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第二天早上,冷一已經出現在了莫清淺的小院門口,說是王爺請她去針灸。
或許是因爲新的決定,莫清淺的心态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些甜絲絲的。
昨天那麽生氣,今天還派來找她,慕琅夜傲嬌的其實也挺可愛的。
莫清淺早就準備好了銀針,這一次,她還多帶了一些靈泉,足足有一個茶壺。
看到莫清淺的手裏捧着個茶壺,冷一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有了一些變化。
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藏下去。至于莫清淺帶着個茶壺是爲什麽,就不是他該過問的了。
很快,軟轎就擡着她到了慕琅夜的院子。
她真是越來越懶了,自從有了軟轎,她是愈發的不愛走路了。每天都想着要鍛煉身體,天天都懶的動彈。
莫清淺覺得,在懶這方面,她已經沒救了。
奇怪的是,這一次,慕琅夜竟然沒在卧房,而是在宴客廳……
難道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莫清淺邁着輕快的腳步,來到了宴會廳。一進門,最先看到的不是慕琅夜,而是門口站着的兩個人。
一個是慎虛道長,另一個是一身白紗女裝的楚楚。
白淨的小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看起來一副小鳥依人的柔弱之感。跟她的名字極爲相配。
嗯,如果她不說話,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挺能唬人的。
一個人的智商,外貌在漂亮,也是得不出來的。
啧啧啧,那小眼神,是打算把她給看穿了麽?
她可不是紙糊的,看兩眼就會化?
“王妃還真是不懂得自覺,連針灸這樣的事,還需要别人去請。”
慎虛道長一開口,就指責莫清淺的不是,好像莫清淺完全沒有把給慕琅夜針灸這件事放心上似的。
“這位道長,給王爺治療,本來就是你們的事吧,本妃沒來,不是還有你們麽?”
莫清淺說完,發現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更加難看了。
特别是那個叫楚楚的,看着她的眼神已經由敵意變成了怨恨……
難道是他們想替慕琅夜針灸,慕琅夜沒有同意?
想到慕琅夜那守護貞操的模樣,還真是做得出來。莫清淺的心情更好了。
一臉笑容的走到裏面,慕琅夜看到莫清淺走進來,面無表情的把頭微微轉向一邊。
哎喲,爲什麽以前都沒發現,慕琅夜怎麽會這麽萌?這是還在生氣,讓她順毛麽?
“王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上、床吧。”
“……”
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歧義,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别人還好,慎虛道長禁欲了這麽些日子,現在聽到莫清淺這麽說,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少兒不宜的畫面。
楚楚站在一邊,小臉羞的通紅,看着莫清淺就好像在看着什麽怪物。
就連冷一的臉色都變了又變,看了莫清淺好幾眼。
“莫清淺,你……你不要臉!”
楚楚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憑什麽她一個醜女,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要求跟蕲王那樣優秀的男子上、床,而她就得拼命的去讨好慎虛那個虛僞變态的老男人?
而且,就算莫清淺跟蕲王是夫妻,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該說話如此露骨。
慕琅夜的耳根也有些發燙,隻不過因爲他的臉上沒什麽變化,加上頭發的遮擋,也就沒有人注意得到。
“不上、床怎麽針灸?就坐在這裏麽?那王爺得多累啊。也對,不是你的男人,你自然不知道心疼,本妃可心疼的緊呢。”
看到這師徒炸毛,莫清淺就覺得莫名的高興。
“誰說我不心疼,我也……”
“楚楚!”
慎虛道長一吼,吓得楚楚一抖,沒說完的話就這樣斷了下來。
未婚女子當着人家妻子的面,口口聲聲的心疼人家的男人,這麽上趕子的女人,即使将來嫁進來,我不會受重視。
慎虛道長狠狠的瞪了楚楚一眼,才又轉身跟慕琅夜行禮。
“王爺,貧道一直都以爲,這個徒弟是男兒身,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麽大膽,因爲對醫術的喜愛跟執着,居然女扮男裝,來跟貧道學醫。”
慎虛道長說着,一臉的氣憤。好像真的被氣壞了一樣。
“王爺放心,貧道自當會嚴懲不貸,不讓這類事件再次發生。”
聽到他的話,楚楚立刻跪了下來。
“王爺,我實在是因爲醉心醫術,才做出這樣的無奈之舉,求王爺饒命啊……”
莫清淺靜靜的看着,還别說,楚楚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挺能激起人的保護欲的。
偷偷的低頭看了看慕琅夜,發現他皺着眉,一臉的不耐煩,莫清淺笑了出來。
在哭聲跟慎虛道長憤怒的表情當中,莫清淺的笑聲無疑是非常突兀的。
就連正在哭着的楚楚都忘了自己現在應該表現出來的模樣,一臉憤恨的看着莫清淺。
“王妃在笑什麽?”
慎虛道長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隻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不高興。
好好的氣氛被打破,他還想着讓蕲王趁着男人的保護欲收了楚楚呢。
他不知道的是,慕琅夜保護的,永遠是他覺得重要的,跟性别,從來都沒有關系。
“慎虛道長眼神不好,錯把女人當男人收了,我們也說不出什麽來。可是……”
“道長口口聲聲說讓王爺處置,本妃就不太明白了。按理說,這不是道長自己的事情麽,憑什麽要王爺給你做主?”
慎虛道長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讓王爺做主本就是一個借口,讓王爺收人才是真的。
莫清淺自然也看的明白,但是,她怎麽可能允許?以前不讓,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那是因爲……這裏是蕲王府。”
“哦,那就殺了吧。”
莫清淺說的輕飄飄的,好像她說的不是殺人,而是“該吃飯了”。
“你說殺就殺,你以爲自己是誰?”
慎虛道長是真的生氣了,江湖闖蕩二十多年,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不是你說的蕲王府可以處置麽?本妃是蕲王府的女主人,怎麽就不能決定了?還是說,慎虛道長出爾反爾,想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