質。陳淩沒有注意到,看了一眼,便不以爲意。田野農如來中期修爲,守枯禅修到了極緻,就算是首領,也未必察覺得到他的不同。更何況是陳淩。
田野農坐到老後面。
在車子快開時,又上來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中,其中的一個人·····讓陳淩不淡定了。竟然是當初回東江的火車上,奪了其初夜的胡慧欣。
那次,胡慧欣誤食春 藥,陳淩沒有辦法而爲之。本來不存在對不起她,隻不過,終究人家女孩子是第一次,怎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冤家路窄有木有啊!竟然在這兒碰到胡慧欣。
陳淩低下了頭,可千萬别被認出來了。不是怕胡慧欣來找他算賬,是怕胡慧欣萬一認出來,跑上來相認,待會的戰鬥中,牽連到了她。
祈禱往往沒有用,車上最後的兩個位置就在陳淩旁邊。陳淩低着頭,隻可惜穿的太飄逸,想找個帽子蓋着都不成。
别相認!陳淩再度祈禱。好歹也是個尴尬事,小妹子你身邊有你男朋友啊,你可千萬别相認。認了說什麽,謝謝俺奪走你初夜,謝謝俺救你? “陳淩?”帶着興奮的女聲傳來。胡慧欣臉蛋都绯紅了一些,給興奮的。
這個時候,裝傻也裝不下去了。本來想說她認錯人了,但是一擡頭,目光相視,睜眼說瞎話的事情,淩哥幹不出來。
“哈,真巧啊!”陳淩淡淡道,表現出不想說話的态度來。
順便的,陳淩認真掃了一眼。胡慧欣穿着紅色緊身t恤,牛仔褲。長發飄飄,這幅打扮,毫無疑問是很多宅男的夢中情人。
而胡慧欣身邊的男人,大約二十五歲,跟陳楚異樣寸頭。穿一身花襯衫,手上也有刺青,一看就一混子,而且是吊兒郎當那種。
這混子身高有一米七八,長的很普通。嘴裏嚼着槟榔,行李放下後,得兒當的拿出一包精品黃鶴樓,吊在嘴裏,卻不點燃。
胡慧欣本來興奮着,但是瞬間被陳淩的冷淡刺到了。她這種女孩子本來就敏感,當下勉強微笑了下,便不再多說。
她的混子男朋友冷笑一聲,道:“傻妞,進去坐,人家根本不甩你,别熱臉貼冷屁 股了。”
陳淩隻當沒聽到,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這年頭腫麽了,胡慧欣這麽好的女孩兒,跟了這麽個敗類?好白菜給這頭豬拱,有傷天理啊!
胡慧欣坐到裏面,混子男也坐了下去,然後開始點煙,吞雲吐霧。可憐車裏空氣本來就不好,那收票的婦女看了眼混子男,想說他,又發現這哥們不像善茬,最終還是忍了。
陳淩明顯的看到胡慧欣身上豐滿了很多,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韻味,胸 部也宏偉了很多。靠啊!看來是被這混子男開發的。一想到這種垃圾啃胡慧欣這種好白菜,陳淩就覺得這是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想一腳踩碎這混子男。
其實也不怪陳淩有這種感覺,理論上,胡慧欣的第一次是被陳淩奪去了。陳淩的第一次何嘗不是送給了胡慧欣。所以對胡慧欣,陳淩是有特殊感情的。
這時,後面的田野農卻開口了,對混子男斥道:“後生仔,把你煙給滅了,車裏這麽多人,注意素質。”
混子男頓時冷笑,回頭看了眼田野農,額····感覺這老頭風燭殘年了,要是萬一吵起來,糾纏起來,把老家夥送到了西方,那可太劃不來了。于是,在沉默半晌後,混子男冷哼了一聲,還真将煙熄滅了,丢出車窗外。
車子很快開出了車站,一路朝市區,再朝高速開去。陳淩保持沉默,他知道,這個時候,李紅袖,以及國安的人都在行動。
前面的年輕母子,也就是女殺手和侏儒殺手都沒有動靜。侏儒殺手的聲音那叫一個甜膩,到此刻,陳淩都覺得這家夥有三十二歲,真是太妖孽了。
隔壁的胡慧欣看着窗外的風景,大巴裏現在開了空調,冷氣灌入,舒服多了。午後的陽光照射進車裏,車子前面的車載電視裏,正放着林青霞演的東方不敗。
陳淩不會知道,他在胡慧欣的心中有着怎樣的份量。很長時間,胡慧欣被她表姐騙到東江後,淪落爲坐台小姐。那時候,她曾經看見過陳淩。
那時候的陳淩,掌控東盛幫。她在夜總會的下面,曾經看到陳淩被人簇擁着。那時候,他白色燕尾服,白衣勝雪,氣質如帝王,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此刻,許許多多的畫面在胡慧欣腦海裏交替,前年冬天,雪落時日與陳淩同車,當時她便是要趕往東江。她以爲來到東江可以有美好的未來,對于陳淩,大抵還是沒有恨的。畢竟他是在救她。
最初,胡慧欣想到過會在某天,在街上見到陳淩,會有奇妙的邂逅。電視上不都播了嗎,轉角遇到愛。
但是随後,社會的現實,馬上讓她認清了一個大學沒有畢業的女孩子,又沒有一技之長,想要賺錢是多麽的難。
很多去做小姐的人,大多是因爲好吃懶做,愛名牌包包。但是這些小姐卻都會謊稱父親生病,母親病重在床之類,好讓她們顯得沒那麽可恥。
而胡慧欣的家中,她的弟弟卻是确确實實在等着錢救命。本來她有着美好的未來,她在大學裏成績優異,已經讀到了大二。一直讀下去,至少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可弟弟是全家的希望,弟弟病倒了,家裏的錢用光了,也借了不少。如果她還繼續讀書,家裏供應不起。
弟弟的問題更無法解決。那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她辍學去打工。也是這個時候,她那個遠房表姐讓她來東江。說是月入五千,絕不賣肉。
胡慧欣猶豫過,覺得表姐像傳銷。可是所有親戚都說表姐在東江混的很不錯。最後,胡慧欣終是沒抵擋住月薪五千塊的誘惑。再則也是弟弟太需要錢了。
陳淩給她留了一萬塊,一下車,她就将錢打了回去。對家人謊稱是在火車上撿的。家人本來有所懷疑,胡慧欣便裝作氣憤道:“媽,你想哪兒去了,我這剛下火車,除了是撿的,還有什麽可能?”
胡母轉念一想也是,便也一家人都高興起來。然而一萬塊卻也解決不了根本。胡慧欣還是要繼續找她的表姐。其實當時,要怪就怪陳淩也沒錢,如果陳淩把五萬都給胡慧欣,胡慧欣肯定能夠重返校園,那麽她的人生也将從此改變。
表姐趙欣榮是一家夜總會的媽媽桑。胡慧欣堅持着底線,不賣肉。趙欣榮便安排她做單純的公主,陪喝酒,陪唱歌。這當中免不了受委屈,被占便宜。如今這世道,幹哪一行賺錢都不容易。毒 品,軍火是暴利,可那是逮着就殺頭的。
趙欣榮也确實時刻在照顧她。跟許多惡心的故事不一樣,趙欣榮還是有親情感的。每次胡慧欣被灌的不知所措的時候,趙欣榮都會出來阻擋。并且在下班後,會帶着胡慧欣出去吃宵夜,帶她兜風,跟她講一個女人要在這個城市立足的不容易。趙欣榮有她的滄桑和驕傲,對于單純的胡慧欣也愛護至極。
但是,胡慧欣的所得,與那些賣肉的小姐們相比,真正是可憐了。畢竟,東江不是大城市,再則真正有錢的大老闆要包養她,她又不幹。
一些有身份的人,也不屑幹什麽下藥,強來之類的事。夜總會是被東盛幫罩着,一些壞痞子混混也不敢在這裏面鬧事。所以胡慧欣一直相安無事。
再後來,很低俗的事情發生。胡慧欣的弟弟,病情惡化,需要大筆的錢。趙欣榮二話不說借了兩萬給她。但還是遠遠不夠。順理成章的,無奈下的胡慧欣終于答應被一位老闆包養。
這位老闆在東江是黑老大,叫做潘伯甯。有些勢力。四十來歲,長得還算斯文,爲人也很溫和。給了胡慧欣十萬塊。将胡慧欣當成金絲雀包養在金屋裏。
胡慧欣的錢解救了弟弟,家人大抵也知道她在幹什麽,卻也無可奈何。不知怎麽的,從那時候開始,胡慧欣也不願意與家人聯系。家人除了要錢,也不再跟她聯系。村裏也流傳風言風語,說胡慧欣在外面被大老闆包養了。
胡慧欣那時候在村裏是村花,文靜,漂亮,幹淨。最後卻走上了這條路,家人也覺得擡不起頭。
胡慧欣後來也對家人有些怨恨,是啊,誰讓她是女孩子呢。弟弟才是心肝寶貝。
這些苦楚,她都隻能藏在心裏。而潘伯甯這個男人,有着事業,金錢,老婆兒女。對于胡慧欣也隻當是寵物,那裏會有真感情。這種黑老大,心狠手辣,想要她們的感情。尼瑪,你當是言情總裁小說,虐着虐着就愛上了嗎?
胡慧欣每個月都會得到一萬塊,在金屋藏嬌的日子裏,她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沒有一點希望,潘伯甯是黑老大。殺人不眨眼,她也不敢反抗。在她眼裏,潘伯甯就是天下第一的皇老子。
農村的女孩兒,剛出社會,膽子總是怯的。
而其實,農村的女孩兒在如今這個社會,也并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樣,能吃苦耐勞。畢竟如今的農村,條件好了。丫頭們從小也沒吃苦。一旦到了大城市,見識了五光十彩的繁華,就會很輕易的迷失。更多的是好吃懶做,姿色不夠被包養,便走上了賣肉的不歸路。這些農村女孩兒相反,學習壞的一面夠快,跋扈嚣張,不當鈔票是鈔票,回家忤逆父母。此種女孩,比比皆是。
一切都是純屬社會現象,無所謂好壞了。
偶爾的時候,胡慧欣會想到陳淩,那個幹淨清秀的男子,那莫名其妙丢失的第一次。
在火車上與陳淩分别後,是快過年的時候,胡慧欣被潘伯甯包養。潘伯甯很喜歡她的身體,對于她竟然不是處女也耿耿于懷。潘伯甯是覺得這女孩子看着就清純幹淨,怎想到····
後來,在潘伯甯數次逼問下。胡慧欣隻得将第一次是怎麽丢失的說給了潘伯甯聽。爲了驗證真實度,潘伯甯還驗證了胡慧欣是否真的打了一萬塊回家。
這件事便也就這麽揭過去了。潘伯甯心情好的時候,對胡慧欣很好。
胡慧欣經常以爲她這一生就隻能這樣悲劇了,跟着一個四十歲的黑老大,當她的玩物。很多時候,她隻能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城市。她有時會希望看到陳淩,希望陳淩會将她再次拯救。
可是她又想,如果真看到他。她一定會躲起來,現在,她是一個被人唾棄的小三兒呢,有什麽資格追求正常的愛情。
再一次見到陳淩,是在陳淩戰龍玄的擂台上。那天潘伯甯心情很好,帶着她去了那家地下鬥場。
那一天,陳淩一身白大褂,站立在擂台上。
那一場戰鬥的驚心動魄,至今仍讓胡慧欣回味。那才是真的男兒啊!尤其是在衆人都唱萬裏長城永不倒時,陳淩綻放出一往無前的拳勢,将那個日本天才活活打死時。胡慧欣覺得熱血在沸騰,她似乎又活過來了一般。
後來,胡慧欣看到勝利後的陳淩,身邊有那麽多的美女圍繞,她就如醜小鴨一般的遠遠看着,生怕陳淩會看到她。
再次看到陳淩時,陳淩已是東盛幫的老大。一身雪白燕尾服,臉色冷漠,俊逸貴氣。潘伯甯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胡慧欣卻親眼看到潘伯甯逢迎巴結的去跟陳淩套近乎,生怕得罪了陳淩。
胡慧欣私底下問潘伯甯,爲什麽那麽怕陳淩,他很可怕嗎?因爲在她的印象裏,陳淩依然是正直,冷靜,有爲青年。
潘伯甯對胡慧欣這個問題嗤之以鼻,冷笑道:“小丫頭,你别看那陳淩年紀輕輕,手段老辣得很。你覺得我夠心狠手辣吧?”
胡慧欣沒有點頭,但心裏是認同的。因爲潘伯甯曾經将胡慧欣帶着,讓胡慧欣親眼看到他命令手下,将一個叛徒碎石,最後屍體被狗吃掉。
這也是潘伯甯爲了讓胡慧欣不要有别的想法,老實當寵物的一個手段。
潘伯甯見了胡慧欣的表情,當即道:“跟陳楚的手段比起來,我不過是小孩子的手段。他這個人,要麽不殺人。要麽就殺人全家,六歲小孩都不放過。此子将來,必成一代枭雄!隻能服啊,現在的年輕人做事有手段,有心計,又夠狠。我們這些老家夥不過是要退休的前浪。”
人在江湖漂,那有不挨刀。盛極一時的東盛幫的土崩瓦解,隻是一夜的事情。陳淩最終倒了,胡慧欣爲他擔心過。
再後來,潘伯甯也倒了。潘伯甯被仇家殺了後,下面亂成一團糟。他的老婆卻和一個手下成功上位。後來胡慧欣才知道,潘伯甯就是被他老婆和情夫害死的。潘伯甯的老婆對胡慧欣也是恨之入骨,認定她是狐狸精。在上位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殺胡慧欣。
這一切的發生,最後,垂涎胡慧欣已久的劉虎子将胡慧欣及時帶走。劉虎子就是現下,她的混子男朋友。
兩人順利逃出了東江,胡慧欣手上也沒多少錢。因爲錢都打回家了。
逃出東江的第二天,胡慧欣就無奈的做了劉虎子的女人。整整一天一夜,劉虎子都在蹂躏胡慧欣。這女人絕對的極 品,讓他恨不得在她身上死掉。
潘伯甯的老婆還在派人追殺,兩人輾轉逃亡。時間久了,潘伯甯的老婆也懶得費神了。但是兩人還得活下去。于是,劉虎子便建議到深圳去投靠一哥們。
深圳是南方人心中的天堂,遍地黃金啊!
胡慧欣心中,對愛情已經絕望了。她總以爲,劉虎子不管怎麽人渣,但肯定是愛她的。他不會計較她的過去。那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胡慧欣沒想到會在這個車上遇到陳淩,遇到陳淩這一刹,興奮是止不住,情不自禁的喊出聲。但陳淩的冷淡将她打回了現實。
大巴一直在朝前開,最終上了高速公路。日光強烈,劉虎子拉上了窗簾。
胡慧欣低頭沉思,她若有所思,陳淩怎麽會坐大巴?他被趕出東江後,混的很差嗎?想到他混的很差,胡慧欣心中卻很高興。這樣會覺得她跟他的距離很近。甚至有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跟着陳淩,那該多好?
午後的時間點,讓車上的人昏昏欲睡。陳淩旁邊坐了位少 婦。不過少 婦長的很胖,身上有股淡淡的狐臭味。不過陳淩是有素質的人,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胖少 婦也很自覺,大概是覺得陳淩有點貴氣,所以跟陳淩隔的很開。
陳淩是靠着窗,胡慧欣在另一邊靠着窗。在一片靜谧中,隻有車載電視發出聲音的情況下。陳淩忽然聽到了胡慧欣輕輕的一聲嘤咛。這聲音小,大多人聽不到。但陳淩的耳力卻是超群,當下看了過去。
這一看,便看到了讓陳淩不淡定,想要将劉虎子提着摔出去的沖動。劉虎子的手竟然悄悄的伸進了胡慧欣的t恤了,揉着胡慧欣的胸 部。
“咳咳!”陳淩立刻出聲。胡慧欣迅速打掉劉虎子的手。劉虎子回過頭,眼神很冷的看向陳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