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哥哥沒有死,你們誰都不許葬他。”陳思琦紅了眼眶,聲音尖利的道。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溫婉,如個乖乖女。尤其是在葉東和沈出塵以及喬老這些長輩前,她顯得有些怯,畏懼。但這一刻,她所表現出的勇氣讓人驚訝。沈出塵和葉東微微意外的看向陳思琦。
陳思琦站了起來,她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看着贊成下葬的人。最後又到了喬老的身上,她弱弱的嬌軀散發出凜然的威勢,指着喬老,道:“現在來假惺惺的關心我哥,關心我們。早幹什麽去了?我哥他爲了你們這個國家,抛頭顱,灑熱血。九死一生,在沙漠裏苦苦掙紮的時候。你們這個冷血的政府除了在那兒看着,還做過什麽?你們連俄羅斯政府都不如,至少,我哥的屍體是他們找出來的。”在她自己說到屍體兩字時,她心中悲恸不能自己。爲什麽我也要用屍體這兩個字?
陳思琦轉身奔向了卧室,她要守護着她的哥哥。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他,爲此,她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
喬老垂下了頭,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國際上的形勢,逼迫他什麽都不能做。他亦是有血性的人,何嘗不想沖冠一怒,什麽都不去管,任我行俠。可是他所在的位置,迫使他必須保持冷靜。
至少想想,國家對待陳淩是何其的不公平。海青璇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系,是因爲海青璇是海老司令的女兒。
所以這才被喬老允許找上陳淩。陳淩九死一生的去幫助。上刀山,下火海。爲這個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但他在沙漠中苦苦掙紮,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
國家卻什麽都沒爲他做,甚至在他死後,連屍體都是由俄羅斯政府去找出來的。
也難怪陳思琦會突然的爆發出來。
在場衆人,包括許晴,何嘗對喬老沒有怨恨。
喬老站了起來,他目光悠遠,道:“國家對不起陳淩,我也對不起陳淩。但是事情再來一次,十次,不營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而現在,我能爲陳淩做的,隻有将他安葬。必須安葬,出塵,你應該看的出來,陳思琦這孩子,還有傾城,許晴,她們三個的狀況。一直這樣拖着,她們的身體也會撐不住。”頓了頓,又看向葉傾城,道:“陳思琦是陳淩最疼的妹妹,你是她的妻子。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代替陳淩,照顧好她的妹妹?”
葉傾城嬌軀一震,半晌後,珠淚落下。沒有說話,沒有說話便是默許了。
喬老又看向許晴,道:“你還有妙佳和彤彤要照顧,不需要外公再多說。好好的撫養妙佳,培養她成人。也算是對得起陳淩在天之靈。”
最終,安葬陳淩的事情終于敲定。三天之後下葬于八寶山陵墓群。與一衆革命先烈同級别待遇!
第二天,北京的天空一片陰霾。随後,綿綿春雨下了起來,街道上煙雨蒙蒙。
細細的春雨,斜斜的飄飛。
喬老的别墅裏。沈出塵與流紗突然感覺到了不對。這是一種很強,很恐怖的壓迫感。讓她們兩這樣的強者都有種要頂禮膜拜的沖動。
事實上,就連許晴,葉傾城,陳思琦,葉東一衆也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這壓迫感來自外面。
幸好喬老并不在别墅,不然衆人該如臨大敵了。
一衆人來到了别墅外,出了庭院。這别墅所在地很僻靜,所以馬路上行人車輛很少。
沈出塵一衆人看着馬路的前方。他們看見了一個戴着鬥笠的蓑衣人正在走來。
這個蓑衣人并不高大,身材一般。
但他在衆人眼裏,卻有種巍峨如神山的感覺。
蓑衣人緩緩走近,每近一步,那種想要下跪,頂禮膜拜的感覺就越發強烈。連沈出塵都有種想要屈服的意念。
這個人,竟然比之沈默然都要強大,強大得多。
雨滴砸在他的鬥笠上,便被彈開。形成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天地似乎已經混芒,混芒中唯有蓑衣人!
沈出塵與流紗心中閃過八個字!
龍王出行,風雨相随。
這所有的煙雨,似乎都是爲了迎接此人的到來。
他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麽?
蓑衣人來到了沈出塵一衆面前。沈出塵用尊敬的語氣道:“前輩您好,請問您·····”
“救人!”蓑衣人的聲音空靈,不像是發自他身上。但這兒卻沒有别人。
沈出塵與流紗,以及葉傾城一衆都是狂喜。
他是要救陳淩!
任何人說要救陳淩,他們都不會抱希望。但眼前的蓑衣人實在太像羽化的神仙,雖未見他出手,卻能感覺到他有通天本事。所以他說救人,衆人便覺得他一定能救活陳淩。
沈出塵連忙帶着衆人讓開,恭敬的将蓑衣人引進别墅。
蓑衣人的鬥笠并未拉低,但包括沈出塵在内,沒有一個人敢去看蓑衣人長的是什麽模樣。
蓑衣人進入别墅的客廳,随後被引進卧室後。卧室門關上,沈出塵一衆人都在外面等待。流紗忽然一指地面,道:“出塵,你看····”
衆人不解,但沈出塵卻看到了。蓑衣人自雨中來,但地面沒有屬于他的水迹,痕迹。
這個人,太神秘,太像是天上的神仙了。
便在這個時候,六字真言大震蕩術在卧室内傳出。每一個音節都有種滾滾驚雷的震蕩之力。
果然還是真言震蕩術來拯救。
沈出塵與流紗能感覺到,蓑衣人的真言震蕩比自己所施展的厲害了幾倍。一個音節,就已如洪鍾大呂。
如果說沈出塵與流紗能營造出入西天一百零八佛陀的佛音。那麽這個蓑衣人就像是如來佛祖在講道了。
音節滾滾不斷,不停的震蕩!
時而輕緩,時而厚重。偶爾突然一聲巨喝,将客廳的杯子震得啪的一下破成粉碎。
葉東,葉傾城他們都感覺到了自身的血液在随着聲音流淌,洗滌。
整整一天一夜過去,黑夜白晝。裏面的蓑衣人展現出了變态的能力,竟然沒有休息過。這種體力有些逆天了。
沈出塵和流紗兩人合力輪流來,都堅持不了這麽久。
但更讓沈出塵和流紗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又一天一夜過去了。蓑衣人依然沒有絲毫停歇,這個人的體力到底變态到了什麽樣的地步?這麽久的發音,難道不會力竭?
一連六天六夜,滾滾雷聲,震蕩聲沒有斷過。時而細密,時而暴怒,時而綿綿!
這六天裏,裏面的陳淩和蓑衣人什麽情況不清楚。但是許晴,葉傾城,陳思琦三人卻有了明顯的改變。被蓑衣人的音節震蕩,三人容光煥發,臉蛋變得靓麗光潔。她們洗澡時,能看到身上有一層黑黑的汗漬
。洗過澡後,身體格外的清爽。任何郁結的血脈都被打通。葉東身上曾經受過的暗傷,雨天腿痛的毛病也好了。
這天清晨,卧室裏的聲音忽然斷了。葉傾城,沈出塵一衆人立刻驚站而起。大家都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外面,一來不累,二來不敢睡。神仙在裏面勞動,凡人怎麽敢去睡。
門被推開,蓑衣人出現在衆人眼前。衆人看向蓑衣人,卻是看不真切,感覺他的臉上有一層模糊的光暈。
這種情況就跟給菩薩照相,照出來,總是看不真切的那種感覺。
“前輩····”沈出塵尊敬的稱呼,正欲開口。蓑衣人淡淡道:“他沒事了。”接着緩步而出,看似很慢,卻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已經消失了身影。
顧不得這個蓑衣人的神奇,一衆人迫不及待的奔進了卧室。
床上的陳淩依然安靜的躺着,突然!他如詐屍般的一下坐了起來。
陳淩像是做了一個太長太長的夢,在夢裏,他覺得自己好像進了六道輪回。六道輪回中,有各種力量在拉扯他,要他進入魂魄該走的道。一開始他還能抵抗,但時間久了,他已然堅持不住。就在快要被拉進畜牲道時,一團淡淡的佛光出現,一直在保護着他,裹着他。
吼!陳淩睜開眼,習慣了黑暗,陡然而來的光線,讓他眼睛很不舒服。遮了下眼睛,随即緩緩的看向前方。便看到了這一群關心他,在乎他的人。
無論是沈出塵,還是流紗,亦或是葉東,葉傾城,許晴,都已欣喜到了要掉淚的地步。陳思琦第一個撲進陳淩懷裏。欣喜的喊着哥。
陳淩的思緒還不是很利索,他要慢慢的想一下。陳思琦在他懷裏,他仔細思索。大家都看着他,他的眼睛緩緩掃過衆人。最後有些無奈的道:“這是哪兒?陰曹地府?有點眼熟。我最後好像是····好像是在沙漠啊?”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沈出塵向陳淩問。葉傾城到陳淩身邊,握住他的手。
陳淩腦袋出現混亂的狀态。沈出塵看在眼裏,她道:“大家先出去,我來跟他說話。他這麽久沒吃東西,你們給他煮一點有營養的流食過來。”
沈出塵是主心骨,現在陳淩活過來了,都自欣喜。便聽了沈出塵的話。
衆人出去後,沈出塵緩慢詳細的跟陳淩講了他掉進沙漠窟窿的所有事。
陳淩的思緒也漸漸清明,他這才知道,原來在沙漠的事還被現場直播了。同時也感激,感動沈出塵的情誼。如果不是沈出塵堅持要找他,他現在還在沙漠窟窿裏,不死也得死了。
陳淩的身體還很虛弱,說上幾句話就累得慌。在陳思琦喂他吃過營養粥後,很快就沉沉入睡。但這次的睡着,呼吸平穩,心髒跳動有序。
陳淩一連睡了三天三夜,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吃的也是越來越多,在第四天。他的體力終于恢複到了巅峰狀态。
這期間,許晴主持着别墅,照顧每一個人。葉傾城與許晴之間相處的很好,葉傾城也特别喜歡小妙佳。隻不過兩女還沒有勇氣去一起面對陳淩。陳淩也知道,現在她們兩都算是願意嫁給自己了。但當她們兩一起出現時,陳淩愣是不敢多看任何一個人一眼,怕冷落了另一位。
隻有裝傻充愣的逗弄他的乖女兒。
許晴與葉傾城兩人特别的謙讓,都想讓對方多跟陳淩待一起。但是這麽個謙讓法,最後誰也沒跟陳淩多說上幾句話。
書上的三妻四妾多麽的幸福,在陳淩這兒卻是别扭至極。
這個事情急不來,絕不是yy的想着,馬上就互稱姐妹了。
最後,葉傾城私下向許晴提出辭行。她和陳思琦先回西伯利亞。因爲那邊也還有很多孩子需要照顧,教課。已經耽擱的很久了。許晴連忙挽留,葉傾城輕聲表示,不是對她有芥蒂。隻是自己覺得還需要一些時間,慢慢的來相處。回西伯利亞後,會跟許晴多聊天,聯系。等這種感覺慢慢的順暢,那時再相聚。
其實這也是許晴的真實想法。
不管怎樣,兩女之間都是十分真誠的。
葉傾城對陳淩說要回西伯利亞時,陳淩莫名的松了口氣。表示贊同。他開着許爽的凱迪拉克送兩人去的機場。到了機場後,陳淩讓陳思琦先去一邊玩兒去。
陳思琦不滿老哥的重色輕妹,但還是聽話的走開了。
外面的陽光明媚,正是下午一點。
機場外人來人往,吵鬧嘈雜。
葉傾城坐在後座,陳淩身手靈敏的來到了後座。然後将葉傾城的嬌軀擁在了懷中。兩人沒多說什麽,而是熱烈的纏吻在一起。好久後方才分開,陳淩滿足的握着葉傾城的柔夷。她的心終于還是回來了,或許應該說從未離開過。
但不管怎樣,讓她這樣的女子,委屈着和另外的女子分享自己。對她來說,總是不公平。所以陳淩還是很不安,覺得愧對葉傾城。
葉傾城靜靜的躺在陳淩懷裏,她輕聲道:“我會和晴姐成爲好朋友,不會再讓你爲難。”
“對不起!”陳淩感動之餘,說。
葉傾城臉蛋上閃過一絲苦澀,再怎樣,這事兒都覺得是道刺哽在喉嚨裏。但是,她更怕失去陳淩。所以到最後,隻有委屈自己。
送葉傾城和陳思琦上了飛機,西伯利亞那邊已經安排了人接機。安全問題不需要擔憂。随後,陳淩驅車回到了别墅。
葉東卻是在陳淩醒後便離開了,對于女兒要和另外的女人分享陳淩。這事他是惱火的,但是女兒對陳淩的感情,他也看在眼裏。這幾天,也看出許晴的爲人。再則陳淩剛死裏逃生,他也不好多責怪什麽,最後隻能生着悶氣離開。
流紗也有要事要忙,師姐弟之間,沒有太多的感謝話語,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淡淡的擁抱,離别!
這棟别墅,喬老住的很少。幾乎已經成爲了陳淩的家。其實也是喬老補償陳淩,想送給陳淩的。
許爽已經到了外地工作。所以今天,别墅忽然清靜下來。隻有沈出塵,許晴,妙佳,許彤,以及保姆吳媽,蘭姐。
當然,警衛是不算在其中的。
葉傾城走後,許晴和陳淩目光相視中變的坦然舒暢了太多。
許晴和吳媽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席間,陳淩向沈出塵敬酒。他敬愛的塵姐,在他心中早已如泰山一樣巍峨。永遠對她敬仰,敬愛。陳淩的目光掃視向許晴,許晴的溫婉,娴熟,同樣是他永遠的牽絆。
陳淩其實有些感謝這場劫難,這場劫難化解了他所有的難題。他終于不用再爲了許晴和葉傾城左右爲難。
雖然跟她們同時在一起,很不自在。但不管怎樣,她們以後都是他的老婆了。
沈出塵按照慣例,給妙佳送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禮物。怎麽說,沈出塵也算是妙佳的姨了。雖然沈出塵對小孩子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但她的禮數是一定會到的。
吃完飯後,沈出塵和陳淩到了書房。
他兩之間,自然有許多的話要談。許晴給他們兩人泡上了熱茶。
“你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了?”各自入座後,沈出塵問。
陳淩沉吟一瞬,道:“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血竅多開發出了十枚。實力從通靈初期到了中期。我昨天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暴龍蠱似乎正在複原,速度很快。我感受到它在吸收我的精血元氣,應該再過不久,它就會蘇醒。”
沈出塵驚喜道:“一定是無爲大師的舍利子的作用,你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
陳淩想起自己吞食了師傅的舍利子,心下有些黯然,不過随即也是釋然。因爲流紗開解過他,師傅留下舍利子,就是希望幫到他。
“對了·····”沈出塵道:“我後來在上的視頻裏看過你最後殺克爾林奇的一拳,那一拳的力量很有些古怪。你現在還能不能打出來?”
陳淩面上泛起苦澀,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試,根本沒辦法用出來。那一拳屬于心靈,信仰的力量。但是現在我找不到那一絲悸動,怎麽也用不出來。”
沈出塵微微蹙眉,随即淡淡一笑,道:“大概是機緣未到吧,反正現在隻要你沒事,就比什麽都好。”頓了頓,道:“倒是救你的蓑衣人,我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蓑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查了很多資料,許多民國的曆史文獻,還有以前曆史上的武學高手。沒有一個人能有這個蓑衣人的修爲恐怖。混芒一片,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可怕到了什麽境界。”
沈出塵話鋒一轉,道:“常言說皇者之氣,這個蓑衣人的命格似乎就是皇者。不需要任何人,任何氣勢,任何衣衫來陪襯。他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天
帝!”
陳淩目光閃爍,看向沈出塵。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首領!
沈出塵道:“沒錯,流紗也說,這個蓑衣人應該就是首領。但是首領其人,從來都隻聽說,無人見過。在我印象裏,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神。如果蓑衣人真是首領,以首領的性格,爲什麽會來救你呢?”
這個問題,想不通。
陳淩道:“如果真是首領,我現在開始懷疑。首領建立造神基地的真正含義是什麽?如果我死了,代表氣運不夠。他爲什麽要救一個失敗品?”
沈出塵微微一歎,道:“沒有人明白首領到底想幹什麽。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頓了頓,道:“另外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流紗跟我們一起進的造神基地,她跟我說,她到現在爲止,一件任務都沒有接到過。我也問了道左,道左說他加入三年,一共才執行了兩件任務。”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陳淩這支中國隊,加入不到幾個月,頻頻在接任務。而且每次都危險得不像話!
無爲大師曾經說過,五年之後,世界上會有一場大亂。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也就是說,隻有四年的時間。無爲大師所判斷,預料的事情。一直到現在爲止,沒有一件不準的。
這讓陳淩和沈出塵聯想到了首領,首領要在這四年時間裏做成一件什麽事情呢?
陳淩和沈出塵研究不出結果。最後,沈出塵道:“既然想不出,就别再費神了。我們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我有種預感,馬上又要有任務了。”又是一頓,她站了起來,道:“我還要去南洋善後,跟哈曼瑞斯之間的協議也要完善。機票訂好了,明早我就走。你在這邊待三天,然後去西伯利亞陪陪傾城。我想,我們又要面臨暴風雨了。”
沈出塵說話之間卻是信心十足了。因爲陳淩,因爲無爲大師還說過,五年後的大亂,唯有陳淩這位天煞皇者能壓制。
陳淩在這麽多艱難險阻中,九死一生中都能活下來。反而屢屢得福,所以沈出塵完全相信陳淩的氣運。
第二天早上,陳淩送沈出塵去了機場。兩姐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經曆了這次的事件,陳淩與沈出塵之間,姐弟情誼深厚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沈出塵登機後,陳淩開車返回。
這時候正是早上八點鍾,晨曦灑照在北京城。
陳淩打開收音機。
陽光,樹蔭,生機勃勃,晨風吹了進來。
收音機裏唱起一首歌。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這首歌給了陳淩釋放心靈的力量,死過一次的陳淩更加的無所畏懼。他的鬥志充滿胸懷,他發誓會好好的活着,去愛,去保護那些他想愛,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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