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你告訴我,你的身子到底是……”
果然!
莫婉柔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冷笑。她的母親,還真是偉大呢。
這個時候不先關心她的女兒怎麽樣了,還想着她的奸夫到底是誰……
她的守宮砂到底是怎麽沒的,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真的沒有跟任何人做過那樣不貞的事情。
可是現在守宮砂不在是事實,就算說她從小就沒點,也是不可能的。
因爲哪怕是在窮苦的人家,女孩一出生,都是要點守宮砂的。
莫婉柔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直視着李雲霜的眼睛。
“娘,我沒有做過,你不相信女兒麽?”
“哎呀,傻孩子,現在娘相不相信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得相信才行啊。”
李雲霜沒有注意到莫婉柔希翼的眼神,自顧自的說着。
“婉柔,現在不管怎麽說,你都要咬死了,你的身子是在哪一次醉酒時給了太子。”
“你想想,這天底下,有誰會比一朝的天子更尊貴?所以,你必須要攀上太子這棵大樹!”
李雲霜沒有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莫婉柔眼裏的失望。她真的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相信她,那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相信她?
太子,她最愛的男人,爲什麽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爲什麽不聽她說?
她還記得父親在剛才她暈過去之前說的話,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難道,她要像莫清淺一樣,成爲一顆棄子麽?
不行,她不甘心,她絕對不要成爲第二個莫清淺。她要做太子妃。
李雲霜後面說了什麽,莫婉柔已經聽不到了,她現在隻有滿滿的不甘心。
李雲霜說了半天,看到女兒也不給自己回應,還以爲是她傷心過度。
“婉柔,你聽娘的話啊,咱們絕對不能失去太子這個靠山……”
“你放心,我有辦法證明我自己……”
隻要能讓太子在到這裏一次,她就有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相信,太子是愛她的,隻要她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太子肯定會原諒她。
那樣,她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在以後,她仍舊是一國之母。
“娘,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你……”
看到她這個态度,李雲霜的臉也沉了下來。
她是疼女兒,但是不代表莫婉柔跟她這麽說話她不生氣。
“婉柔,一切事情,娘都是爲你好。你難道就不明白麽?”
“娘……我明白了。我怎麽會不懂你對女兒的心呢……剛才女兒是疼糊塗了,娘你别生氣……”
這一刻,莫婉柔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還是那麽乖巧可人。
李雲霜的心又軟了起來,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李雲霜不在打擾莫婉柔,轉身離開。
她還要想辦法,把這件事給圓過去。
隻不過,她沒有看到,在她離開後,莫婉柔眼睛裏的寒光。
什麽母女情深,什麽血濃于水,她通通都不會在相信了……
莫清淺在自己的院子裏,一邊整理自己草藥的小幼苗,一邊跟于天洋說自己的一些心得。
就連上一次替人以針線縫合,都特意又找來了一根針,還有線,用破布來做給他看。
還有在面對一些有腐爛的肉的處理,并不是上了傷藥在包紮就可以的。
隻是簡單的一個下午,兩個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莫清淺從來沒想過,古代的醫療技術竟然會這麽差。
别說手術,就連受傷嚴重一點的,大多數大夫的處理方式也都是撒上相對應的藥物,然後包紮。
她終于明白,爲什麽一些資料顯示,古代哪怕流感嚴重一點,都會死人。
而于天洋的感覺則是,激動到想要哭。
他一直是抱着溝通交流的态度來的,上一次莫清淺讓他親眼看到了縫合之術,他已經非常感激了。
但是他沒想到,莫清淺竟然還會告訴他其他的,教他這麽多。
就連王爺那麽難解的毒,她都把藥方告訴自己,還找了個她不識字的理由……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于天洋不給莫清淺拒絕的機會,直接跪在地上就拜了下去。
莫清淺被他這個舉動吓了一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你你……于大夫,你這是幹嘛啊?快起來快起來……”
“王妃娘娘,小老兒學識淺薄,多虧王妃娘娘指點,讓小老兒茅塞頓開。”
于天洋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拜莫清淺爲師。
他原本還奇怪,莫清淺剛開始聽到他的名字沒有像其他的學醫的人一樣,直接跑到他的面前阿谀奉承。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人家的醫術在他之上,根本不需要來捧他這個臭腳。
其實他真的是想多了。雖然莫清淺的确不會阿谀奉承他,關鍵是她真的沒聽說過誰。
在這裏,她就連目前莫家跟蕲王府的人都還沒認全呢,還能指望她認識誰,或者聽說過誰?
“于大夫你客氣了。想學我可以教,不用非得收徒……”
“王妃不要嫌棄小老兒愚鈍,一定要收下我……”
得,看來如果自己不收,就是嫌棄他了。可是,在莫清淺的心裏,徒弟可是不一樣的存在。
挂上了“徒弟”的名号,那就是她的人。她忽然會維護自己的徒弟,但是,徒弟也得對她這個師傅忠心才行啊。
于大夫隻是對醫學的沉迷,想要多學些東西。這并沒有錯。
她也相信,于天洋也會維護她。但是,這份維護有很多的限制。
“于大夫,如果王爺要殺我,你要怎麽辦?”
“當然是替王妃求情……”
于天洋說了一半,在看到莫清淺微微失望的眼神的時候,說不下去了。
是啊,王妃現在跟王爺還是對立的關系,所以說,莫清淺剛才說的那種情況不是不可能。
而且,就算他求情又能怎麽樣?王爺怎麽可能聽他的求情?到頭來,還是什麽都改變不了……
“于大夫,你放心,即使你不是我的徒弟,有不明白的,也一樣可以過來問我。我答應你,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或許真的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吧,但凡跟她有了實質性的名義,并且是她認可的人,她就不允許有二心。
可以說她自私,可以說她霸道,可以說她占有欲強……可是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好了,于大夫,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剛才讓你寫的,給王爺準備的藥方,記得抓藥。”
于天洋張了張嘴,一張老臉羞的通紅。
他自己的覺得自己沒臉在來了。
一方面想要拜師學藝,又不想被牽連,還不能保護自己的想要師傅……
這樣的情況,自己憑什麽要求做人家的徒弟?
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如果他今天真的拜師,萬一将來的某一天王爺要殺王妃,那他就是真的不仁不義了。
他明白,拜師的事他已經沒有機會了,王妃還願意教他,就很難得了。
哪怕隻是現在這些,他也是感激萬分了。
不過,他的心裏也下了個決定。如果真有王爺王妃反目那一天,那麽他絕對要想辦法保王妃。
于天洋去準備慕琅夜需要的草藥了,而莫清淺則回去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房間裏除了柳兒,竟然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看到莫清淺進來,兩個人都立刻站了起來,隻不過,柳兒的神情輕松自然,而那個小女孩則是整個身體都有些緊繃。
整個頭都壓的低低的,好像她的面前站着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柳兒,她是誰?”
“莫小姐,奴婢是王爺派來給伺候的丫鬟,我叫春桃。”
單是一個稱呼,莫清淺就知道,剛才的什麽緊繃,什麽害怕,恐怕都是裝出來的。
柳兒叫她小姐,那是因爲柳兒是她的陪嫁丫鬟,跟着她多年,如果改口叫她王妃,别說柳兒改着費勁,她聽着也會覺得别扭。
但是柳兒是柳兒,正常來說,整個蕲王府裏,除了慕琅夜,其他人見到她應該是稱呼她爲王妃才是正确的。
往常這個王府裏,除了她跟柳兒,一個女人都沒見到過。那麽,這個丫鬟又是哪來的?
“你是什麽時候進府的?”
“我是管家剛剛買進府的……”
“剛買進府的,難道就不知道本妃的身份麽?回本妃的話就這麽回?管家都沒教過你規矩麽?”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春桃猛的擡起頭。
怎麽跟外面的傳言不一樣?不是說莫清淺是廢物,是醜女,是軟弱無能的麽?
她面前這個雖然戴着面紗,但是卻從眼睛裏透出淩厲的人是誰?
雖然慌亂,但是她也沒慌到什麽都忘了。
她的目标可不是這個廢物,現在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這樣想着,春桃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以頭抵地。
“奴婢……奴婢是因爲剛才聽到柳兒姐姐這麽說,所以才跟着學的……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柳兒看着她這個樣子,有些失望。
她還以爲會來個伴,會有一個跟她一樣心疼小姐的人……