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寫好了字據,證明莫清淺就算拿着百花膏原來的配方去賣,她也毫無疑義,更不會去跟莫清淺要一分錢。
爲了表現出自己的大度,她還特意在後面加上自己絕對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去找後賬。
冷一把字據呈到了慕琅夜的面前,無視楚楚那熱切勾人的眼神,隻是掃了一眼,非常滿意。
“給王妃吧。”
冷一應了一聲,微微轉身,又把字據呈給了莫清淺。
莫清淺到現在腦袋還處在混沌狀态,不明白慕琅夜前後的變化爲什麽這麽大。
不過,看到眼前的字據,她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錢呐,這都是錢啊。
跟誰過不去,她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原來在現代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是個缺錢的主。
現在到了古代,她才發現,她窮着呢。
慎虛道長在旁邊看着,恨不得撲上去把那張紙給撕碎了。
百花膏是他研制出來,特意給楚楚,讓她勾引男人用的。
因爲是女人用的東西,天天跟花花草草打交道,他并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就把配方一塊給了楚楚。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這麽輕易的就把這盒百花膏給送了出去,還立下了這麽一個狗屁字據。
就算莫清淺研究不出來,還有别人不是麽?
萬一真的被研究了出來,他們就隻能這樣認栽。憑什麽?
看來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在由着她的性子來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什麽了。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讓她好好的明白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樣想着,慎虛道長的眼裏閃過一抹幽光,細看的話,似乎還有些猥瑣。
不過,都被他掩藏的極好,很難被發現。
當然,如果這個屋子裏面沒有慕琅夜,應該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但是,慕琅夜發現也跟沒發現一樣。
蕲王府到處都有暗衛的存在,從這師徒倆住進蕲王府開始,就一直有人在暗處盯着。
他們的一舉一動,慕琅夜早就知道的透透的了,他隻是不在意而已。
管他們到底是師徒還是什麽其他的關系,隻要不影響到他,是不是師徒亂、倫,又能怎麽樣?
慎虛道長還以爲自己隐藏的挺好呢,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挺直了身闆。
“王爺,這副藥裏的草藥貧道都有,可以給王爺煮好送過去。喝上三天,就可以開始針灸了。”
拐了這麽大一個彎,終于又回歸到正題上了。真是難爲他竟然沒忘了這事。
要不是因爲他提醒,莫清淺還以爲沒啥事可以回去準備吃午飯好呢。
“好!”
聽到慕琅夜答應的這麽痛快,慎虛道長自然也沒有理由在留在這裏,躬身告退。
楚楚站在原地,一直都在等着慕琅夜能夠看她一眼,或者誇她一下。
可是,她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慕琅夜根本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相反,他倒是看了很多次那個醜女。
憑什麽?那個醜女人憑什麽能夠得到蕲王的眼神?哪怕是做戲,哪怕是裝裝樣子,她都不夠資格。
看到楚楚的樣子,慎虛道長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要不是因爲她是所有徒弟當中長得最漂亮的,他是絕對不會帶着她來的。
知道她平常就不長腦子,但是也沒想到她會不長腦子到這種程度。
“楚楚!”
他惱怒的低吼了一聲,聲音雖然很低,但是,足以聽出他的憤怒。
楚楚雖然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可是,自己的師傅都開口了,慕琅夜也沒有留她的意思,她不想走,也沒有不走的理由了。
在最後轉身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慕琅夜一眼,可惜,結果還是失望。
她把這一切都算在了莫清淺的身上。因爲都是她,霸占着蕲王妃的位置,才會讓蕲王對她視而不見的。
早就聽說蕲王不近女色了,所以她師傅才想到了這個辦法,讓她女扮男裝,來吸引蕲王的注意。
要不是因爲莫清淺,蕲王說不定早就把眼神轉到她的身上了。
一個皇上扔過來羞辱蕲王的棋子,蕲王一定是不能違抗聖旨,所以沒辦法,才跟那個女人演戲的。
等她治好了蕲王的腿,這個王府裏,還會有她什麽事麽?
看着師徒倆一前一後的離開,一直到看不到人影,才重新低下頭。
剛才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明顯不像是師徒間的交流。
對于那個徒弟的做法,慎虛道長一直沒有反對,但是,看着楚楚的眼神,卻一直都帶着一種……暧昧,或者是猥瑣。
雖然慎虛道長隐藏的很好,可是,隻要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其中的貓膩。
而那個徒弟在看慎虛道長的時候,明顯帶着害怕,更深一點的,是恐懼。
而恐懼當中,似乎還有非常濃烈的恨意。
當初,她在學習西醫的時候,也學習過一些人的微表情。
那時候隻是因爲覺得有趣,就學了一些。所以,從他人細微的表情當中去觀察人的心理,她懂得一些。
不過,也同樣是因爲沒有學精,所以,她必須仔細認真的觀察,才會發現。
而像慕琅夜這樣深藏不露,或者像冷一那種基本沒有表情變化的人,她是看不出來的。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慎虛道長,還真是不一般啊。自己的徒弟都下得去口?
而且,道士收徒弟,應該都是男的,所以,這也解釋了爲什麽慎虛道長的徒弟會女扮男裝。
她直覺上,慎虛道長帶着個女徒弟來,絕對不止是解決他個人的一些愛好或者需求。
特别是那個徒弟在看慕琅夜的眼神,那個根本不需要觀察,是個人都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既然是這樣,那麽慎虛道長爲什麽不阻止?還是說,他要把自己的女人送給慕琅夜?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膽子得有多大啊?這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可不是死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看着莫清淺一個人在那低着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的,慕琅夜隻覺得好笑。
他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麽,還是想起了什麽,他都沒有打擾。隻是看着她一個人在那裏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