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琅夜喝着茶，并不看坐在對面的鳳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對面坐着個人一樣。
看到他這個樣子，鳳雅公主的眼中閃過淡淡的苦澀。
即使明知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在看到過他對莫清淺的态度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那麽暖人的一面。
隻不過，他暖人的一面，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
把心裏的苦澀壓制下去，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失态，才慢慢開口。
“南苑現在分爲兩派，太子主張是以和爲貴，但是，三皇子則是主張打。這也是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打？手下敗将，竟然還敢說打？”
對于鳳雅的話，慕琅夜嗤之以鼻。
“告訴他們，要想打，本王随時奉陪。”
說着，也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擡頭看向她。
“鳳雅公主今天約本王出來，就是爲了說這個麽？”
“不是。當初，我無意中救了王爺一命，王爺曾經許諾，此生可以答應鳳雅一個條件，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說着，鳳雅看着慕琅夜的眼神帶着期盼，甚至，還有些祈求。
“說！”
“希望蕲王殿下可以幫助南苑的太子上位！”
“南苑的事情，公主竟然來求本王這個東啓的王爺。鳳雅公主會不會太高看本王了？”
鳳雅沒有說話，隻是那麽看着慕琅夜。
她沒有别的要求，奪嫡之戰，要麽上位，要麽賜死。她弟弟還沒有慕琅夜這樣的勢力，可以在不坐上皇位的情況下，保全自己。
想要活命，就得往上爬，爬到一個别人達不到的高度，自然也就沒人可以在設計他。
她這輩子，有的，隻是那麽一個弟弟，唯一的親人，她說什麽，都不會讓他遇到危險。
慕琅夜看着桌上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用手指，沾着茶杯裏的水，在桌面上寫了個“好”。
雖然不明白慕琅夜爲什麽不用說的，而是寫出來。但是，不管什麽原因，隻要慕琅夜同意了，她就松了一口氣。
慕琅夜寫完，手掌一蓋，就在這個時候，雅間的門被推開。白陌羽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旁邊的慕琅夜之後，眼睛就落在了鳳雅的身上。
在外面的時候，或者說，隻要不是有事的時候，他們跟慕琅夜的關系還是很随意的。慕琅夜自然也不會在乎他的無禮。
“鳳雅公主，就算是夜幫你弟弟坐上了皇位，你不會以爲，憑你弟弟的本事，就真的能坐穩那個位置吧？”
“你想說什麽？”
“不想說什麽，太子殿下如今年幼，在有謀略，也不過一個十四歲少年而已。”
說着，白陌羽像是不經意的一樣，端起了鳳雅公主面前的茶杯，順着那一抹胭紅，印了上去。
茶人好茶，可是，這一次喝在嘴裏，卻有說不出來的香甜。
可是，他才剛把茶杯放下，脖子就被人給掐住，下巴也被人擡高了不少。
“嗤，把你這調戲小姑娘的手段收一收，本公主在男人堆裏打滾的時候，你恐怕連什麽是魚水之歡還不知道呢。”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鳳雅公主的手上真用了力，白陌羽那白皙的臉竟然有些泛紅。
“兩位慢慢聊，本王先回去了。”
雖然，慕琅夜知道，他們兩個根本就是白陌羽單方面的求而不得。
但是，看在他的眼裏，那姿勢，實在是辣眼睛。他要回去抱抱媳婦，安慰一下自己。
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自然不會在意他走不走，反正，他們的目的都已經達成了。
鳳雅看着慕琅夜離開的身影，一陣恍惚。
她不會傻到利用那個條件讓慕琅夜娶她，可是，這一次，在看到莫清淺之後，在看到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之後，她真切的感覺到，他将真的要走出自己的心了。
原本沒見面的時候，她以爲，她還可以抱着幻想，自以爲是的當做是希望。
可是，現在，幻想真的破滅了，她想要騙騙自己，都不可能了。
“啊……唔……”
還沒等她感傷完，手腕被人一扯，她人已經落在了白陌羽的懷裏。
想要掙紮，又哪裏會是白陌羽的對手。
話還沒等說出口，嘴巴就已經被死死的封住。
兩人青梅竹馬，認識也有二十年了，可是，這還是白陌羽第一次這樣對她。
這樣的白陌羽無疑是陌生的，但是鳳雅卻不會覺得害怕。
白陌羽吻的深情，鳳雅則是被動的憤怒。感覺到對方的大舌正在自己的嘴裏翻滾，鳳雅咬的毫不客氣。
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嘴裏蔓延，可是，白陌羽隻是身子僵了一下，卻又繼續。
鳳雅的反抗越來越小，最後，竟然開始迎合起來。這讓白陌羽喜出望外，吻的更加深入。
可是，就在他想要更近一步的時候，鳳雅好像才猛的反應了過來。
“放開我……送我回去……快！”
察覺到鳳雅的異樣，白陌羽把她拉來一點，看着她，滿眼的陰霾。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白陌羽都沒有過這樣的時候，要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我……我必須回去……”
“我就在這裏，你想去哪？”
看着鳳雅那通紅的小臉，坐在那裏還在不停的喘息，明顯一副情動的樣子。
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跟自己更進一步，反而還要回去。回去幹什麽？
一想到她身邊的那兩個男人，白陌羽就想要殺人。
他這輩子都栽到這個女人的身上了，哪怕已經從南苑逃到了東啓，也沒能把這個女人從心裏驅逐出去。
既然這樣，他認命了。
“别的男人可以，我爲什麽不可以？你到底看不上我什麽？”
從十六歲開始，五年了。她身邊的男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死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她卻從來不允許自己近身。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麽……
“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得到我，就是你不行！”
鳳雅公主渾身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難受，還能說話，已經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