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解藥拿出來吧。”陳淩滿意一笑,突然開口道。
戰天鋼與劉鵬頓時有如見鬼一般,這麽隐秘的事情陳淩怎麽會知道?
其實這隻是陳淩的一種猜測,但是看到戰天鋼的表情時就已經肯定。陳淩是經過特級訓練的,這種營救人質,出其不意下毒等等都是必須的培訓課。他心思周密,絕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不要想給我假的解藥,我會在東江待上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我女人出事,你們就等着給這小雜碎收屍。”
“解藥給他!”戰天鋼陰沉着吩咐劉鵬。
劉鵬當即拿出一個小瓷瓶,望向陳淩,道:“是我送過來,還是丢過來。”這幫人恨不得剝陳淩的皮,便是想趁他接解藥時發難。
陳淩微微一笑,道:“行了,别賣弄你們的智商了,佳怡,你去拿。”
唐佳怡乖巧的應了一聲,上前接過解藥。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陳淩卻知道,不由覺得陳淩厲害得已經非人類。
“很好!”陳淩滿意的起身,踢了張美一腳,道:“起來,别裝死了。”張美痛苦而尴尬的道:“讓我穿衣服,求你。”
唐佳怡看也不看張美,這樣一個白眼狼,她不會再同情心泛濫。陳淩微微皺眉,随後沖戰天鋼一衆道:“你們誰把衣服脫下給他。”
馬上有一名天煞成員脫下襯衫和褲子,丢了過來。陳淩将槍在手指上轉着圈兒,氣定神閑的看着張美欣喜若狂的穿起衣服。
張美不敢看陳淩和唐佳怡,他連這群下屬都不敢看了,穿好衣服後,臉上還有污穢,用袖子擦拭,擦拭着就又淚流不止。
陳淩冷笑一聲,随後對戰天鋼衆人道:“三天之後,确定佳怡沒有事情,我就會放了這條瘋狗。”
戰天鋼皺眉道:“到時放與不放都在你一念之間,絕對不行。”
陳淩道:“那你們就求神拜佛,希望我遵守諾言。”頓了頓,道:“此時此刻,我如果放了他,然後被你們抓住,換做是你,你會不會幹?”
戰天鋼沉吟起來,目光複雜到了極點。陳淩繼續蠱惑道:“我無意與你們沈門爲敵,我現在隻想活着逃出去,你們如果不給我路走,那就别怪我不給你們路走。”
陳淩見戰天鋼還是猶疑不定,沙漠之鷹頂住張美的腦袋,張美身子一顫,臉色慘白。陳淩冷道:“讓你的手下都上樓去,立刻!”
張美在死亡壓迫下,不得不屈服。屈辱而痛苦的道:“聽他的。”
“可是堂主····”戰天鋼道。
“**,照我的話做,你是不是想老子死。”張美忍不住吼道。他怕死,隻想早點結束這場酷刑。這樣僵持下去,談崩了,他是死翹翹。
戰天鋼深深看了一眼陳淩,下達命令道:“上去!”
戰天鋼衆人一上五樓,戰天鋼吧立刻吩咐外面天堂組的狙擊手準備。他們也不會真的上去,幾名戰将和天煞們藏在暗處,随時準備雷霆攻擊。
其實如此也不過是盡人事罷了,他們也知道陳淩這個人太精了,不會給他們一絲的機會。一向驕傲自大的沈門,今天在陳淩面前可算是吃足了蹩。
陳淩這次選擇的是坐電梯下去,有張美陪着,不需要怕他們在電梯上有任何小動作。
很快到了一樓,陳淩一手抓住張美後領,一手拿着換好彈夾的沙漠之鷹。出了電梯,他始終将整個人隐藏在張美身後,避免被狙擊。他是狙擊的好手,自然能将每個可能的狙擊點料算出來。
陳淩讓唐佳怡在前先行,并吩咐道:“你坐在後排,我來駕駛。”
戰天鋼等人一路跟了下來,不敢露面。
陳淩待唐佳怡上車後,突然将張美擊暈,整個人緊貼張美,藏于他的身後,揚手丢出一枚煙霧彈。
煙霧彈迅速的彌漫,籠罩了奔馳車周圍,那些狙擊手們也傻眼了,這要是亂開槍,把張堂主打死就完蛋了。煙霧彈裏散出嗆人的瓦斯臭味,煙霧漫天。這煙霧彈一般是對付敵人的,陳淩卻是用來掩飾的。他屏住呼吸,快速的帶着張美上了奔馳車。将張美丢在副駕駛上,然後轟動引擎,啓動車子。方向盤打轉,輪子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奔馳像是吃了偉哥一般,陡然如閃電彪飛出去。戰天鋼目睹這一切,鐵青着臉,厲吼道:“追!”
幾名戰将和天堂組早已隐藏在周遭的車裏,這是戰天鋼安排的後招。奔馳車一開上林蔭道,如電如光,一瞬間就消失在盡頭。戰将們和天堂組的成員,一共六輛車,前後瘋狂啓動,狂追而去。
對于東江的地形,陳淩熟稔無比。尤其是在這黎明時分,街上車輛很少的情況下。陳淩将他彪悍的車技展現出來,油門踩到底,對後面唐佳怡道:“綁好安全帶,坐好了!”唐佳怡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連連點頭,依言照做。
奔馳車進了主街道,耀眼的路燈下,隻能看見黑色奔馳留下的殘影,唐佳怡看着外面的景物都已扭曲,心也跟着抽緊。同時越發覺得陳淩厲害非凡,還有他不會的東西麽?
一輛出租車在街道邊慢悠悠的開着,身邊黑影一閃而過,還有些睡意的司機老王吓了一大跳,往前看去,已隻能看到一團黑色殘影。不由嘀咕道:“尼瑪,誰這麽無聊,飛機玩低空飛行啊!”
天堂組和戰将們追着追着,前面已經完全失去了奔馳的蹤迹,連灰都無法吃到。
不過戰将們并不灰心,因爲在陳淩的奔馳上,他們悄悄安放了跟蹤器,非常的隐秘。羅生堂這次臉丢得夠大,連堂主都被人抓走。這時他們還不敢報告上面,隻想先借助自己的力量來設法營救出張美。
戰天鋼負責全權事務,他命令天堂組駐東江成員全部啓動,形成一張大,朝陳淩方向靠攏。
戰天鋼對于陳淩所給他的侮辱耿耿于懷,發誓抓到陳淩後,一定讓他受盡人間極緻的折磨。其實這一點,張美與他是同樣想法。羅生堂全部裝備好武器,朝跟蹤器所顯示的方向追去。
導航儀上在五點二十分時顯示,跟蹤器停在了東江一條隐蔽江堤處。
戰天鋼坐在奔馳上,由天煞成員開車。江的對面是一個小村莊。戰天鋼冷笑,躲到對面村莊确實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做夢也想不到這輛車暴露了你的行蹤。
江堤邊,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馬上就會有絢爛的日出。唐佳怡一下車後就嘔吐個不停,陳淩确實開的太快太快了。
江邊停靠了一艘很小的漁船,漁船上有一位老人家在打着盹兒。陳淩上前,喊道:“老伯!”
老伯長的很精幹,驚醒後看了眼陳淩,疑惑的道:“你是····”
陳淩道:“我是趙成光,訂船的人應該跟您說了吧。”
老伯道:“那你們快上船吧,我足足等了你們兩小時。”
陳淩道:“那麻煩老伯了,不過我們不上船,您隻需要将船劃到對面江堤上,然後讓船在那兒待一天不動就可以了。”
“啊?”老伯詫異至極。陳淩道:“麻煩您了。”老伯咕隆一句,便也照做了。
陳淩這才到唐佳怡身邊,輕柔的給她拍着背。待唐佳怡吐完後,陳淩到堤邊隐秘的地方摸索着撈出一個黑色箱子。
箱子打開,裏面有兩套衣服和一些證件,還有十來張高分子仿真面膜。這些面膜都是根據陳淩的臉型和唐佳怡臉型制作出來的。這些東西當然都是國安的人給陳淩準備的。
唐佳怡吐完後好了些,胃裏難受,不過她強行忍住,來到陳淩面前。陳淩将一套衣服遞過去,道:“快點換上,我們時間不多。”
唐佳怡知道危機未過,也不扭捏,脫下運動服和褲子。裏面便隻有文胸和白色内内,身材還是那樣的婀娜多姿,腰肢如雪白的凝脂沒有一絲贅肉。她雖然懷孕,卻還不足兩月,根本看不出來一絲端倪。
兩分鍾後,彼此都換好衣服。陳淩挑選着拿出一張面膜,輕柔的幫唐佳怡戴上。這一年來,他經常戴這種易容面膜,倒是已經手法娴熟的不得了。不過這種輕輕的溫柔,讓唐佳怡感覺幸福無比。
給唐佳怡弄好後,他自己也戴了面膜。至于證件,則都是早已齊全。
将所有衣物以及槍械收拾進黑色箱子後,又放入水中。陳淩接着來到奔馳車前,一把将張美提了出來。然後雙手用勁,将奔馳車推進了江裏。
做完這一切,陳淩微微松了口氣,與唐佳怡對視一眼,他會心一笑,伸出手将她擁住,柔聲道:“不要怕,我會一直保護你。”
唐佳怡重重點頭,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這段日子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折磨,太過刻骨銘心。而陳淩的懷抱是令她那樣的安心。
擁抱了一會兒,兩人分開,唐佳怡看了眼昏迷的張美,道:“他怎麽辦?”
陳淩眼中閃過森寒殺機,卻溫聲對唐佳怡道:“你沿着江堤往前走,我處理好他就過來找你。”唐佳怡知道他要殺人,那景象确實不是什麽好看的。當下點頭,依言前行。
唐佳怡穿的是藍色t恤,牛仔褲。長發溫婉的披在身後,背影是那般的姣好。以前的她如精靈可愛,火辣十足。但現在陳淩卻覺得她變的低沉寡言。這中間,這麽多天她在張美手上又遭受到了什麽樣的侮辱與折磨呢?陳淩不敢去細想,他也永遠不會去問及唐佳怡。
待唐佳怡走遠後,陳淩看着昏迷的張美,夜色下,他的臉蛋着實俊美無雙,睡容也很安祥,如一幅美麗的畫卷。陳淩眼中恨意閃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雙指如鈎,猛然插進他的雙眼之中。
“唔····”張美全身如電擊痙攣般疼痛欲絕,雙腳雙手亂蹬,陳淩插瞎他的雙眼後并不算完,抓起他的雙手,咔嚓一聲,雙手被陳淩将他骨關節震成粉碎。
張美的慘叫聲驚天動地,陳淩站起,閃電踩下兩腳。兩腳踩在張美的膝蓋上,如馬蹄狠狠踐踏。踩下的一瞬間,陳淩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面,當初在佳悅俱樂部。張美要自己滾的屈辱,還有江雲,雷暴這些兄弟的音容笑貌。最後是唐佳怡被侮辱的畫面,他眼中忍不住熱淚滾滾而出,“江雲,雷暴,周平,兄弟們,我爲你們報仇了。”
任由張美的慘叫連連,陳淩雙手一抖,所有血污震飛,雙手依然盈白如玉。他提起黑色箱子,轉身飛奔着趕向前面的唐佳怡。
饒是戰天鋼一群人都算得心狠手辣的主,但是等他們看到張美的慘狀時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太殘忍,太毒辣了。
張美立刻被安排着送進醫院治療,他這模樣,最多也隻能保住他的命,至于人,那肯定隻有永久的失明,四肢癱瘓了。
這樣的張美,已經失去了讓沈少寵信的資本。張美雖然活着,卻比死去痛苦百倍。這就是他拼命要逼回陳淩,所承受的後果。
戰天鋼看到對面的漁船,慣性思維下,立刻命人渡江過去搜尋。
而陳淩與唐佳怡已經坐在出租車上趕往東江火車站。
六點三十分,陳淩與唐佳怡上了開往西安的火車。軟卧車廂裏隻有陳淩和唐佳怡兩人,火車哐當哐當的開動,外面的朝陽初升,田野邊的阡陌上布滿了青草,田野中有農民伯伯牽着水牛出來覓食。
晨曦透過車窗灑照進來,一切都顯得那麽明媚而美好。打開窗戶,更有清爽的晨風吹拂。吹拂着唐佳怡的長發,她露出了一個動人的笑容。
陳淩去買了早餐回來,兩人在餐桌前坐下。唐佳怡在喝粥前注視陳淩,一眨不眨的看着。陳淩微微訝異的看向她,淡淡一笑,道:“怎麽這麽看着我?”
唐佳怡會心一笑,道:“我以爲我死定了,現在是死後餘生,自然要好好的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她突然調皮起來,陳淩松了口氣,道:“是我連累了你,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
唐佳怡淡淡一笑,卻是渾不在意了。随即有些扭捏,道:“我····那個,其實我有了孩子沒告訴你,并不是想用孩子來怎麽你的,我····”
“我知道。”陳淩用笃定的語氣道:“你不是那種人。”唐佳怡會心一笑,随即故作輕松的道:“嗯,現在既然你知曉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讓一個孩子來綁着你跟我一起,我也沒那麽不堪。我會打掉的。”
陳淩微微苦澀,也隻有這麽做。他現在的心思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去辜負葉傾城了。而如果唐佳怡生下孩子,他也做不到就那麽自私的去擁有愛情,置孩子于不顧。
這個孩子,不應該出生。陳淩擡頭看見唐佳怡眼裏閃過了痛楚,她肯定是想要這個孩子的,但是卻不想自己難做才如此說。
陳淩也覺得頗不好受,扯開話題道:“現在說這個還早,沈門的勢力太大,我們随時都有可能被抓住。”
唐佳怡頓時吃了一驚,道:“我們連樣子都改變了,他們還能找到我們?”
陳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你太小看沈門了。”頓了頓,道:“不過你不要擔心,我自有辦法來躲開他們的眼線,你先吃早餐。”唐佳怡點頭,道:“嗯!”她覺得有陳淩在便一切都不再可怕。
火車到達下一站時,陳淩便拉着唐佳怡下了火車。随後乘坐到達慶州的大巴,又在中途下車,攔了一輛開往慶州反方向的地級市。
陳淩這便是在玩組合拳,跟他打拳一樣,即便你沈門神通廣大,順藤摸瓜,那也要摸得頭昏腦脹。
到達該地級市時已是晚上六點,陳淩換了一張全球通的電話卡,然後住進一家不要證件的小旅館。陳淩買了晚餐,兩人吃過後還不到七點鍾。外面的天也還未安全暗下來,房間裏的彩電基本收不到什麽台。唐佳怡嘗試着調台,最後到處是一片雪花,偶爾有台也很不清晰,隻得放棄了看電視的想法。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有吊扇。
唐佳怡犯過一陣惡心後,臉色蒼白,陳淩服侍她喝了些礦泉水,讓她先睡下。陳淩雖然精神頭很足,但想到接下來的路程,便也躺到了床上。
這一天來,他精神高度緊張,生怕被沈門的人察覺。那一旦察覺,拖着唐佳怡一個弱女子,遇上沈門的高手,幾乎就是死定了。
夜色漸漸深沉,外面的霓虹從窗戶映射進來,車燈折射着從窗戶上過往,如浮光掠影。
唐佳怡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尤其是她方才洗過澡,身上還有沐浴露的味道。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陳淩想起她在張美那兒受的苦楚,現在肚子裏還有自己的孩子,愛憐心起,将她摟在了懷中。唐佳怡臉上露出滿足幸福之色,很快便沉沉睡去。
淩晨一點,陳淩輕手輕腳的起身來到樓下的衛生間裏。他耳聽八方,确定沒人會偷聽,方才顫抖着給葉傾城打去一個電話。
想起葉傾城的深情,陳淩就會忍不住有種落淚的沖動。電話一通,葉傾城低沉的一聲喂。
陳淩飽含感情的道:“是我。”葉傾城立刻哭出聲來,問:“你在哪兒?”
“我沒事了,唐佳怡已經被我救出來了。你聽我說,你和陳軍現在繼續趕往濱海。我也會趕去,我們彙合後就一起去西伯利亞。”他已經從海藍那兒知道,葉傾城又跑了回去。
“嗯!”葉傾城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無論是多大的委屈,但是在關鍵時候絕對不會來使性子。
陳淩沉吟半晌後,艱難的道:“傾城,我··我···你能原諒我嗎?”
葉傾城默然一瞬,幽幽道:“我不知道。”随後挂斷了電話。
陳淩手中捏着手機,怅然若失。不過這種情緒隻持續了一分鍾左右,便即振作精神又給海藍打了一個電話,表示已經一切順利。海藍聽後自是高興不已,要他立刻趕往濱海。
陳淩接着給林岚打電話,林岚自然将他罵得狗血淋頭。不過陳淩一點也不着惱,能夠還活着,他覺得很好。
在與林岚商議好彙合路線後,挂了電話,之後不出意外的,在十分鍾左右後沈出塵的電話打了過來。。沈出塵的衛星手機,陳淩是無法撥打過去的。
沈出塵聽到他竟然能救人并順利逃出來,驚喜震驚。隻有沈出塵才知道沈門的厲害之處,當下詳細問了他是如何做到。
陳淩與沈出塵之間有種莫名親切,當下詳細講了種種。沈出塵聽後,陳淩還想等着聽她贊歎,卻不想沈出塵突然問了一句,道:“萬一當時張美不在辦公室裏,你怎麽辦?”
陳淩一呆,瞬間冷汗遍布全身。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算計接近完美,雖然冒險,卻能險中取勝。要換朱浩天來,肯定弄得麻煩無比。
“我有情報,張美這些時日一直都住在辦公室裏。”
沈出塵淡淡道:“當時你在外面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張美一個心思轉變,離開辦公室,你這個完美的計劃怕是····”怕是陳淩就會死無葬生之地。
隻能說陳淩運氣太好,雲破天一行人也太過托大。
旅館的房間還算是整潔,被單和床套也都是白色,并伴有被陽光曬過的健康氣息。這一點對于這個小旅館來說很是不易,所以唐佳怡在床上睡的沒有一點心理障礙。陳淩輕手輕腳進了房間,關上門後來到床前。
懷孕的人瞌睡總是多一點。
唐佳怡睡的香甜,隻不過因爲房間悶熱,導緻她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吊扇雖然開着,卻根本就頂不了多大的作用。陳淩找了一本雜志,然後睡到她身邊,支着頤用雜志幫她扇着風。
陳淩的手不自覺的伸到她的小腹前,隔着t恤輕柔的撫摸,心中生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肚子裏面,有自己的孩兒啊。
手與她腹部柔軟接觸,不知不覺中,陳淩腦海裏充斥出一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來。他霍然一驚,陳淩啊陳淩,你就因爲自己的愛情,便要這樣殘忍的去殺了自己的孩子?你還是個人嗎?
陳淩心思翻轉,這樣的難題他找不出合适的答案來,倒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懷孕前三個月的女子不能有**,如果唐佳怡遭到了張美的侵犯,那孩子現在還安好嗎?他自也不好去問。難道這樣問,喂,佳怡,你被張美那撒了嗎?
許是陳淩的手讓唐佳怡覺得有些癢,唐佳怡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睫毛很長,漆黑如點墨的眼珠一眨之間顯得很有靈性。她擡眼便看見了陳淩正溫柔的給她扇着風兒,結合他的英雄蓋世,再到他此刻的柔情,她不能不感動幸福。嘤咛一聲,側過身,緊緊摟住陳淩的腰部。
“陳淩····”唐佳怡輕聲喊。陳淩應了一聲,唐佳怡忽然很不着邊際的道:“如果你是君王,可以三妻四妾多好,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生下孩子,做你的小情人。我也不要争寵,能有一個我們的孩子,能夠時常看到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