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無奈,隻能接受。這一來,他每個月不用做事,提成就已經達到了整整五千。在東江這個地級市,還算是挺不錯的收入。
藍星燈飾的小老闆高興的不得了,連稱陳淩是福将。對他的上班考勤,一律不管,底薪照發。
雖如此,陳淩還是每天準時報到。他印制了名片,買了西服,每天騎上電動車,穿梭在東江這座城市,不知疲倦的聯系買賣,訂單。良好的形象,誠懇的态度,加上很好的業務知識。讓陳淩在短短一個月内,除去隆裕集團和梁華的訂單,又多拿了兩千塊的提成。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陳淩有信心,将日子過的更好。
穿上西服,白色襯衫,一身白領裝扮的陳淩越來越熟悉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會這樣下去,結婚,生子,看着妹妹出嫁,然後平平凡凡直到老死。
這一個月裏,梁華經常會開車來跟陳淩喝酒。梁華要把一輛舊的比亞迪給陳淩開,陳淩拒絕了。于是兩人隻談友誼,不談其他利益糾葛。私下裏,梁華也是個妙人,倒與陳淩很聊的來。
陳淩曾在很多個夜裏,想把小傾找出來。但小傾卻像消失了一般,也許是走了。陳淩隻能這樣想。
在前半個月裏,陳淩經常會跟許晴半夜在酒店幽會。在後半個月裏,許晴則很少出來了。最後一次出來是三天前,許晴表現的很瘋狂。瘋狂過後卻又冷靜的可怕,許晴洗完澡後,穿好衣服,對在床上看電視的陳淩冷淡的道:“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咯噔一下,陳淩心兒猛跳,臉色瞬間煞白。他錯愕的看向許晴,不明白爲什麽剛才還纏綿至死,現在她卻····
陳淩澀然一笑,道:“許晴,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說着下了床,穿上拖鞋,便要來拉住許晴的手。
許晴一身黑衣風衣,有種冷漠疏遠的感覺。她避開了陳淩的手,淡淡的看着陳淩。
陳淩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後道:“你是認真的?”
許晴點點頭,道:“是!”
“爲什麽?”
許晴美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道:“陳淩,你沒覺得你問出爲什麽,就是一種很自私的表現麽?爲什麽?你覺得是爲什麽呢?”
陳淩沉默,半晌後道:“一切都是我聽你的,我說過,隻要你敢嫁,我就敢娶。我從來沒有猶豫過,我不明白,你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陳淩,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嫁你。你敢這麽說,也是賭定了這一點。說到底,你不過是喜歡我的身體。好吧,我承認,你也給我帶來了快樂。但是,到此爲止吧。我們都應該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你該去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結婚,生子。我,我會祝福你,也希望你,不要最後讓我退的那麽狼狽。至少現在退出,我還保留了我的尊嚴。難道你要我看着你将來準備跟别人結婚時,我再離開,不做你的床伴。或則說,做一個第三者,一直做你的地下情人?”
陳淩懵了一下,他沒想過,許晴想的這麽深這麽多。這段日子,陳淩忙着工作,也從未想過很遠的地方。隻覺得與許晴一直這樣也沒什麽不妥。他似乎忘了,女人永遠都需要安全感。
許晴見陳淩沉默,便道:“再見!”說完便往房門處走去。陳淩心中生出強烈的不舍,他一直以爲對許晴是性大于愛,現在這麽猝然的告訴他,要失去她。他如何也不能接受,隻想拼盡一切去挽留,不惜一切的留住她。
許晴正準備拉門時,陳淩忽然竄上前,攔腰将她抱了起來,一把丢到床上。
許晴雙手被他抓住,怎麽也掙紮不開。
許晴掙紮不開,索性不再掙紮,猶如死屍一樣躺着。陳淩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再看許晴的目光,冷漠的可怕。
陳淩的心被這種冷漠深深刺痛,他拉過被子,将許晴擁入懷中,怎麽也不肯放手。許晴便也一動不動,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嫁給我好不好,有再大的困難,我都可以去解決。我們一起去求喬老成全,許晴,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好不好?”陳淩隻要一想到将要失去她,便覺得心口疼痛異常。他此刻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已經愛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他向來不對人說一個求字。
許晴沉默,好半晌後,她淡漠的道:“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陳淩,你是男子漢,就該知道,愛情不過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我們不是在演電視劇,可以像電視裏的男女主角,愛的驚天動地,不顧一切。至少,我做不到。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這種喜歡,遠遠不值得我來抛棄那麽多我在意的東西。”
陳淩身子輕微顫抖起來,艱澀的道:“你是鐵了心對不對?”許晴斷然道:“對!”陳淩暴躁的道:“那你當初招惹我幹什麽,你爲什麽不拒絕我,現在你說我們在一起是天真,是錯的,當初你他媽幹什麽去了。你以爲我是什麽,你興趣來了就哄哄,厭了就一腳蹬開?”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麽補償,我會盡量滿足你。”
許晴見他不再動作,當下淡漠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穿好衣服後,下了床,便準備離開。陳淩竄了起來,穿上外套,深吸一口氣,道:“我走!”說完便拉開房門,出了酒店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許晴在發着呆。
确切的說,許晴是陳淩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夜還是很寒冷,此刻是淩晨三點,在寂靜的街道上,陳淩邁足狂奔。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爲什麽會突然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好像生命已經失去了希望。爲什麽,就算苦苦哀求,也求不會愛情。
陳淩是四點半的時候回到家裏,他呆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在六點的時候,聽到陳思琦房間裏有響動,他驚醒過來,連忙起身回到卧室裏。
他不想讓陳思琦發現他的異常。
出來時,情緒還是不可避免的低落。陳思琦以爲他是沒睡醒,便體貼的道:“哥,我一個人去學校沒事的,你繼續去睡吧。”
陳淩咧嘴一笑,道:“說什麽傻話呢,恩,書包,筆,都帶上了吧,别漏下了。”
陳思琦一笑,道:“放心吧!”說着挽了陳淩的胳膊,道:“哥,你真好。”
陳淩也一笑,道:“走吧!”
送陳思琦到學校後,陳淩又恢複到了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騎着電動車回到家裏,倒床上,卻又怎麽也睡不着。拿出手機,編好短信,哀求許晴原諒。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話語,卻在最後都将其删掉。如果丢失了愛情,他不想連尊嚴都丢失掉。
最後鼓足勇氣,發道:“祝你永遠都不會幸福!”好吧,這就是陳淩的真實脾氣,他并沒有那麽大的風度。他甚至有些睚眦必報。
許晴回了兩個字,幼稚!
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點,陳淩才起床。他也懶得去上班了,起來後,就在自來水籠頭下湊嘴喝水。随後洗漱幹淨,盡量将自己弄的精神無比,這才去接陳思琦下課。
至始至終,陳思琦都不知道她的哥哥在她眼皮底下,将戀愛失戀全部上演了一次。
第三天,陳淩正常的上班,下班,接送陳思琦。他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軌道。
第六天,陳淩接到許晴的短信。約他到星巴克咖啡見面。本來稍稍平靜的他,因爲這一條短信激動到一天不能好好上班。下班後,回到家裏,将自己打扮一新,噴上古龍香水,穿了那一身黑色西服,迫不及待的打的前往星巴克咖啡。
至少,他還做不出,穿西服,騎電動車這種沒譜的事情來。
陳淩一度以爲,許晴終于忍不住回心轉意了。他自己在受着煎熬,所以也覺得許晴也一定很煎熬。他決定大度的原諒她。誰讓咱是男人呢!
來到星巴克咖啡後,令陳淩錯愕的是,他不止見到了許晴,還見到了一個熟人。刑警隊長伊墨遙。
許晴一點也沒變,穿着深紅色外套,内裏白色毛衣,成熟,優雅,美麗,風情十足。
伊墨遙則是化了淡妝,兩耳戴了水晶吊墜,盤着頭發,顯得娴靜高雅。她穿了黑色針織衫,牛仔褲,長筒靴,看起來就是個時髦的漂亮女孩子。一點也沒法讓人将她跟那個刑警隊長結合在一起。
雖然如此,陳淩還是一眼認出了伊墨遙。他的觀察力敏銳得很。
許晴見到陳淩,親切招呼他坐下,表現的猶如和藹的大姐姐。陳淩混混沌沌坐下,好半晌後才知道,原來許晴是伊墨遙的表姐。而此刻,許晴是在給他和伊墨遙牽紅線。
伊墨遙對陳淩是有好感的,在聽許晴說要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并說是退役的大内保镖時,伊墨遙就想到了表姐說的人就是她見過的陳淩。伊墨遙對陳淩的槍法佩服至極,又聽聞了許晴說陳淩的種種好,種種出色。比如救許彤,許爽,等等,全都說了出來。将陳淩的人品,本事,全部羅列。伊墨遙真的被許晴說動了,所以答應出來跟陳淩相親。
這絕對是伊墨遙第一次穿的如此淑女。
許晴在陪兩人坐了一會後,便稱有事,先行離開。陳淩一直表現的很沉默,待許晴走後,他也沒什麽話說。這事本來就郁悶,他愛的人給他介紹女朋友,有夠狗血了。
伊墨遙倒是大大方方,沖陳淩一笑,道:“我在電視裏看到大内保镖時,就覺的你們很酷。沒想到在生活中,你還是這麽酷。”
陳淩苦笑,道:“酷什麽呀,那都是裝的。”
伊墨遙呵呵一笑,道:“那你現在呢?”
陳淩嘴角苦澀,道:“不知道該怎麽說。”
伊墨遙道:“走吧,我們去看電影。”
陳淩一怔,随即道:“不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接我妹妹了。”
伊墨遙一直保持的很淑女,聞聽這話時,忽然眼神寒了下去,不悅道:“你什麽意思?”
陳淩意外的多看了眼伊墨遙,道:“啊?”
伊墨遙氣呼呼的道:“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還是我太醜,你看不上,你要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拒絕的這麽明顯?”她倒是個敢愛敢恨的性格,有話就直說。這一點,陳淩詫異之餘卻很欣賞。苦笑道:“你想哪去了,你長得挺漂亮的,家裏又有背景····”
伊墨遙道:“打住,你可别說你是怕配不上我,這話太假。當然,我不至于跟你一見面就談情啊愛的,我對你有好感不假,但是我就納悶了,我伊墨遙好歹也不醜,也不傻,你怎麽就瞧不上了,一副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樣子。”頓了頓,臉蛋微微一紅,道:“你别誤會,我就是想知道我是那裏失敗了?”
陳淩定定的看着伊墨遙,她的眼睫毛是特意的拉過,卷曲着,上面仿佛能停下一隻蝴蝶,模樣很文靜,性子卻潑辣。
“我····”陳淩故意欲言又止,最後又歎了口氣。
伊墨遙不樂意了,道:“是男人不,說話遮遮掩掩婆婆媽媽的。”陳淩道:“這件事不太好開口,你真要我說!”伊墨遙殺氣十足的道:“說!”手卻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想來心裏還是忐忑的。
陳淩道:“你沒發現你表姐有點自不然嗎?”
這個不自然,不提還不覺得。陳淩一提,伊墨遙頓時覺得還真是有那麽一點。“怎麽回事?”伊墨遙問。
陳淩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表姐,就挺喜歡她的。”說到這歎了口氣。伊墨遙張了張嘴,不可思議,道:“你還真是膽子大啊,連我姐也敢喜歡,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陳淩道:“我當然知道,但是真愛是不受任何力量阻擋的。我追了她很久,你知道的,我退役後,在這邊工資拿的不高。我整個月的工資都拿來買花,天天給她送去。”
伊墨遙好奇道:“那我姐呢,她接受了嗎?”
陳淩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伊墨遙,道:“你這不廢話嗎,她接受了,今天我能跟你坐在這裏。我沒想到,你表姐會把你介紹給我,大概是覺得我像塊牛皮糖,甩不掉,所以就将禍水東引了吧。”
伊墨遙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陳淩見目的達到,便站了起來,道:“可惜咱兩相見恨晚,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别人了。”頓了頓,道:“對了,出來的急,沒帶錢,所以麻煩你買單了。”說完後,陳淩就心裏偷笑的離開了星巴克咖啡廳。
伊墨遙在後面忍不住想爆粗口,靠,沒風度的男人。難怪我表姐不喜歡你。
陳淩出了星巴克咖啡廳,煩躁至極。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寫道:“我的終生大事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有,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糾纏你。”他自然的認爲,許晴是怕他繼續糾纏,所以給他找個女朋友。
伊墨遙買了單,出了星巴克咖啡廳,她開的是一輛銀白色别克車。一回到車上,便氣呼呼的給許晴打電話。
許晴輕柔的喂了一聲,伊墨遙道:“姐,沒你這樣的吧。”
許晴啊了一聲,她在收到陳淩短信時,就已預感到不妙。伊墨遙道:“合着你甩不掉的男人,你就推銷給我。他都老實跟我說了,他喜歡的是你,人拿一個月的工資給你買花,都被你拒絕了。虧你還跟我把他誇到了天上。”
許晴揉了揉眉心,頭痛。陳淩的回擊跟他的拳法一樣,渾然天成,不可招架。
之後陳淩收到了許晴的短信,道:“墨遙是個好女孩,她沒有那些纨绔習氣,也從不在外面亂玩,你們兩很配,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下。”
陳淩冷笑一聲,沒有再回短信。
轉眼已到四月,天氣漸漸暖和,踏春的人也多了起來。
今天是四月二日,陽光明媚。天氣好的能掃清人心裏所有的陰霾,但是葉東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他坐在辦公室裏,穿了白色亞麻襯衫,和黑色馬甲,高貴的像是帝王。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在東江突然冒出一股山城人,組成了一個川幫。他們一共十名成員,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手中又有軍火,在很短的時間裏,便搶了葉東在碼頭上的一條運輸線。接着又明目張膽的搶了葉東的兩條街道控制權。
短短五天内,葉東的地盤被搶去了三分之一。而且幾次交火,人員傷亡也很大。葉東有顧忌,打的頻繁了,狠了,火力猛了,公安局那邊不好交代。但是這幫川幫的人卻無所顧忌,他們本來也沒家底,大不了包袱一裹,再逃走。
葉東坐在辦公椅上,陳靜一身紅色旗袍進來,手中端了熱騰騰的雞湯。
她的頭發盤着,身材修長,被旗袍很好的襯托,高貴優雅。她将雞湯放在葉東面前,道:“東哥,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趁熱喝吧。”
葉東點了點頭,端起雞湯喝了起來。陳靜便在後面替他捏起肩來。
這時,敲門聲響起。葉東點了點頭,陳靜便道:“進來!”一般能來敲門的,都是葉東的心腹。
進來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叫做袁成。袁成年歲在二十五六之間,走路沉穩,頗有大将之風。他是從十八歲就跟着葉東的,算的上葉東的心腹。
袁成之下,還有周青,林微凡,伊果。伊果是女子,二十二歲,功夫很棒,而且心狠手辣。他們這四人号稱葉東手下的四大天王。
袁成一進來,便喊了聲東哥。
葉東道:“怎麽樣了?”頓了頓,指了指沙發,道:“坐下說!”
袁成道:“東哥,已經查清楚了。這幫山城佬全部是流竄的亡命之徒,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命案。他們這些人每到一個地方,都做事幹淨利落,讓警方找不到一點線索。身手倒未見有多麽厲害,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有槍,而且悍不畏死。所以當地黑幫基本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湖事,江湖了。如果葉東靠報警,來趕走這幫山城佬,那葉東的威信便也喪失完了,以後便也别想在道上混了。
葉東眼中放出寒光來,他也不是吃素的,十多年前,他獨身帶着女兒來到這座城市,也是靠着自己的智慧和拳頭,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時間久了,安逸的日子過的夠了。血勇也跟着漸漸退卻,但這次,他埋藏在心裏深處的彪悍血勇又被激發了出來。
“袁成,讓周青他們都準備好,召集二十名精銳,全部備槍。各自養精蓄銳,我說動手,你們就立刻行動。”葉東頓了頓,道:“讓其餘的人全部聚集到佳悅俱樂部來,把傾城也喊過來,以免中了調虎離山計。”
“是,東哥!”
待袁成出去後,葉東從辦公桌的暗格裏拿出一把烏黑發亮的勃朗甯手槍。陳靜吃了一驚,道:“東哥,你要親自出手嗎?這太危險了?”
葉東冷哼一聲,道:“我再不出手,外人都要将我當成了病貓。”
“可是····”
“不過是十條小貓想要猛龍過江,第一個找上我葉東,他們大概是把我當軟柿子來捏了。”
皇城ktv裏,這家ktv本來是葉東的場子。如今被川幫的奪了過來。在上世紀,夜總會遍地。到了如今,夜總會全披上了ktv,酒吧的外衣。
夜幕初上,皇城ktv裏的一間豪華包廂裏。燈光一掃以往的昏暗暧昧。而是耀眼的白。
包廂裏,川幫的人一共坐了四個,其餘的六個人全在外圍放哨,他們可不想被人一鍋端。
這四個川幫的人,頭目叫做王軍,三十二歲,寸頭,三角眼,矮胖,說不出的醜陋陰毒。
下面三個川幫的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相貌無一不是那種在人群裏找不出的大衆臉。
除了四個川幫的人,在包廂裏還有兩個年輕男子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小女孩大約是有十二歲,此刻滿是淚痕。長得很是可愛漂亮。
兩個年輕男人年歲在二十二至二十八之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察覺到他們并不是華夏人,而是日本人。其中一個日本人很詭異的是,他看起來年輕,但他的頭發全是白的,理着寸頭,白發根根堅強豎立,他的雙眸不怒自寒,身上總有骨子讓人害怕的殺氣。
王軍之所以底氣足,敢惹葉東,就是因爲有這兩個日本人撐腰。他不知道白發男具體叫什麽,但白發男自稱修羅。說是修羅,殺起人來,也真如修羅惡魔一般。出手殺瓜切菜,沒幾個在他手下能撐上一秒。在一間房裏,他的速度快到,即時王軍有槍,也扣不下扳機。
而另一個日本年輕人叫做北野城,長的黑瘦結實,相貌卻很普通。他年歲比修羅大,卻對修羅恭恭敬敬,并稱呼爲師傅。
北野誠雖然不如修羅可怕,但出手,在這麽多次黑幫火拼中,也沒人是他的對手。
王軍心中也有些苦澀,以前自己兄弟十人,雖然隻敢小打小鬧,但是自在。可是現在,川幫那是他的川幫,早已經是這兩個日本人的川幫。
王軍是心狠手辣,但他并不喜歡受人控制。隻不過到了此刻,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