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沒事了,不過還需要休養。請醫生看過,再過一段時間,腦袋上的傷口愈合,就完全無恙了。”
陳淩心中湧起狂喜,長舒一口氣。這時覺得身體适應了一些,穿上拖鞋,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大師說你還需要靜養,你····”
陳淩不耐煩的道:“我沒事。”
靠!伊墨遙心中恨極,陳淩真是第一個,很不把她伊墨遙當盤菜的人。
許晴這次的睡容真是安詳了,面色紅潤,讓陳淩看的很是安心。許彤仿佛知道媽媽已經沒事了,格外的開心,對陳淩也親昵的不得了。這一點,讓許父和伊墨遙很郁悶。這小許彤,跟你外公和小姨都沒這麽親。
随後,陳淩牽着許彤出了病房,正式在後面的庭院裏見許父。庭院裏有休閑的遮陽扇和桌椅。許父坐下後,慈祥的招呼陳淩坐下。陳淩有種見老丈人的感覺,先前憂心許晴還不覺得什麽,現在想起自己之前的無禮,心中不安起來。
“許叔·····”陳淩喊了一聲,想敬煙,但是他摸煙的瞬間才想起自己從不抽煙。許父呵呵一笑,倒給他敬了一根煙。陳淩暴汗,尴尬·····
許父微微一歎,真誠的道:“陳淩,謝謝你!”
陳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一号首長前都能鎮靜自若的陳淩,面對許父卻是表現的太稚嫩。
一聲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陳淩爲許晴所做的一切,許父已經全部知道,對于他跟許晴在一起。許父也表示贊成,隻是叮囑陳淩,一定不要傷害許晴。最後許父歎息一聲,道:“小晴這些年很苦,我希望她以後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陳淩掩飾住内心的狂喜,道:“我一定會保護好她!”許父一笑,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謝謝許叔!”
許父笑道:“該改口了,小陳!”
陳淩非常赧然的喊了一聲爸。許父哈哈大笑,這樣淳樸的青年,他很喜歡。關鍵是,這個青年還有着天一般的擔當。
陳淩的身體還需要調養,真言術耗費心力簡直就是恐怖。以前他以爲化勁已經是人體巅峰,如今看來,自己才算入門。不過,無所謂了。以後,能幸福安祥的跟許晴一起,有妹妹,有許彤,還會有自己的子女,這樣的人生,已經足夠幸福了。
無爲大師在下午的時候向衆人辭行,私人飛機已經在外侯着。許父與許爽等人對無爲大師感激的不得了,許父言說等回到了國内,一定要陪大師好好喝一杯,聊表敬意!無爲大師頗爲無語的幹笑一聲,道:“貧僧不飲酒,多謝施主好意!”許父自知失言,衆人哄堂大笑。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陳淩忽然道。
無爲大師微微一怔,随即含笑點頭。
當下陳淩帶着無爲大師上了八爺送的那輛三菱跑車,載着無爲大師到了一家咖啡廳前停下。
夕陽餘晖灑進咖啡廳裏,咖啡廳裏有三三兩兩的白人情侶在交談,角落處還有黑人。按照陳淩的意思,是想去酒吧跟無爲大師好好談心的。不過怕無爲大師心髒受不了酒吧的刺激,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在咖啡廳的僻靜角落坐下後,陳淩要了一杯咖啡,無爲大師要了一杯清茶。咖啡廳裏正中間,有一個人工荷花池,荷花池中間有一個琴台。一名戴了白色手套的美國女孩兒正在認真的演奏緻愛麗絲!
樂聲汩汩流淌,十分的悅耳動聽。仿佛能瞬間洗去人身上的煩惱。
“小施主,有話請說!”無論處在什麽地方,繁華或深山,無爲大師都有種超然出塵的态度。
陳淩當下凝聲将遇到白衣這個殺手的情況說了出來,他着重說的是白衣的寒冰真氣。說完後,殷切的看向無爲大師,道:“大師,我不懂,難道人體的修煉,還真能真氣凝聚丹田?”
“丹田是一個抽象的東西,不可能凝聚真氣。”無爲大師眉峰皺起。
“大師,我知道我說的有些像天方夜譚,但确是我親眼所見。那股寒冰真氣入體,非常的霸道。既然人體不能産生真氣,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該如何解釋?”
無爲大師沉默半晌,忽然問道:“小施主,你可相信鬼神之說?”
“我沒有見過!”陳淩如是回答,這個回答充滿了智慧。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也沒有見過,不過如果說這個世間沒有鬼神,但确實又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神奇存在。埃及金字塔算是一個造化的神奇。1949年,貧僧去過台灣,親眼見證了一件離奇事情。一名叫吳林秀的老人在經法醫鑒定,死亡了三天三夜後突然醒了過來。但這位老人開口卻聲音變的稚嫩,并稱自己叫朱秀華,是金門人,她将自己的家族,典範一一說出。吳林秀老人生平從未去過金門,但她醒來後卻能說出金門的一些風景的細節。後來貧僧跟一些記者一起去了金門調查。真有一位叫朱秀華的女孩,在一天前突然暴斃。吳林秀老人堅持回到金門,她連朱秀華小時候發生的一些秘密事情都能說出。”
陳淩微微一驚,其實這件借屍還魂的事情,當時轟動全球。卻沒想到無爲大師竟然去親眼見證了。
随後無爲大師道:“真氣的事情,以貧僧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人體練氣血,修心性,貧僧的體格可算是人體的巅峰。所以可以斷定,人體,永遠修不出真氣。”
陳淩徹底糊塗了,無爲大師的修爲,可以堪稱如來。他的話絕對是權威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真氣之說。陳淩急了,道:“大師,但是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确實是我親眼所見,您若不信,還可以去警察局看那兩具被我吐出的寒冰真氣所殺的效果。我一個同事也是親眼所見!”
無爲大師道:“貧僧沒有不信小施主,不過貧僧倒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位施主。那位施主當時年僅三十,但修爲卻已經達到了貧僧如今的地步。他不止修爲厲害,打法也是恐怖。稱他爲天下第一,怕是一點也不爲過。當時他費勁千辛萬苦到雪山上找到貧僧。小施主,你猜他找貧僧作甚?”
陳淩咽了口唾沫,道:“他找您····決鬥?”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比力氣貧僧還可一比,決鬥,他一個指頭就能殺了貧僧。”
“那····”
“他問我,世間是否有佛陀,有神仙,有真氣?”
“貧僧說沒有!但是那位施主卻笃定的說有,他說他曾經親眼看見一個禦劍飛行的道人。”
這·····陳淩苦笑,越來越離譜了。
“貧僧當時的表情跟小施主你現在一樣,覺得那位施主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恐怕見到的不是禦劍飛行的道人,是一架飛機還差不多。”
“後來那位施主在貧僧這裏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忿忿的走了,他走時對貧僧說,一定可以找到修煉真氣的方法,一定有辦法能夠禦劍飛行。那位施主的慧根,可真算是驚采絕豔的。禦劍飛行是絕不可能,但他或許真能另辟跷徑找出修行真氣之法也說不定。”
難道是····首領!陳淩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麽?
陳淩沉吟時,無爲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裏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文給你。當你内心無法安甯,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文,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淩微微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淩争辯。
當天晚上,無爲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爲什麽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跷。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淩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爲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着許彤一直在這邊守着,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淩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複了本來的身份,國内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中。送去機場的路上,陳淩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内平江省政壇發生很大的變動,平江省省委書記許懷明自殺于别墅之内。死後,中央爲其召開了盛大的追悼會。平江省的省長鍾天民提前退休。
中央随即下達文件,由靜海省省委書記顧正揚平調至平江省,任省委書記。由南充市市委書記伊光懷任平江省代省長一職。伊光懷即伊墨遙的父親。
而陳淩則被秘密授予少将軍銜。關于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内部取消。顧正揚與伊光懷上任之初,将内部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兩人配合默契,加上中央高度支持,洗牌行動順利完成。
時近五月,這一場官場大地震對于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内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中央懲治貪污的手段是多麽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于陳淩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淩。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于醒了過來,醒來時陳淩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淩欣喜若狂。但随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麽老套的套路吧?陳淩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裏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床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裏?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随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着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态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淩。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淩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淩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怅的陳淩,随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淩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麽能不記得陳淩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淩恨得牙癢癢的。
陳淩郁悶的出了領事館,開着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就這麽難。陳淩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
喀嚓一下,方向盤龜裂,松動起來。他無意之中的一掌,方向盤那裏承受得住。陳淩翻了個白眼,敢再倒黴點不?得了,去修方向盤。
領事館房間裏,許晴披了大衣坐靠在床上。烏黑的秀發随意的披着,臉蛋略帶蒼白,卻有種病态的美。許爽給她端了一碗大骨頭湯。
小許彤玩累了,在她旁邊的被子裏已經睡着了。許晴喝了幾口骨頭湯,道:“小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隻記得我昨天好像還在外公家,而且好像還下雪呢。彤彤也不會說話,怎麽我醒來就在這裏了?”
還真是遺忘得徹底啊!許爽無語至極。“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許晴問。
許爽歎了口氣,便從許彤遭遇車禍,被陳淩救起。到他在酒吧闖禍,又被陳淩救起。到許彤見了陳淩,開口喊爸爸,竟然會說話了。到許晴跟陳淩一起回去。這時許爽道:“至于你們一起回去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時候,你們兩已經山盟海誓,如膠似漆了。”
“怎麽可能?”許晴臉紅心跳,道:“你瞎說什麽,我怎麽會跟他····山盟海誓,如膠似漆?盡說些有的沒的。”
許爽道:“誰瞎說呢,大家都不贊成你們。你拼了命的要跟陳淩大哥一起,非他不嫁。”
“不可能!”許晴臉紅如血,無力的反駁。又道:“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會在舊金山,怎麽會腦袋受傷了,陳淩推的我?”
許爽翻了個白眼,道:“姐,你摔傻了吧。你說這話,我怎麽都覺得你像白眼狼呢。虧得陳淩大哥爲你舍生忘死。”
“······”
“後來,你也知道你婆家那一家人是什麽德性。洪太君找了南京軍區的少将李陽,還有警察去抓陳淩大哥和你。”
“啊?你說那個少林俗家弟子李陽,他的槍法好像是百萬解放軍中,排行第二。”許晴臉色緊張道:“那陳淩豈不完蛋了?”
“那可不。他們把陳淩大哥抓了,你也被迫送到了舊金山這邊。”說到這,許爽興高采烈起來,道:“哈,姐,你想不想知道,陳淩大哥幹了什麽?”
許晴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問這麽多,其實就是想知道。陳淩在她到了舊金山後,吃了多少苦,到底幹了些什麽。那個夜晚,他受盡許雪琴和李陽的侮辱,他是那樣的頂天立地,那些侮辱讓她都爲之戰栗。她隐隐已經知道,事後洪太君這條老狗,竟然沒有守約放過陳淩。
又怎麽會忘了陳淩,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記。但是她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幹了什麽?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許晴内心期盼,嘴上做出無所謂的态度。耳朵卻豎了起來。
許爽眼裏盡是興奮,手舞足蹈的道:“陳淩大哥從拘留室裏闖了出來,把迫害他的兩個警察當場殺了。又把那個***局長提了,命令他去找李陽。”
許晴心中激蕩起來,她的陳淩,從來都是龍。沒有人能永遠困住這條龍。
“陳淩大哥在許雪琴的天湖小築堵住了李陽,當時許雪琴正在和李陽苟合。陳淩大哥一人一槍闖了進去,将還隻穿了一條内褲,威名赫赫的少将李陽,趕狗一樣驅趕到了鬧市,在萬人圍觀下,把李陽逼跪在地,一槍打穿了他的腦袋!”許晴輕輕的啊了一聲,隻覺身子裏,熱血沸騰,激蕩不休。
“随後,陳淩大哥挾持許雪琴,火速去找洪太君那條老狗。洪太君手下的青松道長,梅伯都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梅伯,青松道長都死了。洪太君死的最讓人解氣,她被陳淩大哥用她的拐杖,把她釘在了牆上。據說她是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幹,受盡折磨而死。”
“他怎麽做到的?”許晴想到了青松道長的可怕之處,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随即又釋然了。陳淩本來就是一個奇迹。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之後呢?”
“之後陳淩大哥在國安的幫助下,就到了舊金山。你藏的那個u盤被許懷明的人毀了。”
許晴大吃一驚,道:“毀了?”她以爲許懷明被扳倒是靠她留下的u盤。許爽道:“陳淩大哥九死一生,查到背後的洗錢絡,找到了證據。爲了保護證據,陳淩大哥還受了很重的内傷。那個才子說,陳淩大哥都痛到在地上打滾了。還有,陳淩大哥跟大師爲了救你,他都吐血昏死過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頓了頓,道:“所以姐,不管你記不記得陳淩大哥,你都得嫁給陳淩大哥。”
許晴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她裝出腦袋疼的樣子驅走了許爽。
大師的話,還在耳畔。許晴其實早就醒了,當時隻有無爲大師在場。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陳淩在哪兒。無爲大師眼神很複雜,便問她與陳淩的關系。并言,你腹中已有身孕,因爲摔下去并未見紅,所以很幸運的沒有造成流産。并問是否這個孩子就是她跟陳淩的。
二樓下是草坪,并不高,說幸運也幸運,說倒黴卻也倒黴。許晴是頭部碰撞,保住了胎兒,卻差點喪了命。
無爲大師神情很嚴肅,許晴意識到大師不是八卦之人,當下認真應是。
無爲大師松了口氣,道:“女施主,你腹中的胎兒,将來可能是那位陳施主唯一的血脈。”
許晴懵了半晌,理清頭緒後,驚悚道:“陳淩出事了?”但是她明明感覺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陳淩一直在身邊啊!這些天,腦袋有時有輕微的意識,所以能感覺到陳淩。
無爲大師道:“他目前很好。”
許晴更加不明所以,不過對這位大師,她很敬佩尊重,道:“那大師您爲什麽會說,我腹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難道我以後失去了生育能力?”
無爲大師搖頭,道:“陳施主乃是命定的天煞星,不過他骨子裏是位善良之人。所以他這個天煞将來的殺戮,都會是爲了正道。邪魔猖狂,唯有天煞能制!”
“大師!”許晴苦笑,道:“您讓我雲裏霧裏的,難道我穿越了?”
無爲大師也微微一笑,道:“這個說法可能迷信了一點,貧僧再說難聽一點。陳施主殺戮太重,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會受到傷害。比如這次的你。”
“這怪不得他,說到底是我害了他。大師這麽說,未免對他太不公平。”
無爲大師雙手合十,吟聲阿彌陀佛。道:“女施主,貧僧說這些,是想爲陳施主留一線血脈。他這一生,必定會陷入無窮殺戮,但他所做,無愧天地。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個沒有子嗣的後果,但你若執意跟他一起,将來怕是會不得善終。他的血脈也不能保住!”
許晴臉色煞白,道:“您是要我與他分開?不,絕不!”接而怒道:“您是我外公派來的說客麽,要用這麽荒謬的理由來分開我和陳淩?我不明白,我們在一起,到底損害了誰?我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選擇!”
“女施主千萬莫要激動!你腦部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無爲大師淡淡道:“女施主,你手上的生命線已經斷裂,按照天數,你這一劫是決計躲不過的。但是你在十六歲時,tun部上長了一顆紅色的痣。這顆痣在周易裏面被稱爲福氣,有破命格的妙用。”
許晴臉色頓時煞白,她tun部上的痣絕對是**。知道的怕是隻有陳淩,就算無爲大師是外公派來的說客,他也不可能知道。更關鍵的是,這顆痣确實是十六歲後突然長的,她當時很苦惱,如果是在手上,她就去美容院驅除了。偏偏是這麽羞人的地方。她隻能認了。
就算這位大師功參造化,或則下流無恥看到了自己的tun部。但是,十六歲開始長的痣,這個是絕對無法作弊的。
“您····怎麽可能知道?”許晴說話都結巴了。
無爲大師淡聲道:“福氣,貧僧看得見女施主身後死氣中的福氣,如今死氣驅散,今後當是福氣一生。但首先,不能接近天煞。”
“天煞·····”許晴痛苦的道:“那對陳淩不是太殘忍了嗎?”
無爲大師道:“他是天煞中的皇者,女施主不必爲他擔心。你靜待一段時間,待他羽翼豐滿時,便是你們在一起之時。”
“一段時間是多長?”
“貧僧隻會觀氣,這個卻說不準。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十年。也許,他會隕落。一切都看他的造化,造化,造化弄人,最是無常!”
大師離去後,許晴在床上想了很久。她不敢醒來,怕控制不住情緒。大師所說,如果跟陳淩說明,陳淩一定不會信,他是那麽的倔強。又豈會爲了飄渺的事情,來放棄自己?
強行趕走他?許晴做不到。當初殘忍過一次,如今怎麽也不能對他那樣的态度。最後,她痛定思痛,便想到了這個法子。選擇性失憶,排斥陳淩,這樣陳淩就沒有辦法,唯有離開。
許爽在第二天,确定姐姐沒事後離去。陳淩開車送他去機場,許晴和許彤坐在後面,許爽坐在陳淩旁邊。
許爽進機場時,将陳淩拉到一邊,拜托陳淩千萬要有耐心。并幫忙照顧好姐姐。陳淩心中苦澀,但面上還是要淡然處置。目前也隻能這個想法,他給陳思琦打過電話,報了平安。所以也不急于回國。
随後,陳淩載着許晴與許彤到領事館取了衣物,返回九曲花街的那棟公寓。那裏現在已經是許晴的房産。
回程路上,許晴抱着許彤看窗外的風景,并不多說一句話。這樣的氣氛,讓陳淩很不适應,他多想将許晴擁在懷中,痛吻一番。
回到公寓後,陳淩住在旁邊的客房裏。許晴待他客氣溫和,但除此之外,眼裏是一片的陌生。
晚上的時候,陳淩載着許晴和許彤去超市裏買了菜,回來後。許晴下廚,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許彤爸爸媽媽的叫的很歡快,陳淩很受用,許晴則有些臉紅。
陳淩感覺許晴并不那麽排斥自己了,心裏暗暗歡喜。心想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接受自己。
吃過飯後,陳淩想幫忙收拾碗筷。許晴制止,溫溫一笑,言說不用。陳淩也沒再堅持,陪着許彤玩起超級瑪麗來。
三天後,小傾依然沒有消息傳來。陳淩焦灼至極,每天早上開了車,在舊金山四處轉悠,希望能找到小傾,那怕是屍體,也要有一個啊!如果小傾因此而喪命,陳淩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後果。隻能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她不會有事,她一定不會有事。
夜幕降臨的時候,陳淩失望而歸。推開公寓的大門時,大廳裏,有明亮的燈光。飯桌上有一桌豐盛的菜肴,而沙發上,許晴抱着許彤。小許彤在啃着雞翅。許晴穿了素雅的家具紡紗服,頭發随意的披着,娴靜,美麗。
這樣一個場景,充滿了溫馨。屬于家的溫馨。
許彤看見陳淩,高興的掙脫許晴的懷抱,跑向陳淩,嘴裏喊着爸爸。陳淩沮喪的心情被暫時掃了下去,會心一笑,抱起了可愛的許彤。小丫頭油嘟嘟的嘴在陳淩臉頰上吻了一下,嬌聲嬌氣的道:“爸爸,你都不帶我出去玩。”許晴則站了起來,沖陳淩恬靜的一笑,道:“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陳淩疑惑不定,她的目光那樣的讓他安心。在餐桌前坐定,許晴給陳淩盛了一碗白米飯,陳淩定定的看着許晴,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許晴一怔,她心裏有苦自知。她隐約知道了陳淩的同伴爲了保護證據,引開了敵人。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了。而陳淩每天不知疲倦的尋找,看着他沮喪難過,許晴心疼無比。她也越發相信了無爲大師的話,跟他親近的人,都難以有好下場。許晴不是怕死,她隻是想,爲他保留好腹中的孩子。她對陳淩信心很足,也相信陳淩日後能戰勝那些苦難,來和她一起。
面對陳淩的灼熱帶着期盼的眼神,許晴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見你好像很難過,所以想你好受一點。以前發生的什麽我不記得,但我現在把你當成了朋友。”
陳淩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
“爸爸,給你吃雞翅!”許彤見陳淩不高興,忍痛将心愛的雞翅分了一個給陳淩。陳淩看着她稚嫩懂事的臉蛋,心中不禁想,如果許晴記得自己,這樣的一個家,那該是多麽溫馨幸福!如果再有小傾安然無恙,妹妹也在身邊,他會去感激老天的慷慨。
“有酒嗎?”陳淩愁緒湧上來,很想喝酒。
“有!”許晴起身,道:“我去拿!”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尤其是tun部與腰肢,走動之間,那種曼妙的風情真有種讓男人恨不得撲上去的沖動。
随後,許晴拿了一瓶法國酒莊的中等紅酒,價位在四千人民币之間,不過在舊金山很盛行。
許晴陪着陳淩喝了一點,許彤吵着也要喝,許晴覺得紅酒無所謂,給她嘗了一丁點。沒想到許彤喝着上瘾,鬧着還要喝,無奈下給她喝了一小杯。
喝完後,許彤暈暈乎乎的,歪在一邊睡着了。許晴便先抱許彤去房間,安置在床上。
等出來時,許晴便看見陳淩一個人在大口喝着紅酒。四千塊的紅酒,被他當啤酒一般的牛飲。陳淩覺得這酒也就是相當于可樂了,沒一點勁頭。
“你有什麽打算?”陳淩問重新坐下來的許晴。道:“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回國?”許晴怔了一下,她将一根迷眼的發絲撥到耳根後,這個動作風情十足。讓陳淩看的一呆。
許晴道:“不回去了,國内沒什麽好挂念的,就在這邊,在這裏,重新生活。跟彤彤一起,舊金山的空氣很不錯,景緻也好。這裏風氣開化,我感覺很自由,舒暢。”
“真的不回去了?”陳淩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那代表着以後想見她一面都很不容易。
“如果我想起了你,我一定會告訴你。”許晴認真的說,又道:“但在這之前,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好嗎?”
陳淩專注的看着她的面容,精緻,細膩,美麗!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别的有靈氣。他喝了一口紅酒,道:“我也沒有說不好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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