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都已經捕捉不到傑克,但是傑克那樣子是要殺沈出塵,陳淩隻需要計算一個距離就行。傑克等于是自己送到子彈口的。
這種計算,以陳淩的槍法早已是槍随手出,不需要一絲絲的時間。
塵埃落定,沈出塵受傷不輕。陳淩爬上了岸,渾身都是臭味兒,連頭發,臉上都是污穢。他的手上分别中了三槍,若非肌肉與骨髓強大,勉強擠壓住子彈,他這隻手非廢了不可。
鮮血自受傷汩汩流下,最後一槍打中了他的手背。血液流的多了,氣勁也散了,他根本沒有辦法擠壓出子彈。
厲若蘭關心的扶沈出塵,道:“林小姐,你沒事吧?”梁幼淩卻已巴巴的跑向陳淩,也不嫌髒嫌臭,眼淚巴巴的道:“師傅,你怎麽樣了?”
陳淩看着小家夥的臉蛋,黑暗中淚光閃閃,不覺心中一暖,向摸他小腦袋,醒悟到自己的手髒,便打消這個想法。微微一笑,道:“師傅沒事!”
梁峰也朝陳淩走來,兩人身上都是髒臭不堪,但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們心神放松,忍不住相視會心一笑。
陳淩在這一戰中看似沒怎麽動,其實心神耗損的比沈出塵還要厲害,此刻全身乏力,連動都不想動了。
沈出塵對厲若蘭道:“我沒事,扶我去看看陳淩。”“好!”
沈出塵被厲若蘭扶到陳淩面前時,陳淩坐在地上,對着沈出塵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塵姐,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沈出塵一眼看到他受傷的手,血液還在不停的流,幾個彈孔觸目驚心。她深吸一口氣,覺得内心有些觸動,也淡淡一笑,道:“你很好,你從來就沒讓我失望過。”
陳淩微微一笑,覺得有她這句話,便可以安心了。于是躺在壁面上,開始大口的喘氣。
朱浩天很快就趕來了,大戰時,這位軍師躲的遠遠的。當然,這一點不能怪他。軍師本來就不是沖鋒陷陣的。隻是當他看到沈出塵受到這麽嚴重的傷時,不由怒火沖天,扶着沈出塵,沖虛弱的陳淩厲聲道:“閣下不是自诩槍神嗎?我安排你們兩個人對付一個夜魔,給了你足足十秒的時間,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用了多長時間?”
“二十秒!”陳淩淡淡的回答。
“二十秒?”朱浩天一臉的不可置信,拍了拍腦袋,道:“我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随後向沈出塵滿臉自責的道:“塵姐,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錯誤的估計了他的實力,差點害了你。”
“夠了!”梁峰聽不下去了,冷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看不到陳淩已經受傷了?你戰場都沒出現,有什麽資格指責陳淩,若不是陳淩,大家都已經完蛋了。”
“笑話!”朱浩天冷冷道:“這是團隊作戰,如果沒有我們塵姐,你們屁都不是。”
“你媽的找死是吧,小兔崽子,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梁峰怒道:“老子論輩分可以做你爺爺,若不是看在林小姐的面子上,憑你這态度,老子早剮了你。”
“叔公,不要說了。”陳淩先開口,他咬牙道:“給路長安打電話,說兇徒已死,要他秘密派人來接我們出去,不要驚動媒體記者。”
梁峰狠狠瞪了眼朱浩天,陳淩的面子他不得不給,當下不在多說,冷冷哼了聲,拿出電話撥打起來。
豈知朱浩天卻不肯罷休,道:“叔公您真是厲害,沒對付傑克前一聲不吭,這會兒您倒威風起來了。”
“塵姐!”陳淩忍的要出血,若不是有沈出塵在,他早大耳刮子伺候朱浩天了。這時他隻能喊塵姐,用一種悲憤的聲音道:“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覺得我能力不夠,隻管說便是,不用這樣來羞辱我們。”說罷擡眼看向被朱浩天扶着的沈出塵。
沈出塵臉色蒼白,先前與傑克激鬥時強行收回震天印讓她受了嚴重的内傷,此刻面對陳淩激憤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對朱浩天冷聲道:“夠了,小天。”
朱浩天自是覺得夠了,他該羞辱的已經羞辱了。沈出塵随後又轉向陳淩,道:“我和小天不适合出現,我調養好一些了,再去與你彙合。”說罷對朱浩天道:“我們走!”
陳淩看着沈出塵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惆然。
他這時才明白,自己與沈出塵,朱浩天與沈出塵,這三者之間,隻有自己才是外人。而他兩是一體。如果可以,以陳淩的驕傲,他不想跟着沈出塵,他甯願自己組建一支團隊将來來對抗沈門。可是他知道行不通,日本一個國家都難以找到兩名丹勁高手。自己要去找一個合适的對象很難,況且還需要那麽多合适的團隊高手,離了塵姐,前路将要艱難太多。
況且,塵姐對自己也算恩重如山。此刻說不幹也不可能。
陳淩很快被送進了梁家私立醫院,梁峰則操辦三位徒弟的喪事。脫險之後,梁峰立刻調動情報科的人全力追查梁承豐的下落。按照陳淩的說法,梁承豐一天不除,他還是會弄幺蛾子出來。這次梁峰對梁承豐是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生食其肉。他最悔恨的就是當初沒有聽陳淩的殺了梁承豐。
陳淩在醫院接受了手術,子彈很快被取出,進行了消毒包紮。他這兩天累乏至極,很快就在病床上入睡過去。
他這一睡,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演變的如何轟烈。
超級英雄不負衆望誅殺英國兇徒的消息在上傳遍,超級英雄已經成爲了絡最熱門的詞語。這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爲了衆多民心中信仰與支柱。在某種程度上,超級英雄就如正義的化身,中國的守護神。大家都相信,有超級英雄在,就可以遏制一切邪惡。
路長安,歐陽麗妃一衆先是看到擡出的兇徒屍體,這便也罷了,等到再看到夜魔時不禁駭然失色。原來兇徒并不是一個人啊,這個陳淩竟然一個人将他們兩個殺了。龍勳軍章的傳承者果然是名不虛傳····
歐陽麗妃雖是女子,但好歹也是警長,所以并不怕傑克的屍體。她親自陪法醫看了傑克與夜魔的屍體。當她看到這兩人所中的緻命槍傷時,不禁失色。太精準了····
歐陽麗妃可是在一些視頻片段裏看到過兇徒傑克行兇的片段,許多警察掃射都射不中他,他的身法快到了變态。但這樣一個人竟然都被陳淩射中了,陳淩的槍法該是多麽的變态啊。
歐陽麗妃知道陳淩在梁家私立醫院裏,她陪着路長安去慰問時,陳淩已經陷入了熟睡。病床上的陳淩在白熾燈下,面部安詳而柔弱,像一個很幹淨的大男孩。
厲若蘭陪着,交代千萬不要吵醒陳淩。路長安放下了行政長官頒發的錦旗,便向厲若蘭道:“我們明天再來拜訪。”
歐陽麗妃看着陳淩,思潮起伏。直到坐上了警車,腦海裏還是他的臉龐,會想起他的輕浮,他的吻。臉蛋不自覺浮現起紅潮,随後又會結合他的堅毅。一怒揚劍,在日本爲國雪恥。一怒與兇徒在下水道鏖戰。歐陽麗妃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她知道自己早已過了那些花癡做夢的年齡段,但是面對陳淩,她已無法抗拒心中的火熱。
歐陽麗妃回到老爺子的别墅時。在自己的房間裏,她打開了筆記本搜索超級英雄,那絡上已沸反盈天,超級英雄,處處都是超級英雄。
随後歐陽麗妃收到了交警署的電話,她的法拉利還停在那兒,問她想怎麽處理。歐陽麗妃思索了一會兒,道:“拖到大嶼山那邊,梁家私立醫院前。”她想要陳淩好了之後親自來還。
這一晚,歐陽麗妃做了一個夢,夢見在教堂裏,她穿着雪白的婚紗。一身白色燕尾服,猶如王子一般的陳淩正帶着微笑款步向她走來。這個夢,幸福得歐陽麗妃不願意醒過來,夢裏,是那樣的幸福。
陳淩這一覺睡的很長很長,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像這樣香甜的睡過了。隻是夢中還是不太痛快,他夢到自己加入了塵姐的團隊。他與朱浩天争吵,塵姐呵斥他,要他聽從朱浩天的。然後在行動中,他隻能無奈的看着隊友被人一個一個的屠戮。他痛苦嘶喊,卻不能改變。最後逃出生天的隻有他,塵姐,朱浩天,憤怒的他當着塵姐的面,一刀捅進了朱浩天的腹部。
陳淩所住的病房明亮而寬敞,醒來時已是下午一點鍾。窗戶打開,陽光豔麗的折射進來,窗外有一棵栀子花的樹,栀子花開滿了樹枝,被夏風一吹,頓時滿室都是栀子花的香味兒。
此情此景頓時讓陳淩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與惬意。“師傅,你醒了啊!”梁幼淩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見狀跳下椅子,歡喜的道。虎頭虎腦,眼珠黑漆漆的十分靈動。
陳淩看到這個小家夥,心情頓時更好,伸出一隻手揪了下他的小臉蛋,道:“小淩,還怕不怕?”
梁幼淩搖頭,道:“不怕,有師傅在,我什麽都不怕。”
陳淩莞爾一笑,梁幼淩又道:“師傅,我也要學功夫,這樣我以後就能幫助你,也能保護媽咪。我要像你一樣變成超人。”他握緊小拳頭,臉蛋是是興奮的潮紅。
“沒問題!”陳淩呵呵一笑,道:“不過你現在還太小,很多東西你也不懂。你想學那就必須先好好學習,等你變的很聰明我再教你。”
梁幼淩眼裏閃過一絲迷茫,随後撅嘴道:“師傅你騙我。”
小樣子可愛到了極點,陳淩愕然道:“我那有騙你,騙小孩子是不道德的。”
梁幼淩道:“我看電視裏,那些小孩都是從小開始練的,這樣将來長大就會很厲害很厲害。”陳淩啞然失笑,道:“傻小子,那些當不得真的。你現在什麽都不懂,盲目的教你,讓你練岔了倒是害了你。”頓了頓,道:“肚子好餓,去,給你師傅我弄些好吃的來。”
“那我給你弄來了,你就教我對不對?”梁幼淩眼巴巴的看着陳淩。陳淩無奈點頭,道:“對!”梁幼淩這才歡天喜地的跑出了病房。
待梁幼淩離開後,陳淩擡起自己受傷的手,經過這一夜的休整,加上自身氣血的強大,他已經能感覺到肌肉在複原,好像已經在結疤,中彈的地方癢癢的。
身上穿着藍色的病服,昨晚回來時一身污穢,好像是個小護士委委屈屈的幫着洗了個澡,當時确實太累,也什麽都沒顧忌。
春光肯定是露了。
穿了拖鞋下床,走到窗戶前,他揮動手臂,感覺全身肌肉發酸,估計要完全恢複至少還得一天。手上綁了白色紗布讓他很不适應。
十分鍾後進來的并不是梁幼淩,而是厲若蘭。她穿着緊緻的白色襯衫,發絲飄揚,酥胸挺拔,腰肢完美,下身是黑色套裙,這打扮看起來極其的誘惑。尤其是她一進來還有種成熟女人的香味兒,十分好聞。
厲若蘭給陳淩端了菜肴過來,兩菜一湯,一大碗米飯。木耳肉絲,炒菜心,紫菜湯。很清淡的菜,但對于餓極的陳淩來說,沒有任何挑剔,喊了聲蘭姐,坐下後便想風卷殘雲。
想法雖好,卻難以實現。右手上裹了紗布,他又不是左撇子,左手拿筷子,夾菜困難,還沒送進嘴裏就先掉了一地。
陳淩頓時臉紅了,太尴尬了。他幹脆用舀湯的勺子吃起來,這樣夾菜又不方便。厲若蘭不禁啞然失笑,想起他在危機時的鎮定,再與現在的樣子對比,頓覺他也是個可愛的家夥。一笑,道:“讓姐喂你吧。”
“哈,不用,不用!”陳淩連忙道。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嫂子。”厲若蘭落落大方的奪過了陳淩的勺子,一勺一勺的給陳淩喂起來。
陳淩吃的非常尴尬,他一尴尬,不知不覺的讓厲若蘭也尴尬起來。想起他在下水道裏緊緊牽着自己手的情景,那種黑暗中的依賴的滋味真是讓人沉淪。厲若蘭想着想着臉蛋便也紅了起來,微微嗔道:“你這小子太不老實了,自個吃吧。”丢下勺子,轉身便臉如彩霞的離開,逃也似的離開。
傍晚的時候,梁峰來了一趟醫院。他主要是看望陳淩,陪着陳淩說了一會兒話,囑咐陳淩好好休息。陳淩追問了查梁承豐的情況,梁峰遺憾的搖頭,道:“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我已經拜托洪門和青幫一起尋找他,也在道上下了一千萬的懸賞。”
“這樣就好,您還是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也一樣。”梁峰顯得有些蒼老萎靡,三個徒弟的死給他的打擊太過沉重。
路長安在晚上又來了一趟,帶來了行政長官的問候,并表示等陳淩痊愈了,行政長官有接見他的意思。陳淩連忙婉言謝絕,他隻想低調,如果一旦曝光出來會有很大的麻煩。
别了路長安後,陳淩又接到了海藍的電話。海藍在電話裏語音喜悅清脆,道:“造神基地的人都被你幹掉了,還真沒你小子幹不成的事情啊,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
陳淩郁悶的道:“藍姐,好歹我現在是你長官,你用不用喊我小子啊!”
海藍哈哈大笑,道:“就喊你小子了,你不服氣來咬我?”陳淩的性格就是這樣,别人對他好,他會更好。海藍幫的忙太多太多,他也絕不會跟海藍有任何芥蒂。
随後陳淩正色道:“其實我哪裏有那麽大本事殺他們,是沈出塵過來幫忙了。”
“難怪!”海藍恍然大悟,不過還是道:“沈出塵的本事果然厲害,不過我想她若沒有你的幫助,那也絕對對付不了造神基地的人。我想等你們正式進入造神基地後,到時絕對會有本事來抗衡沈門。”
陳淩本來是很樂觀的,但一想到朱浩天這個軍師就頭疼。忽然道:“藍姐,你覺得我這人怎麽樣?”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海藍一怔。
陳淩道:“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策劃能力怎麽樣?”
“你的策劃能力在中央警衛局裏是頂尖的,這一點不需要我來誇,是首長們公認的。怎麽問這個?”海藍覺得事有蹊跷。
陳淩道:“沈出塵的組織裏有個軍師,負責策劃。我看将來我們進造神基地後,這個軍師還是會繼續負責策劃。”
“你覺得他的能力不行?”
陳淩道:“嗯,他的策劃偏于穩重和保險,但總将所有事情想的過于完美,這其中其實有很大的弊病。昨天一戰····”當下将昨天點點滴滴全部說了出來。陳淩憤懑之餘,把朱浩天後來的指責也說了出來。
頓時聽得海藍一陣氣憤,接着關切的道:“你手上的傷沒事吧?”陳淩心中一暖,道:“沒事,小問題。”海藍松了口氣,又一歎,道:“沈出塵非常相信他對吧?”
陳淩嗯了一聲,他就是不懂,塵姐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就這麽相信朱浩天那頭蠢豬。
海藍聲音變的嚴肅,道:“如果是這樣,陳淩你千萬别沖動。以你的聰明,我相信你能把事情處理好,對嗎?”
這高帽子戴的····陳淩苦笑,道:“我盡力而爲吧!”
“我對你有信心!”海藍一笑,随後道:“你剛才不是問我,覺得你是什麽樣的人嗎?在年輕一輩中,你算是我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我認識的紅色子弟不少,心機深沉,手段老辣的也多。但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勇敢果斷,你是一個無畏的勇者,而且智勇雙全。”
“藍姐,别誇了,我臉紅了。”陳淩說,不過他聽的出海藍這話是由衷而發。
“等你回北京了,我請你吃飯,你先好好休息。”海藍說完便也挂斷了電話。
陳淩将手機丢到床上,信步出了病房。外面是一條走廊,這裏是二樓,天上已是朗朗繁星。他閉上眼睛,呼吸契合日月,以此來達到養氣的功效。讓血液與日月運行,這其中有莫大的妙用。
這一晚,厲若蘭陪着病床上昏睡的梁華一會兒後,困乏下回去睡覺。夜晚中做了一個夢,荒唐的夢見了與陳淩在浴室裏,他将自己抱住,讓自己的雙腿盤在他的腰上.
這個夢做的讓厲若蘭覺得非常對不起梁華,内心自責至極。但她的身子确實是渴望有一個男人,如果一定要男人,她似乎甯願是陳淩一些。她現在這個年齡段,正是如狼似虎。而她僅有的性經曆卻可悲的就是當初與梁華婚前一次。
傑克的死亡,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對于夢娜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了。這次的任務折損了隊長和夜魔,隻剩下她一個人,以她的本事再想完成任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她的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即使回到英國又如何?隊伍沒散之前,就必須接受基地分配的任務。英國隊已經失敗兩次,如果第三次再失敗,那就是死亡。
不要試圖想躲起來逃離基地,一入基地,就再無退路。在享受了那些至高力量時,基地所給與的殘酷是外人所不能道也。
夢娜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完成任何任務了,自己就是搞搞策劃的材料。走投無路下,夢娜一槍了結了自己。
梁承豐,梅雪跟夢娜是躲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裏。夢娜一死,若引來警方,梁承豐就知道自己絕對會好看。現在外面警方還沒對梁承豐怎樣,但是黑道上對他的追殺懸賞高達一千萬。他和梅雪已經成了過街老鼠,其實梅雪大可一走了之。但是這個女人卻可貴的陪着梁承豐同生共死。
梁承豐不敢在小旅館待下去,連夜帶着梅雪躲到了他以前特意準備的一個不起眼的倉庫裏躲藏。狡兔三窟,梁承豐随時都有逃命的打算,那個倉庫裏被褥,風扇,食物一應俱全。
梁承豐的郁悶非外人能道也,在倉庫的黑暗裏,風扇吹在木闆床上。郁悶的梁承豐與梅雪吃了兩瓶牛肉罐頭,然後依偎在床上。
“承豐,以後我們怎麽辦?”
梁承豐皺眉道:“我目前還沒想好,本來我有一條偷渡的路線可以逃出去。但是現在梁峰下了一千萬的懸賞。隻怕我一去,他們會立刻抓了我去領賞。”頓了頓,道:“隻能先在這裏住下,等梁峰那邊的抓捕淡下去後,我們再看有什麽法子逃出香港。”
“嗯,承豐,哪怕以後日子很苦,隻要有你,我什麽都不怕。”梅雪握住梁承豐的手。梁承豐一陣感動,道:“我這輩子壞事做絕,能夠有你一人相伴,也算老天待我不薄。”
梅雪的命運何嘗好過,她十八年華,因爲父親好賭,而被迫嫁給梁老爺子。大門大戶的規矩森嚴,她是個正常的女子,何嘗不向往戀愛,向往一個正常的家庭。當初面對梁承豐的勾引,她明知道道德不允許,卻如品嘗罂栗一般,不可自拔的沉淪,沉淪在肉欲裏。究實來說,梁承豐是絕對的佳公子,若不是他失敗了,此刻他将會在香港占有屬于他的一席之地。所以梅雪也從不後悔跟了梁承豐,是梁承豐讓她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外面忽然響起倉促的腳步聲,接着王平的聲音傳來。“就在裏面,踹門!”砰的一聲,大門被連續的踹,終于被踹開。強烈的探照燈,亮如白晝的映射在梁承豐和梅雪蒼白的臉蛋上。
月光也跟着傾灑進來。
三個家夥沸騰了。誰不說雪姨太是人間的尤物呢。
梁承豐目光如寒冰,迅速下床擋在梅雪前面。王平這個喽啰他認識,以前在他梁承豐面前,要多哈巴有多哈巴。但如今便是真印證了那句老話,虎落平陽被犬欺。
梁承豐有自己的驕傲,他不需要說求饒的話,這種情況,男人隻需拼死奮戰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王平三人圍住了梁承豐,對付一個貴族公子,他們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梅雪卻也堅強,下床找到一根木棒,虎視眈眈,她從來都不想做梁承豐的累贅。
梁家尚武,梁承豐自然也會粗淺的拳腳功夫。而這三名門徒卻都是好手,他們時常會火拼,所以深谙打架之道。
砰砰砰,三拳兩腳之間,梁承豐明白了現實與理想的差距。他一拳一腳打過去,被王平躲開,後面兩人毫不客氣的一人一拳捶在他的背心上。王平腳一勾,便将梁承豐勾摔在地上。這一摔,砰的一聲響,卻是不輕啊!
梅雪将木棍朝一名門徒腦袋打來,那名門徒斜身躲開,揚手奪去梅雪的木棍,反将梅雪從後面牢牢抱住。湊嘴就在梅雪臉蛋上一吻,手在她的胸前重重一揉。梅雪啊的一聲尖叫,那門徒也怪叫起來,對王平道:“平哥,手感太好了,我從沒碰過這樣的女人,哈哈,我都差點出來了。”梅雪大力掙紮,淚水流了出來,怒聲道:“王八蛋,放開我。”
“放開她!”梁承豐摔在地上看到這情景,雙眼血紅,便要掙紮而起,王平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冷笑道:“承豐少爺,你現在已經是一條落水狗了,你以爲我們還會懼怕你,聽你的麽?今天就要你親眼看着我們怎麽操你的女人,哈哈···尊貴的承豐少爺,你會是什麽感覺呢?”在他們印象裏,梁承豐衣衫如雪,高貴如帝王。現在能當着他的面,這樣羞辱他,絕對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平哥,你先來。”抱住梅雪的那名門徒谄媚道。
王平哈哈而笑,對另一名門徒道:“好好按着承豐少爺,讓他好好看看,哈哈。”梁承豐雙眼爆出無邊怒火,眼睜睜的看着王平來到梅雪面前。梅雪掙紮不動,怒眼瞪着王平,但卻掩飾不了内心的害怕。
王平哈哈大笑,一把捧住梅雪的腦袋,吻上她的臉蛋。吻唇是不幹的,被咬了可就糟糕了。梅雪氣急,提起膝蓋就頂。王平早有所料,雙腿張開,一下死死夾住她
“放開她!”梁承豐無助到了極緻,拼命掙紮,結果迎來那門徒一陣暴揍。
王平的手拉住梅雪汗衫的系帶,正準備扯下來,從外面忽然傳來清冷威嚴的聲音。
“你們好大的膽子!”
王平三人頓時駭得魂飛魄散,因爲這聲音是····楚少爺的。他們連忙回身,便看見一身黑色休閑襯衫,華貴無比的楚向南出現在門前。“南哥!”王平見機的快,道:“南哥,您可回來了,我們正打算把他們兩人押回去見叔公。”
楚向南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甩在王平臉蛋上,将他打得臉色血腫,合血吐出一顆牙齒來。
“好大的狗膽,敢這樣對待承豐少爺,我看你們是活膩了。”楚向南疾言厲色,接着砰砰兩腳将另外兩名門徒踹飛,這一踹之下力道十足。兩名門徒狠狠的撞擊出去,撞在倉庫牆壁上,狠狠的一震,落下時竟當場氣絕。
王平見狀駭得臉如死灰,實在不懂楚向南是什麽意思,自己這幫人縱使不對,但現在梁承豐已經罪名被核實,楚向南身爲三叔公的人,何以要下如此重的手。
“南哥饒命,南哥饒命!”王平撲通跪下,連連磕頭。
楚向南卻不理他,快步上前扶起梁承豐。梁承豐嘴角溢出鮮血,渾身酸軟疼痛,他也搞不懂楚向南了。
楚向南歉意十足的道:“承豐少爺,對不起,是我來遲了才讓你遭受這幫狗崽子的侮辱。”
梅雪驚悚不安的來到梁承豐身邊,握住了梁承豐的手。
王平還在求饒,楚向南道:“承豐少爺,這個狗崽子該怎麽處理,還請示下。”
“殺!”梁承豐咬牙道。那種侮辱,他永遠不會忘懷。
“是,承豐少爺!”楚向南恭敬應是,随即一指點在王平腦門上。王平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承豐少爺,我們換個地方談話!”楚向南道。
“好!”梁承豐現在是刀俎上的肉,哪裏有拒絕的權利。最多是一死了,還有什麽好畏懼的。楚向南開了一輛低調的奧拓過來,梁承豐緊緊摟着梅雪上了奧拓。楚向南轟動引擎,打轉方向盤一路朝離島行駛而去。
要到離島,必須坐船。楚向南有私人快艇在,快艇早已備好,楚向南在下車時給梁承豐兩頂棒球帽和墨鏡。他自己也遮掩起來,帶着兩人上了快艇,一路朝離島疾駛而去。
海水飛濺,梁承豐心中突然燃燒起了希望。這個楚向南看起來是有野心的人啊!
離島是獨立的旅遊區,楚向南在這邊有一棟秘密的公寓。十分偏僻隐秘,裏面的環境明亮而幹淨,空調等等一應俱全。将梁承豐與梅雪迎進公寓後,明亮的燈光下,楚向南給梁承豐和梅雪拿了兩聽飲料。楚向南坐下後,梁承豐淡淡道:“楚兄,以前我們并沒什麽交情,所以明人之間不說暗話,我現在的情況你很清楚,你請我來是爲了什麽?”
楚向南一笑,道:“承豐少爺您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聊天就是愉快。”頓了頓,道:“不知道可否請梅小姐先回避一下。”
“啊?”梅雪有些不安。楚向南道:“樓上有浴室,我讓下人買了梅小姐需要的衣物,梅小姐不妨先去沐浴,承豐少爺随後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