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耳鬓厮磨的夜晚,慎虛道長怎麽可能忘記?
一把扯過楚楚的手,仔細認真的又把了一次脈。這次的脈把的時間有些長,又仔細的推算了一下時間……
他的表情有些猶豫。
這個時間,跟太子那天的時間非常的接近。
當天他知道楚楚被太子破了身之後,非常的憤怒。那晚,也是因爲氣急,所以當天晚上他就來找楚楚算賬。
這麽多年,爲了這顆棋子,他一直忍着自己,現在終于可以不用忍了,他自然也就放開了玩了。
那麽,這個孩子,到底是他的,還是太子的,他不敢确認。
楚楚自然把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很不以爲意的坐了下來。
“那天早晨,太子是什麽德行,你也看到了。那麽多女人,到了我這裏,你覺得我會分到多少?”
楚楚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不過,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他都隻能是太子的。”
“你什麽意思?讓我兒子認别人當爹?”
他都已經戴了綠帽子了,兒子還得是别人的?再好的脾氣他也忍不了啊。
不過,他這話卻明顯表達了,他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了。
這就好辦了!
楚楚低着頭,嘴角勾了勾,在擡起來,已經帶上了凝重。
“就因爲是你的兒子,所以才必須是太子的孩子。”
啊呸!
慎虛道長要不是還有一些理智在,恐怕會直接噴楚楚一臉。
麻蛋,戴綠帽子的苦,誰人能懂?偏偏這頂綠的都快長毛了的帽子還是他親手給自己扣上的……
“你什麽意思?”
這句話慎虛道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因爲他要是不咬着牙,他怕會直接把這個徒弟給咬死。
楚楚看到慎虛道長還不開竅,也有些急了。這人平常看着挺會算計的,怎麽這陣這麽笨了?
“你難道就想這樣寄人籬下一輩子?太子現在可是沒孩子呢,其他的幾個皇子也都沒有。這代表什麽?”
代表什麽?代表這個孩子是太子的長子,是皇上的嫡孫……
慎虛道長被自己的想法狠狠的吓了一跳。不對,是被楚楚吓了一跳!
“不……皇家血脈,豈是可以混淆的?”
這太可怕了,慎虛道長雖然貪心,卻從來沒想過要幹這麽大……
一旦被發現,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楚楚不屑的撇撇嘴,就這麽點膽子,能幹成什麽大事?
“師傅,這個孩子是誰的,你比我清楚。是讓他碌碌無爲一輩子,被人嘲笑是個私生子,還是傲視天下,這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說完,楚楚就站起身往外走。
話說的太多,就顯得假了。在皇宮這麽久,小白兔也會成精的。
“等等!”
慎虛道長一把抓住楚楚的手臂,不讓她走。
此刻,他心慌意亂,腦子一片空白,隻是,他必須要問明白才能安心。
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麽緊張忐忑過,看着楚楚是從來沒有過的鄭重。
“孩子真是我的?”
聽着他話音裏都帶着顫抖,楚楚知道,他是徹底信了。
由不得他不信,人越是渴望得到什麽,就越是相信什麽。
楚楚微微一笑,拂開了他的大手,隻留下一句:“你說呢?”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慎虛道長自己在那裏發傻。
雖然楚楚沒有明确的承認,但是他就是知道,那個孩子一定是他的。
想當初,他有過那麽多孩子,可是太子呢?那麽多女人至今無人懷孕。再加上上次,他可是親眼看見太子似乎對女人沒什麽興趣……
越胡思亂想,就越是好像得到了确認。
這不是第一個爲他懷孩子的女人,可是以往的那些……
現在年紀越大,就越是發現,他也想有孩子,卻多年沒能完成這個願望。
現在夢想成真了,他怎麽能不高興……
慎虛道長的興奮一直持續到了當天夜裏,才想起來楚楚跟他說的那些話。
這一夜,他都沒有睡,一大清早,他就又偷偷的潛入了楚楚的屋子……
不遠處的假山處,兩個侍衛站在那裏,頗爲頭疼的看着。
“唉,這蠢貨到底還要這樣多久啊?真當這皇宮裏的侍衛都是吃屎的麽?”
“行了,主子說了,現在還不到時候收拾他,所以這件事不能被人發現麽?”
“可是……天天給他們守門,不讓他們被人發現,你還不如讓我上戰場來的痛快。”
他的話另一個侍衛當然也是同意的。
天天給這麽兩個蠢貨守門,讓他們偷情,這也太……
要不是他們,第二天皇上就會知道,直接砍了他們。偏偏這兩人無所覺,還以爲自己多高明呢。
“罷了罷了,主子的命令爲首要,你看着點,又有巡哨的快過來了,我去那邊盯着。”
“唉……去吧去吧……”
侍衛擺擺手,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馬上就會過去了……”
突然出現的說話聲讓兩個人吓了一跳,感覺往出聲的地方看。
等到清楚來人的時候,都松了一口氣。躬身行禮:“一哥!”
冷一神色不變。自己的武功高出他們太多,他們發現不了,是正常的。
不過,對于他們的言論,雖然是事實,他也覺得是大材小用了,可是主子的決策,豈是他們可以議論的?
“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是!”
兩個侍衛頭頂直冒汗。
這可是暗衛隊的頭兒,王爺面前的紅人。如果今天這話被他告訴王爺,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冷一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卻也不打算解釋。
這些小事,他們王爺從來不計較。要不然天天還不得被煩死。
他們這是在軍隊裏對王爺留下了後遺症,畢竟,他們王爺帶兵那可是非常嚴格的。
“就快要好了,在忍幾天。”
說着,一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可是,他留下的話卻讓那兩人歡喜半天。
總算是快要熬出頭了……
可是,他們的歡喜并沒有持續多久,楚楚住的房間裏就傳出了一陣暧昧的聲音,讓兩個人一愣。
緊接着,就是滿臉的厭惡。
“呸!奸.夫.淫.婦,一會兒功夫都忍不了麽?真特娘的晦氣!”
另一個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在軍中好幾年,女人都沒見過幾個,也沒像慎虛道長這樣急色,真給他們男人丢臉!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麽久都忍了,不差這最後幾天了。兩個人也隻能無奈的繼續幫他們看着。
冷一回到王府,自然是等着慕琅夜醒來跟他彙報剛才看到的事。
莫清淺難得早起,就在吃早飯的時候,冷一進來了。
蕲王府無論是下人還是暗衛,跟慕琅夜彙報事情已經早就不在避諱她了。
可是莫清淺沒想到,慕琅夜竟然在皇宮裏還安排了那麽厲害的人。
僅僅兩個人,就可以想辦法把整隊的巡邏人給糊弄走,可見他們在皇宮裏應該人緣不錯。
在皇宮那樣的地方能混出人緣這種奢侈的東西,不是厲害是什麽?
冷一說完,自然退了出去。慕琅夜自始至終都沒什麽表情,但是莫清淺就不行了。
“你要對付慎虛道長?”
“嗯。”
簡單粗暴,說的就是慕琅夜。
除了偶爾跟莫清淺調情,還真不見他話多。要不是足夠了解跟信任,她還以爲這人是人格分裂呢。
莫清淺點了點頭。那個慎虛道長的确是欠教訓。笑了笑:“看看咱們誰的手段更厲害?”
慕琅夜一愣。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也給慎虛道長下套了?他怎麽不知道?
眼睛微微眯了眯:“什麽時候?”
“啊?”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問,她對慎虛道長做了什麽麽?怎麽……這算什麽問題?
不過看在這個男人處處爲自己着想,對慎虛道長下手估計也是因爲記着自己上一次的仇呢。
莫清淺大度的笑笑:“就是上次綁架我的那次。”
她心情高興,就沒有注意到慕琅夜變了的神色。
那一次的事情是慕琅夜這輩子最抹不掉的痛恨,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莫清淺要怎麽辦。
“他以爲不靠近我就沒事了,真是愚蠢。作爲大夫,他難道不知道,我們這一行最是會殺人于無形麽?你說他是不是蠢的可以……”
莫清淺眉飛色舞的說着,猛然擡起頭,白看到慕琅夜的神色不對勁。
腦筋微微轉了轉,自然就知道,那件事給慕琅夜留下了心理陰影。心裏微微一暖。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麽。再說了,要是他們真敢把我怎麽樣,我就跟他們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四個字剛一出口,莫清淺就後悔了。
完了,慕琅夜臉色更可怕了……她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莫清淺,我說過,沒有什麽比你活着更重要!”
“是是是,我這不是過得好好的麽?放心,就算死,我也一定死你後頭,不讓你傷心……”
莫清淺趕緊讨好,可是随後又反應過來。這話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啊,一大清早的就死啊死的,還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