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要不你把我送到他們手上?”她試探着問。
徐開福勃然大怒,道:“佳怡,我如果是那樣的人,這些日子我早就強行得到你了。我心裏喜歡你,尊重你。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
唐佳怡眼眶濕潤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陳淩很飄渺了。甚至是有一些恨吧,他已經帶着他心愛的女子遠走高飛,絲毫不顧自己的死活。而自己卻還想着給他生孩子,真是怎一個癡,蠢了得。說到底,現在所面臨的危機也全是因爲他陳淩的自私逃離,而導緻了沈門的遷怒。
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爲什麽還要爲他守身如玉,爲他癡情相與呢?這一刻,唐佳怡忽然覺得眼前的徐開福才是可托終生的良人,他不帥,甚至有些醜陋。卻可以在最危險的時候守護在自己身旁。
“徐大哥,謝謝你,你的情我永遠銘記在心。”唐佳怡動情的道。
徐開福凝重的臉色上有了一絲的溫柔,道:“有你這一句話,今天就是爲你死便也是值得了。”
徐開福怕是永遠想不到,他會一語成谶。
茫茫大霧之中,将這夜色渲染得有些寒冷,路燈的光芒穿不透這霧。
行至高速五十公裏的路程時,從對面的玲珑市,十輛寶馬車堵了過來。随後,山城的黑道大哥們也緊跟在後堵了過來。面對雙倍的兵力,那些退伍特種兵們奮力抵抗,高速上展開了一輪激烈的對射。槍聲驚魂,徐開福始終緊緊的握住唐佳怡的手,護在他的身前。直到一名特種兵嘶吼着喊他們逃,掩護着,用血肉之軀擋着,終于讓徐開福與唐佳怡跳下了高速公路,逃進了一片茫茫的樹林之中。
在那片黑暗中,徐開福始終緊緊牽着唐佳怡的手,穿梭在充滿了濕氣露水的樹林中。
這裏是山城與玲珑市接壤,中間的這片山林廣闊無垠。一旦逃進去,要找到确實很是困難。
隻是可惜,敵人追來的太快。兩人隻逃出不到百米的地方,後面追兵已經甚急,更有一條兇猛的狼狗一馬當先沖了過來。那狼狗有一人高的大小,乍一看還以爲是頭狼。唐佳怡奔跑急了,腳下一扭崴了腳,頓時疼痛鑽心,她忍住跑了十來步,淚水彪了出來,終是支持不住跌倒下去。徐開福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身寬體胖,何時做過什麽運動,這樣疾跑已經氣喘籲籲。
“佳怡,我背你。”徐開福急聲道。
誰知剛背上唐佳怡,沒跑出兩步,他便累的摔倒在地,将唐佳怡也摔得不輕。便在這時,十幾束強烈的光束照射而來,狼狗吠個不停。
不到一分鍾的功夫,二十餘名男子追了上來,将唐佳怡與徐開福團團圍住。
玲珑市爲首的是老大黑子,山城爲首的是大哥大趙盛彪。唐佳怡與徐開福看着這群窮兇極惡的男子,心中升起無限絕望。陳淩,你到底在哪裏?她多希望這個時候陳淩能夠從天而降。
強烈的光束照在唐佳怡與徐開福臉上,唐佳怡受不住這強光用手擋住。黑子的一名手下哈哈笑道:“老大,這妞不就是電視上那個唐佳怡麽,哈哈,老大,您說我們是不是先享用,再去送給沈門呢?”
“啪!”黑子反手一巴掌鏟了過去,将這名手下打的幾乎懵了。罵道:“我看你tm是想女人想瘋了,沈門這麽大費周章抓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們某個權貴的私物。他們的女人你都敢沾,你tm不想活了,老子還想活。”
黑子與山城的趙盛彪自是認識的,沈門的命令下達,對山城是下了死命令。山城如果抓不到這個女人,沈門發怒的後果沒人能承受。趙盛彪這次是真的急眼了,他們混道上的消息靈通。東江的東盛幫被一夜滿門被滅,血流成河。這樣血腥的手段,爲此政府屁都不敢放一個。東盛幫的威猛牛逼之處,趙盛彪可是聽說過的。連東盛幫都被滅了,自己在沈門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趙盛彪向黑子表示感謝,這次算是給他趙盛彪幫了大忙。黑子一擡手,對趙盛彪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道上的兄弟,能幫一把自然就要幫一把,趙哥别客氣了。既然人已抓到,那我們就先撤了。”
“黑子哥走好,改日定登門拜謝。”趙盛彪說道。
黑子幫趙盛彪是順水人情,但是趙盛彪日後怕是不拿出兩百萬來感謝,将來道上也沒人會看得起他。這也是黑子的聰明之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待黑子一行人走後,趙盛彪上前将徐開福猛踢了幾腳,罵咧道:“賤東西,什麽女人都想玩,真以爲有兩錢你就是爺爺了,等着死吧。媽的,你自己想死别拉着你爹啊!”
随後趙盛彪的幾名好手也對徐開福拳打腳踢,打完後徐開福已滿身是血奄奄一息。
連夜,趙盛彪開車将徐開福與唐佳怡送向平海省東江市。經過收費站時,唐佳怡被捂住了嘴。
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于第三天上午,唐佳怡被抓到了佳悅俱樂部。
陽光依然明媚,唐佳怡以前進過一次佳悅俱樂部。沒想到這次再來時已經物是人非,徐開福在車上失血不少,被抓來時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在陳淩的辦公室裏,外面明媚,但裏面卻被拉上了窗簾,并不開燈,當門關上後,這辦公室便顯得陰森而恐怖。
陰森而恐怖的源頭來自老闆椅上坐的張美,張美的頭上蓋了鴨舌帽,但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極其陰沉的殺戾陰森來。唐佳怡在看到他時,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人已經瘋了,是入了魔的惡魔。
雲破天守在張美身邊,像是一尊永恒的守護神。
趙盛彪與兩名小弟站立一旁,他們押回唐佳怡和徐開福自是等着沈門的獎賞的,沈門縱使厲害,但若賞罰不分明,又有誰敢幫他們做事,又或是盡心做事。
雲破天輕聲向張美道:“堂主,唐佳怡已經抓來了。”
徐開福與唐佳怡靠在一起,他顫抖的抓着唐佳怡的手,突然燦爛的朝唐佳怡一笑,嘴唇嗡動,然後頭一歪當即死亡。
唐佳怡頓時淚流滿面,因爲她看出徐開福最後想說的是“我不後悔!”她的心徹底被觸動了,她怎麽想的到,這徐開福竟然會是她這悲慘一生,遇到的唯一一份真情。他用死來守護,臨死都說不後悔,這份情,誰都給予不了。
“徐大哥,來生我必做你的妻子,與你厮守一生。”唐佳怡淚水盈眶,心中發誓。
此刻唐佳怡眼裏隻有徐開福,她顯得癡癡呆呆,到了這裏,命已不由己,還能去擔心什麽,祈求什麽?
“啪!”張美殺氣綻放,重重一掌拍在辦公桌上。這一聲響讓趙盛彪幾人心驚膽戰,不明白這位爺爺突然發什麽無名火。張美厲聲道:“拉個人來死在我面前,還嫌本少爺不夠晦氣嗎?雲破天,把這三人給我殺了。”
“啊····”趙盛彪三人還以爲這大爺是沖唐佳怡發火,怎知這矛頭竟是指的自己。頓時吓得屁滾尿流,對方是傳說中令中央都無可奈何的沈門。他們那裏敢有搏命反抗的心思,頓覺如在面見君王的臣子,生死全不由自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求饒。
雲破天也覺得不妥,道:“堂主,不可寒了人心,他們是奉您的命令去抓的人。如果被我們這樣殺了,将來怕是沒人敢幫我們做事。”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雲破天,你是我的一條狗,是我的保镖,如果你連這麽點事情都搞不定,我養你這條狗有什麽用,嗯?”張美冷漠的質問。
雲破天眼中閃過怒意,他擡頭看向張美。張美也看向他,隻是眼中的寒意越發濃烈,道:“怎麽,你想殺我?給你十個膽子,你可敢動手?”
最終,雲破天垂下了頭,道:“我這就照您的意思去辦。”他已經知道,張美已經瘋了,正常人沒必要跟這條瘋狗計較。自己雖是丹勁高手,陸地真仙。但若真殺了這條瘋狗,天大地大,恐怕也是沒有容身之處。
“你們逃吧,能逃走是你們的本事。”雲破天淡淡的沖趙盛彪三人道。三人立刻飛也似的竄起,逃離,隻是剛一出辦公室,便被外面的幾名戰将高手擊殺。
“這個女人····”張美站了起來,走到唐佳怡的面前打量唐佳怡,半晌後眼中精光一閃,哈哈笑道:“你竟然是懷孕了,這個種想必就是陳淩那個雜種的吧?”
唐佳怡沒有正眼看張美,依然悲傷于徐開福的死亡。
“雲破天,把她帶到卧室裏,我今天要好好的玩一玩這個雜種的女人,讓他的種一并承受!”張美哈哈笑道,好似這樣能激發出他更大的報複快感,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便也張揚了一些。
“是!”
“不要碰我···”唐佳怡待雲破天來抓她時,陡然驚醒,怒視雲破天。雲破天在她脖子上一摁,她便暈死過去。
佳悅俱樂部的五樓是居室,唐佳怡安靜的睡在了寬大豪華的床榻上,她的臉蛋有種精緻的美麗,臉蛋白皙而富有彈性,一捏似乎能捏出水來。
卧室門被關上,張美靜靜的看着唐佳怡。他腦海裏回蕩起葉傾城與陳淩在床上瘋狂翻滾的畫面,雙眼變得熾熱血紅起來。
他突然覺得這樣玩弄這個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他要把自己操這個女人的情景錄下來傳到上。讓所有的人都看着陳淩的女人被自己玩了。這樣才是報複的最好手段。當下又命令雲破天找來攝錄機。
攝錄機在十分鍾後送來,張美先用攝錄機給唐佳怡的臉部拍了個特寫,然後
将攝錄機放好角度,複又再度來到床前。
唐佳怡在睡夢中感覺非常的不舒服,非常的害怕。在張美正準備脫她衣服,與她的臉蛋近在咫尺時,她猛地張開了眼睛。
俊美卻如魔鬼的張美映入她的眼簾,她恍惚了一瞬,突然瞪視張美,驚詫萬分的道:“是你?”
張美微微一怔,狐疑道:“你認識我?”随即戲谑一笑,道:“你是想用這種花樣來逃離你悲慘的命運嗎?”
唐佳怡一把将他推開,勉力坐了起來,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張美,道:“竟然是你,你難道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你現在到底是什麽人?在這場事件裏,你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張美冷冷一笑,道:“你裝的可真夠像的,可惜我沒有得失憶症。你是要自己脫衣服,還是我來幫你脫,不要試圖反抗,否則我會讓你比這凄慘百倍。”
“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恩人嗎?”唐佳怡打了個寒戰,咬牙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凍死在東北那個冰天雪地裏。”
“你說什麽?”張美臉色大變。
“四年前,東北佳木斯的一個小鎮上,一個畜牲凍得瑟瑟發抖。我不知道這個畜牲是否還記得有一輛車路過,看到他的樣子後,給他留下了一件狐皮大衣,一萬塊錢。”唐佳怡字字如刀,誅心般的逼視向張美,道:“你今天就是要這樣的來對待我,還是說那個畜牲根本就不是你。”
張美後退着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喃喃道:“我那日凍得快要人事不省,隻知道快要死時,身上多了那件暖和的狐皮大衣,我根本沒看清是什麽人幫的我。沒想到會這樣巧,竟然是你。”頓了頓,語音痛苦,道:“爲什麽會是你,如果你不是陳淩的女人,我可以給你所有的榮華富貴來報答你,可你偏偏竟然是陳淩的女人。”
很久很久的沉默後,唐佳怡抹幹眼淚,她突然發現世事竟然是這樣的諷刺。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一時的善心大發,讓眼前這個畜牲活了下來,那會有今天這種事情。
那麽陳淩不用背井離鄉,自己不會對他恨。徐開福大哥也就不會死。
至于張美原先想給陳淩戴綠帽子的事情自然是做不下去了。他命人将唐佳怡好生待着,給她吃穿。唐佳怡在他出門時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好生葬了徐開福。張美點頭答應。
九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還陽光明媚,到了下午卻下起雷霆暴雨來。雷鳴電閃,活像是天上諸神在大戰一般可怕。
明明還不到六點,外面陰森的像是黑夜一般。張美換上了一身黑色襯衫,再度進了唐佳怡所在的卧室裏。
沒有開燈,沒有拉開窗簾。卧室裏很暗,張美端了清淡的飯食進來,道:“吃飯吧!”唐佳怡縱悲傷無限,卻依然沉默着端碗吃飯,她不想餓着肚子裏的孩子。
盡管沒有一點點的胃口,她依然吃了足足兩碗,就像是吃毒藥一般的吃下去,充斥的是濃濃的母愛。
“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如果要殺,就殺吧!”唐佳怡放下碗筷,拿起餐紙抹嘴,冷淡的道。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張美曾經發過誓,天下人我都可以負,唯獨不負那在冰天雪地中贈我狐皮大衣之人。”
“你已經負了,徐開福徐大哥因你而死,無論你做什麽補償,都磨滅不了我對你的恨。”唐佳怡道。
張美淡淡道:“我以前窮怕了,後來遇到沈少,他給予我所有的權勢榮華,也給予我非人的侮辱。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是碰到傾城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心還是活着。自從有了傾城,這段日子,我連做夢都是甜的。即使見不到她,隻要一想到她,我都會覺得很滿足。她即便是要我的心,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掏給她。”說到這兒,張美臉蛋猙獰,嘶吼着道:“可是這個臭表字,她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我,利用我。在我滿心滿眼對待她時,她已經跟那個雜種陳淩在床上翻天覆地。我當她是女神,她卻做了表字該做的事。”
“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全都是你一廂····”
“啪!”張美氣急,一個耳光鏟在唐佳怡臉蛋上,帶着殺戾之氣厲聲吼道:“你給我住口,再敢如此說,我要你死····”
唐佳怡被他眼中殺氣駭了一跳,她咬牙,最終忍了下去。她這時徹底明白,這個張美已經瘋魔了,心理極度扭曲。若是以爲對他有恩,便可以逃過一命卻是癡心妄想了。
臉蛋上火辣辣的,唐佳怡捂住臉蛋,隻覺半邊臉頰已經浮腫起來。
“你知不知道陳淩帶着我的傾城去了哪裏?”張美突然抓住唐佳怡的雙肩,血紅着眼問。
唐佳怡打了個寒戰,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他喜歡的人是葉傾城,他如何會告訴我他去了哪裏。”
“啪!”張美又一個耳光,厲聲道:“你騙我,你怎麽會不知道。那你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
唐佳怡瑟瑟發抖起來,她終于意識到,原來她沒有一絲可以依仗的東西了。這個張美太危險,太危險了。
“這個孩子是陳淩的,我是跟他發生過關系,但那隻是意外,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唐佳怡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張美聞言厲笑起來,道:“葉傾城這個笨女人,他以爲那個雜種陳淩就是真心待她。這個雜種若真愛傾城,又怎麽會與你發生關系,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傾城。”頓了頓,嘶聲道:“葉傾城,你愛錯了人,你瞎了眼。這世界上,除了我,又有誰會恨不得把一整顆心都給你。”
卧室裏充斥着瘋狂,絕望的氣息。
“那你告訴我,你愛不愛陳淩?你若不愛,爲什麽不打掉這個孩子?”
唐佳怡心灰如死的道:“還談什麽愛情,我現在所遭受一切不都是他賜予我的?如果不是他的牽連,你如何會抓我來這裏。他帶着他心愛的人遠走高飛,何曾顧過我一絲一毫的生死安樂?”
“那就去把這個孩子打掉。”張美上前抓住唐佳怡的手。
“不!”唐佳怡尖叫一聲,用力甩開張美的手,她的臉蛋也變得猙獰起來,道:“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命,你如果敢害我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美微微詫異,随後陷入沉默。片刻後,他眼睛裏閃爍出興奮的光芒,道:“唐佳怡,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把陳淩給逼回來了。我把你有他孩子的消息放出去,如果他不在我指定的時間趕回來,我就····”眼裏閃爍出寒光來,他一字字道:“如果他不在我指定的時間趕回來,唐佳怡,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你和他的孩子都得死!”
對于現在的張美來說,什麽恩情不恩情都沒那麽重要。他心中對陳淩和葉傾城的恨超越了一切。他同時有個更重要的目的,要讓葉傾城後悔。他要讓葉傾城知道,陳淩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跟别的女人有了種,你這個蠢女人還當他是寶。
張美當晚讓醫生前來拍了一組視頻,做成了一檔類似公益節目的廣告。動用沈門強大的力量,讓所有城市,所有出租車都播放這個廣告。沈門的力量無孔不入,信息傳播更是快的不得了。
這檔公益廣告看起來是要關愛未婚先孕的女青年,但是張美一直眼神帶着寒意坐在鏡頭不注意的地方。
一夜之間,這支廣告傳遍絡,全國各地,幾乎是無孔不入。不明白的人以爲是唐佳怡複出,拍攝公益廣告在試水。隻不過大家看的有些不太明白,同時也覺得張美那位帥哥的眼神太滲人,是廣告的敗筆。
與此同時,張美在全國的黑道上放出消息。六天之内陳淩若不回東江,便會殺了唐佳怡母子。
陳淩看到這則廣告是在出租車上,他和葉傾城,陳軍已經乘坐大巴正式進入了濱海市。然後乘坐出租車直接奔赴濱海的一處外灘,去找一個叫老狼的人。
老狼會安排好一切偷渡事項,就在今晚即可出發前往印尼。
陽光豔麗,陳淩坐在副駕駛上,他顯得有些凝重,越是接近勝利,越是不能大意。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在高樓大廈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唐佳怡,看到了張美。
這一瞬間,陳淩的血液凝固了。唐佳怡落到了張美手上,已張美對自己的恨,唐佳怡會受到什麽樣的非人折磨。陳淩簡直不敢想象,他臉色發青,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怎麽了?”葉傾城發現他的不對,立刻問道。
陳淩沒有說話,他的腦子很亂很亂。陳軍突然指向那廣告,驚道:“是唐佳怡!”葉傾城擡眼看去,當她看到張美時頓時明白了一切,臉色也立刻煞白。
由于是在出租車上,彼此之間都沒有說别的話。中午時分,陳淩與葉傾城,陳軍先在一家中餐廳裏吃飯。餐廳裏客不多,幾個黃毛青年正在喝着酒,吹着牛皮,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陳淩沉默之後,陳軍便點起了菜,葉傾城生怕陳淩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内心裏滿是擔憂。
陳淩的拳頭握的很緊。
便在這時,那餐廳的電視好巧不巧的也放到了那支廣告上。隔壁桌的一名黃毛青年看了一眼,對同伴笑道:“這廣告你們别看的簡單,裏面的用意深着呢。”
另一名青年道:“虎哥,不就是唐佳怡複出麽,有什麽看不懂。這個唐佳怡看起來清清純純的,我估計她不知道上了多少人的床。哎,反正娛樂圈就是這樣,沒背景就隻能上床博出位。”
“傻逼,你懂什麽。”虎哥的語氣聽起來就是衆人中的大哥大。
又一名青年道:“虎哥,您是真正跟龍哥混的人,算是道上的正式份子,肯定不是我們這些小喽啰能比的。裏面有什麽黑幕啊,快說給我們兄弟聽聽啊!”
虎哥呵呵一笑,顯然十分受用這話,喝了一口酒,又抽起煙來,吞雲吐霧。最後才慢悠悠的道:“哈,這唐佳怡是真的懷孕了,是道上傳出的話。據說裏面的種是那個很有名的,嗯,叫什麽勞什子中華龍陳淩的。陳淩你們肯定不知道吧,那家夥也算是一号人物。在東江掌控東盛幫,真正的東江大哥大,心狠手辣的很。”
葉傾城聽的心髒瞬間抽緊,看向陳淩。陳淩也是全身一震,臉色煞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唐佳怡真的懷孕了,自己有孩子了?他覺得如在做夢一般。
“虎哥,那跟這廣告又有半毛錢的關系啊?”
“傻逼啊,你能聽老子把話說完麽?”虎哥有些惱,那家夥立刻陪不是。
虎哥這才繼續道:“陳淩再牛逼,在沈門面前也就是隻能跟狗一樣逃竄。聽說是他拐走了沈門少主的未婚妻,好家夥,你們是不知道沈門震怒到了什麽程度。東盛幫一百多号人,連帶家屬,全被殺了,建殺,虐殺據說比當初南京大屠殺都要來的殘忍。血都把一棟大廈給染紅了,你還别說,沈門就真是牛逼,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政府屁都不敢放一個。要換了别的道上大哥,估計早被拉去斃了十回。”
“其實這事那陳淩真是幹得不仗義,自己一個人爲了美色,拍拍屁股逃跑,把整個東盛幫害的那叫凄慘,雞犬不留啊!還有唐佳怡,要我說這唐佳怡還真不錯,長的好看。你說他也真狠心,把她肚子弄大了,又打人沈少未婚妻的主意。這下害了東盛幫,也害了唐佳怡。沈門已經放下話來,如果六天之内,陳淩不回去,那唐佳怡就是非死不可了。”
“虎哥,你說這陳淩會回去嗎?”
“傻逼才回去呢,沈門多厲害,嫌命長了才回去。哎,可惜了唐佳怡這個美女,你說他就是找了哥們我,哥們也絕對幹不出這麽混蛋的事情來啊。”
陳軍憤怒的看向陳淩,突然一把拽住陳淩的領子,厲聲道:“跟我出去!”
陳淩冷冷的拂開陳軍的手,卻也站了起來。
這架勢把虎哥一群人吓了一跳,不過也沒多注意。
葉傾城連忙跟了出去,她的腦子裏一團亂麻。
陳軍在前先行,一出餐廳,來到一條巷子裏。他回身猛地就是一拳打向陳淩的臉門,砰,陳軍飛了出去。卻是被陳淩一腳踹的,陳軍痛得腸子都要斷了,他卻強自掙紮起來,指着陳淩罵道:“你算什麽東西,妄傾城待你一片真心,你卻跟唐佳怡有這等苟且之事。”
葉傾城看着陳淩,陳淩也看向她。
葉傾城鎮定思緒,勉力露出一絲輕淺的笑容,問:“是真的?”
陳淩雙眼陷入血紅,點頭,道:“是真的。”
“是那夜你在她公寓裏,後來去我别墅外找我,是那夜嗎?”葉傾城覺得如果是那一夜,那時還未與他解開心結,她能夠原諒他。
“不是!”陳淩的拳頭握的很緊,他心中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張美,從來沒有一人讓我如此憤怒的想要殺,他腦子裏現在充斥的全是殺戮,殺光一切,殺,殺,殺,唯有殺戮。
“那是····”
“是我跟你如膠似漆的時候,你可滿意?”陳淩眼裏閃過殺戾之氣。葉傾城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她是何等聰慧的人,突然上前緊緊将陳淩抱住,道:“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我不在乎。”
陳淩身上透出了慘烈之氣,冷淡的推開葉傾城,道:“事實證明,我就是卑鄙無恥的狗雜種,所以才會爲了一己之私,爲了你的美色任由東盛幫所有兄弟被慘殺,現在我的妻子,孩子也要因爲我的自私而遭屠戮。”他隻覺得隻有用最惡毒的話語來辱罵自己,才會好受一點點。
“妻子?”葉傾城如遭雷擊。
“沒錯,妻子,她有我的孩子,我自然當她是我的妻子。”陳淩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這痛苦是爲唐佳怡,爲東盛幫所有的兄弟而痛苦。
葉傾城呆了一瞬,但她馬上就恢複了神思,眼眶一紅,道:“陳淩,我知道你,我知道你。”淚水流了出來,道:“你不能回去,你現在回去隻是送死。張美就是等着你去送死,我求你,不要回去。”說着就去緊緊的握住陳淩的手。
“這種人你還理他幹什麽。”陳軍憤怒的上來,伸手想拉開葉傾城。“你滾開!”葉傾城猛然甩開陳軍,臉蛋帶了猙獰,帶着殺氣兇狠看向陳軍。陳軍吃了一驚,在他印象裏,他從未見過葉傾城這樣對他過。
葉傾城接而淚光盈盈的看向陳淩,陳淩深吸一口氣,便想狠下心來撥開葉傾城的手,葉傾城突然跪了下去,緊緊抱住他的雙腿,哭道:“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死····”聲聲凄楚,聽之恻然。
陳淩隻覺得心髒柔軟的地方被她一下擊中了,她是怎樣與衆不同的女子。在自己對她惡言相向,在知道自己與别的女子有孩子時,她卻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自己。隻因她懂他····
陳淩忍不住蹲了下去,捧住她的臉蛋,他閉上眼一瞬,睜眼時淚水流了出來,最後緩緩道:“我求你,你就讓我去死吧,至少,魂魄安穩!”說完吻上她的額頭,然後毅然的站起,轉身大踏步,直至飛奔。隻留下一句話“陳軍,照顧好她!”
沈門,張美,很好,你們既然要戰,那便戰吧!陳淩迎着日頭,眼中綻放出無窮的駭人殺機來。
陳淩離開後,葉傾城就像是被抽去了魂魄,癡癡呆呆,無緣無故就會淚流不止。她踉跄着出了小巷,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陳軍看的心焦如焚,一直緊緊跟在後面,生怕她會出什麽事情。
陳軍就不懂了,這個陳淩到底有什麽好,他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了,爲什麽傾城對他還要如此的一片癡心。
葉傾城不想管陳淩跟唐佳怡之間有什麽故事,她隻知道她的愛人從來都沒有變過。她甯願陳淩自私一點,就這樣與她厮守,也不要他回返東江。她耳畔裏揮之不去的就是陳淩臨走前的那句話,我求你,你就讓我去死吧。他心裏該是多麽痛苦,需要多大的傷痛悲憤,才能讓他這樣的英雄說出這句話來。
陳軍及時跟林岚取得了聯系,這樣玩下去會出大事的。
林岚那邊知道在關鍵時刻陳淩又掉鏈子,不由勃然大怒。每次計劃完美,總是有陳淩來變化,她極力沉住氣,道:“這次又是爲什麽?”
陳軍如實說了。林岚破口大罵,他是蠢豬嗎,對面擺明了等他去送死,他還要往籠子裏鑽。罵完後立即給陳淩打電話,誰知對方根本就不接。
這狗脾氣。林岚無奈,馬上向沈出塵彙報。
沈出塵得知後也是非常沉重,着重的問了唐佳怡與陳淩的關系,得知唐佳怡這個人還有陳淩的孩子後,沈出塵便知道事情難辦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與陳淩的接觸,加上陳淩的行事作風,沈出塵很了解陳淩的爲人。她沉默半晌後,用衛星手機給陳淩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正進火車站的陳淩看到電話來自沈出塵後,當下尋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接了。他沉聲喊道:“塵姐。”
沈出塵深吸一口氣,道:“值得嗎?”
陳淩緩緩道:“沒有值不值得,而是非做不可。”
沈出塵道:“你放心,陳思琦和葉傾城我會盡全力來保護照顧。”
陳淩心中湧出無限感激,道:“謝謝!”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個謝字麽。”沈出塵頓了頓,道:“但是陳淩,真的不能忍一忍嗎?你不想和我将來一起狠狠的将他們踐踏在腳下?現在去徒然送上一條性命,又濟得了什麽事。即便讓你僥幸救出唐佳怡母子,那你們又如何逃得出沈門的天羅地。一旦曝光,你逃不出國内的。橫豎都是····”
“塵姐,我趕時間,先挂了。”陳淩說完毅然挂斷了電話。
軟卧車廂裏,火車在往随州方向火速前行。随州與東江成犄角,相隔三百裏路。
陳淩在車廂裏給海藍打了電話。“藍姐,我需要你的幫忙。”
海藍對于東江的事情了若指掌,一直隐瞞着沒告訴陳淩,現在陳淩這個語氣頓時讓海藍心中咯噔一下,顫聲道:“你都知道了?”
陳淩嗯了一聲,道:“永恒神槍的子彈研制出來沒有?”“已經研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