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陪你下修羅地獄

第80章陪你下修羅地獄

這個說法給了劉老四最大的底氣,不過能盡量不跟陳淩結仇,還是盡量不要。他的情報很準,隻要不殺葉東,安于現狀的陳淩一定不會出手。

事實上,葉東也清楚。即使低下頭去找陳淩,陳淩也不會出手,隻會勸他做個正經的商人。對于現在的陳淩,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安靜的過日子,不沾惹任何仇殺。

葉東是屈辱離開廠房的,回程路上,他表現的很平靜。回到佳悅俱樂部後,第一次,他第一次粗暴瘋狂的要了陳靜。就在辦公桌前,從陳靜後面進入。陳靜備感屈辱,默默流淚。

葉東發洩過後,穿好衣服,躺在老闆椅上,一動也不動,也不說話。

陳靜愛他至極,整理好衣衫後,默默的陪在他身邊。

第二天,陳靜悄悄去找了陳淩。當時陳淩開着葉傾城的車,剛回小區。陳靜開着她的寶馬,帶了兩名保镖。

陳淩頗爲意外陳靜的到來,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将陳靜引進了家中。在給陳靜倒上一杯熱茶後,陳靜說明了她的來意,并着重講述了葉東現在的尴尬處境。

陳淩若有所思,在陳靜期盼的目光中,他沉吟道:“塵姐,你有沒想過。眼下正是東哥漂白的好機會,他可以名言正順的解散東盛。遠離黑道那些打殺,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是很好麽?”

“陳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東哥在道上混了二十年,仇家數不勝數。沒有了這層勢力,他以後性命都會不保。”

“一樣可以請保镖,道上的人,如果誰敢動東哥,我絕饒不了他們。”陳淩眼中綻放寒光。陳靜懇求道:“陳淩,我從沒求過你,今天求你這一次,幫東哥殺了李順。”

“殺了一個李順,塵姐你又能擔保得了,将來不會出一個王三。難道就一直這樣殺戮下去?”

“你執意不肯?”

“對不起!”陳淩垂下眼眸。黑道是一個泥潭,一旦陷進去,抽身就會萬難。

“算我看錯了你!”陳靜忿忿站起,提了包,氣沖沖的離開。

在陳靜離開的一個小時後,陳淩家的門鈴響了。他來到門前,透過貓眼,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儒雅中年男子。他心中疑惑,不過運用日月呼吸法,沒有感受到殺氣敵意,便放心的開了門。

“你是····”陳淩疑惑的看着中年男子。在中年男子身後,還有兩條黑衣大漢。黑衣大漢眼中精光綻放,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爆炸氣息。

陳淩掃了一眼,這兩大漢都是明勁的巅峰。力量強大,但是沒有穿透力,自己可以在一秒鍾之内将他們解決掉。

中年人沖陳淩微微一笑,十分的親和,道:“老弟一定就是中華龍陳淩了?鄙人劉四,早久仰老弟大名。”說着伸出了手。

陳淩對東江的黑道也不是兩眼一摸黑,劉四,劉四不就是才将東哥逼到牆角的劉老四麽。也就是說,眼前的劉四,正是目前東江的新大哥大。

陳淩疑惑的伸手與一握即分,出于起碼的禮儀,還是讓開了道,将對方請了進來。

劉老四獨自進來,那兩條大漢則就守在門外。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劉老四手中拿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錦盒顔色古樸,一看就是造價不凡。

陳淩卻是不接,将劉老四請入沙發前坐下。也不給他倒茶,道:“無功不受祿,不知道您來找我,是何用意?”

劉老四将錦盒放在茶幾上,淡淡笑道:“沒什麽别的用意,一直都隻是聽說過老弟你的威名,所以特意來拜訪一下。”頓了頓,道:“對于葉兄弟的事情,我很抱歉。老弟你應該知道,我是道上混的。底下兄弟那麽多,葉兄弟現在實力弱了,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否則下面的人也會說我劉老四窩囊,無所作爲。”

嚴格的來說,劉老四說的沒錯。混黑道,就是弱肉強食,對敵人是講不得一絲人情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與我沒有關系。”陳淩擺明了态度。

劉老四一笑,道:“老弟是雅人,你放心,我在這裏給你表個态。隻要有我劉老四在東江一天,就沒有人敢來傷害葉兄弟,也沒有人敢來破壞老弟你的平靜。”

說了半天,劉老四的用意,陳淩終于一清二楚。他還是怕自己會出手。

其實對于劉老四來說,陳淩就是一個馬蜂窩,不到逼不得已,他都不會來捅。他今天來,其實也是來确定陳淩的态度。如果陳淩有意幫忙,他會想辦法除掉陳淩。

“如果你沒有别的事情,那就請回吧。隻要東哥安全,我不會插手你們的紛争。不過我還是要奉勸劉老大你一句,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老弟說的極是,我記下了。”這個劉老四真可謂是枭雄,面對陳淩,一點架子都沒有。說完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老弟你休息了。”

“你的東西帶走。”陳淩至始至終沒有碰那個錦盒。他也是在表态,你的東西,我不會要。你若不遵守諾言,我就會對你無情。

劉老四呆了一呆,覺得陳淩外表溫潤之中,内心卻藏了一把刀。果然是個人物。

晚上陳淩開葉傾城的夏利去接她們。結果隻有陳思琦在,葉傾城已經回佳悅俱樂部了。

回程路上,陳思琦坐在副駕駛上,問:“哥,傾城姐沒說什麽事情,匆匆就回去了。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是東哥出了點事。”陳淩對陳思琦什麽都不會隐瞞,當下将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陳思琦不安的道:“哥,你不出手,傾城姐會不會不高興?”陳淩心中一跳,他确實很擔心葉傾城會不理解。

“如果她理解,我也沒有辦法。東哥對我有恩,我一直謹記。如果有人敢傷害他,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但現在這個情況,我不想管,也不想卷入進去。”

“是啊,哥!我知道你厲害,但天外有天,還是不卷入進去最好。待會我幫你跟傾城姐解釋。”

“嗯!”

“謝謝你,哥!”陳思琦突然眼眶紅紅的說。

“傻啊你,跟我需要謝謝麽。”陳淩伸出手寵溺的揉了下她的腦袋。這個習慣多年前養成,如今陳思琦都長大了,他還真是戒不了。

回到家裏,陳思琦複習功課,陳淩做起晚飯來。剛做好,門鈴響,蹭吃的梁華又來了。不過這次,陳淩沒有去開門。任由梁華按門鈴,門鈴的響聲在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陳淩想到梁華對自己的熱情,幫助,他的笑容。覺得此時的梁華一定很尴尬,讓朋友尴尬,陳淩心中感到難受極了。但是他既然已經狠心的不去幫東哥,又何況是梁華呢?

一會後,門鈴不再響。陳淩腦海裏浮現梁華轉身離去,他想,梁華的臉上一定會凄涼與尴尬。

這一瞬間,陳淩有種沖動,想給梁華發短信道歉。但是想起葉傾城的話,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想到葉傾城,于是轉手給葉傾城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接通後,陳淩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東哥還好嗎?”葉傾城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不悅,比較柔和。道:“躲在辦公室裏,誰也不見。下面手下被軍哥鎮住了,沒有鬧起來。他心裏不好受,不過換誰也不好受,他的許多産業都被别的混子來收保護費。他隻有交,因爲這是江湖規矩。目前的情況,他不能出手,出手後就是不對,會引來所有幫派的指責。劉老四也可以名正言順對付他。”

“今天劉老四來找過我,他說他會保證東哥的安全。”

葉傾城哦了一聲,然後輕輕一歎,沒有再說話。

陳淩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想我出手····”

“别····”葉傾城打斷了他,語音又柔軟了一些,道:“你有你的生活方式,不要輕易改變。而且我相信他能振作起來。”

陳淩松了口氣,随即葉傾城輕輕一笑,道:“我以爲你原則很強,我都還沒開口,你就想妥協呢?是不是····”

“菜要糊了,我先挂了。”陳淩郁悶至極。不知不覺中,好像真的很在意葉傾城了。難道自己真喜歡上了·····小蘿莉?難道自己真有了戀童癖?

時間在平靜之中過了三天。這三天,葉傾城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到陳淩家裏。不過每天晚上都會跟陳淩打一通電話。第三天的中午,陽光已經開始有些猛烈起來。

陳淩拉業務時騎的是電動車,他騎至一家便利店前的樹下,今天還有一家銀行,如果談下來,他的業績會變的可觀許多。此刻他穿的是白色襯衫,清秀之中,有種白衣如雪的氣質。他談生意,一般對那些大媽,少婦有絕對的秒殺力。他帥倒是沒有很帥,主要是氣質。

口有些渴了,他停好車去買了一瓶冰鎮的可口可樂。打開正準備喝,手機鈴聲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了上來,電話接通····

半晌後,他的臉色急變,手中可樂猝然掉落。

東江一醫。

陳淩是靠兩條腿狂奔而至的,接近十裏路的路程,他隻用了十分鍾。他雙眼血紅,沖進醫院大樓抓住一個護士就厲聲吼道:“陳思琦在那個病房?”小護士被他野獸氣息吓得差點沒暈過去。

還是旁邊的一名中年女醫生見狀,連忙道:“你是說剛從東江高中送進來的小姑娘嗎?”

“在那裏?”陳淩又一把抓住了女醫生的肩膀。女醫生吃痛,心中大怒,但對上陳淩要殺人的眼神,還是沒敢發作,道:“你放開我,我帶你去。”

陳思琦是在上課時突然鼻血流個不停,最後還暈死了過去。這下把老師吓壞了,連忙給陳淩打了電話。

此刻,陳思琦剛從急救室裏推出來,還處在昏迷之中。她被送進了鼻咽喉科的病房裏。病房裏有三個床鋪,兩邊都有病人。

陳淩沖進病房裏,陽光照射進來,一切都很明媚。旁邊兩個病床上的病人詫異的看向如野獸氣息一般沖進來的陳淩。陳淩快步到病床前,看着熟睡的陳思琦,她的臉蛋蒼白的讓他心疼。

“她怎麽樣了?”陳淩問一旁的美女護士,護士叫做蘇婷婷,是資深護士。蘇婷婷皮膚白皙,臉蛋秀氣,她被陳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道:“還不清楚,吳醫生他們還在會診研究。”

陳淩便不再理會蘇婷婷,坐到床邊的凳子上。伸手握住陳思琦的小手,小手卻是冰涼。

“哥!”陳思琦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陳淩,頓時欣喜無比。

陳淩見她醒來,長松一口氣。

“學習不要太拼了,上不了大學又有什麽關系。”陳淩忍不住責備她。

陳思琦很享受他這種關心的責備,嘻嘻一笑。

“現在感覺怎麽樣?”陳淩關心的問。

“身子沒什麽力氣,其他都很好,額,頭有點疼。”陳思琦答道。

“你好好待着,我去問問醫生。”陳淩交代完,便出了病房。蘇婷婷見識到陳淩的吓人之處,又見證他對妹妹的寵溺,不禁對陳淩産生了想要認識的沖動。沖陳思琦一笑,道:“你哥哥剛才恨不得要吃人,他可真疼你。”陳思琦甜甜一笑,點點頭,道:“嗯,我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陳淩等待一個小時後,面目慈祥的吳醫生将他叫進了鼻咽科醫務室裏。吳醫生一身白大褂,坐在對面。他手上有幾張拍下的x光片。蘇婷婷是吳醫生科室的護士,此刻回到了科室進行輸液配藥。她一邊忙碌手上的事情,耳朵卻豎了起來。

陳淩看到吳醫生的臉色很嚴肅鄭重,心裏咯噔一下,道:“醫生,我妹妹到底是什麽情況?”

吳醫生卻先問道:“你是患者的哥哥?”陳淩點點頭。吳醫生歎息一聲,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妹妹她是透明性鼻咽癌中期。”

陳淩身子劇烈一震,臉色煞白。片刻後,他雙眼陷入血紅,咬牙道:“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錢,你們一定要治好她。”

他的樣子着實有些吓人,吳醫生道:“經過我們醫院的幾位專家會診商量,她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那就快點做啊!”陳淩催促道。

“你聽我說完。”吳醫生不悅了,道:“她的這個癌很特殊,是透明性,也就是癌細胞再生力很強。即使我們給她做了手術,她也會再發,而且一個月之内就會複發起來。到時,她的體質肯定承受不住第二次手術。”

“你什麽意思?”陳淩如遭雷擊,想到會失去妹妹,他隻覺天旋地轉,再也不能忍受。相比起來,無論是許晴,還是小傾,誰都不及陳思琦在他心中的地位。他陡然眼中厲光綻放,血紅雙眼,道:“你是說我妹妹沒救了?”頓了一頓,道:“治不好她·····”他猛然站起,突然一拳砸下,蓬的一聲,會診桌竟然被他一拳砸成了粉碎。這樣的威力讓吳醫生和蘇婷婷吓得臉色煞白,覺得面前的青年真是變态。

“治不好他,我把你們全部***殺了。”他隻覺胸中殺戾之氣有種無法抑制的沖動。

沖動過後,陳淩強忍着惶恐,平息下來。他讓吳醫生将院裏全部的權威專家聚在一起,商量出如何治療陳思琦。

最後的商量結果是,盡快安排手術,避免癌細胞繼續惡化。随後再放射治療,時刻控制癌細胞。但專家們仍然搖頭歎息,提醒陳淩,即使這樣,最後肯定還是救不了陳思琦。最多是延長她一年的壽命。

透明性鼻咽癌不同于一般的癌症,染上了,基本就等于宣布了死刑。

手術時間定在明天中午,手術費用二十萬。陳淩手上的錢還是被陳思琦管着,全部湊出來,二十萬也還差三萬。

夕陽的餘晖美麗的灑在病房裏,陳思琦正在恬淡的看着電視。長發如清湯挂面,透露出十分的乖巧。她其實很安靜的女孩子,隻有在葉傾城和陳淩面前,才會展現出頑皮的一面。陳淩整理好面部表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進入病房。

“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我肚子好餓!”陳思琦見到陳淩,立刻問道。

陳淩啊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他想了半天,想的額頭出汗,才道:“你明天要做一個手術,手術做後就沒事了。你把銀行卡告訴我,我要先去繳費。”

陳思琦臉色變的瞬間煞白,她也意識到了什麽,道:“我得了什麽病?”

“是個小腫瘤切除手術,切除就沒事了。”陳淩說。

“我要看檢查報告,我要醫生親口跟我說。”陳思琦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她還沒有滿17歲,又怎麽會不怕死。

“是鼻咽癌,不過醫生說了,隻要做了切除手術,你就會沒事。”陳淩握住她的手,柔聲懇求道:“陳思琦,我會一直陪着你,你也一定要堅強好嗎?”

陳思琦悲切的喊了一聲哥,埋入陳淩的懷中。

陳淩擁抱住她,手搭在她柔弱的幼肩上,他心中比陳思琦還要凄惶絕望,但他不敢表露出來。因爲現在,他沒有資格軟弱。

陳思琦還是把銀行卡的位置,還有密碼全告訴了陳淩。陳淩當即給葉傾城打了一個電話,要葉傾城到醫院來照顧陳思琦,順便手上帶五萬塊錢。葉傾城咯噔一下,急促的問道:“陳思琦怎麽了?”

陳淩沉重的說了陳思琦的真實情況,并交代葉傾城不要讓陳思琦知道。随後,他挂了電話,直接沖回家。陳思琦被蘇婷婷和一幹護士轉移到了高級病房,高級病房裏空氣清新。蘇婷婷看着乖巧恬靜的陳思琦,想到她生的病,也不覺爲她黯然傷心。

“護士姐姐。”陳思琦心裏不踏實,突然向正在給她輸液的蘇婷婷喊道。

蘇婷婷微微一怔,接觸到陳思琦幹淨的眼睛,柔柔一笑,道:“我叫蘇婷婷,你叫我婷婷姐好了。”陳思琦便恬靜的喊:“婷婷姐!”

“婷婷姐,我的病真的做了手術就能好嗎?”陳思琦死死的盯着蘇婷婷,她也是個小人精兒。蘇婷婷啊了一下,忙道:“當然啊,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手術一做,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但是那一瞬她眼中的慌亂,讓陳思琦捕捉到了。

陳思琦忍着悲傷道:“婷婷姐,我哥去取錢了,我從小跟哥哥相依爲命。一歲時,我爸爸媽媽就出車禍去世了,是我哥哥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蘇婷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哥哥跟你感情這麽好。”

“從小到大,我哥哥爲了我吃了很多苦頭。他本來是特衛局的軍官,我哥哥他很厲害的,他的那些首長都說他隻要在警衛局幹下去,前途無量。”

“特衛局是····?”蘇婷婷問了很小白的問題。不過對于陳思琦說陳淩厲害,這一點蘇婷婷無比的贊同。

“大内高手!”陳思琦解釋了一聲,繼續悲傷的道:“但是我哥哥爲了照顧我,他退役回來了。我有時候都覺得,他這一輩子都是被我拖累的。婷婷姐,我哥還年輕,還連女朋友都沒有。我知道他,即使我的病治不好,他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花多少錢都一定要給我治。”

“如果我的病真能治好,我一定會積極的配合治療,再痛我都不怕。”陳思琦說到這,眼神勇敢起來。随即又一黯,道:“但是婷婷姐,如果真的是不治之症,我不想死了還要拖累我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病,是不是真的能治好?”

“我····”蘇婷婷是知道,她的病絕對治不好了。但是,她又怎麽忍心說出來,況且,這也不合規矩。

“婷婷姐!”陳思琦突然拔掉輸液針,掙紮下床,哭着給蘇婷婷跪下了。泣聲道:“婷婷姐,我求求你告訴我真話。我害怕我哥哥爲了治我到最後傾家蕩産,最後我還是要離開他,那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想到那個可能,陳思琦真的不寒而栗。她會更恨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害得哥哥泥足深陷。

“我·····”蘇婷婷咬咬牙,道:“好,你先起來,地上涼。”陳思琦歡喜的起身,蘇婷婷沉重的道:“你的鼻咽癌到了中期,本來手術加放射治療,未必不能治好。但是你的症狀很罕見,是透明性的癌細胞,這種癌細胞現在的醫學水平根本治不好。即使給你手術了,不到一個月,癌細胞又會再生。”

陳思琦腦袋裏陷入一片空白,隻覺得天在旋,地再轉。等真正知道自己必死時,那種死亡恐怖,她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不能承受。

夕陽落幕的時候,天邊的殘霞如血一般凄美。城市華燈初上,而陳思琦,站在了醫院的頂樓天台上。

她換下了病服,穿上了她好看的牛仔褲,白色針織衫,長發随晚風飄揚,顯得異常的凄迷美麗。

葉傾城剛剛到醫院,便看到樓下有好多人圍觀樓上,說樓頂有個女孩兒要輕生。葉傾城陡然想到了陳思琦,她臉色瞬間煞白,邁步狂奔。便在這時,陳淩也趕到,本來在葉傾城後面,這時卻幾個大步電閃一般,沖向醫院的樓階處。

樓下的圍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已經報了警。葉傾城跑的不快,剛好看到電梯,便連忙進了電梯。她的内心和陳淩一樣凄惶悲狂。無論是她還是陳淩,都接受不了陳思琦離去的殘酷。

樓頂上,許多護士和醫生都在,他們隔了陳思琦十米的距離,不敢靠近。蘇婷婷急得要掉淚,道:“小妹,你别這樣,你快下來啊!”

陳淩從人群裏擠了出來,剛跨前一步,陳思琦看見他,尖利的叫道:“你别過來。”

陳淩身子一顫,那恍惚的一瞬間,他覺得陳思琦已經跳下去了。他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咆哮着道:“你給我下來。”他的雙眼又陷入了血紅。

葉傾城也趕到,擠出來,她面色煞白,淚水湧将出來,急聲喊道:“陳思琦,你快下來。”

天邊的殘霞漸漸的淡去,被夜幕所掩蓋。但是醫院大樓下卻已經彙聚了無數的人流,大家都緊張的關注着天台之上要輕生的女孩兒。警察接到報警,火速出動,樓下的探照燈照得雪亮,營救的氣墊正在緊急的充氣。

天台之上,蘇婷婷的心情極其複雜。她當時沖動下告訴了陳思琦實話,但現在陳思琦要跳樓時,她還是會感到害怕惶恐。

陳思琦站在天台邊緣上,她這時膽氣反而壯了,回過頭看向葉傾城和陳淩,最後目光定格在陳淩的臉上。陳淩死死的盯着她,眼中的悲傷欲絕,如受傷的野獸。

陳思琦看着哥哥的樣子,淚水湧了出來。她是多舍不得哥哥啊,她哭着道:“哥,我活着拖累了你一輩子。我知道我的病治不好了,我不要死了還拖累你。”

旁邊的醫生護士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這個時候,幾名談判警察也火速沖了上來。緊急情況下,一名女警官先用喇叭喊話,讓陳思琦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陳思琦心中在醞釀跳下去的勇氣,又對葉傾城飽含感情的道:“傾城姐,以後拜托你照顧我哥。”

葉傾城淚痕未幹,冷厲的道:“如果你今天跳下去,我以後都不會再當你是朋友,你不配。”頓了頓,道:“陳思琦,你還可以更自私一點麽?你就這樣跳下去,你是不是要你哥哥内疚一輩子。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你怎麽能夠忍心?”

陳思琦眼神一黯,道:“對不起,哥。我也不想,與其讓你耗光所有的看着我死在病床上,不如幹脆一點,這樣一了百了。”

女警官開始焦急喊話。但是陳思琦對于女警官的話卻充耳不聞。陳思琦看到下面的氣墊快要好了,她想死,不是想來一場鬧劇,知道必須要跳了。

“再見,哥。再見,傾城姐!”她輕輕的念。

“今天你敢跳下去,我就跟你一起跳。”陳淩眼中綻放出凄厲的光芒來,他大踏步朝陳思琦的方向走過去。

“别!”兩名警官大驚失色,連忙伸手來拉陳淩。陳淩肩膀一聳,勁力一震,将兩名警官震倒在地。

陳思琦眼裏閃過決絕,縱身,一跳,天台上再沒有她的人影。

“不要·····”葉傾城痛哭失聲。

所有醫護人員都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但馬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因爲陳淩也不見了。沒有人看清陳淩竄出的速度。

陳思琦高速下墜之中,她的腦海裏其實是無限的恐懼,墜下去會成什麽樣子?一灘帶血的肉泥,這樣的死是不是太凄慘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正在堕入無邊的地獄。

便在這時,頭頂好像有異樣。不由自主的擡頭,便看見哥哥陳淩,正如魔神一般,雙眼血紅的飛身下來。“啊····”陳思琦驚恐失色。

這樣的一幕太過詭異,下面有很多市民都用手機拍了下來。陳淩慢了陳思琦一拍,疾風下墜中,如閃電,他焦急下,氣血猛烈下沉。速度陡然加快,終于,接近了陳思琦。待遇她平行時,猛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離地面還有三層樓,勁力吞吐,手如尖利的鋼爪抓在牆壁上。但這樣的下墜重量,終是止不住,牆上留下五道帶血的指印。這樣強猛的用勁,将他的指甲全數崩斷。雖如此,速度還是緩上一緩。

接着,他在下墜時冷靜的抓住空調外殼。那鋼條承受不住重量,立刻扭曲着。下墜的力道太猛,陳淩也抓捏不住。但身子卻一蕩,咿呀一聲厲吼,直接落向第二層樓的空調外殼。

手如鷹爪再度牢牢抓住外殼的鋼條。下墜的力道這次終于被抵消了許多。他這次死死的攥住鋼條,那怕鋼條扭曲,搖搖欲墜,他也絕不再松手。隻是手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溢落出來。

涼涼的血液滴落在陳思琦的針織毛衣上,落在她的手上。

陳淩臉色堅毅,他一聲不吭,也不看陳思琦。陳思琦驚魂方定,剛才的一幕,她覺得下邊是阿鼻地獄。但哥哥卻逆天的出現,活生生的将她救了回來。

下面的氣墊已經準備好,陳淩看不到,但下面的人已經在喊,“跳!”他心神一松,松手,重重的落下,彈起。

在這個夜裏,絡上,東江電視台上都播放着超人哥哥泣血救輕生妹妹的視頻。華夏有超人?但超人不是最終的讨論話題,當陳淩毫不猶豫縱身跳下,幾次在空中的泣血停頓,直到最後穩住,那點點的血液滴落,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卻是清清楚楚。這一幕,感動了無數的男男女女。

陳思琦經曆了這樣的驚魂,被醫生打了鎮靜劑,已經在病床上安詳的進入了夢鄉。陳淩的手也被包紮了起來。他默默的守護在病房裏,始終不發一言,隻是眼睛一刻不離的看着陳思琦。

葉傾城感到很自責,先前她發現過陳思琦的流鼻血情況。後來屢次耽擱,又見陳思琦好像真的沒事情,便徹底忽視了。

随後有護士來提醒陳淩,還沒繳納手術費。陳淩将手中的銀行卡交給葉傾城,葉傾城自己的零花錢有十來萬,便自去了。

陳思琦在半夜裏醒來,淚眼看着陳淩。陳淩也一直在凝視她,見她醒來,他撇開了頭,不再看她。

“哥·····”陳思琦更感悲切,道:“哥····”

陳淩回過頭再度看向她,狠狠道:“如果你敢死,不要緊,我一定陪你一起去。”“可是你明知道我已經治不好了。”

“沒到最後,你怎麽就知道治不好。”

最後,在陳思琦承諾一定配合治療,最大努力的活下去的妥協下。陳思琦也要陳淩,不許因爲她的離去,而做傻事。陳淩點頭答應了她。

第二天,手術進行。

手術完後,陳思琦一直處于昏迷狀态。吳醫生言說手術很成功,但是因爲其透明性的特殊,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随後每周還要進行放射治療,放射治療每周的費用是三千八百元,還要配合許多藥物。這樣下來,每周因爲治療陳思琦要花費六千元。而且即使如此,也隻能讓她再活一年。

陳思琦醒後,身體很弱,病怏怏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陳淩在陳思琦面前強忍悲傷,一直笑顔面對。這個晚上,陳淩獨自坐在醫院頂層的天台上,内心悲苦無限。一周六千,一個月也才三萬不到,這個錢,他陳淩如果想掙,很簡單。他痛苦悲傷的是,即使如此,妹妹最終還是要離去。

手機突兀的響起,陳淩接過,是葉東打來的。他心中一暖,葉東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如父如兄的存在。前段時間,葉東出了大事情,葉東卻從未給陳淩打過電話。是因爲,他不想陳淩爲難。而此刻給陳淩打電話,也隻是因爲,他知道陳淩一定很痛苦。

葉東道:“我在醫院對面的梅姐餐廳,來陪我喝兩杯。”

“好!”陳淩說。

梅姐餐廳是一個小餐館,不過裏面倒很幹淨明亮。葉東開的是普通奧迪出來,兩名保镖坐在角落裏。

陳淩進來時看見葉東一身雪白的西服,坐在桌前,桌上已經炒好了幾個熱菜,他神色淡淡,手中卻是一瓶自帶的茅台,剛剛啓開。

陳淩喊了一聲東哥,落座。葉東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幹!”酒液呈金色絲線,十分粘稠,進入口中,并不辛辣,卻有種醇厚,悠遠的感覺。

“再喝!”葉東又給陳淩倒滿,兩人一連喝了三杯。三杯過後,葉東自西服口袋裏取出一張金卡,放在桌上,道:“你現在需要錢,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頓了一頓,道:“這一百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你是英雄好漢,我不希望你最後會爲三鬥米折腰。好好照顧你妹妹。”說完站起,便朝門外走去。

陳淩知道,葉東并不是在收買他的人心。他是真的當自己是兄弟。他手中摩挲着金卡,思緒萬千。

陳思琦手術後的第十五天,她的癌細胞又有再發的趨勢,每周的放射治療讓她痛苦不堪,頭發也在逐漸掉落。但陳思琦一直忍着,一聲不吭。

葉傾城大部分時間都陪在醫院裏,很多時候,鍾嘉雯也會過來。已經要臨近高考,鍾嘉雯也不能經常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病,陳思琦也會如鍾嘉雯一樣,那樣快樂的活着。面對妹妹的狀況,陳淩心底生出無力的感覺。他在某個夜裏,看着妹妹終于在鎮靜劑下進入夢鄉,看着她發白的嘴唇,幹枯的面容,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能再算漂亮。病房裏,任何能照到樣貌的東西,他都取走了。但是陳思琦是那樣的聰明,她又怎會察覺不到。

第二天,葉傾城開車給他送早餐,并取走他換下的衣服準備回去洗。陳淩與葉傾城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他喝了一口葉傾城特意從新福記的粥,眼神遊離,突然問葉傾城,道:“我是不是錯了?”

“嗯?”

“我那天就讓她跳下去,也許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我隻是爲了自己的自私,就讓她這樣每天承受痛苦的活着,而到最後,她還是受盡折磨離開這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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