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莫清淺越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心太大了。這麽重要的事她竟然都能忘了。
“王爺你聽我說,我是清白的。守宮砂隻是因爲我抹了一種藥,所以才看不到。”
莫清淺着急的解釋着,又想到慕琅夜守護貞潔的毛病,比女人都嚴重,又趕緊補充。
“對不起啊王爺,我不是故意要污蔑你的清白的……”
仔細的觀察着慕琅夜的表情:“要不……我在把守宮砂弄回來?然後再去大街上走一圈?”
反正自己的臉面早在很多年前就丢的不剩啥了,現在的流言蜚語也沒幾句好聽的。
虱子多了不癢,也不差加上“污蔑蕲王”或者“觊觎蕲王”這樣的話了。
本來爲了省事,一年都看不到守宮砂的存在,但是藥是她下的,如果她想,随随便便就可以弄得渾身都是守宮砂。
她就不信,大街上還有人敢驗證驗證蕲王妃的守宮砂是真是假。
不過,是藥三分毒,沒病,吃藥幹嘛?
所以,如果想要守宮砂再次出現,其實出現的不是真正的守宮砂,而是類似于紅疹一樣的東西。
隻不過,她可以利用銀針封鎖穴道,在配合藥物,讓自己的手臂上出現那麽一個紅記。
當然,随便點上去一個也是可以的,就像她想的,外面的百姓就算懷疑,也不敢真的來檢查她。
但是,慕琅夜這裏糊弄不過去啊。
傷身跟丢命,穩妥點,還是選擇前者比較好。
“不需要!”
莫清淺正犯愁,想着辦法呢,結果慕琅夜的一句話,把她硬生生的從各種苦逼的狀态中解脫了出來。
不需要不早說,還讓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苦惱了半天。莫清淺嚴重懷疑,慕琅夜就是故意的。
看着自己緊張兮兮的樣子,一個勁的出醜。
看他那張臉就知道了,雖然沒有笑容,但是估計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好心情。
雖然很不爽,莫清淺也沒有膽子真的說出來。
“那王爺……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一聽莫清淺說要回去,慕琅夜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臉也再一次沉了下來。
“你要去哪?”
看到慕琅夜這麽明顯的變化,莫清淺非常無語。
什麽女人心,海底針?什麽女人善變?放在這裏,用到這個男人的身上在合适不過好麽。
“我當然是回去我的院子啊……”
難道她還會上天不成?
“我們是夫妻!”
“……”
然後呢?
看到莫清淺那迷茫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可就是因爲這樣,慕琅夜才更加覺得生氣。
他都說的這麽明顯了,她竟然還沒反應過來,是腦弧度太大,還是變傻了?
要是放在正常的女人身上,不是應該主動讨好,迎合夫君麽?
怎麽到了他這裏,他還得主動要求她才行?
“你的院子應該就在這,你還要去哪?”
啥?
莫清淺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裏是她的院子?
“那王爺你住哪?”
慕琅夜頭上的青筋直蹦,大手死死的抓着輪椅的兩側扶手,才讓自己沒有立刻出手掐死她。
“莫清淺……我們是夫妻,我們應該住在一起,哪怕更親密一點,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到底懂不懂?”
咬牙切齒之後,是慕琅夜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的咆哮。可見他有多生氣!
吼到後來,隔着好幾個院子,都有可能聽的到。
莫清淺摸着震的有些發麻的耳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慕琅夜的意思。
他是要跟她住在一起?
這一次,莫清淺沒有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因爲剛才慕琅夜喊的太大聲,她的耳朵還麻酥酥的呢。
可是,爲什麽?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凹凸有緻的一張臉,莫清淺放心了。
她還以爲自己的臉突然好了呢,吓她一跳。
“王爺,對着這樣一張臉你都能下得去口?你是不是口味太重了?”
從莫清淺的手摸上臉開始,慕琅夜的臉就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直到再一次黑的跟非洲難民一樣……
不就是幾個膿包麽,他都不介意了,她怎麽還在意上了?
難道因爲這幾個包就自卑?
慕琅夜沒覺得心疼,而是覺得生氣。
因爲他想的是:難道在她眼裏,他就是這樣注重表面容貌的一個人?
“王爺,抱歉,我自己有院子,對于住在這裏,真的沒興趣。”
頓了頓,莫清淺才繼續:“王爺可以放心,就算您不犧牲肉體,我也會盡全力治好你的腿的。”
在莫清淺看來,慕琅夜一直都是不待見她的。
特别是她還有這麽醜的一張臉,她自己都不願意照鏡子,何況是他。
所以,莫清淺往後把慕琅夜這一串反常的行爲,都歸功于慕琅夜太期盼自己的腿能站起來了。
這樣的期盼,讓他已經可以犧牲到肉體的地步了,莫清淺有些心酸。
是不是如果換了另外一個女人,他也會這麽做?
而慕琅夜聽到莫清淺這麽說,差點被氣的吐出一口鮮血。
這個女人平常看着挺精明的,怎麽今天腦子就是不轉彎?
要不是因爲莫清淺的眼神實在是太無辜,太迷茫,慕琅夜真的會以爲她是故意的。
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也是說明莫清淺對他是真的沒有沒有其他想法……
這個認知讓慕琅夜更想吐血。
她怎麽可以對他沒有想法?他們是夫妻,他們以後的道路都是綁在一起的。
他們還在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她怎麽可以對他沒有想法?
越想就越生氣,臉色也越來越沉。
莫清淺恨不得把自己縮到土壤裏去。
這是怎麽了,她明明是好意啊,怎麽有一種越來越糟的感覺?
兩人相對無言,半天都沒有人說話。兩個人也不覺得尴尬。
因爲當氣氛降到了冰點,已經不存在尴尬的感覺了。
當然,莫清淺現在也不敢再提什麽回去的話了。
過了幾分鍾,慕琅夜也發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得有人邁出這麽一步。
“過來,爲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