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琪住的的地方,是在舊金山大學附近花園小區的一棟别墅裏。福特車開到花園小區前,陳淩看到小區裏停了三輛黑色豐田,而小區前的保安已經····死了。
陳淩吃了一驚,對方好快。對方的優勢很明顯,找到電腦,直接毀了就是。看那兩名保安的腦部血如泉湧,還有三輛豐田尚有尾氣,應該是才來不久。
争分奪秒!陳淩迅速打量了一眼别墅,對才子道:“車開到别墅前,随時準備接應我。”說完推門下車,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這一次,陳淩是真的急了。費了那麽大的功夫,如果證據再被毀,那就真是功虧一篑了。
兩個眨眼的功夫,陳淩電閃竄到了别墅前,腳一蹬,往上猛烈一跳,兩米的距離,他攀住空調外盒的鐵條,腳在牆壁上一點,腰部發力,身如飛燕,躍到了空調外盒上面。再一蹬,猛烈發力,躍到了上方,鷹爪手抓住陽台的防盜。接着身子輕盈一蕩,卻如炮彈揚起,手臂糅合混元錘勁,震蕩力出,條條肌肉抖動,顫勁如高速旋轉的電鑽,猛掄上去。将防盜掄出一個大洞來。手一拉,腳一勾,人如靈猿竄進了陽台。這電閃幾手,讓車裏的才子更加感歎陳淩是蜘蛛俠了。
陳淩搶步推門,果然這間卧室就是宋美琪的卧室,陳淩猜的不錯,一般主人,都會将自己的卧室跟陽台相接。
剛一進去,與此同時,卧室大門被推開,迎面進來兩個黑色西服的華人。雙方目光相接,兩名黑衣華人反應雷霆電閃,迅速蹲身持槍射擊。隻不過,扳機未扳動之前,陳淩已經揚手先開出兩槍。兩名黑衣人眉心中槍,倒地身亡。
後面跟着的還有數名黑衣人,他們俱都是好手,在前面黑衣人倒地時,他們迅速舉槍回擊。陳淩身子一滾,躲到沙發後面。
幾名黑衣人立刻交替着沖進來。陳淩眼中泛起殘酷的寒意,雙槍在手,舉槍連射,六槍開出,隻是瞬間的事情,卻瞬間讓進來的六名黑衣人全數眉心中彈。雙槍在手的陳淩,即使對方來兩個化勁高手,他也是不懼的。
陳淩殺完這些人後,臉色沉着,運用日月呼吸法豎耳傾聽。确定再沒有人後,方才站起。
這卧室,本來是充滿了女生火辣的風格。此刻由于死了八名黑衣人,被沾染了可怕的血色,顯得有些詭異。
床是粉紅被套,豪華寬敞。
床的對面,則是寫字台。寫字台上,一台白色蘋果筆記本安靜的躺在那兒。陳淩舒了一口氣,收槍,上前将筆記本夾在肋下。然後從陽台處,原路跳了下來。二樓這樣的高度,他跳下時,如在走路,一點起伏都沒有。這就是他對氣血勁力超強控制的體現了。
此處不宜久留,陳淩上了車後。才子立刻啓動車子開走。不忘對陳淩誇贊道:“淩哥,你真是老牛逼了。”陳淩舒了一口氣,殺這麽多人,對他來說,并不是會有愧疚感的事情。當初在叢林裏,早已經殺成了屍山血海。
福特車一開走,後面的瘋子便驅車悄悄跟上,這次他換了一輛改裝過的寶馬七系。發誓要雪恥上次被才子甩掉的恥辱。
瘋子是龍哥謹慎下的暗棋,如果被對方找到證據,他就負責跟蹤。沒想到這一刻,卻是收到了奇效。
“龍哥,我們的人全軍覆沒,對方已經拿了筆記本,我正在跟進!”瘋子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向龍哥彙報。
龍哥臉色鐵青,到了這一步,他再沒有猶豫。立刻打電話給那個神秘的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對方的聲音有種太監似的尖聲,非常客氣而熱情的道:“您好,這裏是造神基地,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
靠,殺手組織還有客服!
龍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忍住惡心,說了要求。
對方馬上道:“請問您是要殺他,還是毀掉證據?”
“有分别嗎?”
對方道:“當然有!如果隻要殺他,或是隻要毀滅證據,我們隻收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兩樣都需要,那麽我們會給您一個優惠,收取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操,你怎麽不去搶!”龍哥在心中忿忿的道。他想了一想,這個造神基地手段通天,如果隻讓他們殺陳淩,萬一證據已經傳回去了呢?還是毀滅證據保險一點。當下道:“如果證據傳回去,造成我的損失,那怎麽辦?”
“您放心,我們有跟蹤服務,如果是因爲證據洩露引起的麻煩,我們會爲您解決。否則,我們将不收取您任何費用。”
“好,毀滅證據!”龍哥心中肉痛的要滴血。
“請提供您現在事發的地址,我們會在最快的時間爲您提供服務。”
龍哥說了地址。
造神基地,并不是一個殺手組織。而是以首領爲首,統禦旗下,涵蓋各個地方的精英殺手。造神基地猶如一個商業街,歡迎各家殺手組織入駐,但是入駐有一個條件。組織裏,至少要有兩名丹勁高手!
進入造神基地後,首領會告訴丹勁高手修煉方法,讓他的修爲到達一個不可企及的地步。從而成爲國家内的另一種模式的核彈威脅。
如果一個國家,沒有這樣的高手,那無疑是很不利的。
舊金山的金門廣場上,一身素白飄逸襯衫的英國男子蹲下身子,手中喂着一群和平鴿。這個男子身材修長,鼻梁高挺,眼睛湛藍。是标準的美男子。他的身上,給人一種嬰兒般,返璞歸真的氣息,很是好聞。他看起來,溫和如春風,浩瀚如大海。
和平鴿喜悅的落在他的肩頭,他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便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接通,用英語略帶恭敬的口吻道:“隊長!”
話筒那邊傳來粗狂男子喜悅的語氣,道:“白衣,好消息!”白衣雖然是英國人,但他精通華夏功夫,所以起了這個很有武俠氣息的名字。
衣衫如雪,一人一劍,敢叫千軍萬馬皆膽寒!
白衣哦了一聲,作出聆聽狀。
“首領下達了一個任務,你馬上登陸你的秘密郵箱查看,對方的武力值隻有化勁,但是這次的報酬相當的不菲。”
“好!”
隊長又提醒道:“不過白衣,獅子搏兔,尚須全力,你大意不得!失敗的可怕後果,我們都無法承受。”
“我明白,隊長!”
拿到了電腦,陳淩心中卻湧起強烈的不安。這是多年來,鐵血殺戮,生死邊緣得來的超強敏感。
陳淩明白,這個證據,是毀滅許氏集團的重要炸彈。許那邊肯定會展開瘋狂的反撲。這個情況,還不能報警,畢竟這裏是美國。而他剛剛也參與了幾場犯罪活動。陳淩最擔心的還是許懷明瘋狂下,用許晴來威脅自己。
想到許晴,陳淩的心就揪了起來。
“許小姐從二樓摔下,身體的傷害不大,頭部被撞了一下,腦部淤血不散,阻撓了與神經系統的交流。醫生說,這個血塊還在逐步擴大,恐怕再過一段時間,許小姐會連呼吸都無法進行。”想到領事館楊志奇的這個說法,陳淩就覺得一股無法抑制的悲痛湧了上來。這兩天,一直麻木自己找證據。等證據找到後,依然要殘酷的面對許晴連植物人都做不了的事實。
這太殘酷了!不知不覺中,福特車又駛上了海灣大橋,此時正是下午四點。陽光照耀在大橋上,車流彙聚,遠處湖面波光粼粼。而陳淩,卻紅了眼眶。
“回醫院!”陳淩下達命令。他要在對方最後反撲時,保護許晴,那怕許晴隻能活一天,他也要保護她。
“好的,淩哥!”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才子對陳淩已經心悅誠服。回去的路上,先買了u盤,保險起見,陳淩一口氣買了三個u盤。車上的子彈還有剩餘,陳淩将兩支槍也裝滿了彈藥。如果許懷明的人敢來,陳淩不介意将他們全部送往西天。
回到醫院後,病房裏,小傾安靜的守候。她火辣的金發,妖冶的面容,看起來是搖滾女郎,在她身上,卻如一潭古井,永遠不波。
陳淩與才子進來,小傾立刻站起。才子先關上房門,小傾看向陳淩,目光征詢。陳淩未及回答,才子先揚了揚手中的白色筆記本,笑嘻嘻道:“證據找到了。”
“她怎麽樣了?”陳淩沉重的走向病床邊,順口問小傾。
“還是老樣子,不過醫生說血塊在擴大,恐怕撐不過三天了。”
陳淩如遭雷擊,面色煞白。他坐在床邊,握住許晴的手,那手兒柔滑,雖在被子裏,卻依然冰涼,就像已經····死了。
“我去找醫生,才子,你盡快把證據弄出來,傳給海局,u盤也全複制出來。”陳淩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陳淩出去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回來,臉上卻是更加的凄惶絕望。
許晴的情況,必須開腦動手術,但腦科手術本就風險很大。而許晴的情況卻是腦部受創,并非裏面長瘤。她的情況就是開不得腦,開腦必死,不開腦,也必死!據權威醫生的說法就是,死定了。
陳淩坐在許晴的病床上,定定的望着她蒼白的容顔,這容顔,越發勾起了他的思念。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風雪夜,浪漫夜,最後不可自覺到了那日,她爲救自己,慘烈的在手上劃下一刀。她的話,還在耳畔清晰可聞。
“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就死在這裏。讓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們逼死的。”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你穿着西服,很精神陽光的進入一間事務所聯系業務。我突然覺得,你的生活現在這麽的正常,唯獨是跟我的關系,讓你不能正常。你不能正常的去談戀愛,不能正常的去結婚。這樣子沒有結果的拖着你,對你太不公平。所以,我決定放手,雖然會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那現在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離不開你了。陳淩,我會是一個大麻煩,我怕我隻會害了你。”
往事一幕幕的上湧,陳淩閉上眼,一滴淚水滑落。真的不要她就這樣的死去,真的不要!
想到這一切,全是許懷明一手造成,陳淩心中恨得無以複加。眼中又閃過森寒的殺意,霍然起身,走向才子,才子正在複雜的操作着。陳淩不悅道:“你怎麽回事,現在還沒弄出來,你他媽不是計算機高手麽?”
才子理解陳淩的心情,對于他的粗暴,并沒有生氣,道:“淩哥,這裏面設置了一個複雜的密碼程序,解開還需要一點時間。”陳淩有些懊惱,這是他的疏忽。當時不問宋美琪,是看她太傷心,又覺得她一女孩兒,設的密碼肯定是小兒科。那能難倒才子!
“好了!”才子突然欣喜的道。隻見他鍵盤重重一敲,一個文件夾便被順利打開了。
裏面猶如帳薄一樣,有格式的記載着。
一筆筆贓款,賄賂,有許多都跟許懷明有關系。有很多的贓款,都是在許懷明的授意下各自分贓,大頭到許懷明的身上。
涉及的官員,層面之廣,令人咋舌!陳淩越看越覺得義憤填膺,這樣一個省,許懷明就是一個最大的蛀蟲,滋生出下面一群的蛀蟲,在蠶食,啃食老百姓的血汗錢。而他們自己卻過着鍾鳴鼎食的生活。連宋世飛都能貪污三億之多,況且是許懷明。
才子也看的很是氣憤,拍了下桌子,道:“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許懷明是一省大佬,他至于要這樣貪婪嗎?他要權有權,一個省交給他,他享受了權力,就不能真心給老百姓辦點事情麽?”
陳淩道:“這不奇怪,許懷明一家子,個個都當自己是皇帝。喝的茶都是幾十萬,許雪琴養情人的别墅都有好幾棟,每棟都要上千萬。這些錢,難道靠許懷明的工資?”最重要的一點,許懷明一家會打點,會結盟。讓中央都動不得他,于是,更加肆無忌憚,享受着帝王生活。
“咦,這裏還有宋世飛的日記。”
“今天是我來加拿大的第一天,離開了故土,踏上這片土地,我應該徹徹底底的忘記,忘掉所有一切,甚至是我的名字,我不再是宋世飛,我甚至不再是華夏人。”
“來到加拿大已經一個月了,所有的證件,在龍哥的幫助下,已經辦妥。我正式成爲加拿大的一員,但是我感到很空虛。我更懷念,在國内,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
“我恨不得殺了周龍這個狗娘養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一切都是許懷明害的,當初我有正義的理想,是許懷明誘惑我,逼迫我,我沒有别的路可選。周龍這個雜種太貪婪,我的錢經過他的手轉爲合法,卻貶值到了可憐的地步。他就是跟許懷明一夥的,我爲了保全他們,逃到這裏,他們卻還這樣的壓榨我。我背井離鄉的保全他們,他們卻心安理得,憑什麽?爲什麽要我承受這一切。”
“月娥成天都埋怨我,說在這裏很不開心,她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哎·····”
“今天偶然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位故人,他是南京的官員,也因爲經濟問題逃到了這裏。我們一起吃了飯,面對面的坐着,我忽然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他說如果能再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貪污,他原本是有理想的。”
“理想,我也曾經有理想。當初月娥的爸爸是教育局長,我是窮小子。月娥義無反顧的喜歡我,跟着我。她說她喜歡我身上的正氣。我進入警局,一路攀爬,也想爲這個國家做點事情。但是,是許懷明,他一手遮天,不加入他的隊伍,就要受到打壓。他要把所有人拖下水,這樣才覺得安全,我有妻兒,我無法接受再一無所有,沒有權勢的生活。我向他低下了頭。”
“許懷明這樣的人渣,也配做一個省的一把手!”才子氣的要死,看得眼睛都紅了。陳淩心潮起伏,道:“複制到u盤,然後找個有絡的地方,傳給海局。”
“嗯!”才子将u盤插,進筆記本的usb接口,開始複制,又皺眉道:“淩哥,這樣一份文件,真能扳倒許懷明?”
陳淩點頭,道:“各方利益均衡,許懷明會被那些結盟的人犧牲出來。畢竟,這份文件一旦曝光出來,那麽,絕對是一場大地震,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總之,各方妥協,許懷明的集團是必須瓦解的前提。這份文件,其實是個震懾的作用。喬老也不會真的公開。”
“我懂了,是一個談條件的籌碼。”
陳淩看向小傾,發現她一臉迷茫,估計是壓根就不懂他在說什麽。她就是這樣,不感興趣的事情,不聽也不學。想懂的東西,則一看就會。
才子複制了一個u盤,複制第二個u盤時,陳淩日月呼吸法的神妙終于體現出來。他感覺到了一個人正在過來,說不清的感覺,覺得對方就像是混沌,混沌一片。這樣厲害的人物,絕對是沖證據來的。陳淩迅速将複制好的u盤收入兜裏,又将第三個u盤丢入床底,第二個u盤,才子則在繼續複制。剛一複制好,門被推開。
陳淩厲喝道:“警戒!”雙槍在手,迅速開槍。小傾眼中綻放出精光,從幽靜的蓮花,到怒放的血玫瑰,隻是一刹那的事情。
而才子,也吓了一跳。連忙拔掉u盤攥在手心裏。
門開時,陽光照射進來,鮮血奪目耀眼。
門口處,一名美女護士眉心中彈,鮮血飚濺。才子見狀徹底淩亂了,淩哥你發神經啊,這下麻煩大了。陳淩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感覺錯,誤殺女護士并沒有讓他有一絲的動搖,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一絲緊張。緊張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過了。
才子正準備發話時,卻發現那中彈的護士根本沒有倒下,卻突然緩緩的朝裏面走了進來。詭異到了極點。
才子想要尖叫了,淩哥你殺人殺多了,終于讓人冤魂不散了吧!
陳淩卻已經看到,在護士的背後有一個人,利用日本忍術的一種借身的法子,藏于死人背後,扭動對方關節,做出還沒死的樣子。不過護士的頭已經垂了下去。
小傾與陳淩角度不同,一眼就看到了護士後面,美如畫卷的英俊青年,白衣。小傾除了對陳淩喜歡,對任何男人都是讨厭态度,手中滑出一把軍刺,軍刺有三角槽,是給人放血的良品。
陳淩意識到對方的強大,一動不動。小傾與陳淩配合極度默契,她施展出所學的刺殺術中最強的一招,血影。發力,雙眼血紅,金發飄揚,血色,輕盈一竄,如兇猛的狼王撲食,幹淨利落,閃電雷霆。軍刺在手,貫穿螺旋勁力,殘影中,有刺穿一切的力量。
這一招血影,配合陳淩的槍法,從來沒有人能躲過。再厲害的高手,皆可秒殺。
白衣面色從容冷漠,突然将手中的護士猛力擲射向陳淩。陳淩眼也不眨,無視砸來的女護士屍體,身體如長虹卧水躲過女護士,任由女護士砸到牆上,猛烈震動摔将下來。
陳淩噗噗射出兩顆子彈,第三顆時射不下去了。因爲那一瞬間,白衣手腕翻轉,竟然無比準确,輕巧的扣住了小傾握軍刺的手。小傾是化勁修爲,手中螺旋勁震動起來,猶如高速旋轉的電鋸,一般高手抓上去,能将其手指崩斷。
就算對方是高手,也不可能像白衣這樣,輕巧的扣住。最關鍵的是,小傾的身法何其厲害,速度逆天,這個白衣竟然就這樣抓住了。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怪物,如果當初殺許懷明一家時,碰到這個白衣,陳淩知道自己早歇菜了。
白衣将小傾手握住,一帶一拉,人也跟着一動,藏于小傾身後。陳淩怕誤傷了小傾,危機時,大步斜踏,想從旁射殺。白衣更快,身子一動,抓住小傾的雙臂,往前一送。小傾如被發射的炮彈,疾砸向陳淩。
與此同時,白衣動了,他要趁這個空當,拿下陳淩。這間病房裏,真正能威脅到他的,隻有陳淩的槍。他以爲,陳淩一定會救小傾。怎知這個當口,陳淩連小傾都沒有理會,隻因他深知,小傾的輕身功夫,天下無雙。他對小傾有絕對的信心。白衣與陳淩隔了三米的距離,三米,他半步即至。
蓬蓬·····
一連開出六槍,陳淩雙手鎮定如山,眼中波瀾不驚。
白衣預估失誤,陳淩射出的六顆子彈呈平行相交狀态,電射向白衣。并且這六槍,封死了他的退路。這麽短的距離,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但事實是,白衣身子極度傾斜,傾斜中,手成鷹爪,帶起輕微的氣流波動,爪風狂暴的抓向陳淩的咽喉,雙腳在地上連踏,地面恐怖龜裂。
六槍,有兩槍射中他的前胸,隻不過,連血都沒流,像是打進了泥漿裏。這個人的氣血控制,已經到達了逆天的地步。其餘四槍全部被避開,他的打法渾然天成,六槍沒有阻攔到他一絲,陳淩想要再開槍,已經沒有了機會。
白衣的鷹爪手詭異至極,因爲氣血運行,将手爪烘托成了猩紅色,但上面卻泛着一種寒。不是感覺,他的手掌上能看到白色的寒霜。
鷹爪手眼看就要抓中陳淩的咽喉,隻要輕輕一扯,陳淩就會斃命,寒氣已經滲透陳淩的肌膚,陳淩果斷丢槍,厲喝一聲,氣勢爆發,雙眼呈血紅狀态。頭一偏,同樣也是鷹爪抓扯向白衣的腹部,狂猛的勁風,淩厲如刀鋒。
白衣眼神從容,淡淡一笑,腹部一吸一鼓,竟然響起一種如弓弦斷裂的聲音,強猛的勁道彈射向陳淩的鷹爪。
全身勁力,氣血成團,随意攻擊。每一處肌膚,都能是攻擊的手段,這就是丹勁!
對方是丹勁高手,而且不像青松道長那樣不會打。他的打法,并不亞于自己。
陳淩臉色越發沉着,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平最厲害的敵人。白衣肚腹一彈,鷹爪手落空的瞬間,同時化作一個奇怪的心印,下壓。
這一壓,有種如來佛祖壓孫悟空的氣勢,宏大,無可逃避。
好厲害的人!一個不慎,便是血濺五步。陳淩鷹爪手在危機關頭化成拳頭,太極勁力貫穿,四兩撥千斤,順勁湧動,被他這強猛一彈,隻覺一股巨大狂猛的勁力順着手腕筋脈湧入,他借這個力道的勢,腳在地上一點,疾退三米開外。堪堪躲過了白衣的心印攻擊。
可以說,若不是白衣的連串攻擊,陳淩借助他腹部彈力,陳淩連白衣的心印都躲不過。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
當然,白衣腹部彈壓也是不得已,不然也要被陳淩抓破肚腹。雙方的打法在這一瞬間體現出來,俱都是淩厲無雙。但白衣用了丹勁欺負他化勁,所以說,打法上,陳淩略勝一籌。
這個時候,小傾才堪堪落地。她在空中,幾個扭身,徹底消化了白衣的勁力,穩穩的落在了才子的身邊。
才子面對這一輪的交鋒還有些懵,雙方動手太快,他根本沒搞明白。
陳淩失去了雙槍,白衣不再忌憚于他。也不急于攻擊,對陳淩饒有趣味的一笑,用很标準的漢語道:“你是第一個在打法上讓我驚訝的人。”
白衣,淡然,眉目如畫。氣質飄逸,這個白衣就那麽一站,卻給陳淩和小傾一種無法抵抗的氣勢。同時也給陳淩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陳淩忍不住問。
“交出證據,我的任務沒有殺你們這一項。但是你們如果執意不交,那我隻有抱歉了。”白衣淡淡說道。
“才子,給他!”陳淩眼也不眨,但卻高度警戒,全身肌肉繃緊,如上了弦的箭。
才子這才意識到,原來強大的蜘蛛俠淩哥,還有小傾加在一起,都不是眼前的白衣的對手。他是小蝦米,心中也有數,陳淩手上還有u盤,當下配合的,帶着不舍的表情。交出了手中的蘋果筆記本。
白衣接過筆記本,他看也不看,隻是突然,他的手上似乎氣流湧動了一下。那筆記本竟然在瞬間,被凍結成冰。白衣再一震,整個筆記本都成了粉碎的冰渣。
陳淩眼中瞳孔放大,這一幕,有點颠覆他對人體的理解。這家夥·····寒冰真氣啊!人怎麽可能會有真氣,還是寒冰真氣?難道穿越到了武俠小說裏。
白衣面對陳淩的驚訝震撼,淡淡一笑,道:“u盤,備份了多少,麻煩全部給我!”
能到高修爲的高手,絕對不是榆木腦袋。能突破到化勁的人,絕對都是聰明至極的人。所以,白衣不會傻到隻毀了筆記本。
陳淩沒有時間來震撼消化白衣的寒冰真氣,他知道,即使交出一個u盤,白衣還是會繼續追問是否有其他的u盤。這樣下去,證據就要真的全被他毀掉。那麽,許懷明就依然還能繼續逍遙法外,自己的努力也将全部白費。許晴的大仇,也無法得報。這樣的結果,他絕不成承受。
但是眼前,卻沒有任何的能力來反抗白衣。毫不過分的說,此刻,在這間病房裏,白衣就是一個神,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怎麽辦?
短短一秒之内,陳淩竟然汗水涔涔。由此也可見他的心力這一刻是多麽的交瘁煎熬。
便在這時,小傾突然看向陳淩。兩人的默契非常高,一看小傾的眼神,陳淩便明白了小傾的意思。讓她帶着一個u盤逃出去,這樣就會造成,真的隻有一個u盤的假象,造成陳淩是在拼死反撲,保護最後一個u盤。
小傾的輕身功夫,陳淩很有信心。雖然如此,陳淩還是有些猶豫,這個白衣太變态,太厲害了。他更怕小傾會出事。
小傾眼中透出決絕的神色,陳淩知道不能再猶豫,将手中的u盤拿出,本是作勢給白衣,卻突然一轉,抛向了小傾。與此同時,陳淩厲吼一聲,香象渡河的身法展至極限。這麽短的距離,他半步就電閃雷霆竄到了白衣的身前,身如重弓,所有勁力,彙成一拳。狂猛的混元錘勁,斬破一切的決心。這一拳,因爲在危險下,陳淩超水平發揮,竟然有種屠神的氣勢。這一拳,讓厲害的白衣都有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